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战剑客
决战在即,夏绮莉也没有功夫再去询问什么是破魔神剑,双方摆好架势之后,就由身穿绿衣的那个大汉宣布比试开始。
夏绮莉和瘦老头各自摆动着手中的剑,沿着最佳攻击范围一路小步而行,双方都尝试寻找着对方起剑式的破绽。
夏是承袭戏师自创的剑术,在大陆上来说,戏师自创的剑术并不见得有多么高明,但是也自成一派,深有他源学造诣的风风范。
核心的口诀只有两句:一是借剑打剑;二是一击即中!
虽然说来简单,但戏师剑法本身入门就极难,因此,其手下徒儿学会他剑术的甚少,大部分还是在学习他源力控制的精髓,而夏正好就是学剑学得较好的徒弟之一。
进师门以来,夏除了认真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近身搏击术,在戏师的强迫夏,也刻苦练习了剑术,不得不说,她的剑术天分着实高超,到现今将至17岁时,行走江湖对阵高手已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还没遇到过古代的剑术高手,从未了解过古代剑术的她想要在一战之间就窥得古代剑术奥妙,根本就不可能,是以她绝不敢率先举剑攻击,只能静观其变,可以说,这一战如果不采取最简单、最直接的致命招数拿下来,她就没有生还的机会。
只是那长孙老儿看来也并非庸碌之辈,见她半天没有出招,早已猜测她是在等自己先动手,且不论她剑术如何,但就这份心计,长孙老儿便不敢轻举妄动,两人都是只绕着圈地隔空比划着剑,半天也没有斗在一处,这让旁观的人看得既是着急,又觉扫兴。
场上的夏反倒没有他们外面的人焦急,不紧不慢和老人相互沿着攻击范围走着,缓慢出剑递招,看来是想引得老人先出手。
红衫女子眼见他们迟迟没有开打,左摇右摆地转着眼珠,忽然灵机一动,冲着场内轻笑一声:“怎么?长孙老儿你想今晚我们都不能下场比试,你好独吞破魔剑吗?”
周围众灵一听,觉得红衫女子说的甚是有理,他们逢月圆之夜就出来比试剑招,无一不是为了夺得破魔神剑,大家约定俗成获得神剑之法便是战胜在场所有人,而瘦老头从未有这机会能摸到神剑,越看越像是在拖延时间,想让别人都没得打,他轻松击败小丫头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取走神剑了,
亡灵们开始针对瘦老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夏绮莉见瘦老头似乎确实受到了那些非议的影响,打转的步子也开始凌乱起来。
所以说,僵局总是要有人来打破的,不过要看打破这个僵局的人,背后有没有一把推手。
周籽兰起初在场外观看,显然比夏还要担心这场比试的胜负,除了担心,她也希望那个瘦老头快点沉不住气,先露个破绽出来,这样夏就会有机会赢了,只是虽然有亡灵剑客们的催促,老人在夏剑招挑衅下依旧在踟蹰不前,周籽兰就显得更加焦急。
两人对峙时间甚长,不知不觉,月亮已从中天下滑到山顶,黑暗的浓雾又慢慢升起,深寒的阴气,从夏绮莉的脚底直升到她的后颈。
她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右手紧紧握住剑柄,丝毫不肯松懈,瘦老头看这小丫头毅力甚强,时间又已然不早,便不愿意和她纠缠下去,但见他突地大步向前,手中乌龙剑飞跃而出,那乌龙剑在半空飞舞,便如一条极其灵活的黑色狂龙,蜿蜒扭曲地向着夏绮莉劈头盖脸直压过来。
“真是好剑法!“夏绮莉心中暗叹,但这不代表她会就此认输,说到底其实和一个亡灵进行斗剑,倒是也蛮新奇的,如果没有性命之虞,她大概会好好享受这一场比试,只可惜,看眼下这情形,她根本不可能不在乎比试结果。
划伤、砍伤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效果,就算用了硬拼的方式,想要弄个两败俱伤也是痴人说梦,细思之下,她决定用师傅所传最绝的一招……
师傅说过:这招一出,鬼神皆惊!
通常她要在自己生命受到最强威胁的时候才会使用,因为一旦用了被人看见,下次再用就很容易被寻到破绽,尽管此时周围观战的亡灵剑客对她仍有威胁,不过,要是不能解决目前的危机,她就不会再有机会握剑了。
下定决心的夏绮莉将剑往身前一摆,待瘦老头乌剑攻到,她手腕一翻,脚下一滑,堪堪避开了瘦老头的剑锋,进而将自己手中软剑的剑尖直直戳向瘦老头的眉心。
此时,只见瘦老头的乌龙剑离她后背还有约六七寸的距离,而她的剑尖已经正落到瘦老头双眼之间。
周围都是一些使剑的高手,见到如此精妙剑招,唏嘘惊叹也是在所难免,但最惊讶的莫过瘦老头,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落败的,这小丫头的剑竟在沾不到他半点衣袂的情况下,便在关键时刻将他牢牢制住,这一招可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如若这场比试不是发生在月圆夜鬼剑庄的话,具有星之力的瘦老头势必不会让夏见到明天的太阳。
然而,这时正是鬼剑庄的比试场,容不得他耍诈抵赖,于是他只能乍着尖细的嗓子大叫:“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输就输吧,老夫可有什么输不起的。”
一个面若无色桃花,眉眼清秀的少妇负着手,调侃他道:“是啊,老爷子你是没什么输不起,反正你也是常输的那个啦,多亏今夜你没跟这女娃娃耍赖,不然,我等剑庄中亡灵的脸,都要被你丢尽的了!”她说完,还做了一个撇嘴的样子,完全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泼辣样。
“钟寡妇,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大家都看到了吧,您老这一把年纪,明知自己身手弱、动作慢,就别去招惹人家年轻人,还要老脸的不是?”
“你找死!”
瘦老头终于忍不住挺剑刺出,钟寡妇不闪不避,竟用单手接下他的剑,另一只手持着短剑就刺上去,“哗”的一声,瘦老头中了她的剑,立即化成一道烟雾,再次飞回了檐头,还是那个站姿,看起来神秘而古怪。
“这场怎么算?”黄衣大汉指着瘦老头的人影问钟寡妇。
谁知,钟寡妇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短剑说,笑吟吟地说:“当然不用算,本夫人打败一个弱老头,难道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接下来,这些剑客都开始捉对厮杀起来,看来是比试惯了,各人对战起来都是得心应手,胜负结果也如行云流水,很快就水落石出,最终不出一刻钟,所有比试胜者都立在了场中。
比试再次开始时,夏也被他们拉进了战局,和前一场一对一比试不同,第二场就是剑客混战,夏只有施展轻功身法,左右逃窜,想尽办法利用其他人来为自己挡箭,最后才总算保得性命。
但是有败者,就会有胜者,最后站在校场上的人,除了一直抱着头四处逃窜的夏,就剩那名穿着裘袍的白衣男子了。
白衣男子为了避免重蹈瘦老头覆辙,一上来就用舞得眼花缭乱的招数,让夏辨不清他的剑路,从而找不到破绽,然后才向她发动攻击,夏只能用保命的“围城之兆”剑法,以看似大拙实则大巧的招式,一一将白裘袍男子的剑招化解开来。
“围城之兆”是拖延到极致的剑法,使到最后,天上的月亮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整片天空浸泡在深沉的黑夜之中,一天中最暗的时刻,使得白袍男子惨白的脸上隐隐出现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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