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铁口直断姚小妹
姚平湘第一次接触到这么血淋淋的场面,回家后连续几天,她的梦里都是大片狰狞、血红的伤口。
为了转移注意力,这几日,她除了练功,就是研磨万生丹的药材,尽量把时间挤的满满当当,脑海中暂时没有空闲去想其他。
为了赶进度,姚娜也被诱之以利,合理安排在研磨药材那道工序上。
而高考志愿这件事,因为姚爸的爆发,姚妈迫于现状只能暂时按耐情绪,姚家最近也意外的和谐,按照姚娜的说法,短暂的风平浪静之下必然会有惊涛骇浪之势。
天空已经微亮,姚平湘收回拳,迎着晨曦第一缕元气,运转一个大周天,闭着眼感受经脉中充盈的元气,等到全身充满着力量,浑身暖洋洋时,她才睁开眼一跃而起。
又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她看了看关的严实的南屋门,转身朝着院门走去。
打开小院的木门,张叔正低头站在水池边,双手接着水随意搓洗着脸,与姚爸如出一辙的军中习惯,意外的温暖,她精气神十足:“张叔,早!”
张潮生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把脸,侧脸笑着点点头:“早,湘湘!”
姚平湘眼眸中带着笑意,转身走进了厨房。
姚景泽打着哈欠从里屋伸着懒腰出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味,他精神为之一振,朝着厨房探了探头,见湘湘正背着自己忙碌着。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身看了看自己屋,心里有几分羞恼,这一次、两次的也就罢了,怎么次次都是湘湘在做早饭。
他故意走到闺女屋外,敲着门板大声喊着:“姚娜,快点起床了,都几点了,还不起。”
姚娜睡得正香,被门外姚爸催命般的叫唤声惊醒了,她拉住毛毯,从头到脚裹了个全身,困意让她恨不得埋进床上。
姚景泽可不管姚娜如何,他就是故意站在门外大声催促,最终的结果,姚娜和姜西梅前后脚的进了厨房。
姚景泽这顿早餐吃的有点撑,湘湘这手艺,简直是食有尽而味有余,好吃的让他忘了继续自省,他拍了拍肚子:“湘湘,还好中午我不能回来吃饭,要不然这一天三顿,指不定得胖成什么样。”
姚平湘眨了眨眼:“爸爸,现在已经七月底了。”
“这样算来我的口腹之欲,也没多长时间了。”姚景泽看着小女儿故作懊恼的说。
姚爸和妹妹如出一辙的傻笑,让姚娜没眼看下去,她朝天敲着桌沿:“老姚,你赶紧起身吧,你是吃撑了,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看看桌子上还剩些啥。”
姚景泽站起来探身给姚娜一个脑蹦子:“懒丫头,就知道吃,谁让你起得晚。”
“啊!”姚娜捂着脑门,揪着眉头懊恼的叫着。
“老姚,你下手这么狠。”
姚景泽大笑出声,笑声过后,他慢慢收起笑脸,若有所指的看着湘湘说:“湘湘,以后晚饭,我和你妈谁早回来谁做,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姚平湘怔怔的看着姚爸,点点头:“嗯”
姚景泽得到小女儿的回答,满意的松了口气,上前又拿起一张卷饼,无视姚娜的嚷嚷,大笑着转身就朝外走。
耳边传来父女三人的嬉闹声,姜西梅委屈的低头不语,小女儿现在能耐大了去了,如果她现在给小女儿脸色看,姚景泽就能当场跟她翻脸。
她越想越气又无处发泄,只能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发泄心底的不满。
“娜娜,湘湘,你俩在家别乱跑,爸爸上班了。”
姚景泽从西屋出来,朝着厨房里的两个女儿嘱咐了几句,往院外走去。
姜西梅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身体朝着椅背重重的一靠,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姚娜看着桌面上乱扔的筷子,收起笑容遮下眼帘,神色平静的端起碗喝粥,唉,更年期吗,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厨房里突然的静默更是让姜西梅恼羞成怒,她烦躁的看了眼下手,小女儿低头温顺的喝着粥,手不自觉的捂着胸口,胸口越来越堵怎么办。
两个女儿如出一辙的神态,连娜娜都是如此,她赌气的把碗往里一推,起身就朝外走。
听着厨房纱门巨大的弹跳声,姚娜吐了吐舌头,伸直了脖子朝外看了看,见姚妈从里屋提着背包往外走,才轻嘘口气。
她面带笑意,拿着筷子伸了过去,餐盘上肉眼可见的,只剩下残缺的大半块,她手指紧了紧,深呼气,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对着姚平湘说:“湘湘,明天一定要分食,你看看咱家老姚的胃口,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吃饭了。”
“噗嗤”
姚平湘含在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呛的她用力咳嗽了几声才缓解,见姚娜怒瞪着双眼看着她,连忙点头附和:“爸爸,确实太过分了。”
姚娜斜了眼,最近湘湘哪哪都怪怪的,好说话的吓人,还说什么高薪聘请她,磨什么药材制丹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时候,她很少回姚家村,妈妈对妹妹总是避之不及,连带着她对妹妹也是疏离不少,记忆中的妹妹大多是和爷爷在一起,不是上山采药就是炼丹、修道。
姚家村的妹妹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模糊的形象,按照妈妈的说辞,爷爷和妹妹那就是一对打着修道的幌子,坑蒙拐骗的乡下骗子。
而现在,自己竟然还就听了湘湘的话,乖乖的在家磨了几天药材,到现在她连一毛钱都没见着,如果到时候,白干活不给钱,哼哼,姚平湘就惨了。
姚娜出神的想了会儿,想到姚平湘在自己面前告饶的场景,心头一乐,扑哧笑出声来。
湘湘疑惑的看了一眼莫名疯癫的姐姐,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椅子随着她的移动,传来摩擦地面的声音。
正在臆想的姚娜,惊的跳起:“姚平湘,我告诉你,姐姐我今天约了同学出去,可没时间帮你磨药材。”地主老财吧,白打工也得有休息的时间。
姐姐一脸的防范小意,姚平湘表示很无辜,摊摊手:“……”起身而已。
姚娜“哼”了一声,顾不上细致捯饬,披散着头发,换双鞋就落荒而逃。
她也是被湘湘最近几天的表现给吓怕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乖乖的听湘湘的使唤,见了鬼了,她姚娜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谁从早到晚的这么使唤过,连老姚都不能。
走出巷子,酷热的太阳光线下,姚娜厚重的头发沾着肩膀,身体汗津津的不适,她抓起头发用发绳饶了个发髻,随手拨弄着前面的刘海,泛着黄渍的手掌,就这么明晃晃的入了眼,惊慌的她身心冒火:“……”阿西吧个姚平湘,你死定了。
姚娜的怒火,姚平湘暂时还不知道,她顶着36、7℃的日晒,在院子里仔细的翻捡药材,十一叔的药材,品质虽然有保障,还是有些保存不当,有少许沾了霉渍。
她小心的用刷子清理霉渍,烘干药材,直到午后,才把所有的药材晾晒完毕。
药材全部分类归拢好后,她用石杵捣碎,放入密封好的楠木盒里,这次除了十一叔需要的万生丹,她还准备炼制一些安神丹、清浊丹,可惜,家里的地方太小了,没有空间让她更好的发挥。
想到姚家老宅药房的宽敞洁净,她心如猫挠,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自己的炼丹房啊!
尤其是最近几天,她隐隐感觉自己气血充足,经脉劲气连绵有力,随着炼丹的熟练,连带着提炼丹药的精纯度,又比之前强了不少,手里好似有刻度,重量、配比随手拈来。
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看来是需要加快步伐,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院子才算完美,到时候,她就可以想炼制多少丹药就炼制多少了,再也不需要背着人躲躲藏藏了。
“叮铃铃,叮铃铃……”
姚平湘闻声抬头,小院门外,王月骑着二八自行车,拨着自行车铃铛,笑意盈盈的朝着自己挥手:“姚平湘,你在干嘛!”
“王月你怎么来了。”姚平湘面带惊喜,连忙放下手里的石杵,擦拭手上残余的药渣,起身迎了过去。
王月:“我刚才在老街看见你姐了,她好像和同学在逛街,要不然我也不敢来。”
她边说边好奇的朝着小院打量,她还是第一次来姚平湘家里,小小的院子井然有序,沿着围墙长满了攀爬的蔷薇,小院的东南侧,错落有致的摆设着石桌、石椅,院子中央,拉着水管,砌着水池,西南一角,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器皿。
“姚平湘你这是在摆弄什么啊!”王月手指着摆放器皿的地方,好奇的问。
姚平湘转身看了眼:“哦,那些是我杵药材的器皿。”
“你把车放好,咱俩进屋说话,我家里就我一个。”
姚平湘看到高中三年的同桌,心情十分愉悦,这是为数不多,一直对自己表达善意的人。
王月连忙摆手:“我可不进去,被你妈看见又得给你脸色,姚平湘你也别整天的窝在家里了,走啦,我们到老街玩一会去。”
“去老街干嘛?”她前几天刚去的老街。
王月瞪大了双眼:“今天是周末,你不知道吗,老街有大集,我从那边过来,街上热闹极了,听别人说,唐家铺子的三精丹今天正好出炉,最近来了好多外地人,都在那儿等着唐家开第一炉。”
“真的,唐家铺子今天三精丹出炉!”
姚平湘喜出望外,她在乡下就喜欢和爷爷一起炼制丹药,姚爷爷从文化改革结束后,有那么几年,一门心思的都在培养姚家几个叔叔上,可惜,按照姚爷爷的说法,一个个笨的跟个鸭子似的。
结果就是彻底认清,荒废的光阴真的是一去不返,家里的传承在姚家叔叔那更不用多想。
随后几年,政策越来越开放,特别是那些曾经在特殊年代,被禁止的传统文化,也逐渐被解封,从那以后,姚爷爷就重拾祖传的道医,自得其乐,终日沉浸在炼药、炼丹、制艺中。
姚平湘还在稚童中,就知道跟着给爷爷打下手,几年过去后,姚家炼成的丹药里,十炉有七八炉,都是她练成的,而且出丹率极高。
这让姚爷爷每每百思不得其解,那时候的姚平湘,总能在爷爷懊恼不平中找到乐趣。
可自从回城后,就很少有机会炼制了,因为姚妈总说那是旁门左道,各种理由阻止她炼丹、修炼。
以前她总是替姚妈找理由和借口,可经过那一场似梦非梦的人生冲击,她是彻底认清也放下。
她们道家的丹药,哪里是普通人可以理解和轻易指责,道家的丹药和养生之术传承了几千年,蕴含着自然法则和万物本源,中医丹药大部分都是出自道道医一派,只要不是刻意追求所谓的长生不老,道家丹药绝对是养生蕴神的不二之选。
王月见姚平湘也有想法,语气中多了些向往和急切:“当然,我来的时候那边围了一圈人,老街到处都是人,我还看到好多小贩,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的都有,路两边到处都是各种小吃,可热闹啦。”
听着王月的形容,姚平湘有些意动:“那你先等等我,我进屋换身衣服。”
她迅速的进屋换鞋,戴好口罩,锁好门和王月一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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