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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残影微微一愣。

  像是完全不曾料到嬴政会发现她一般,她愣在原地,没有言语。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迅速背过身,不想让赢政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破碎的、近乎触目惊心的一张脸。

  赢政凤目陡然凌厉。

  “十一,转过来。”赢政声音不容置疑。——那是他最爱的幼/女,惨死于历史轨迹中的大秦公主,嬴鹤华。

  嬴鹤华肩膀微微一颤。

  “朕知道你听得到。”赢政声音微沉,"十一,转过来,让阿父看看你。"

  可他的话却没有得到嬴鹤华的任何回应。又或者说,彼时的嬴鹤华逃避着他,根本不想让他发觉此时的自己。

  她过得并不好。

  执念成魔,不死不休,拖着一个几乎让人辨不出原本模样的身体或者灵魂,硬生生改变原有的历史轨迹。

  她的代价是什么?

  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捧在掌心养大的小公主已不是当年明艳娇气的大秦公主,他的小公主早就死了,现在苟延残喘的,是执念成魔的嬴鹤华。

  赢政静了一瞬。

  半息后,他于黑暗中伸出手,试图抓住那团越来越淡的身影。

  可是完全无用,他的手穿过她的身体,他什么都抓不住,有青烟在他掌心散开,自他掌心开始蔓延,她的身影逐渐消散,像是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注定只能灰飞烟灭。

  赢政呼吸一短。

  "十一,朕不需要你为朕做任何事。"

  喜怒不形于[se]的帝王终于愠怒,  "朕要你好好活着,活在当下!""朕也好,大秦也罢,不值得你以往生为代价——"

  “值得。”

  女人缓缓开[kou],沙哑声音打断嬴政的话,  "对于我来讲,阿父与大秦便是我的一切。"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想找回他们。”“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阿父与大秦。”

  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低喃,可彻底坏掉的嗓子让她的低喃也略显刺耳,在死一般的寂静里听起来格外凄艳低靡,  "你是那个女孩儿的阿父

  ,不是我的。"

  “我要找……我的阿父。”

  帝王剧烈喘/息。

  他该劝她不要再做无用之功,她的大秦与阿父早已死于两千多年前,无论她做什么,也换不回她的大秦与阿父,可这样的话对她来讲太残忍,他无法劝说一个靠信念而活的疯魔女人。

  ——大秦的鹤华公主早已死在非人的折磨之中,现在活着的,是一团执念。

  赢政陡然窒息。

  “十一,听朕的话,去过属于你自己的[ri]子,不要再折磨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嬴政终于缓缓开[kou],声[se]低低,  “你的阿父若还活着,定舍不得见你这般模样。"

  嬴鹤华歪了歪头。

  "你是大秦最璀璨耀眼的明珠,你阿父的骄傲。"“你当永远绚烂夺目,骄矜肆意,而不是如——”

  男人声音夏然而止。

  偌大陵墓中,只有水银海洋无声滚动,[bo]光粼粼,夜明珠无声泛着温柔光泽,映照在森森白骨之上。

  女人如梦初醒,慢慢反应过来。

  “可是,我早就不是鹤华公主了。”女人看着那具白骨,轻轻回着嬴政未说完的话,  "大秦公主已经死了。"

  夜明珠光泽依旧。

  女人安静垂着眼。

  又过一会儿,她才缓缓动起来,将骸骨摆放整齐,而后爬出棺木,将她方才丢在外面的陪葬品一一放回棺木。

  陪葬品放完,她推上棺木上的灵盖,将一切恢复如初,做完这一切,她原路返回,零碎的身影出了陵墓。

  秦始皇以山为陵,周围大大小小的陪葬墓无数,离骊山十几里的地方,是十二年前的惊天碎/尸/案面世的地方,盗墓贼早已被抓住,陵墓也被国家考古人员接手,因为研究价值颇高,国家极为重视,外面已经建起层层防护,防止再次被偷盗,也防止零碎尸体因高温受损伤。

  "贺教授回来了?"

  考古人员见女人回来,纷纷与女人打招呼,  "您这是去哪了?身上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没什么,查资料的时候没有看路,在泥里跌了一脚。"女人笑笑,继

  续往里走。

  "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您是咱们队里专家中的专家,可不敢出一点差错。"

  "不严重。"

  女人带上手套,  "今天的花送过来了吗?"

  "送过来了。"

  "花店的人刚走,我正准备给您送过去呢,可巧您就过来了。"

  考古人员把花拿给女人,  "给,您的花。"

  “谢谢。”

  女人带好手套,接过养在花盆里的不知名的花,捧着花走进摆放零碎尸体的底下墓室。

  "看不出来,贺教授还挺[lang]漫啊,每天下墓都要抱着一盆花。"“瞎,这哪里是[lang]漫?是保命。”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儿有多邪门,你要是知道了,你也捧盆花。""什么邪门?快跟我说说!"

  "这话得从十二年前说起。"

  “十二年前,一伙盗墓贼胆大包天,打起了秦皇陵的主意,但秦皇陵这地方或许真的有祖龙在庇佑,盗墓贼在骊山这边迷了路,迷迷糊糊把这座墓给打开了,又是炸/弹又是挖地道的,动静大得把周围的村民都给惊到了。"

  "村民们在这儿住久了,太清楚盗墓贼的手段了,二话不说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就去抓盗墓贼,你猜怎么着?进去了二十多个盗墓贼,只有几个人活着出来,出来的那几个疯疯癫癫的,像是疯了一样,无论警察怎么问,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当然被压了下来,知道盗墓贼下场的人很少。"“再加上墓主人死得惨烈,很多人的关注点都在墓主人的身份上,没人去关注盗墓贼的下场。”

  “身份成迷,死无全尸,但陪葬品却很多,这个墓刚爆出来,就引起全世界的关注,中央连夜下批示,要尽快弄清楚墓主人的身份。"

  “虽然中央下了批示,要抢救[xing]考古,弄清墓主人的身份和年代,但什么也不清楚的情况下死了二十多号盗墓贼,谁还敢往里下?"

  "不要命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僵持着不敢下去的时候,还很年轻的贺教授来了,捧着一盆不知名的花,二话不说下了墓,别人想拦都没拦住。"

  "后来呢?""后来就是没事啦,只要捧盆花下去,人就不会有事。"

  "这种事情科学解释不了。"

  “唯一能解释的是听附近的村民们讲,这个墓被发现之前长着一株很奇怪的花,那花有很长年头了,少说也有几百年,枝繁叶茂得不像是花,更是一棵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株花树突然间就没了。"

  "花树没了,盗墓贼发现了这个墓,再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贺教授平安无事上来之后,无论是谁再下墓,手里都捧着一株花,算是叨扰墓主人的一点歉意补偿吧。"

  嬴政缓缓睁开眼。

  入目的是一只小脚丫。

  小脚丫横在他脸上,小短腿压在他脖子,不用继续往下看,都知道这只小团子睡觉的姿势是怎样一种的四仰八叉。

  还能睡得这般安稳,挺好。

  赢政眼皮微抬,拎着小脚丫把人放正,薄薄被子盖在小团子的小肚皮上,防止睡姿极差的小团子再次踹被子。

  小团子呼呼大睡,嬴政斜靠在引枕上,脑海里全是女人逐渐消散的身影,支离破碎,哀恸凄迷,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他也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她最终还是活成了他最不希望的模样,与她的母亲一般无二,孤绝走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

  鹤华,长寿之鸟,华灿高洁。多么美好的名字,可却庇佑不了她的余生。

  赢政闭了闭眼。

  [shu]睡中的小团子像是梦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软软呓语,嬴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团子的背,小团子再次沉沉入睡,两只小手手举在头顶。

  嬴政又拍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床榻上坐起身。寺人早已侍立在寝殿,见嬴政起来,连忙踩着小碎步上前,轻手轻脚伺候他梳洗。

  “陛下,上将军守了您一夜。”寺人细声细气说道,  "方才蒙将军来了,上将军才回去休息。"

  />

  王贲身上虽带了些贵族子弟的习气,但也颇为细心,昨夜众人喝得大醉,连他都昏昏沉沉,这种情况下,酒量颇好的王贲自然不会早睡,而是守着他的寝殿,防止有心人作乱。

  ——当然,若不是知晓王贲会处理好他醉酒后的一切,他也不会连喝三盏酒。

  嬴政抬手掐了下眉心,起身向正殿走去,  "宣蒙恬。"

  "喏。"

  小寺人连忙应下,小跑着去寻在偏殿等候着的蒙恬。

  蒙恬入殿,小寺人殷勤引着他入座,手脚麻利奉上茶水。

  "看来陛下昨夜心情极好。"

  蒙恬轻啜一[kou]茶,上下打量着宿醉后眼角有着微不可查的红的嬴政,声音有些无奈,  "但纵是心情再怎样好,陛下也不该这般豪饮。"

  把三盏酒说成豪饮,普天之下也只有蒙恬会这么说。但普天下之下,也只有蒙恬会这样对一个帝王进行说教。

  赢政虚心接受,  "朕知道了。""朕以后不会再这样豪饮了。"

  “陛下知道便好。”

  蒙恬放下茶盏,大度将这件事情揭篇。

  皇帝陛下也是要面子的,他略说两句便好了,若是说得多了,这位好面子又小[xing]的帝王指不定跟灌王责麻椒水似的给他灌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帝王的爱面子程度,他的声音刚落,便见帝王再度抬手掐着眉心。

  ——这是帝王鲜少会有的第二次的重复动作,自太后薨逝之后他再也不曾在嬴政身上看到过的极细微的表情动作。

  蒙恬眼观鼻鼻观心,知晓自己不该过问,但顿了顿,下一个瞬间,他还是温声开[kou],  “陛下何事烦心?"

  ——除了他,无人会问皇帝陛下的心情。

  “朕的心思很明显么?”

  赢政动作微微一顿。

  “不明显。”蒙恬笑了一下,  "普天之下,只怕只有臣与上将军能发觉。"

  “但此时的上将军,已被王老将军的临终之言转了[xing]子,纵然看出朕的心思,也未必会与朕说。"

  嬴政抬眸,看向浅笑的将军,  "世间只有你蒙恬,才会问朕这个问题。"蒙恬轻笑,  "上将军虽不问陛下的心思,但却会做一些让陛下高兴的事情。"

  嬴政不置可否。

  这句话是大实话,除却装病外,王贲没有做过任何给他添堵的事情,反而会在他心绪不佳的时候来给他解闷。

  赢政缓缓开[kou],  "朕不高兴。""朕看到十一终究还是活成了她阿娘的模样,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死不休。"

  蒙恬静了一瞬。

  哪怕皇帝陛下没有明说,但从陛下之前处置胡亥赵高的酷烈手段,再联系小公主得天书授课的事情,他不难推断出陛下看到了什么。

  ——那是陛下最不愿看到最痛彻心扉的东西。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蒙恬叹了[kou]气,  "陛下非公主,又怎知公主并非乐在其中?"

  "若非陛下[kou]中虚无缥缈的梦境,公主又怎能熬得下去?""陛下,臣依稀记得,公主是最怕疼的。"

  赢政心脏狠狠一[chou]。

  蒙恬轻声道,  “若陛下再见公主,陛下不必痛惜,公主此时正在做的事情,是她觉得最为幸福的事情。"

  “一点点看到自己的国家重建,一点点看到自己的阿父康健,对于她来讲,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感到幸福了。"

  嬴政抬手拢着眉心,眼底一片墨[se]。

  蒙恬话头一转,声音无比坚定,  "因为公主此生之愿,是大秦万年,陛下长命百岁。"

  "大秦万年……"

  嬴政凤目轻眯,须臾间,他又恢复正常,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心愿。"

  "陛下,这是北击匈奴的作战方案。"蒙恬适时止住话头。

  亲卫会意,双手将绢帛奉上。

  小寺人快步取来绢帛,小跑着捧给嬴政。嬴政眼底一片清明,抬手打开绢帛。

  上面不仅有作战方案,连河套地的地形图都给画了出来,依照地形图从哪里出兵,又何时出兵,清清楚楚写在上面

  ,让人一目了然,轻松知晓蒙恬的作战计划。

  “当初陛下得天书进奉地球仪,又得天书解惑,世间地形尽在陛下掌握之中,墨家与臣便得了这个便利,在陛下的指导下画了这副作战图。"

  蒙恬娓娓道来,  "有了这副地形图,可敌[jing]兵十万,让陛下的出兵匈奴不再是一场空谈。"

  匈奴来无影去无踪,若想把他们彻底剿灭,其投入的兵力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但陛下此时的政策是休养生息,不再大举用兵,所以出兵匈奴只是一场空谈,可若是有了详细的地形图,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能[jing]准找到匈奴人的位置,然后千里奔袭,直捣匈奴老巢。

  "你需要多少人马?"

  嬴政放下绢帛。

  “一万。”

  蒙恬道。

  赢政有些意外,  “一万?”

  "不错,的确是一万。"

  蒙恬颔首,  "即将入秋,此时不宜大举用兵,以万余人马先行试探,若此战大捷,则来年开[chun]再行大军,若此战战绩平平,被匈奴逃脱,万余人马则转向西域,将西域小国尽收大秦。"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安排,赢政略微思索,很快应了下来,  “好,朕便许你一万人马。”“你现在便去准备,赶在换季之前结束战斗。”

  蒙恬莞尔,  "陛下,这一万人马不必从咸阳[chou]调,北方驻军有五万之中,臣领轻骑去北方燕地调兵,这样能极大节省大军在路上消耗的时间。"

  “燕地民风彪悍,臣调兵之后,陛下记得给燕地补充兵源,莫叫有心之人借此生事。”

  “蒙恬[chou]调燕地驻军?”王贲眸光微转,一声叹谓,  "啧,不愧是他。"

  "不跟你玩了,我也要忙起来了。"王贲丢了手里的旗帜,起身离开沙盘。

  沙盘对面的大个子声音冷冷,  "哼,败军之将。"王贲轻嗤一笑。

  ——项家人令人生厌的狂傲真是一脉相传,代代不羁。

  王贲懒懒挑眉,  "你的左右/翼已被我斩断,只剩万余人马被我堵在江边,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

  败军之将?"

  大个子身上沉重的铁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但他力气极大,旁人根本承受不住的铁锁链在他身上只是让他行动不便,而不是让他瘫倒在地。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随着铁链声响,大个子伸出一指推动沙盘,墨[se]眼睛盯着王贲的脸,"则秦兵必败,楚人必胜。"

  不愧是悍不畏死的项家人!

  王贲仿佛看到狼灭。

  "可惜此时九州承平,黔首安居乐业,谁会跟着你背水一战?"

  王贲抬手,直接打散沙盘,  "楚国早已在大秦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楚人种着陛下分发的亩产千斤的种子,享受着盛世太平的朝有食暮有所,心中便不会再想楚王与楚将。"

  "所以你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根本立不住脚。"王贲迎着大个子凛凛目光,揶揄轻笑。

  大个子脸[se]微微一变,  "楚人的血[xing]绝不会被你们的些许施舍所消磨!"

  “是吗?那可太好不过了。”

  王贲从亲卫手里接过一卷羊皮地图,扔在被他打散的沙盘上,  "既不会被消磨,不妨去其他地方瞧瞧,地球很大,容得下一个对陛下没有任何威胁的楚国。"

  大个子一脸不耐烦。——王离这个狗东西又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骗他!

  身后卫士打开羊皮地图,上面画着一座远离华夏九州的孤悬海外的岛屿。

  那座岛屿很大,远比以前的楚地更要大,成不规则的方形,四面环水,没有任何的接壤国度,只有几个小一点的岛屿点缀在一旁。

  大个子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眯了起来。——天下九州之外,竟还有这种地方?

  "你们楚人若是血[xing]仍在,那便去取。"牢房尽头,传来王责悠悠声音,  "若果真能取下,我便奏请陛下封你为楚王。"

  "大楚之王何时需要你们的狗皇帝来敕封?"

  大个子勃然大怒,  “总有一[ri],我会斩你与狗皇帝的狗头来祭拜我祖父的英灵!”

  “项籍对秦人恨之入骨,只怕不会轻易臣服于陛下。

  ”章邯虚弱摇头,  "陛下用他取大洋洲的打算,怕是会落空。"

  "他对秦人恨之入骨,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鹤华奇怪问道。

  章邯伤得极重,声音比以往轻很多,  “因为当初救我之人要我救他。”

  "救你的那个人?"鹤华更加疑惑了,  "是谁?"

  “是六国后人。”

  章邯道,  "或许在救我的那一[ri],他便知道六国余孽的刺杀会失败,知道项籍会因刘季的阻拦不参与其中,知道我会杀了他的暗桩得陛下得赏识,否则他不会在救我的那一刻便请求我,若我有救驾之功,让我一定要救下项籍。"

  鹤华毛骨悚然。

  ——这是怎样的一种料事如神?

  "可惜此人也恨秦人入骨,若是不然,必会成为一代谋臣,千古良相。"章邯有些惋惜。

  鹤华眼前一亮,对于这个人的智多近妖一扫而光。——是了,如果能为阿父所用,这个人绝对是不亚于廷尉李斯的旷世奇才!

  鹤华跃跃[yu]试,  "但现在九州归秦,天下黔首皆是秦人,他的恨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吗?我想见见他。"

  "太危险,不可以。"

  赢政一[kou]回绝鹤华的提议。

  “阿父,您再考虑一下嘛。”鹤华抱着嬴政的胳膊撒娇,  "有章邯在,有亲卫在,一点都不危险的。"

  "而且章邯还说了,这个人对黔首很好,不是那种滥杀的六国余孽。"

  随着时间的推移,鹤华说长句子也能说得清了,  "在乎黔首的生死,便意味着他知道我的重要[xing],知道我的重要[xing],便不会对我下毒手——""陛下,捷报!"

  斥卫声音响彻云霄,打断鹤华未说完的话,  "蒙将军深入匈奴腹地,斩首三千余人,擒拿匈奴王子,捕获牛羊无数!"

  赢政眼皮微抬。

  鹤华瞬间将自己的坚持抛到九霄云外。——蒙恬太厉害了!

  打着绷带吊着肩膀的章邯眸

  光微转,看向殿外长廊处狂奔而来的斥卫。

  小寺人脸上乐开花,小跑着去迎斥卫。

  “陛下,大捷!”

  斥卫入殿,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捷报。

  小寺人连忙取下来,捧给御案后的赢政。

  赢政打开战报。

  毫无疑问,这是天大的捷报,三千多颗人头对于灭六国的大秦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匈奴人来讲却是惨败,死三千,伤无数,还被掳走了王子和不知多少的牛羊,这种惊天惨败足以让匈奴人退出河南地,短时间内不敢再对中原用兵,这样一来,整个陇西、北地、上郡三郡将再不受匈奴人的侵扰,过上与中原黔首一样安居乐业的生活。

  一旦[ri]子好过,粮食什么的便可以种下了。

  亩产千斤的种子适应各种地形,北地三地也能种,种开之后的粮食足以支撑当地驻军的粮食费用,以后不必千里迢迢从咸阳运粮,更不必召集黔首来服徭役。

  河南地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然,河南地对大秦的重要[xing]不止于此,未来的丝绸之路将从这里经过,骆驼队带走器皿茶叶与丝绸,换来异国他乡的各种香料与稀奇东西,一来一往,给华夏大地的商贾们带来不知几何的财富。

  赢政凤目轻眯。

  彼时大秦休养生息,九州轻徭薄税,国库穷得叮当响,耗子进去都嫌穷,这种情况下,三公九卿的俸禄被他一削再削,让奢靡如王贲连鹿舌都鲜少吃。

  但对于三公九卿的埋怨,他丝毫不觉得愧疚——国库没钱,小十一连衣服都少做两件,小十一尚且如此,他们怎么好意思拿那么高的俸禄?都给朕勤俭节约过[ri]子!

  但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又或者说,他等这封捷报很久了,此时的他急需发一笔横财来支撑捉襟见肘的国库,给小十一做几件衣服,给朝臣们补发一笔俸禄,再扶持扶持表现良好的南越之地,让他们彻底融入大秦。

  "传廷尉李斯。"赢政一声令下,  “上将军王责。”

  作者有话要说:

  王贲: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蒙恬:?

  章邯:?

  王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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