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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十五


亡极是个听劝的,  更何况劝他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因此自然也不消杨安其多说几句,亡极就将薄刃别回了腰间,  乖巧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杵在桌案前老实巴交的少年,  杨安其实在无法把他和方才那个准备拿刀自裁的莽夫联系到一起,  以至于在反复确认了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后,他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主人?”莽夫迷茫地看着他,  目光中流露出不解。

        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傻事吗,引得他笑得这么开心。

        若是发自内心的笑,自己做这个逗他笑的傻子倒也没关系。亡极心道。

        “没事,突然想起高兴的事,”杨安其摆摆手,自己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顺带阻止了亡极想要上前来伺候自己的动作,  “我自己可以。”

        亡极悻悻地站在原地,  低头瞅着自己略微粗糙的手指尖。

        碍于自己是偷偷照顾亡极的,杨安其便没理由提起亡极前段时间受伤的事情,只能迂回地打量着他的脸,状似才发现地问道:“你这几日脸色似乎不大好,生病了吗?”

        他料定亡极不会跟他说自己在清沐阁中负伤的事,但只要确认他的身子恢复得完好无损,  别的问题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果然,亡极听完杨安其的问话,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去了几分血色:“……属下,属下不曾生病,  多谢主人关心。”

        他们做影卫的,  通常是主人不问,  便不会主动提及生活中的琐事,所以墨宜应当……没有将自己的这些破事告诉给主人听吧?

        杨安其没再说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径自驱着轮椅去后间梳洗了,再回来也不曾与亡极有过多的交流,直接双臂一撑,躺到床榻上,阖上眼睛准备入睡。

        外面在下雨,他是故意没有让自己出去的。

        亡极安静地享受着杨安其给他的默许,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守着他,翘起的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满足。

        不知是不是因为亡极守在自己的身边,杨安其这一晚睡得极其安心,起得也就比往日要早了许多。

        他出不了门,一日三餐有专人送进屋中,卧房内又有梳洗沐浴的地方,因此外头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在休息,什么时候在看书,只能靠敲门询问来判定杨安其的动向。

        杨安其放下茶杯,提笔心不在焉地写了几个字后,便默默地在心中计算起了那小莽夫轮值的时辰。

        没想到还未等杨安其收回思绪,院外就已经传来了亡极和墨宜的交谈声。

        “肉包也是你吃,甜饼也是你吃,”亡极捧着装满了红烧肉的油纸包,一口也不肯给墨宜,“现在还敢将心思放到我的红烧肉上,美得你。”

        “哎呀,行行好,赏我一块嘛,”墨宜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能够让人想象到他垂涎欲滴的馋样儿,“世子妃待你可真好,羡慕死兄弟了。”

        “谁让咱救过世子爷呢,”提到这个,亡极不由更加得意了起来,但终归是大发善心地让墨宜拿了几块儿,“哎!只能拿两块!你给我放下!”

        “嘿嘿,谢啦!”墨宜奸计得逞,捏着四五块红烧肉腾跳着离开了普阳阁,留下捧着油纸包独自一人蹲在树上咀嚼的亡极愤愤不平。

        听见两个年轻影卫在外头小声斗嘴的声音,杨安其无奈地笑了起来。

        原来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怎的平日里跟他说话的时候……三个字中竟有两个字都是结结巴巴的呢。

        担心亡极会因为自己可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觉得不自在,杨安其特意拖了好久,直到午膳过后,他才装作刚醒的样子对门外唤道:“来人。”

        “是。”

        屋顶传来手忙脚乱的磕碰声,引得杨安其又是一阵后悔,应当再给他一点时间的。

        亡极揣好油纸包,确认不会弄脏自己的衣裳后,开门走了进来。

        刚一进屋,他的眉头便轻轻皱起。

        好浓重的酒味。

        “主人……”

        亡极朝桌案走了两步,却又不敢僭越,只能担忧地看着他。

        杨安其没理他,安静地自斟自饮。

        看着他又喝了几杯,亡极属实再难忍耐了,上前按住杨安其的手,拿过杯子:“主人不能再喝了。”

        “那你喝。”杨安其笑呵呵地看着他。

        亡极一点都没迟疑,直接仰头喝下从杨安其手中夺过来的酒。

        酒劲儿很大,冲得亡极差点儿没站稳,皱着鼻子缓了半天,闷声咳嗽起来。

        见状,杨安其紧忙端了杯清水递给他,亡极匆忙接过,一饮而尽,脸颊红扑扑的。

        看他好了不少,杨安其曲起指节叩击着桌面,示意亡极:“再给我倒杯酒吧。”

        “您已经喝了许多了……”亡极抿着嘴唇,双手握着小酒壶,迟迟不肯上前倒酒,“再喝……恐怕会对身子有损益。”

        闻言,杨安其自嘲地笑笑,垂眸望着自己的腿:“我的身子已然是这样了,损不损益又有什么关系呢。”

        亡极的心被揪作一团。

        “小亡极……”

        杨安其醉意醺醺地看着他,歪头端详了良久,才轻笑着放下酒杯,清润的眼眸盛满了从窗牗投射进来的温柔月光:“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只有在我面前,说话才会变得不利落,你是不是……”

        亡极的心思被醉酒之人挑破,还没杨安其巴掌大的脸“刷”地一下通红。

        他紧张得不行,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酒壶捏碎。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喜欢你,你就算骑在我头上骂我,”杨安其的眉宇间是不曾消散的笑意,“我都只想夸你文武双全。”

        亡极鲜少饮酒,很容易便会醉了,可听到杨安其的这番话,他的神智顿时清明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杨安其的眼睛。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你喜欢我。”

        亡极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杨安其的话,强装镇定的心绪让他甚至忘记了对杨安其该有的称呼。

        杨安其不喜欢做遮遮掩掩的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承认了,自然也不怕对着亡极再承认一次。

        “对。”

        亡极眼眶一红,无所顾忌地扑过去抱住了杨安其的肩膀,脸埋在他颈侧:“我不喜欢优柔寡断……喜欢就是喜欢,只是我不敢说。”

        杨安其揉揉他的脸,笑道:“你只看到了我所表现出来的好,若是知晓了我的缺点,恐怕就不会再倾心于我了。”

        亡极低垂着脑袋,大滴大滴的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杨安其的手背上,抽噎着哭出声来:“不,呜……不会,我喜欢你,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想亲口谢谢你,谢谢你的包子,我总是能吃得很饱……我还想,我还想抱抱你……我对你存着不好的心思……”

        “你是……树上的小孩儿?”杨安其惊讶地握住他的肩膀。

        亡极胡乱地点点头,只顾着哭,口中倒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杨安其也迟迟没能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半天,他轻轻握住亡极的手,放到唇边轻碰了一下,温声道:“乖,你以后便有家了。”

        心里有了惦念的人,饶是经常一派老成持重模样的杨安其也变得精神焕发了起来。

        忍着想要亲近杨安其的心思回到影卫居所、一大早就守在杨安其卧房门外的亡极推开门,见梁伯在,只好照常颔首请安:“主人。”

        杨安其嘴角上扬,“嗯”了一声。

        亡极抬起头,飞快地瞟了杨安其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不禁迅速收回目光,低头腼腆地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又把杨安其搞得脸红了起来,忙出声对老梁说道:“梁伯,今日的茶,就要母亲前几日送来的碧螺春吧。”

        老梁刚要答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杨安其,诧异不已:“大少爷当时不是说,您不喜欢碧螺春,便让长公主殿下带回去了吗?”

        “啊……对,我忘记了,但是不知怎的,今日就十分想喝了,”杨安其露出犯难的表情,期待地看着老梁,“要不梁伯帮我去恪静阁中讨回来吧,正好将我新画的花鸟图给母亲带去。”

        老梁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杨安其主动跟长公主殿下和侯爷交流感情,此时听见杨安其这样说,他哪里有不答应的可能,忙高兴地应声道:“哎!好的大少爷,老梁这就去。”

        恪静阁与普阳阁的距离颇远,若是不曾习武的人走路过去,一来一回也要小半个时辰。

        梁伯这一趟,既能达到强身健体的目标,又能给他俩创造一个完美的私人空间。

        杨安其不禁暗自为自己的聪慧感到有些骄傲,瞥见他眼中情绪的亡极忍不住红了耳尖。

        卧房门被老梁缓缓关上,细微的“吱呀”声碾磨着亡极扑通直跳的心脏。

        “还在那儿站着做什么,”杨安其拍拍手,语气似是招呼小猫小狗一样温柔,“等我走过去抱你过来呀?”

        “等一下。”亡极朝他眨了眨眼睛,转身也离开了卧房,不过马上就回来了,两只手故作神秘地藏在背后,笑盈盈地看着杨安其。

        “拿了什么稀罕玩意儿不让我看?”杨安其被轮椅限制,动作不大,但为了配合亡极,他还是两手撑着桌,假意向他身后左顾右盼了起来,逗得亡极的颊边酒窝深深。

        房门紧闭,饶是老梁再迟钝,也明白了大少爷的心事,回来后看了一眼房门,便了然地离开了,顺带还吩咐了下人不可随意打扰,晚膳也要等里面吩咐才能送进去。

        夜色蔓延,亡极懒洋洋地赖在床榻上不肯动。

        折腾了一下午,也没能把自己给出去,这种挫败感让亡极非常不满。

        “……主人,属下可不可以就在……”

        口中的“这里睡”还没说出来,嘴巴就被杨安其修长的手指给牢牢捏住,随后不容拒绝地说道:“不可以。”

        “行。”

        亡极愤愤地披上外衫,跳窗离开。

        瞧见阁中影卫刚换完岗,亡极仗着自己的轻功高过墨宜,趁他不注意偷溜了回来,轻巧地重新跃进了杨安其卧房的窗子。

        屋中的酒意已散去大半,榻上的杨安其睡得正熟。

        胆小鬼。

        亡极抿着嘴巴瞪了他一眼,随即动作从容地走进后间。

        担心自己弄出太大的动静会吵醒杨安其,做贼心虚地亡极直接在大桶里拎了两小桶冷水,兜头灌到了自己的身上,冻得浑身发抖。

        他飞快地裹好单薄的白色中衣,蹑手蹑脚地走回卧房,想起了墨宜对他说过的话。

        洗干净,把猫塞进被窝里,没有人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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