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寿衣店
第72章 寿衣店
价值三十元鬼钱的寿衣的含金量很高,可以让使用者无代价驾驭一只鬼,免除厉鬼复苏的同时还能无限制使用它的灵异力量。
如若是普通驭鬼者获得了这件衣服,实力会大有长进,但总归没有落在张洞手中更有用处。
由于这件衣服是鬼做成的,就意味着它的规律就可以被修改,窃取,或者继续增加,如同李庆之的柴刀一样。
上限远远高于只驾驭一只鬼。
张洞托着这件中山装,没有迟疑便穿在了身上。
蕴含灵异力量的衣服显然和普通衣服不同,他只是稍微往身上一贴,中山装便自发的蠕动着,沿着他的身体蔓延。
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帮张洞穿衣服,很快把他的身体包裹起来。
衣服也很合身,似乎会主动改变大小来适应宿主。
穿上后,张洞几乎感受不到衣服的存在,它太轻了,而且很丝滑,像是穿了件用风做成的衣服似得,穿起来也十分舒服,没有往常灵异带来的阴寒的感觉。
而且这件衣服并未和规律鬼发生冲突,因为它只是以衣服的形式挂在身上,并没有寄存在他的身体里,自然可以达到平衡。
“谢了老板。”张洞感受着新的衣服,抬头冲着老板感谢道。
老板笑道:“不必谢我,希望这件衣服能在以后的路上帮到你。”
张洞也回笑了一下,随即离开了纸人店。
一出门,他便看到集市另一边的大卫三人,他们刚刚从一家店铺出来,正在朝其他店铺走去。
应该是和纸人店的情况类似,他们在四下发着灵异会的文件。
众多店铺也都未和大卫起冲突,显然太平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遵守规矩。这也符合原著中太平古镇的情况,他们一个个都是老顽固,视规矩如生命。
张洞扫了一眼大卫三人离去的背影,不再理会,转身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纸人店老板说过,鬼集外面的太平镇上还有棺材铺,陶瓷店,寿衣店等等,估计每一个店铺的背后都隐藏恐怖的灵异力量,可以去查看一番.”
张洞思索着,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愈发深入太平镇,他发现灵异的痕迹愈发明显了。
这里和镇口不同,来往的行人少了许多,显得尤为冷清。
大多数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漏出漠然的面容,着急忙慌的赶路。
有人经过张洞身边时会扭头打量着他,有的人则自顾自的远去,每个人都似乎在忌惮着附近的某种事物。
而且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摊位了,取而代之的是排列在大路两侧的一栋栋阴暗的房子。
房子的大门紧闭,像是早已打烊,又像是无人经营,但透过纸窗能看到某些屋里点着油灯,灯光的颜色偏暗红色,透露出一股幽怨的气息。
张洞放慢了步子,目光在一个个招牌上移动着。
“铁匠铺,包子店,陶瓷店,寿衣店”
当他走到寿衣店前时停下了步子,扭头看了眼四周,这里已经没人了,随即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店铺上。
寿衣店的门是锁着的,一把老式的黄铜锁锁死了两扇淡黄色的木门,店铺的前面是一块空地,只有一个大号的木盆和一根古时候洗衣服敲打用的棒槌。
凑近些看。
盆里装了一半的污水,水很浑浊,里面没有衣服布料,但不停荡漾着,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
张洞蹲了下来,眼睛微微一眯,隐约看到浑浊的水中有几根长头发悬浮着,它在水中若隐若现,加上昏暗的光线影响下有些看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这盆水向外扩散出的灵异气息很强,说明它必然是一只级别很高的鬼的衍生物。
再抬头望去。
张洞没有发现这家寿衣店有窗户的存在,它被建造的严丝合缝,除了正门以外没有连接外界的通道,仿佛是刻意这样设计的。
他甚至觉得这栋屋子可以存得住水,不会流出来.
这时。
就在他耐心观察寿衣店时,身后的那盆浑浊的水却突然荡漾了起来。
“汩汩~!”
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影响着积水,让其不停的在盆里晃动,隐有溢出木盆的感觉。
但每当积水蔓延到盆的边缘时,就会被一面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水花折返回去,重新落入了盆中。
张洞神色一凝,警惕的打量着这盆积水。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臭味,像是泡的发肿的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连连作呕。
“这盆里的水和鬼湖的积水有几分相似。”
鬼湖作为原著中一只经典的S级厉鬼,灵异级别十分恐怖,其蔓延出来的积水可以淹没一切事物,更是拥有压制厉鬼的能力。
原著中杨间曾率领几个队长一同处理鬼湖事件时差点翻车,要不是他临时窃取到了鬼湖的四成灵异,才能勉强解决那起灵异事件。
而鬼湖又和太平镇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曾被这里的老人设计成了一条关押厉鬼的流水线。
另外,鬼钱在这条流水线中同样十分重要
只不过刚刚一路走来,张洞并没有发现那个制作鬼钱的钱庄。
这让他不免怀疑钱庄是否存在于鬼集中,要知道即使是纸人店,或者是棺材铺这种地方,它们发挥出的作用肯定没有鬼钱高。
算得上是太平镇中除了祠堂以外最有分量的店铺了。
收回思绪,张洞重新打量着翻涌的水盆。
此刻,浑浊的积水更加激烈的摇晃着,水中的长发也越来越多,甚至已经覆盖水面的一半。
如果任由它继续变故下去,张洞觉得到了后面甚至可能会从盆里游出来一具浮尸。
别小看这盆积水,看似很浅,实则它的另一端联系着整片鬼湖。
而鬼湖中的浮尸数不胜数,完全可以借助这盆水入侵到太平镇里
他神色一动,抬起右手准备抹掉这盆积水,身后却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闹腾人的东西,马上六点了还不安生!”
只见寿衣店里走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女人,她面色冷峻,嘴里不停的放出狠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平。
经过张洞身边时,后者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上极其严重的灵异侵蚀的痕迹,以及那股浓重的戾气。
这中年妇女穿着件五颜六色的衣服,貌似数量很多,一层层的黏在黏在她的身上,几乎看不出来厚度。
想必都是具备灵异力量的鬼衣。
<div class="contentadv"> 她无视了张洞,径直走到木盆前,拿起棒槌就朝着水里砸去。
这时水盆里的头发更多了,已经露出了一个泡的发肿的死人头的头皮。
然而没等这具浮尸浮出水面,就被妇女的棒槌狠狠的砸了一下。
棒槌上似乎寄存了灵异力量,看似伤害不高的攻击却直接把浮尸重新砸回了积水下。
“本来好日子就没剩几天了,你这鬼玩意儿还不安分着点!”
中年妇女一边狠狠砸着,一边破口大骂。
很快,浮尸的头不见了,连那几缕头发都消失在了浑浊的积水中,翻腾的积水也停了下来,重新陷入了沉寂。
张洞心中一凛,不由得重新审视那根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棒槌。
“莫非那棒槌不是用来洗衣服的,是用来对抗积水里的浮尸的.”
妇女解决了水盆的鬼后,丢下棒槌,折返了回去,路过张洞时看了一眼他,眸子突然凝了起来。
“有意思,那个老家伙不要命了?居然把这么好的衣服给你了,白瞎了那三十块钱。”
中年妇女冷声道,步子没有停下,继续朝着屋里走去。
张洞目光微微一动:“你们太平镇的人说话都这么难听么?”
妇女听到后身子一僵,转过身来,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张洞:“你这后生别不知好歹,拿了好东西不要得寸进尺,我不知道你和那纸人店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但这不是你评价我们太平镇的理由。如果不是祠堂的规矩在这搁着,我早就把你溺死在那水盆里了,然后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洗洗还能接着卖!”
“你可以试试,看看那盆水能不能把我淹死。”
张洞眉头一皱,算是体会到了和中年期女人沟通的费劲。
他也没有忍着,选择怼回去。
他倒想看看这家寿衣店有什么能耐,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不介意的话,他愿意杀鸡儆猴。
原著里寿衣店的那个女人戾气就十分重,没想到那女人的长辈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穿着寿衣的原因。
“后生,你可瞧好了,我这一棒槌下去,可是很疼的。”中年妇女像是来了兴致,刚刚那把棒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她的身影如同灯泡短路似得突然闪烁了一下,随之便来到了张洞身边。
棒槌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直接砸向了张洞的头顶,她似乎在刻意避免伤害张洞身上的中山装,选择了她认为最脆弱的地方。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秒钟。
张洞内心却没有丝毫波澜,硬生生的用头接下了这一下。
接触的瞬间,棒槌上寄存的灵异瞬间释放出来,妇女的脸上也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脸上短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惊愕,最后逐渐变为了惊恐。
想象中张洞脑袋开花的情况没有出现,反而是棒槌在撞击的瞬间裂开了。
棒槌顷刻间裂成了许多碎片,散落一地,而后竟以无法理解的方式消失着,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似得。
随之,小小的棒槌消失后,一根染着鲜血的大腿骨浮现出来,它并没被干扰规律的能力所抹除,因为它是真正的鬼。
不过,在规律被干扰后的一段时间内,它处于死机状态,短时间不会苏醒过来。
“怎么可能”中年妇女满脸惊愕,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张洞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对准女人抬起了右手,然后就是摆动。
每当他挥动一次,女人身上的衣服便消失一件,灵异痕迹也不复存在。
哪怕鬼寿衣的灵异再强大,也逃脱不了它是灵异衍生物的事实,面对规律鬼无解的抹除只能有消失这一种结果。
中年妇女身上衣服一件件消失着,但总会有新的寿衣出现,也不知道她究竟穿了多少件寿衣。
不过每当一件衣服消失,她的脸色便惨白一分,愈发有死人的模样,仿佛寿衣就是她的生命,离开了寿衣灵异的支持,她才会彻底死去。
就在这时。
当女人退回到寿衣店门口的位置,屋内突然走出来一个年迈的老人,他的眼神毫无神采,眼眶里是漆黑一片,穿着件复古的长衫如同电影中的僵尸一般。
普通人看到后绝对会被吓到屁滚尿流。
张洞眸子一缩,加快了挥动速度,女人的衣服消失的速度更快了,她的生命气息也愈发微弱。
“够了!”
长衫老人怒的一喝,直接站在了女人身前,挡住了抹除的能力。
不过,他的长衫似乎也受到了干扰能力的影响,原本是深褐色,被张洞挥动一次后变为了浅褐色。
如果继续抹除下去,颜色恐怕会越来越浅。
张洞一眼就看出了这老人的长衫是真正的鬼,无法被抹除,亦或者级别很高,仅是一次抹除不足以让其消失。
他也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便停止了挥手。
原本他也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年妇女而已,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后生,我这寿衣店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女儿痛下杀手!”
长衫老人厉声道,眉头深深皱着,露出几分忌惮的眼神。
“我还以为寿衣店的人都是一副德行,原来还是有可以好好说话的人。”张洞冷道,“是你那不长眼的闺女先恶语相加,还说要从我的尸体上扒下来这身衣服,我只是教训一下她罢了。”
长衫老人闻言看了眼中年女人,后者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几分恐惧,便急忙说道:“是他先把棒槌弄坏的!我我没有.”
她的语无伦次已经暴露了事实。
“够了!”长衫老人抬起手冲着中年妇女就是一耳光,直接把她打的僵坐在地上,像是丢了魂一般,然后又重新看着张洞,“后生,是我小女无教,我先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弄坏的东西我也不做追究了。”
“你这老东西倒还算讲理。”张洞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逗留,都已经这副模样了,我也不太可能从你们嘴里了解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说罢,张洞转身就要离去。
老人沉默了一下,扶起身上那层褪色了的长衫打量着,又看向张洞的背影,突然说道:
“后生慢着,你说你想从我这寿衣店了解一些信息,那你可愿来老朽的寒舍一坐?”
“倒也可以。”张洞闻言脑袋微微转了过来,察觉到天色已晚后,径直朝着寿衣店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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