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屋外,火光满天
有了乔思恺的陪伴,江遥和江煦姐弟也不那么寂寞。
这是乔思恺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高铁,很是新鲜又惊喜。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风景与趣事。
而且有了他在,他对他们姐弟照顾有加。
江遥觉得累了倦了便靠着椅背睡了,也安心多了。
经过辛苦奔波,他们终于回到了老家。
江遥看到老房子那熟悉的又扇实木门,又温热了眼眶。
她推开了锁着的门,院子里如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多日没人住的老家,灰尘落了一层。也多了多了几丝荒凉。
江遥走进院子,这里处处都是外婆生前的影子。
如今,他们回来了,外婆却永远地离开了。
江遥触景生情,禁不住又湿润了眼眶,落下了串串泪珠。
江遥又很快抹去了泪水,招呼着乔思恺:“乔少,这里比不上你家。辛苦屈你跑这一趟了。”
乔思恺环视四周,轻叹一声:“比不上是真的,辛苦也是真的。但我也有收获,就扯平了。”
“既然把你送到家了,那我就告辞了。”乔思恺说到做到。
江遥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拦下了他:“乔少,天色不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我这不是怕你赶我走我很没面子嘛,所以就先开口了。既然你要我留下那我就不客气了。”乔思恺说笑道,轻松了气氛。
江遥沉重心情也得到了缓和,也笑了:“那我在镇上给你订间宾馆住好好休息。”
“既然留我就得有诚意吧。把我打发到宾馆算怎么回事?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乔思恺拒绝道。
“那就委屈你了。”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不能活,也不至于委屈这么严重。”乔思恺摆了摆手,并不矫情。
“小煦,乔少是我们恩人,也是客人,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吧。今晚好好招待一下乔少。”江遥想至少要让乔思恺在有限的环境里得到最好的照顾。
“嗯。”江煦点头。
老家是三合院样式,中间是两层楼房,两边是平房,中间一个大院子,大门两边是围墙,左边墙边种着树,还有种了些花。右边则是堆柴的柴棚。
这种是乡下算是不错的。
“我也来帮忙。”乔思恺也加入劳动中来。
三人折腾了好一会儿,大致是收拾得差不多了。
江遥出门买了些菜肉回来,一路也遇了些熟人。
晚上,江煦帮忙烧火,江遥做饭。
乔思恺则静静地看着他们姐弟。
有灶火就是好,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一条麻辣水煮鱼,凉拌鸡,素炒上海青,还有番茄蛋汤,都是家常菜,却格外的香。
江遥做的饭特别好吃,乔思恺吃过,但也就几次的样子。
再一次品尝到江遥的手艺,乔思恺觉得完美。
最后的鱼汤还下了面条在里面,也被吃得精光。
乔思恺今天劳动量有些大,所以吃的有些多,也很满足。
收拾后,江遥准备洗碗,乔思恺捋起衬衣袖子上前:“我来吧。你这还怀着孕呢,别太累了。”
江遥却拉过乔思恺的手腕,在灯光下她看到他的手掌上打出了几个水泡,内心歉意深深:“乔少,你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吧。是我们连累你了。”
乔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就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吧。”
江遥本来是很感动的,可被乔思恺后面那句不正经的话给冲散了这抹情绪。
她抬起头来,睫光被灯光映照得有些透明,眼眸晶亮如星辰。
她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乔少,我配不上你。以前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
她是如此的残破不堪,她的心也冷透了。
“江遥,我……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的。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乔思恺抽回了手。
江遥依旧很认真:“乔少,希望有个好女孩子能配上这么好的你。”
“江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乔思恺从出生到现在,可是祸害了不少女生。我从来没有心,我就是一游戏人间的浪子。哪个好姑娘会真心喜欢一个浪荡子是不是?所以啊,别说什么配不配了。”乔思恺自嘲地笑了一下。
“若非无奈,没有人愿意跌入泥泞,可我认识的乔思恺是个好人,值得。”江遥微笑,笑里是欣赏。
乔思恺盯着江遥甜美的笑容,回以江遥一笑,是真诚的笑意。
他张开双臂,将江遥轻搂进怀里,右手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
这个拥抱只是朋友间的那种礼貌。
“江遥,你也值得。”乔思恺在她的头顶,声音清晰又沙哑,“江遥,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吧。”
“好啊。”江遥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夜,乔思恺和江煦睡楼上。
江遥睡在了一楼,外婆曾经的房间。
她躺在了床上,就像窝在了外婆的怀抱里。
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江煦都喜欢挨着外婆睡,就这样她一天天长大,外婆也一天天老去……
江遥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她没有哭,她笑着笑着,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见到了她最爱的外婆。
“遥遥,你长大了,照顾好自己,外婆再也不能陪你了。外婆累了,去找你外公了……记得要开心,幸福……”
清晨,天边泛起灰白,还下起了小雨。
江遥和江煦披麻戴孝,在这清冷的雨天,将外婆与外公合葬在一起。
他们的墓就在村前的那片山腰处,用石块堆砌,墓边种有两棵松柏,四季常青。
江遥和江煦跪下,给外婆和外公重重磕了三个头。
“外婆,我带你回家了。”江遥哽咽道,“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煦的,你放心吧。你就和外公在另一个世界相聚吧。”
“外婆,我想你。”江煦伤心地流下泪水来。
少年清澈的眼潭里泛起了悲伤的涟漪,干净的脸庞染上了哀伤。
乔思恺也没有撑伞,陪着他们,站在他们身后,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墓碑前的白花菊花已经被雨水淋透,花瓣零落。
直到雨势增大,乔思恺才把手里的黑色大伞撑开给姐弟俩遮风挡雨。
“外公,外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江遥没有让自己再次放纵于悲伤之中。
她知道外婆不想看到她哭,更不想看到她折磨自己。
只有照顾好自己,开心地活下去,外婆在天之灵才会安心。
江遥起身,乔思恺伸手去扶了她一把。
三人离开,背影在风雨中渐渐萧瑟。
乔思恺于当天中午返程,临行前叮嘱江遥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强,保护自己最重要。
江遥和江煦每天都会去看外婆外公,说说话。
乔思恺离开的第三天晚上,半夜,江遥感觉到火烧般的高热,同时伴随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烟味也冲人。她从熟睡中醒来,窗外一片火红色在她的瞳孔里跳跃。
江遥立即掀开被子下床,冲出屋外,外面火光满天。
“小煦,着火了——”江遥扯着嗓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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