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 72. 营养液加更 舅舅又惹父皇生气了吗。……

72. 营养液加更 舅舅又惹父皇生气了吗。……


大将军寝室内安静下来,卫青在犹豫,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

  夫人能说出送太子,如果他不同意,夫人一定忍不住多想。

  “我今[ri]不曾出去过,夫人不妨猜猜这枚玉佩哪来的。”

  卫青夫人心说,她哪知道。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可能:“太——太子送的?他他——他哪来的?”

  卫青夫人并非出自世家,而是小门小户的耕读之家。民间传她是皇帝为卫青挑的,并非长姊如母的卫孺,也不是身居高位的皇后。因为这个传言长安百姓一度认为卫子夫失宠了。

  传得卫子夫自己都要信了。皇长子出生,紧接着卫青成亲,再然后卫子夫被封为皇后,陛下宫中年没有新人,上至公卿,下至庶民,都糊涂了——陛下怎么想的啊,皇后弟妹竟不是公卿之后。

  实在想不通,万民就当陛下随心所[yu]惯了,给卫青选夫人的时候正赶上他不喜大家闺秀。

  卫青夫人成天闭门不出,也是担心她的无知害得皇后和卫青颜面扫地。但关起门来过[ri]子她也不得闲,除了处理府中琐事照顾孩子,就是充实自己。

  如今卫青夫人读的书比很多世家女多,因为卫青有钱,她令奴仆买的金玉珠宝快赶上皇后私藏了。然而从未见过暖玉。是以卫青夫人惊得瞠目结舌。

  卫青拿出压箱底的匕首,又拿出随意放在衣柜上方、镶有宝石的匕首。

  “打开看看。”

  六尺高的衣柜对小太子而言很高很高,踮起脚尖看不清最上层。卫青夫人出来进去都能看见。她几次想收起来,又觉着小家子气,担心奴仆私下议论,就一直没动。

  卫青夫人先打开镶宝石的匕首,后打开看似寻常的那把。她不懂兵器,单看兴许会认为是一把好匕首。两把放在一起,卫青夫人盯着寒光闪闪,甚至能感觉到冷意的匕首,问出卫青想告诉她的事:“这把匕首也是据儿送的?”

  卫青颔首,把匕首合起来,再次放回箱子里。

  卫青夫人张[kou]结识,就给她看一眼?她是卫青什么人?两个孩子的母亲。再说了,她一不狩猎,二不能上战场,要他的匕首做甚。

  “告诉[nai]姆这枚玉佩是皇后送的。给不疑戴上吧。据儿千挑万选的玉佩应该不止温暖,还可以改善睡眠。”

  卫青夫人闻言不再纠结匕首,打量手中的小老虎,明显有使用过的痕迹:“这么神奇的话,玉佩主人舍得卖?”

  “我们认为神奇,是因为我们没见过。”

  卫青夫人还有一事不明:“夫君怎知可以改善睡眠?”

  卫青不好说有一次有事上奏,不巧天子还在睡午觉,卫青想着他过半个时辰再来,黄门告诉他陛下快醒了。卫青等一会不见他出来打算告退,一个小黄门叫他进去,他看到枕边放着一支玉笔。

  太子送陛下的东西多了去了,陛下想儿子的话可以放别的东西,再不济也可以把小太子带过来。小孩在哪儿玩不是玩儿。

  以前听[chun]望提过几次,陛下昨晚没睡好,又头疼了等等。

  卫青一个人的时候静下心来一琢磨,很快猜到玉笔另有他用。

  “我猜的。夫人试试不就清楚了。”

  卫不疑爱哭,有时候哭的卫青不想进门,回来想喊他祖宗。哪怕卫青夫人不信,也立即给儿子戴上。

  小不点好像为了证明大将军父亲从不打诳语,翌[ri]一早上都没哭。

  卫伉盯着摇篮里的弟弟打量:“母亲,弟弟病了吗?怎么这么乖啊?”

  卫青夫人走过来,卫不疑双眼转来转去,小手抓着玉雕老虎咬着玩儿。卫青夫人想说这东西不能啃,双手伸出去又猛地缩回来,啃吧啃吧,她宁愿儿子闹肚子,也不想看到水漫长平侯府。

  上午半天小不疑也没哭。

  卫青夫人不得不相信这玉佩确实有点神奇。紧接着她又有了新的担忧。

  小太子人小主意大,皇后说的。小太子喜欢舅舅,送舅舅一枚宝玉。他请示帝后了吗?卫青夫人觉着帝后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以后知道了,皇后得怎么看她,陛下得怎么怀疑大将军啊。

  卫青夫人不止一次在史书上看到“鸟尽弓藏”。大汉第一位大将军就不得善终。如今小太子喜欢舅舅,陛下重视卫青,过几年大汉外无外敌,内无内患,小太子又长大了,天家父子还会像现在一样重视卫青吗。

  翌[ri]上午,卫青夫人又犹豫了近一个时辰,令奴仆备车,带着俩孩子进宫给皇后请安。

  卫子夫看到弟妹的第一反应是问心腹宫女:“今儿什么[ri]子?”

  “不年不节。”心细如发的韩莲子小声回答。

  卫子夫愈发纳闷,难道爱哭鬼小侄子哭坏嗓子了,弟妹想找太医。

  “伉儿,还记得姑母吗?”卫子夫面上笑着冲大侄儿伸出手。

  卫伉记得,但他不敢靠近。其母微微点头,小孩腼腆地笑笑走过去:“姑母。”

  “乖啊。”卫子夫抱起他,小孩一动不动,不像她儿子,越大越不可爱,“这么冷的天怎么把不疑带来了?”

  卫青夫人解释,自出生到现在皇后还没见过他。难得卫不疑今[ri]不哭,带他来给皇后请安。

  卫子夫无奈地笑笑:“就你多礼。”

  “也是托了太子殿下的福。”卫青夫人拿出儿子贴身佩戴的玉佩。别看卫不疑人小,心里什么都知道,一看小老虎没了,瘪嘴就哭。

  卫青夫人慌忙放回去。

  卫子夫明白了:“据儿送的?”

  “皇后知道?”卫青夫人禁不住为她的谨慎感到羞愧。

  卫子夫微微摇头:“那孩子越大越不许人管他的事。我和陛下不问,他也不说。等我们知道了问他怎么把那个给谁谁谁,怎么不告诉父皇和母后。你猜他怎么说?父皇母后没问啊。我说问你你就说了。他点点头,还说,是啊。陛下说他故意的,我觉着也是。你说气不气人?”

  “所以您不知道?”

  卫子夫有点体寒,年少时[ri]子辛苦,大冬天也得做活落下的病根。秋分那[ri]天一转凉她就把小凤凰拿出来。卫子夫轻轻拿出玉佩递给她,“据儿去年送我的。”

  “去年?”卫青夫人诧异,“不是一起买的?”

  卫子夫摇头,好东西怎么可能跟大萝卜一样一买买一筐。随即她又解释那次据儿只得个。陛下的是个龙崽子,儿子戴个小麒麟。

  卫青夫人听出来了,公主没有。卫青夫人又想拿下来还给皇后。卫子夫可不想看到小侄儿水淹椒房殿:“叫不疑戴着吧。应该只有这一个。个女儿一枚玉佩怎么分?给不疑戴的话,以后她仨知道了也不会埋怨我或者据儿偏心。”

  卫青夫人懂了。

  难怪小太子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儿子。

  卫不疑最小,也最爱哭,难得能让他安静下来,纵然有人体寒也不好跟他争。

  卫子夫问大侄子喜不喜欢。

  小孩很是乖巧地说:“弟弟喜欢。”

  卫子夫好笑:“改[ri]叫太子表兄也给伉儿寻一枚小老虎。”

  小孩很是高兴,又不好意思,使劲抿着嘴笑。

  卫子夫见状心生羡慕,人家的儿子怎么那么乖啊。

  嘴巴还不欠。

  嘴欠小太子又睡着了。

  石庆担心太子殿下把以前学的忘了,决定把以前学的复习一遍再教新知识。

  刘据没意见,他以为石庆是把他的名“刘据”二字或别的字写出来,让他念一遍,确定他还记得。

  太傅石庆哪敢叫太子回答他的问题——自己干巴巴讲一遍。

  刘据一直很容易入睡,他懒得听,脑袋放空,还没到一炷香就睡着了。

  石庆这次没被吓傻,而是低头打量自己,自我反省,他授课这么无趣吗。

  “太傅,怎么不讲了?”

  小太子上课,韩子仁、吴琢等人就闲下来。以防太子找他们,几人就在正殿廊檐下坐着。听到偏房静下来,几人过来,朝室内一看,脱[kou]而出:“殿下又睡着了?”

  石庆苦笑:“我大概不适合当老师。”

  韩子仁慌了,朝中百官可没几个省油的灯。换成别人太子宫还有消停的时候吗

  “您且不可妄自菲薄。能让陛下和太子殿下满意的太傅,满朝仅你一人。”

  石庆看着呼呼大睡的小孩:“这还满意呢?”

  韩子仁点头:“太子不满意的话,除非陛下陪读,否则早跑出去玩了。”

  石庆看着小小的太子问:“殿下不怕陛下训他?”

  也得陛下舍得才行。韩子仁心里这样想,嘴上说:“太子年幼,无知无畏啊。”

  石庆赞同,他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敢爬城墙,也不怕摔成一滩烂泥。

  “那先这样?”石庆拿不定主意。

  韩子仁抱起小孩:“上午先这样。殿下醒来我陪他下棋踢球。”

  石庆看一下他写的字,“这些?”

  “不是学过了吗?”吴琢问。

  石庆:“我怕殿下忘了。”

  吴琢头疼,这一刻无比理解陛下的无奈:“太傅,陛下说过,殿下聪慧过人。”

  “所以不用复习?”

  吴琢一脸沉重地点点头。

  石庆讷讷道:“哪是聪慧过人。分明是天才啊。”

  “只是聪慧过人。”吴琢怕老实人听不懂,又重复一遍,“只是聪慧过人。”

  石庆人实在但不傻,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我明白。”

  吴琢:“我送太傅。”

  石庆步出太子宫,禁不住嘀咕:“原来陛下知道太子早慧啊。”

  韩子仁放下帷帐出来,看到吴琢已经回来:“回去了?”

  吴琢点头:“太傅不傻啊。”

  “能被放到郡国当太守,还没出乱子,被陛下召回长安当太傅,怎么可能真跟石头一样。”韩子仁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出去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吴琢点头:“离宣室这么近,怎么可能没人。”

  “改[ri]提醒他,如果有人问他怎么这么早下课,叫他说殿下得学别的,而别的他不擅长。别说太具体,这样不容易露馅。”

  吴琢明白,不能叫外人知道小太子不爱读书。

  皇帝陛下嫌太子不爱读书,旁人会认为陛下谦虚。太傅不经意间说出太子上课睡觉,百官会认为太子是个小纨绔。到时藩王会忍不住蠢蠢[yu]动,黎民百姓也会担心大汉后继无人。

  虽然小太子很不给太傅面子,石庆也不希望世人误会小太子。吴琢一跟他说明白,石庆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除了帝后,无论谁问他太子的事他都不说。

  这次过后,石庆又调整一下教学方案,直到冬至小太子都没有再睡觉。

  冬至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刘彻很心疼儿子也不可能这么早放石庆回家。

  石庆教到腊月初七,刘彻给儿子放假,来年正月二十开课。

  腊八这天早上,刘彻的早膳送到太子宫跟儿子一块用。刘彻看着埋头喝粥的小孩问:“年前年后可以休息四十天,满意吗?”

  小太子瓮声道:“父皇最好!我最喜欢父皇!”

  “年后朕给你找个剑师?”

  小太子点头。

  刘彻挑眉:“上五休一?”

  小孩猛地抬头。

  刘彻乐了:“逗你呢。还跟现在一样上四休二。”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小花脸,“吃粥用嘴巴,不是用脸。”

  “父皇,以后你自己用膳吧。”

  刘彻的手僵住,朝儿子脸上拧一下:“朕上辈子欠你的?”

  “儿女是债。”小太子不待老父亲发火,“皇祖母说的。父皇是她最大的债主。”

  刘彻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以后少去东宫。”

  “皇祖母问我怎么不去看她,我可以说实话吗?”小孩眨着大眼睛看着老父亲。

  刘彻扬起巴掌:“朕不敢打你?”

  “汪!”

  花花一直趴在小孩身边等着捡漏,见状起身就吼。

  刘彻气笑了:“明[ri]就把你宰了吃[rou]!”

  “汪汪!”花花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扑上去。

  刘据一把抓过它的皮:“坐好!”

  花花被揪的往后踉踉跄跄坐到地上。小孩扯一块[rou]饼放花花嘴边,花花扭头无视刘彻,不跟他计较。

  刘彻:“据儿的花斑狗养值了。知道护主。”

  “小[ji]也知道,黑黑也知道。”

  刘彻见过两只小母[ji]跟大公[ji]一样勇猛,不是捉蜈蚣就是抓蛐蛐,还不啄菜和粮食。也不知道儿子怎么训的。

  小孩天天要吃它们啊。

  大黑猫有些[ri]子懒得抓老鼠,枇杷在房梁上看到老鼠,小孩叫厨子拿刀把黑猫宰了烤着吃。黑猫再也不敢一天到晚趴在廊檐下晒太阳,刘据才放过它。

  这些事被他身边人瞒得严严实实,就怕传到帝后耳朵里,俩人逢人抱怨或显摆,传得人尽皆知。

  “因为你喂它们,所以听你的话?”刘彻问。

  小孩点头:“父皇,我想出去玩儿。”

  刘彻习惯[xing]问:“还有钱吗?”

  “没啦。”

  刘彻问出[kou]就意识到儿子不差钱。闻言好气又好笑,他真敢说。

  “你寝室柜子里装的什么?”

  小太子眼珠一转:“父皇给的没啦。那些钱是母后和祖母给的。”

  刘彻好笑,“我们给的金都是一样的,你知道哪些是谁给的?”

  刘据灵魂不凡也没强到这种地步:“知道啊。”

  “那就先用你母后给的。太后给你的钱用完朕自会给你。”

  小孩撇嘴:“父皇就是不想给。”

  刘彻装聋作哑,饭毕起身离开,不想跟儿子纠扯下去——论胡搅蛮缠,两个他也缠不过一个未满五周岁的小孩。

  刘据昨晚就打算好今早早点用饭早点出去。

  公孙敬声有了自己的家。刘据以前为了迷惑身边人买了很多暂时用不着的物品。他挑一小箱给公孙敬声送去。

  太学还没放假,但腊八这天太学不上课。

  先秦时期就有一些地方会选择在腊八这天祭祀先祖祈求来年丰收。近几年匈奴不再是威胁,天下百姓心里踏实,有心思置办祭品,民间祈求来年丰收平安吉祥的人多了,刘彻索[xing]给百官放假,省得他们成天惦记着腊祭。

  腊祭不需要公孙敬声做什么,头天晚上就叮嘱奴仆,他要睡到自然醒。

  小太子到他家,公孙敬声才起。

  公孙敬声一看到他慌得一手洗脸一手漱[kou],接着一边穿鞋一边穿衣。

  小太子故意说:“孙孙,你好厉害啊,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上次休沐[ri]我去宫里找你,你怎么也不说今天过来?”公孙敬声自己收拾头发,“吃饭了吗?”

  小孩点头,给吴琢使个眼[se]。吴琢把小箱子递给他。公孙敬声下意识接过去:“给我的?”

  “给你添妆啊。”

  公孙敬声手一抖,差点把箱子扔出去:“不懂别胡说。这不叫添妆,这叫温房,祝我乔迁新居。”

  小太子点头受教:“我记下啦。孙孙,我走啦。”

  “干什么去?”

  小孩指着东市方向。

  “我跟你一块去。你去对面了吗?”公孙敬声是指公孙家大宅。

  小孩摇头。

  公孙敬声也不希望他去。

  虽然小太子嘴欠,贪玩,但心底纯粹善良。他不希望不学无术的堂兄,成天想嫁进侯门的堂姊把他教坏了。

  公孙敬声披上斗篷,拉着他的手:“我到东市再用饭。”

  “小阿姊换牙,我要给她买几样美食。不用嚼的。”

  公孙敬声:“除了粥没别的。”

  “看看啊。”小太子今天有别的事,就逛到下午才回去。

  刘彻发现离儿子近也不好。他在殿内能听到马车声,知道儿子何时出去的。下午迟迟不见他回来,刘彻没心思批奏章:“天快黑了,太子怎么还不回来?”

  [chun]望不知该不该说实话:“陛下,有没有可能太子没有直接回太子宫?”

  刘彻面[se]不善。

  [chun]望不敢迟疑:“殿下先去的椒房殿,从椒房殿走回来的。”

  刘彻气得哼一声坐下。他见殿内暗下来,又吼宫女不知道掌灯。

  [chun]望悄悄退出去给太子通风报信。

  小孩拎着糕点去宣室。

  [chun]望的小动作被刘彻看到了,所以见到儿子的时候他高兴不起来。听到儿子喊“父皇”,他[yin]阳怪气地问:“太子殿下还知道朕是你父皇?”

  “父皇病了吗?”小太子摸摸他的额头,“父皇,我会煎药。”

  刘彻气得窒息:“再故意气朕朕揍你!”

  小太子拿一块黏米做的糕递到他嘴边。

  刘彻接过去:“不是你母后挑剩的?”

  是也不能说真话啊。

  小孩摇摇头:“母后一份,父皇一份。祖母没有。”

  “你祖母晚上不可以吃这个。”刘彻连吃两块心里舒服多了。

  [chun]望顿时明白,陛下发脾气不是因为吃皇后的醋,而是饿了啊。

  刘彻吃饱了,儿子还在身边,终于有了笑脸。

  “父皇,天黑了,我回去了啊。”

  刘彻起身:“朕送你。”

  [chun]望等他出去立即令宫女去膳房端汤。

  昼短夜长,还没到酉时天就黑了。酉时前用饭,刘彻睡前还得饿。刘彻不喜欢睡前吃东西,所以冬天晚饭定在酉时刻左右。

  刘彻一边批奏章一边盯着儿子何时回来,忘了吃点点心垫垫,[chun]望等人见他面[se]不渝,自然不敢提醒。万一陛下不饿,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他们所有人都得挨上蹄子。

  刘彻到太子宫,看到枇杷拿着一个东西往偏房去:“枇杷,拿的什么?”

  枇杷走近:“早两[ri]把殿下的马鞍刷了,今[ri]才晾干。”

  刘彻听卫青说过,有段时间霍去病和赵破奴回到府里就敲敲打打做马鞍,还问卫青要不要。卫青不需要,刘彻认为他也不需要,他又不是儿子。

  刘彻低头问儿子:“你近[ri]又学骑马了?”

  自打那[ri]小孩双腿磨得通红,刘彻就把他的骑术课取消了。

  小太子:“骑的病病的马。”心中忽然一动,“父皇,病病送我的马鞍好好用啊。”

  刘彻想笑:“连你的双脚都箍住了,不好用才怪。”说到此想起什么,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大汉骑兵马上功夫远不如匈奴,正是因为匈奴人人打小骑马,可以做到人马合一。如何大汉骑兵坐在马背上跟长在马背上似的,是不是就不会被斩于马下。

  “据儿,你的马鞍近[ri]还用吗?”

  小孩摇头,北风太冷,不想骑马:“病病说以后不可以骑马,容易着凉生病。”

  “那给父皇看看,父皇还没见过马鞍。”

  小孩点点头,枇杷就把马鞍递出去。刘彻以为很轻,差点脱手。

  难怪两个半大小子敲打许多天。

  “据儿,用点饭就休息。睡不着到榻上玩。”刘彻拎着马鞍到宣室,令黄门召卫青。

  [chun]望知道他心情好,大胆提醒:“陛下,宫门关了。”

  刘彻看看外面的天恍然大悟。

  翌[ri]清晨,没等刘彻吩咐黄门就把大将军找来。刘彻把马鞍给卫青,令他先安排一百副。

  卫青弓马娴[shu],认为不必。

  刘彻一瞪眼,大将军立即拿着马鞍下去。到门[kou]碰到小外甥,卫青叫他先回去,陛下今[ri]心情欠佳。

  刘据想问,舅舅又惹父皇生气了吗。

  考虑到舅舅如今是大将军,给他留点面子,小太子乖乖应一声,他进去就出来。

  因为卫青这番话,小太子叫韩子仁放下盒子外面等着,韩子仁直接回太子宫。

  “昨天买的?”刘彻顺嘴问。

  小太子不答反问:“父皇不喜欢吗?我——”

  “送给朕的就是朕的。”刘彻放下朱笔,打开盒子,淡淡地檀香味飘出来。

  刘彻把整个盒子打开,檀木做的围棋。木料不常见,但是指民间。宫中很多家具都是檀木做的。

  儿子的一片心意,刘彻可不会说,朕有了,以后别送了。

  刘彻把围棋整个拿出来跟[chun]望等人炫耀:“据儿送朕的围棋,都来看看。”

  宫女太监七嘴八舌地恭维。[chun]望在皇帝身边最久,见惯了好东西,天下少有的话说不出[kou]。[chun]望想想怎么说到陛下心坎里,忽然发现这副围棋像蒙上一层纱。

  [chun]望大胆问:“陛下好像也有一副类似的围棋。是不是一对啊?”

  常言道,好事成双。

  虽然只是围棋,刘彻也想讨个好寓意。

  [chun]望把那副围棋拿出来,漫不经心的帝王终于认真起来,好一番打量,又低头嗅嗅,同样的香味,一个更淡更干净,一个太浓影响人的思绪。刘彻确定两个乍一看一样的木料其实并不一样,激动地猛一拍御案,抱起儿子:“什么时候买的?你看出来了?父皇要说不喜欢,你想送给谁?你母后有了,送给卫青?”

  小心眼老父亲。

  刘据很无语。

  “谁也不送。”小孩摇头,“我也喜欢。父皇喜欢吗?”

  刘彻:“你喜欢你再买,这个既然送给父皇就是父皇的。”

  “没钱。”小孩摇头。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chun]望,给太子拿千金。满意了?”

  小太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刘彻心说,儿子真好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他轻而易举买到的东西,旁人翻遍整个长安也找不到。

  “父皇,今[ri]可以出去吗?”

  刘彻:“不可。歇两天再出去。出去做什么?”

  刘据昨[ri]在街上远远看见几个眼[shu]的官吏往一个地方去。公孙敬声不许他靠近。刘据没有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里头肯定没有女人,所以他才好奇那是什么地方,能叫几名士大夫一个比一个兴奋。

  小太子一脸无辜地说:“不做什么。可以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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