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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过分


侍者引路,男人逆光而立,身上穿着早上她亲自挑选的西装,领口的温莎结也是她亲手所打。明薇感觉鼻尖还萦绕着他清晨用过的须后水的味道。

        混在他惯用的木制香水中,奇异地中合成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徐彬起身,几分钟前的愁眉不展一扫而空,主动递过去手,“小季总,我们总算把您盼来了。”

        其他的同学叫名字,唯独叫季忱一句“小季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场美名其曰的同学聚会实则是徐彬蓄意筹谋。御景酒店近些年生意不景气,季氏的子公司意图收购,徐彬手段不硬,一直被季氏追着打,马上濒临破产,收购价降到最低点。

        负隅顽抗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季忱虚虚和他握了下,笑意不达眼底,显得疏离又冷漠。

        徐彬留了上位给他,季忱却视若无睹,径直朝对面冷清的地方走去,直至停在明薇身边,他长指耷在椅背边沿,温声问:“这有人吗?”

        明薇:“没,你坐吧。”

        旁人好奇的视线几乎要将他们这的空气烧灼,明薇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清茶,往沈幼淳那看了眼,沈小姐当属忍者神龟第一名,嘴角弧度恰到好处,安然坐在那就是出水芙蓉。

        清清白白的小白花,高中不少男生喜欢她这一卦。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喝酒游戏,走出象牙塔步入社会,接受了半年社会的毒打,见到老友开始猛倒苦水。

        季忱因为腿伤休学一年,比在座的年龄大,再加上常年居于上位,所见所感与他们大不相同。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用不同的价值观拷问他们的认知。

        酒瓶转到明薇面前,她咬了下舌尖,觉得只喝茶嘴里太清淡,伸手去拿了酒。

        耳畔嘈杂一片,唯独他们这是安静的。

        琥珀色的液体漫入高脚杯,明薇倒满半杯,撂下手中的酒瓶,歪头道:“你喝不喝?”

        季忱从她手中接过酒瓶,斟了和她差不多的量,手指捏住杯柄,轻轻和她相碰。

        清脆的一响,瞬间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恭维交谈声中。

        也不知是谁提议玩国王游戏,徐彬立刻让侍者上了纸牌,“谁也别想逃,被抽中的乖乖受罚!!!”

        明薇趴下,下巴抵住手臂,声音闷闷的,“早知道就不来了,没意思。”

        纸牌转到面前,徐彬喊她抽牌,季忱替她拿了张,“我让司机来接。”

        明薇呼吸微顿,忽然有些奇怪,“你为什么来了,不是说没时间吗?”

        季忱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偏移至她脸上,眉眼间的清冽化开,带着点似有若无勾人的笑。

        他一动不动看着她,轻声开口:“怕你无聊,来陪你。”

        明薇有被他蛊惑到,心尖像被一柄小钩子不轻不重勾了下。眼前的男人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季忱不一样了,少言寡语、性格淡漠的形象变得温情柔和,至少在她面前是如此。

        明薇眨眨眼,以为自己醉了,怀疑他脉脉温柔的眼神是她脑补的幻觉。

        在场的所有人拿到纸牌,抽到国王的男人兴致冲冲站起来,“我要方块七和红心九——背对背拥抱。”

        红桃九是个其貌不扬的男生,明薇印象不深,忘记他名字叫什么。

        方块七……她翻开纸牌看了眼,顿住。

        不会那么巧吧。

        还真就这么巧。

        徐彬和几个爱闹腾的人配合氛围唱起**的《背对背拥抱》,明薇硬着头皮翻开牌,离她不远的人叫了声:“方块七!明薇!!”

        桌上看热闹的人顿时炸开锅,明薇在明德私立的名声广,特立独行的性格让一众追求者不敢轻易出手,高中没见她和哪个男生亲近过,

        非得说个最熟的男生,那就是季忱。

        明薇不扭捏,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犹犹豫豫不是她的性格。正想着走过去和红桃九履行国王命令,红桃九憨憨挠了下发顶:“不好意思啊大家,我结婚了,老婆管的严。”

        场内静了一秒,徐彬说:“哦哟,你是看我们明薇太漂亮,怕老婆罚你跪搓衣板吧。”

        红桃九摆手:“不是,就……不太敢。”

        说着,用小眼睛瞄了眼明薇的表情,哪是因为结婚不太敢,分明就是不敢抱明薇。

        方块七没亮牌前他有的是机会推脱。

        沈幼淳右手侧的小姐妹半是打趣:“你不想抱直说啊,人明薇还没嫌弃你呢。”

        明薇笑着看她跳,清清嗓子:“没事,我也结婚了。”

        “……”

        场面收不住了。

        在座的众人表情各异,明薇轻飘飘扫过他们的脸,在沈幼淳“疑惑—震惊—不敢置信”来回跳跃的脸上停留片刻,勾起眼尾笑:“怎么了,大家很惊讶?”

        徐彬讷讷,出来圆场,“我们只是觉得,你不像那么早踏进婚姻坟墓的那种性格。”

        哦,是那种不婚绝育的性格。明薇在心中补充上。

        她慢条斯理道:“可惜,我婚后生活特别美好呢,可能是因为遇上了对的人吧。”

        话说到这份上,徐彬不好接茬,话锋一转:“不如这样,我们换成真心话。”

        明薇坐回椅子上,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说。

        徐彬临时想不到好玩的话题,中规中矩问:“高中时期你觉得最囧最出丑的一件事。”

        红桃九很实诚,难以启齿讲述那段光辉历史:“宿舍楼上的厕所堵了,一直在捅厕所,不巧把管道捅裂了,更不巧的是,我当时在洗澡,突然迎接了一头的……粪便。”

        “卧槽,有内味了。”

        “大难不屎必有后福哈哈哈。”

        徐彬举手发言:“我保证这是真事,那段时间熏得我回家住了。”

        明薇身临其境,皱起鼻尖,这种话为什么要在饭桌上说,嘴里的香槟突然不香了。

        季忱应该更不喜欢这种带味道的话题,她悄悄看他的脸色,和平常无异。

        明薇好奇问:“你不觉得有味道吗?”

        季忱晃了两下杯中的酒,拉长音调说:“在想事情。”

        “哦,那你想吧。”她得好好斟酌一下待会的说辞。

        轮到明薇,徐彬把酒瓶子倒立,隔着班长桌子殷勤扮作采访人员:“明小姐,该你了。”

        四周安静,顶灯洒落暖黄色的光线,打在女人明艳的容颜上,更添几分绰约动人。

        明薇往后靠住椅背,神情若有所思,“被人扔进湖里,算不算?”

        被人扔进湖里。

        当然算。

        高三上的学期末,明家濒临破产,那群积怨已久的女生趁她形单影只,将她推进小池塘。

        岸上的那群人笑着看她扑腾,白皙的脸上沾满污渍,沈幼淳被围在中间,眼中是藏不住的嘲讽、冷漠。

        深秋刺骨凉的湖水漫过腰腹,那种渗进骨子里的温度明薇至今难以忘记。

        明薇支着下巴,悠悠望向始作俑者,“沈小姐还记得吗?”

        踩在她的傲骨上,一寸寸的碾磨。

        沈幼淳自然记得,她失神几秒,柔声笑了笑,“都是年少时不懂事,你还记着啊。”

        明薇笑起来,“你不觉得,应该给我道歉吗?虽然迟是迟了些。”

        沈幼淳嘴唇翕合,颇惹人怜爱,她下意识去看季忱的反应。

        男人面无表情,垂了下眼帘,对明薇的所作所为选择支持袒护,毫不留情面给她。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道歉。

        沈幼淳咬住嘴唇,难以启齿,倒是她的小姐妹阴阳怪气,“明薇,你怎么记仇呢,事情过去那么久,大家都不记得了。”

        其他人不发一言,生怕火烧到自家屋顶上。

        从始至终没参与话题的季忱,抬起头,话中自带压迫感,“我记得。”

        他云淡风轻提及,“因为寒冬着凉,明薇错过了美术省考,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记得?”

        沈幼淳脸色灰白一片。

        徐彬人精得很,立刻附和:“是该道个歉吧,这有关前程。”

        有人小声议论,“我记得考试前A大美院的教授就抛出橄榄枝,只要明薇按部就班考了试,A大没跑的。”

        “沈幼淳也是势力,谁能想到明薇她爸中了彩票,八位数!”

        明薇讶异于季忱会帮自己说话。她垂着脑袋,沈幼淳会演小白花,她也能演。

        垂至身侧的手被人捏了下,男人的手指有些凉,不似往常温热。

        他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晃了两下,是明薇惯常撒娇的动作,他在安抚她炸毛的小情绪。

        好好的同学聚会,明薇不想搞得太僵,佯装大度,“算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

        季忱随即起身,连提前离席的借口也不想找,在一片寂静中离开包厢。

        **

        市中心商业地带繁华热闹,川流不息的车龙顺次驶过。

        夜幕低垂,天黑得彻底。

        司机还没来,明薇站在台阶上,她刚想进酒店大厅避寒,季忱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牢牢圈着她,“没拿大衣,只能这样了。”

        男人的怀抱暖而宽阔,恰好将她圈在里面。

        明薇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季忱谈恋爱谈得真情实感了,倒显得自己不太专业。于是,她转过身,搂住他的腰,仰起头笑弯双眼:“我也抱抱你,这样你也不冷了。”

        冷白的月光下,季忱露出的皮肤被衬得更白。他掀起眼皮,远远看见迟到的司机驾车而来,面上显出几分不悦。搂住他的胳膊收紧,意外带走了他心头的烦闷。

        季忱想起她说的那句话,婚后生活幸福无比,因为遇上了对的人。

        他沉声,“明薇。”

        徐彬追出来,冒昧上前:“小季总,能不能——”

        话未说完,明薇从季忱的怀里探头,白皙的小脸半遮半掩,足够让徐彬看清是谁。

        闻言,季忱有些不耐,蹙眉望过去。

        徐彬悻悻摸了下鼻尖,“抱歉,我不知道明薇也在。”

        包厢里明薇说自己已婚,现在和季忱如此亲密,难不成……

        他不敢置信睁大眼,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

        司机将车停在临时停泊点,季忱拍了拍明薇的脑袋,“你先上车。”

        她乖乖哦了声,离开前不忘和傻站在不远处的班长挥手告别,下次见面不知猴年马月,反正再一次同学会,她打死也不会赴约。

        季忱没一会便上车,“去八百关。”

        一家私房菜馆,两人在桌上没吃多少,明薇摸了摸空虚的胃,“班长和你说什么?”

        “公事。”他笑了笑,“求我二叔手下留情。”

        季忱只管璀错这一个庞大的时尚品牌,房地产酒店餐饮等产业皆是他父亲和叔父负责。

        御景酒店至八百关车程半小时,明薇有点困顿,忽然想起什么,强撑着眼皮问:“季忱,你为什么不袒护沈幼淳?”

        她和沈幼淳关系闹僵,季忱算是半个罪魁。

        沈幼淳和季忱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家中交好,他不该让她下不来台。

        季忱侧目,淡淡凝视她,“我护着你,怎么能再去袒护她?”

        明薇愣怔,他漆黑的眼瞳中此刻只有她一人。那么专注的、认真的凝视她。

        她呼吸莫名顿住,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

        明薇做了一个梦,梦到高三寒假家道中落,她不想向家里要钱,偷偷摸摸去打工。

        餐厅商场那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容易被熟人撞见,只能找不为人注意的场所,比如疗养院。

        打零工,工资日结,勉强能维持她一个人的生计。学美术烧钱,购入一批水粉颜料,她那段时间要打两份工。

        下午一点到五点呆在疗养院,四楼精神科的病人不好管,时常将她端上去的饭菜打翻在地。护士长心疼她一个小姑娘,安排她到特护病房照顾。

        特护病房在五楼尽头,明薇推门进去,面对一室昏暗。

        窗帘拉得严实,暖气温暖舒适,房间中充盈着淡而清冽的薄荷香,与走廊中刺鼻的消毒水味形成强烈对比。

        她礼貌敲响门板,“你好,我是新来的护工。”

        回应她的是一记闷哼的响动。

        明薇下意识打开灯,明亮的光线扑落,照亮对面床榻的一隅,男生跌在地上,过长的额发遮住眉眼,清瘦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中,布料隐隐描摹出背后的骨形。

        在他抬起头的那秒。

        明薇愣了下,“……季忱?”

        季忱眼眶猩红,嘴唇隐忍的抿成一道直线,他无法站起来,他匍匐在地,狼狈望向她。

        季忱在疗养院做复健,一个人。

        明薇那颗怜爱的小心脏被刺痛,她问:“你家人呢,为什么不陪你一起?”

        季忱撑着地板坐直身,冷白色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病态,还飘上了一点绯色。

        明薇蹲在他旁边,笑眼弯弯,“跌倒一次而已,不丢人,别害羞。”

        季忱语气烦躁,“你的话很多。”

        她把他扶到轮椅上,拉开窗帘,暖洋洋的日光糅杂着室内白炽灯的光线,有些晃眼。

        明薇翻开他每天的复建记录,下午两点到四点去复建室,有专门的医生指导,每晚七点安排的特级心理医生来做心理疏导。

        她评价:“你还挺忙。”

        眼看到两点的专门复健时间,明薇推他去另一端的复健室,路过的老人皆是由老伴搀扶,他们两个像是异类,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

        复健室有两个中年人,护工搀扶他们顺着栏杆缓步前行,医生翻看完季忱的日检记录,指挥明薇学他们,“先扶他走走。”

        明薇看了眼对面护工患者一帮一的和谐模式,却不太晓得怎么把轮椅上的人弄起来。

        她伸出根手指捏住季忱病号服的衣领,不像开玩笑的语气,“我拉你起来。”

        本来以为能像汤姆提溜小杰瑞那么轻松,可惜季忱虽清瘦,性别差异摆在那,他冷下脸,面无表情说:“手给我。”

        明薇讷讷递过去手,季忱盯着她的手掌看了几秒,女孩的手白皙干净,纹路清晰,他伸出去试探地碰了下,温度是热的。

        明薇用另只手扶住他的胳膊,轻松将人扶起,到一旁的安全栏杆处。

        季忱单手撑着助行器慢慢移动步子,按住她手腕的力量减轻,直至松开。明薇看着他一点点吃力地往前走,突然觉得她彼时经历的贫穷根本不算什么。

        就在她愣神之际,面前的人膝盖一软,她反应更快,一把拉住他,两人平衡不稳,一齐倒向泡沫板。

        明薇整个人被季忱压在身下,男生的手臂硌在她胸前,坚硬和柔软碰撞,彼此都楞住。

        明薇唔了一声,痛到暂时无法正常呼吸。

        好心的医生上前把人扶起,她爬起来,哀怨盯着季忱。他表情紧绷,眼神微沉。

        明薇长睫轻颤,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直接上手揉,只能忍着。

        季忱松开紧抿的嘴唇,压低声线,“很疼吗?”

        “废话。”她瘪嘴,小声念叨,“我踢你一下,你感受感受?”

        季忱:“……”

        季忱垂下眼帘,那种柔软的触感依旧清晰,他捏了捏手心,“抱歉。”

        明薇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她撞见过季忱最无助、最脆弱的样子。复健的第一阶段结束,他的恢复成果不尽人意,下班后忘记拿画板,明薇又回到病房。

        空荡寂静的走廊,蹒跚的身影,咚地一声,他跪在地上。

        走廊昏沉的灯光略显不近人情,他撑住地面,无力倒下,手攥成拳一下又一下捶打那双腿——“你站起来,我让你站起来!”

        声音惊动了执勤的护士,她叫人将他扶回病房,打电话喊来心理医生。

        医生问:“为什么接受复健?”

        每天他都会问这个问题,但季忱从未回答过他。

        这次,坐在床上的男生缓缓抬起头,声音哑然,“因为……想保护她。”

        **

        季忱心里有一个人,他为她做复健,想站起来保护她。这个秘密明薇知道了很多年。

        她猜测过季忱的白月光是何模样,或许像沈幼淳那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总不会是她。

        设计部总监急召回参加联合设计的设计师,明薇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吵醒,总监一时兴起要看大家的设计进程,她连草稿都没有,去了准被责骂。

        季忱的上班时间一向准时,八点钟出门,现在差一刻九点。

        她洗漱完离开卧室,被桌上的荷包蛋以及土司面包吸引住视线,走过去拿开压在纸条上的杯子,上面工整写道:【早饭必须吃。】

        真有点谈恋爱的酸臭味。

        明薇鼓起腮帮,坐下吃完早餐,拍了个空盘照片发给季忱:【报告长官,任务完成。】

        九点半到达Amor的写字楼,进电梯时遇见同事,明薇笑了下算打过招呼。

        两位同事在身后小声交谈,“Lucia竟然邀请沈幼淳合作,难保这次的大轴不是她的。”

        “对啊,这么一对比我请的画家太小家子气了。”

        电梯到达,明薇先一步出了电梯,对面的会客室恰好打开门,Lucia笑意盎然请沈幼淳和她一起参加设计部的会议。

        沈幼淳脚步顿住,笑吟吟道:“明薇,又见面了。”

        总监听闻沈幼淳到来,难得一见主动出门相迎,大腹便便的男人挤占空间不小,明薇懒得应付她们的曲意逢迎,直接进了会议室。

        她最初定下的设计基调是欧美复古风,国内走同样风格的画家不多,图案难能找到突破,只能在礼服的独特性处着手。

        手机叮咚响起提示音,特别关心提示。

        苏窈鲜少发布朋友圈,今天晒图头一回。

        明薇翘起唇角,意兴盎然放大图片,目光定格在苏窈身后的涂鸦墙壁上,最中央复古的花纹图案精美,放眼整个设计圈,几乎没有用到同样花纹设计。

        她瞬间脑补出这种花纹用在婚纱礼服的裙摆上有多么的亮眼。

        明薇仿佛被打开任督二脉,堵塞的灵感汹涌,她打开苏窈的对话框,圈出那面墙:【这片涂鸦墙是在哪?】

        苏窈回的快,一条语音:“A大美院的旁边。”

        明薇当即拎起包走出会议室,不顾总监的叫喊,径直冲进电梯。打车到A大,她迫不及待想见到画出那些图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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