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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那唐炬呢?!你们杀唐炬是为了什么!”

  杨清源不能理解明月心和唐炜杀唐炬的目的。

  唐炽和唐炼是唐炜门主之位最大的竞争者,杀了这两个人,唐门之中便无人可与唐炜争夺门主之位。

  这个逻辑是通的。

  但是唐炬是什么鬼?!此人是唐璋的铁杆心腹,也是唐炜继任门主的有力支持者,杀他不是自断一臂吗?

  这应该也是唐蓝的目的吧!

  同时削弱唐家两方势力,让其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可以继续内斗。

  杨清源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唐蓝否认了。

  “杨侯说笑了,唐炬死的时候,我都已经被你所擒,在可能去谋划他的死?!”

  “果真与你无关?!”

  “对我来说,多杀一个和少杀一个有什么区别吗?!”

  唐蓝的话让杨清源的眉宇间不自觉地闪过疑色,不是明月心杀的,那即是唐炜杀的了,那唐炜杀唐炬的目的是什么呢?!

  杨清源从关押唐蓝的安全屋中走了出来,他本想要解决疑惑,但是唐蓝的回答反而给了他一个新的疑问。

  柳望舒看着面带疑色的杨清源,开口问道,“杨兄,我看你一出来就闷闷不乐,这不是抓到人了吗?!”

  “但是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啊!”杨清源有点烦。

  “就因为那个唐炬的死吗?!”

  杨清源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这个唐炬很重要吗?!”

  杨清源闻言倒是一愣,唐炬重要吗?自然是不重要的,无论是对付唐门,还是追查血河宗,这个唐炬都不是关键性的人物。

  “我只是不解,这个唐炬的死显得很突兀,又不合逻辑。这种突兀感,让我有些不安。”

  不合理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是关键,关键还是应该追查血河宗的下落。”

  柳望舒对于血河宗也是深恶痛绝,她是大理寺客卿,自然知道这些年大理寺追查血河宗的事情,那些魔教、魔门,比之血河邪宗,简直就是良善之辈。

  明教和魔门最多就是和武林正道理念不同,而血河宗以人为矿修炼魔功,简直是反人类的行径。

  “你说的没错,血河宗才是第一要务,唐门私铸铜钱之事也比这个唐炬的死更重要。”

  反正现在明月心和唐炜已经被擒拿,慢慢省总会有结果的。

  杨清源将此事交给了李长源,这可把李长源高兴坏了。

  看着李长源远去的身影,杨清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六扇门渝州支部的总捕头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以他的才能这一郡之地,担任捕头,实有大材小用之意。

  不过杨清源也没有纠结太久,等到此事之后,将他调到益州六扇门分部,或者调往六扇门神都总部就是了。

  随后蜀都府中的部分精锐捕快再度被杨清源调来,对渝州郡展开了全面的调查。

  从牛头山的那个山洞来看,血河宗在此地经营绝非数月之功,或有数年之久,绝对会在渝州留下痕迹。

  而且杨清源还发现了,自己对于血河真元的敏锐度,似乎下降了。

  或者说,不是他的敏锐度下降了,而是血河宗余孽对于血河真元进行了改良,使得其变得更加隐蔽了。

  若真的是这样,那必然会让追查的难度,再上一层。

  在杨清源的这种担忧中,渝州城中展开了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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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城外。

  “我们在牛头山中的祭地暴露之后,大批的六扇门和大理寺精锐捕快进入了渝州城,估计就是在寻找咱们的下落。”

  一个血河邪宗的弟子汇报着渝州城内动向。

  在这个弟子对面的两个人,都躺在躺椅上,一个中年,一个老年,是现在血河邪宗在渝州的话事人。

  两人一个磕着瓜子,一个拿着茶壶,反而像是午休的普通百姓,身上看不到一丝的凶厉之气。

  听完汇报之后,中年人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待到汇报者退下之后,老年人才缓缓开口道。

  “小陈啊!你在渝州也是经营多年了,这姓杨的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中年人闻言笑道,“右护法,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除非这姓杨的把渝州城给翻过来,不然他绝对不可能找到一丁点的线索。”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

  在牛头山中找到一个血河宗的祭地容易,想要在渝州城中找到一个血河宗的弟子,那就是大海捞针。

  “嗯!不错,你做事缜密,宗主看重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敢!”中年人连声不敢,“不敢当宗主谬赞,这还是多亏了宗主天纵之资,使得血河神功更上一层楼。使得我等可以隐匿气机,否则我等也不可能多次在杨清源眼皮子底下活动。”

  老年人闻言笑道,“宗主乃是老祖的继承人,确实天纵之才,江湖上的人只知道杨清源、柳望舒、庄晓梦三人天赋不凡,却不知道我家宗主丝毫不逊这三人。”

  (叶剑寒:我好歹也是新生代的洞玄境,这么没牌面的吗?!)

  中年人也是一顿恭维、吹捧,随后才开口问道,“对了,右护法,不知道我们向上报备的计划,上面同意没有?!”

  年长者闻言,露出欣慰之色,“小陈啊!你很不错!你的计划已经被大长老同意了,若是按照你的计划,就是有可能绞杀杨清源。但还不够!”

  陈姓中年,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不知道,大长老的意思是?!”

  “哈哈哈,你不必担心,大长老很欣赏你的计划,只是给你的计划加了一层保险。我血河宗首席护法已经启程赶来渝州,首席五年之前,便已经以我血河圣法步入法天象地之境,他会和我们一起出手对付杨清源,有他坐镇,再加上你的计划,必定万无一失!”

  陈姓中年人闻言大喜,开口道,“大善,若是如此,必然能手刃杨清源,为武陵死难的圣宗弟子报仇。”

  “若是此次,能够诛杀杨清源,小陈啊!你当即首功啊!”

  陈姓中年人一笑道,“属下不敢居功,若说功劳,当属……最大,他为圣宗在蜀中经营多年,若是没有他,圣宗在渝州的发展绝不会这么顺利。”

  年长者点头认可道,“不错,他对于圣宗在蜀中的发展确实很上心,对了,他是不是要冲击洞玄境了?!”

  “是的!他常年修习血河神法,厚积薄发,有了血河车的先天血气的助益,洞玄之境只在眼前,算来也就是这两天了。”

  年长者听着陈姓中年的话,愈加高兴,“不错,一旦他进入洞玄境之后,我们就有三个洞玄,一个法天象地了,这样的阵容就算是全盛的杨清源,又有何惧?!”

  “……”陈姓中年人没有插话,他对于杨清源的战绩调查得很清楚,到底惧不惧,真不好说,姓杨的这人,很邪性。

  “对了!右护法,张三丰不会再下山吧!”

  “……”年长者闻言打了个寒战,“不至于,不至于!”

  他是当年血河宗血战的经历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张三丰的可怕之处了。

  当年的血河宗决战,佛道两门难得的联手。

  道门三大高手,北冥子、王重阳、张三丰,还有天师府老天师、玉虚宫主……;佛门之中,少林觉明等觉字辈的三大高手、斗酒神僧、净念禅宗宗主、慈航静斋斋主……

  双方陨落的高手不知几何!

  张三丰当时的不到五十岁,但一身纯阳无极功已经天下无双,以一人之力压制了血河老祖和当时的血河宗首席护法。

  真武剑下,荡尽群魔。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江湖话本!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群魔中的余孽更了解那老道士的厉害。

  仿佛是安慰陈姓中年人,又似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年长者补充了一句,“那老道士虽然厉害,但是近些年下山的次数越发减少了,我们此次的伏击乃是临时谋划,他不可能知道。”

  “那我便去布置了!姓杨的心智高觉,必须自然。若是一旦他有了防备,以他的轻功,我们未必拿得下他。”

  “好,你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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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之后,蜀都府中钦差卫队的六扇门和大理寺精锐来四成,还有神武军也来了一千五百人,由神武军壮武将军唐夜潇亲自领兵。

  血河邪宗不仅仅是江湖的敌人,更是朝廷的敌人。

  当年血河宗之乱的时候,恰逢诸侯混战,北乾、后金南下。

  所以没有官面上的力量参与到血河宗的大战之中,甚至有些诸侯还和血河宗合作,来换取更强的力量和支持以逐鹿天下。

  现在大周天下承平,改制革新,欣欣向荣,怎么能让血河邪宗跳出来,坏了这大好局面。

  虽然参与的人很多,但是杨清源却没能找到血河宗弟子的踪迹,他们仿佛是消失了一般,在渝州查不到半点线索。

  如果不是血河宗弟子已经离开了渝州,那就是血河宗已经有隐匿气机之法,让人无法察觉。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但若是后者,那事情就棘手了。

  一连五日,杨清源都没能查到什么。而唐蓝和唐炜处也没有什么进展,唐蓝自认为是全部交代了,而唐炜依旧是什么都不说。

  就在杨清源头疼之时,李长源突然匆匆地走进来。

  “侯爷!好消息啊!”

  杨清源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李长源有些意外,平时这时候,这位李捕头不是应该在午休吗?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什么好消息,把你乐成这样!”

  李长源看了看左右,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刚刚有个人来举报,说他发现了血河邪宗的下落。”

  “哦。”杨清源的语气平淡到令李长源不敢相信。

  杨清源看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李长源,开口道,“我今天上午已经接到了九个这样的情报了,但都是一群想要诓骗朝廷赏金的人……”

  说话的杨清源,有气无力,一上午跑九个地方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但是一连九次失望,那就情绪上就很颓废了。

  “大人,或许这次是真的呢?!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

  躺在躺椅上的杨清源突然起身,“李捕头,你这个说法很危险啊!我们大理寺、六扇门的宗旨,可是宁纵勿枉。”

  对于社会来说冤枉一个好人对于朝廷的公信力破坏要大过放过一百个坏人。

  这也是蓝星现代刑诉中的重要法律观。

  杨清源给李长源上了大半节的思想政治课,听得李长源耷拉着脸,他就是打个比方,真的不至于。

  “大人,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后一定温习六扇门的手册!”

  李长源见杨清源还有继续的趋势,立刻打断他,然后保证道。

  如此杨清源才满意地点头放过了李长源。

  “那这个线索,大人不去看看吗?!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杨清源一想,这李长源说得也有道理啊!九趟他都跑了,也不在乎第十趟了!

  就在杨清源起身要出发之时,突然有一个人在捕快的带领下进入了堂中。

  “见过杨侯!在下乃是通判大人的亲随,有请柬送于杨侯!”

  杨清源接过请柬问道,“陈通判邀请本侯,所为何事啊!?”

  亲随为难地看了看左右的捕快以及李长源,“这……”

  “有话就直说,无需弯弯绕绕的!”

  “是!”亲随有些无奈,“我家大人请杨侯前往唐家堡品茗赏花。”

  杨清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这是有人要跳出来了!

  当然追查私铸铜钱一案,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张太守和陈通判,后来又遇上了血河宗之事,导致杨清源没有去继续追查,只是交给了户曹刘望成。

  没想到现在有人主动跳出来了。

  杨清源估摸着,应该是唐璋等人看到他一直专心追查其他事务,还以为能蒙混过关。

  正好,先收拾了唐门和这些贪官污吏,换换脑子,再来继续查血河宗的事情。

  “也罢!我就去看看吧!你前面带路!”

  亲随闻言大喜,“我家大人设宴于唐家堡后的一处花海之中,请大人随我来!”

  看着即将出门的杨清源,李长源有些不知所措,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大人,那线索之事,该当如何?!”

  杨清源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去就行,要是觉得不稳妥,可以请望舒一同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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