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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砚有些没回过神,他唇瓣湿润,长睫不可置信地眨了好几下。
但纪觉川已经躺了回去,神色如常,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老公,你……”言砚倏地直起身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舔我嘴唇干什么?”
纪觉川抿了下唇,他烧得头脑昏昏沉沉,又口干舌燥,刚刚看到言砚凑上来,不自觉就亲了上去。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刚刚的触感。言砚的唇很软,还有一点糖果的甜味。
应该比那些水果硬糖要好吃。
言砚看纪觉川不说话,又蹙起眉,“要是传染给我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生病,生病难受死了。
纪觉川薄唇抿得更紧了。
刚刚一时冲动,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言砚一想到会生病,心里就有些害怕,起身跑去浴室漱了个口,又在床边坐下。
他还跟纪觉川解释:“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不想生病。”
纪觉川盯了一会他红润的唇瓣,突然说:“桃子味不错。”
“你想要桃子味?”言砚这回听清了,在那几颗糖里找了找,“最后一颗好像被我吃了。”
“嗯。”纪觉川嗓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这是什么意思?
言砚看到纪觉川又闭上了眼,觉得他现在应该是有些烧糊涂了。
不然刚刚也不会突然亲他。
他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又送到纪觉川嘴边。
药在床头柜上放了一会,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热了。
纪觉川张开嘴,任由他一勺一勺地喂药。
他其实并没有虚弱到不能自己喝药,但言砚想喂,他也懒得阻止。
喂完一碗药后,言砚把碗放下,在床头柜上拿起一颗糖。
他帮纪觉川挑了颗草莓味的糖,剥开好看的糖纸,递到纪觉川面前。
纪觉川垂眸看了一会他白玉似的手指,张嘴吃下了糖,唇无意间碰到了他微凉的指尖。
言砚缩了一下手指,没怎么在意,拿起药碗出去了。
糖的甜味盖过了嘴里淡淡的苦涩药味。
纪觉川以前从来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竟然觉得味道还可以。
不过还是桃子味的比较好吃。
过了一会,言砚回了房间,从浴室装了一盆温水出来。
“要干什么?”纪觉川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喝了药后,他的嗓子没有刚刚那么沙哑了,但仍是低低的。
“帮你擦身呀。”言砚拧了拧湿毛巾,搭在盆上,“这样好像可以快点降温。”
“喝了药就行了。”纪觉川皱了下眉,抓住他伸过来解扣子的手。
言砚力气不如他,被抓住的手动弹不得。
他撇了撇嘴,“不脱就不脱嘛。”
他抽回手,用毛巾在纪觉川的脖颈上擦了擦,又拉着他的手,仔细擦了擦掌心和手臂。
虽然是第一次照顾人,但他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等中午的时候,纪觉川的烧已经退了大半。
中午张姨过来做饭,她知道纪觉川生病后,又出门买了点东西,回来给他煲鸡汤煮粥。
她把鸡汤端上来的时候,言砚正坐在床边给纪觉川量体温。
张姨走过去看了一眼体温计,秀眉蹙起:“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言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纪觉川,觉得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力气站起来,开始告状:
“张姨,他这几天总是洗冷水澡,昨天发烧了还准备洗冷水澡呢。”
“洗冷水澡?”张姨有些讶异,难道是年轻人火气旺,所以要洗冷水澡压压火气?
可这两人都住一起了,就算是火气旺,也不用次次都洗冷水澡压下去吧?
言砚没注意到张姨有些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对啊。”
床上纪觉川睁开了眼,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言砚,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言砚。”
言砚剔透的眸子朝他看了一眼,不说话了。
张姨看出言砚是因为担心纪觉川才这样说,脸上浮现出些笑意,心想这两人还真是恩爱。
她能看出纪觉川对言砚也很是在意,只是他不善于流露自己的感情,不如言砚坦率,只怕长久这样下去会让言砚没有安全感。
她调笑了一句:“小纪,你跟砚砚都同居这么久了,怎么还这样严肃地叫人家名字?”
言砚眨了眨眼,又去看纪觉川。
他也觉得纪觉川连名带姓喊他名字的时候都特别严肃,每次都会让他有点紧张,但他也不好让纪觉川改口。
现在张姨提出来了,他心里也有点期待,想知道纪觉川会不会对他换个称呼。
纪觉川淡淡看他一眼,垂下眸,“习惯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言砚还是撇了下嘴。
反正他没多久就要离开了,不改口也无所谓。
张姨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也不能怪纪觉川。
纪觉川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现在有了喜欢的人,不懂得怎么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感也很正常。
只希望两人的感情不会因此产生隙罅。
“砚砚,你赶紧喂他喝碗鸡汤吧,等会就凉了。”张姨拍了拍言砚的背,离开了房间,给两人留下单独空间。
言砚又在床边坐下,像刚刚喂药一样,端着汤碗一勺一勺喂给纪觉川。
喂完了汤,他又下楼打了一碗粥,喂纪觉川吃了下去。
下午纪觉川睡了一觉,晚上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烧已经彻底退了。
言砚正坐在房间玩手机,看到他站起来朝浴室走,赶紧过去拉住他。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纪觉川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些,“谢谢。”
言砚还是拉着他的手,微微仰头看他,“你是去洗热水澡吧?”
纪觉川抿了抿唇,点头,“是。”
确定他不会再去洗冷水澡后,言砚才松开了他的手。
在浴室洗了个澡,纪觉川才感觉身体彻底恢复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他站在热气缭绕的浴室里,突然想起早上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在言砚唇上印的那一个吻。
当时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才会那样做,可现在脑子清醒了,他还是想亲言砚。
纪觉川皱起眉,有些弄不清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跟言砚本来就有婚约,又同居了那么久,有点亲密举动也无可厚非。
他又在浴室站了一会才出去。
言砚在他睡觉的时候已经洗过了澡,现在已经坐到了床上。
听到动静,他立刻看了过来,看到浴室里有热气冒出才放下心。
纪觉川刚走到床边,手指就被言砚抓住。
他仰着头,长睫像是脆弱的蝶翼,“老公,你还记得早上的事吗?”
言砚在刚刚纪觉川洗澡的时候,又想起早上纪觉川亲他的事。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是纪觉川烧糊涂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现在纪觉川清醒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就算记得,应该也会因为膈应而否认。
他这会儿故意提起,就是想让纪觉川觉得反感。
纪觉川眸色微沉,垂眸看了他一会,说:“记得,我亲了你。”
“你记得?”言砚一愣,有些结巴起来,“那,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纪觉川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起另一件事:“后天就是订婚宴了。”言砚被他带跑,点了点头,“对啊。”
“到时候那么多人,要是被看出我们从来没亲密过,别人会怎么想。”
“啊?”言砚又是一愣,“那天要接吻吗?”
“样子还是要做的。”纪觉川语气淡淡。
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借口说服,甚至觉得这就是他今天早上会亲言砚的原因。
言砚“哦”了一声,无意识地舔了下唇,表情有些纠结。
纪觉川看着他灯光下有些晶莹的唇瓣,又像早上一样口干舌燥起来。
他俯下身,离言砚近了些,两人呼吸交融。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低哑:“要练习一下吗?”
言砚还在想他刚刚说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想问练习什么,两片薄唇就贴了上来。
他一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突然,长睫颤了几下。
为什么练习还要把舌头伸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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