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局势逆转
夙尘缓缓落地,穆禾与一众弟子,皆被墨以的神功惊的瞠目结舌。唯殊玄气定神闲,趁二人打斗间隙,她已治愈好了二伤重弟子。
她以厌恶的眼神瞪了夙尘一眼,后对墨以愤愤说道:“掌门何须手下留情,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杀了也不为过!”
墨以并未理会殊玄,倒看了眼仍张大了嘴巴吃惊出神的穆禾道:“小兄弟,你且看看,夺你爹性命之人,是否为他?”他指向人群中的元齐,见穆禾未有反应,复提高了声音问道:“小兄弟,是否为他?”
穆禾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顺着墨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到了元齐,遂怒不可遏答道:“是这贼人,他化作灰我也认得。”
“如此。”墨以点头,行两步至夙尘身旁:“元齐方才也认了自己的罪过,那小兄弟也认出了他,想来也不会冤了他。夙尘师弟,你一再言元齐与你交好,又是你手把手带出来的弟子,如何处置,你自行决断。只一点,门下弟子皆看着,你若有失偏驳,只怕会失了人心。”
夙尘佯装怒状,右掌聚力,怒目圆睁看向元齐:“你做出此等事,与畜生又有何异?只怕是我以往总念着你机灵讨喜,对你管束不严,酿成大错!今日一众弟子皆在,我便替掌门行派规。屠戮百姓,其罪当诛!”言罢,他跃至元齐身边,眼瞧着那一掌便要拍下去,身旁一众弟子皆向后退了几步,围观中几名女弟子,更是怕见血腥场面捂住了眼。
此时,元齐忽地从怀中掏出一画卷,高举过顶,大声喊道:“掌门,三师兄!元齐冤枉!”
夙尘应声收手,从他手中拿过画卷,问道:“冤枉?你杀人父爹,既已认罪,哪里冤了你?”
“我是错手杀了那老者不假,可事出皆有因,全因那老者,他并非寻常百姓!”元齐言语间,手忽然指向穆禾:“他那兄长,就是重伤师尊之人!他与他爹,更是帮凶!”
“你休要空口白舌,污蔑我至亲!”穆禾亦怒声回道:“我兄长身死,整个青鸾镇皆知,我与我爹更是一届农夫,连习武都不曾,怎能有此本事伤了你师尊?若真是如此,我爹当日又怎会丧命你手?你还能有命站在这,往我爹与兄长身上泼脏水吗?”
一旁,云瑶安顿好二重伤弟子,也缓缓起身,朝着穆禾走去。
她行至穆禾身旁,而后冲墨以与殊玄一拜:“掌门,二师姐,穆兄所言非虚。我与元齐一同下山,亲眼目睹他二人是寻常百姓,且那老者本就卧病在床,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穆兄兄长暴毙秦鸾镇长街,人人皆道是染了瘴气,村名闹事不让他将兄长葬身村中墓堆,穆兄只能将兄长尸身埋在荒郊野外。他身世本就可怜,若再被人平白诬陷,岂不更加委屈?”云瑶偏头,看向元齐:“云瑶不知,元齐师兄仅凭着那日随掌门营救师尊,远远的望了那偷袭掌门贼人一眼,便断定其是穆兄兄长,除此之外,你可有真凭实据?”
元齐从夙尘手中拿回画卷,底气十足的说了句当然有,而后快步走向穆禾,将画卷面向他展开。画卷中,栩栩如生绘一男子身像,元齐将画卷抖了抖,问道:“你瞧清楚,此人可是你那兄长,穆穗?”
穆禾打量画卷一眼,没好气的回道:“自是我兄长无错,此画你从何得来?”
“你确定这是你兄长?可会看走眼?”
“废话!我与兄长从小一同长大,岂有认错之理?”
“那便成了,我倒怕我拙笔不能画出你那兄长好神态。”元齐冷笑两声,又拿着画卷走至墨以身前,单膝跪地双手将画卷呈上:“还请掌门一阅,看可认得此人?”
墨以接过画卷,将其展开,细看画中之人,随后将画卷合起,面色凝重,回头望向穆禾问道:“小兄弟,此人确是你兄长?”
穆禾被这话问的一头雾水,无奈答:“我已回答过两次,确是兄长,我断不会认错。”
“如此......”墨以长出一口气,向身后众弟子挥手道:“来人,速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四位高阶弟子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将穆禾压倒在地,穆禾一面奋力挣脱,一面喊道:“这是作甚?难不成你堂堂舒华派掌门,亦要包庇门下弟子?”
一旁,夙尘与元齐见状,对视一眼,而后偷笑。
唯云瑶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急声冲墨以言:“掌门,这当中可是有何误会,穆兄他......”
墨以将画卷摊开冲向云瑶,打断了她的话:”方才这小兄弟,说他断不会看错。”他将画卷重重的掷在地上,怒道:“我亦断不会看错,这画中之人,便是当日偷袭师尊的男子!”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四下一片哗然。当日随墨以一并寻找师尊下落的那胖弟子也在人群中,他挤出人群凑上前,望了眼地上画像,咋呼喊道:“是了是了,没错!当日我也在场,我的瞧真切,这画中之人,是偷袭师尊之人没错!”
“不可能!”穆禾仍用力挣脱着四名高阶弟子的束缚,云瑶亦跪地不起接言道:“掌门,这当中必有误会,或许人有相似也未可知,您......”
“云瑶,你住嘴,你入世未深,怕是被人诓骗了。”殊玄走到云瑶身旁,将她扶起:“掌门师兄过目不忘,绝不会认错人。”言罢,目光又投向穆禾,问道:“说,你们是哪门哪派的,闯我舒华有何目的,你那兄长现身在何处?”
穆禾声音声嘶力竭冲众人怒吼道:“我兄长已身死,怎会闯你舒华派!你们莫要诬陷他!难不成这四岭之首,就是这般蛇鼠一窝,以欺负污蔑羞辱我们这些一直仰拜你们的百姓为乐吗?”
夙尘快步走至穆禾面前,狠狠一记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你还敢多言?如今铁证如山,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收皮肉之苦!”
穆禾舌头在口中大转一圈,咳出一口血痰在夙尘脚边,抬首怒视他:“招什么?事实就是你们这狗屁舒华派杀我父辱我兄!你们这般无耻,还谈什么修仙?当真不要脸!”
“你......”夙尘举手,又一巴掌想打下去,却被墨以抓住手腕,拦了下去。夙尘不解看向墨以,道:“怎地?掌门现下还要护着这重伤师尊的贼人?”
墨以将夙尘高举的手放开,摇头道:“此事疑点颇多,你细想,他那兄长若真有那般本事,又何苦做了那么些年的挑夫苦差,供我舒华吃食?这小兄弟又何须自投罗网,冒着性命之忧要来我派讨个公道?想来像他说的,元齐怕是还未向他老父出剑,便被他兄长所杀。”
“贼人善谋略,许是他们定然猜到了掌门会这样想,才敢明目张胆的大闹我舒华派。”夙尘恶狠狠的看了穆禾一眼,挑眉道:“依我看,这般贼子,便该打的皮开肉绽,掉在正殿长柱上,引他那同伙相救,我们方能将其一网打尽。”
墨以未理会夙尘,思虑片刻继续问到穆禾。
“小兄弟,你言你兄长身死,眼下你若要自证清白,便只有一法,那便是你随我一同前去你兄长葬身之地,掘其坟,一探究竟。若当真你兄长埋在其中,我定还你一个清白,厚葬你兄长,再让元齐给你爹偿命。”他见穆禾听此言停止了挣扎,面露难色,便接着说到:“我知掘坟对你兄长乃是大辱,可师尊重伤,舒华派元气大伤,此事已不是你一人之事,如今唯有此法,能替你洗脱嫌疑。”
云瑶亦劝道:“穆兄,眼下权宜之计唯有如此,还望你能......”
云瑶话未说完,便被穆禾开口打断:“我兄长的尸首,并不在墓中。我亲手埋葬的他,许是埋葬太浅,被山野猛兽挖了出来分食了。”
此言一出,四下众弟子复议论纷纷。夙尘更是乐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如此有趣?哈哈哈哈哈哈。”他捧腹,眉眼笑得连成了一条线:“你怎不说你兄长从墓里爬了出来,白日飞升,去了那西天当神仙了?哈哈哈哈......”
墨以冲穆禾摇头,叹曰:“你所言前言不搭后语,着实惹人怀疑。且暂收压仙云阁,容后处置。”
“你凭什么压我?我不是你舒华派门人,你有何权处置我?”穆禾内心极度委屈,却奈何无论如何挣扎,连那几名高阶弟子也拜托不了,只得冲众人怒吼:“你们放开我!放开!”
云瑶见事已成定局,但内心打定了此事同穆禾绝无干系,遂不顾殊玄阻止,复跪地道:“掌门,还望您三思!穆兄此上舒华,青鸾镇多数人都知晓,他若在舒华派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那些村名口耳相传,届时我派威望必将荡然无存!”
墨以挥手示意弟子将他带走,四名高阶弟子领其命,押着仍不住挣扎叫喊的穆禾向仙云阁行去。待到几人远去后,殊玄见四下围观弟子仍不散去,冷言:“你等是无事了吗?若再凑这热闹,便打发了去同贼人一并关押。”此言一出,众人迅速散去,片刻,正殿门前,只剩墨以,殊玄,云瑶,夙尘,元齐五人。
殊玄见云瑶仍跪地不起,似还要继续替穆禾求情,于是厉声道:“云瑶,你今日行事太过令我失望,别是看那贼人生的眉清目秀,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殊玄一言,惹得云瑶面颊绯红,她拼命摇头解释自己并无此意,然殊玄却并不愿搭理她,只冲她挥挥手,闭目摇头:“即日起,便去藏经楼面壁思过,非我令不得出。”
见殊玄并不听自己解释,一旁夙尘与元齐又不住搭腔火上浇油,云瑶只得拜过墨以与殊玄,愤愤而去。
见云瑶走后,夙尘看着殊玄冷冰个脸,偷笑了数声,而后又对墨以说道:“我说掌门师兄,你将那贼人囚禁在仙云阁有何用?那本就是我派弟子练功的地方,又无禁制,离你们所居之处又偏远。来日他那兄长若要来搭救,怕我们赶去早就人去楼空了。”
“那便将他关押在练剑坊供放归舒剑的密室内,密室设有禁制,且钥匙只有一把在我身上,如此师弟可放心?”墨以不耐烦的瞟了夙尘一眼,随后朝正殿内走去:“折腾了这么半晚上,烦恼事一桩接一桩,四岭法会之事还未议完,殊玄师妹,今夜怕是要辛苦你了。”
“掌门师兄过虑了,能为派中盛事,尽一己之力,也算是殊玄的荣幸。”
二人言罢便朝正殿内行去,身后夙尘却又喊道:“掌门此言差矣,那四岭法会是大事,追剿重伤师尊之人,亦是大事!眼下还未言明如何处置那贼子,此间事怎算了了?”
闻听夙尘如此说辞,墨以拂袖转身,言语似有不快:“你重伤那二弟子,是否大事?又于派中向我动手,是否大事?元齐诛杀百姓,是否大事?夙尘师弟既如此激进欲替我分忧,不若这桩桩件件,一并处理了,也好叫你安心?”他见夙尘被他一番话噎的不再说话,后又转身同殊玄一并入了正殿:“夜深了,你且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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