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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神勇小太子 太子的鹅死了?


幸灾乐祸也分什么事。

  陈家表兄虚十四岁,公孙家表兄虚岁才十三。两个半大小子胳膊腿都细,骨头还没长结实,大鹅能拧断他们的手腕。

  小太子穿好鞋,叫樱桃为他整理一下衣裳,走到门[kou]等二人跑回来。

  二人远远地看见他就喊:“据儿,快,快叫禁卫把鹅杀了!”

  禁卫不是不想救人,而是不敢靠近,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断鹅头。

  可大鹅是小太子养的,小太子不发话谁敢动。

  小太子很是无奈地迎上去,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小太子一手一个揪住两个鹅脖子,大鹅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万籁俱寂,只有微风拂面。

  不知过了多久,昭平君惊叫一声,众人回魂,禁卫步做两步走,齐声道:“殿下,快把鹅给下官。”

  小太子瞪公孙敬声二人:“进去!”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愣了一瞬间,拔腿往太子宫跑。小太子松开大鹅,朝鹅屁股上踹一脚,众人瞬间心提到嗓子眼,大鹅晃晃悠悠往太子宫跑。

  盖因在大鹅心里太子宫是家。

  哪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

  公孙敬声从门缝里看到大鹅急得叫唤:“别叫它进来!据儿,太子,别叫它进来!”

  小太子到门[kou]又朝鹅身上踹一脚,鹅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朝溪流方向跑。

  几十斤重的大鹅跑远,除了小太子,所有人都松一[kou]气。公孙敬声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伸头看看,不见大鹅,猛地打开门抓住小太子:“有没有事?怎么那么神勇啊?你才几岁?拧着你如何是好?”

  小太子拨开他的手:“此时知道担心我啦?你俩招惹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我——”公孙敬声以前差点被大鹅拧,他是不敢招惹大鹅。昭平君无知无畏,他逗鹅的时候公孙敬声心存侥幸来着。

  昭平君一脸后怕:“太子表弟,你的大鹅什么品种?怎么跟狼似的。”

  说得好像你见过狼一样。小太子腹诽。

  “乡间大鹅比我的还凶。”小太子无奈地瞥他一眼,无知!

  昭平君看禁卫们。

  禁卫们不止一次听人说平民养鹅看家。大鹅一叫全村听得见,比狗好用。大鹅还会自己找食下蛋。

  昭平君见禁卫点头,他不禁感慨:“怪不得人说乡野农夫彪悍。这么说以前舅舅践踏农田被人围着不让走并非夸张?”

  小太子朝隔壁睨了一眼:“你去问问父皇啊。”

  昭平君连连摇头。随即他又忍不住朝大鹅消失方向看去,嘀咕道:“改[ri]我也养两只大鹅,看家!”

  小太子怀疑他养鹅防隆虑侯和隆虑公主。

  无论防谁都防不着他,他从来不去姑母家中。小太子伸出小手喊枇杷。枇杷给他擦擦手,苦心劝说:“殿下,以后可不敢这么做了。婢子差点被您吓掉魂。”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一起点头。

  心差点跳出来!

  韩子仁跟着劝:“殿下,太傅该教过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小太子:“还没教到。”

  韩子仁噎住:“……奴婢现在告诉你?再有下次,奴婢立即禀报陛下。”

  小太子看两位表兄,像是说,有没有下次得看他俩。

  二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见状一起发誓绝无下次!

  小太子问他姑家表兄:“我的球呢?”

  两位少年相视一眼,忘在莲花池旁了。

  那里是大鹅白天的家,二人不敢去,叫韩子仁辛苦一趟。

  小太子养鹅多年,韩子仁从来没有被鹅追过,他自然不怕。可是帮他俩找球,韩子仁不敢明着说什么,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没等韩子仁到莲花池,球自个滚回来了。

  韩子仁诧异,左右看看,花斑狗从另一边跑来,显然它用脑袋顶过来的。韩子仁拿起球往太子宫方向扔,花花兴奋地快跑追上去,终于又有人陪它玩球啦。

  韩子仁追着花花到太子宫,公孙敬声和昭平君出来陪花花玩。昭平君看着花花追球,又忍不住跟公孙敬声说:“我还是养条狗吧。傻是傻了点,至少不用担心它咬我。”

  公孙敬声悠悠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昭平君的脸[se]微变,犹豫片刻,既然难免一咬,还是养凶狠的鹅吧。

  翌[ri]上午,廷议结束,刘彻出来散心,殿外的小黄门吓得哆嗦。刘彻挑眉:“议论朕呢?”

  个小黄门顿时抖成筛子。

  刘彻嫌弃地皱眉:“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从实招来!”

  其中一小黄门昨[ri]随驾在后宫,不知道一贯嚣张跋扈的昭平君吓得哇哇叫。另外两个小黄门就是跟他说这事。昭平君跟无赖似的也是太后亲外孙,哪是他们可以编排的。

  人齐声“求陛下恕罪”。

  刘彻令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人慌忙和盘托出。

  皇帝顿时跟他儿子一样心累,咬牙骂:“混账东西!”停顿一下,“太子的鹅死了?”

  昨[ri]跑去太子宫附近看热闹的小黄门道:“被太子殿下一手一个抓住了。殿下不愧是大将军的外甥,跟大将军一样神勇。巡逻侍卫都不敢靠近——”

  “住[kou]!”刘彻高声呵斥,“让你夸了?”

  小黄门就是忍不住夸小太子才跟同僚分享。

  “太子有没有受伤?”刘彻问。

  小黄门斟酌道:“没有。殿下,殿下——”

  “说!”

  “殿下松开大鹅后,先后朝大鹅屁股上一脚,那意思好像是叫它们滚回沧池。”小黄门一[kou]气说出来。

  刘彻竟然一点不意外,这才是他儿子啊。

  娇气包,撒娇[jing],全是儿子装的。

  “后来呢?”

  小黄门被问愣住:“后,后来?”

  “大鹅有没有听太子的话滚回水里?”

  小黄门:“滚回去了。”

  “那俩小子何时滚的?”

  小黄么心说,一个是您亲外甥,一个是皇后亲外甥啊。

  “申时左右。算着时辰应该是殿下午睡醒来,他俩又陪殿下玩一会才走。”

  看来儿子没有被大鹅吓到。

  刘彻的心落到实处:“你——”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两个半大小子,还是至亲,只是因为两只鹅的话,不能收押不能杀,打骂一顿又有何用——那俩小子长这么大没少挨骂挨打。

  “下次他俩再一起来,倘若朕在宫里,无论朕在何处都必须立即向朕禀报。”

  几个小黄门点头称“诺”。刘彻还是不放心,亲自去太子宫看一下。

  小太子趴在几案上听太傅讲课,刘彻怀疑他神游天外去了。

  好在这次没睡。

  刘彻在窗外看一会就起驾回宫。

  太傅石庆以为皇帝突然过来是想看看小太子有没有认真听讲。一炷香左右,他上午的课结束,石庆前往宣室禀报小太子的学习进度。

  小太子还在识字阶段。只凭小太子能看懂奏章上的“仙女、夜明珠”等字眼,刘彻就知道太傅教的字儿子都记住了。所以石庆只说几句刘彻就令他退下——石庆说得详细,刘彻怕他听睡着。

  话又说回来,昭平君和公孙敬声差点被鹅抓到,哪怕小太子亲自证明鹅不可怕,直到太子宫的棉花开花他俩才敢再次进宫。

  昭平君看着棉花皱眉:“这怎么跟长在野外的木棉花差不多?白[se]的花呢?”

  张顺子:“白[se]的花其实是棉树结的果。果子成[shu]张开嘴,里头白[se]的果[rou]露出来,有好几瓣,像花一样。”

  昭平君数一下:“一棵树这么多啊?”

  公孙敬声:“最多一半。”

  昭平君看着他叫他解释清楚。

  公孙敬声虽然不敢进宫,但他在外面见过小太子。

  公孙敬声的奴仆找到几个南越人,他们也见过棉花。奴仆给他们一些茶水钱,询问他们棉花的各种事。几个南越人以能帮到皇后的外甥为荣,从种植采摘到棉絮和棉籽分离,全告诉他们。

  公孙家的奴仆疑惑他们怎么像亲自种过一样。几位南越人承认他们家种过。来自东越的茶商不如他们懂,盖因茶商只是远远地看到过。

  奴仆好奇他们做什么行当的。

  他们贩卖海货、海盐,顺便捎一些丝织品。

  奴仆问他们为何不卖棉花。几人如实告诉他们,南方山多地少,种的人少,只够自家纺线织布做衣裳。再说了,棉花便宜,拉一车过来不够车马费。

  公孙敬声:“有些花得弄掉。留着也不能结果。”

  张顺子点头:“奴婢问过上林苑果农,他们确实听说过弄掉一些花剩下的花反而可以长得更好。”

  昭平君听得头大:“真麻烦!”

  小太子拿着糕点出来:“你还种吗?”

  昭平君不想种。

  买地、买奴、修宅院,还得买耕牛和农具。

  喜欢种植的同窗还告诉他得沤肥。

  昭平君甚至没有想过用粪肥。

  竟然还得沤肥。

  杀了他吧!

  公孙敬声问太子表弟:“到秋我自己去买?你跟我一块去吧。我心里没底。”

  “我叫韩韩陪你。韩韩,有很多荒地的话就帮我买下来。用你的名。”

  韩子仁顺嘴问:“殿下的博望苑还不够您种的?”

  小太子摇头:“我要自个赚钱,给父皇和母后买礼物。省得父皇天天说欠我的!”

  韩子仁乐意看到天家父子和睦:“奴婢遵命。”

  “等等,我呢?”昭平君问。

  小太子眨一下大眼睛看着他:“你又想买啦?”

  昭平君没有想过给父母买礼物,他想自己赚钱自己花。

  可是这钱辛苦啊。

  昭平君犹豫片刻,决定下来:“买!”顿了顿,“比起辛苦,我更不想听你姑母成天唠叨个没完。”

  公孙敬声闻言转向小太子。当着他的面公孙敬声没直接问,太子表弟,你怎么办。

  小太子眼珠转转,计上心头:“我可以在博望苑育苗,拉去东市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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