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琅琊大儒,胡亥爪牙?
“张口经典!闭口古训!”
“却全然不念今朝太平!”
“视一统天下为祸乱!”
“我大秦!”
“要尔等这堆陈腐朽木有何用?”
赢仙一席话。
驳的群儒哑口无言。
高平更是面红耳赤。
今个要被赢仙驳倒。
那人可就丢大了。
这高平本想着拿孝道来抨击赢仙。
却不曾想。
对方却反拿儒学来回击。
事实上的确如此。
所谓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为不敬,劳而不怨。
本就出自论语。
乃是昔日孔子的主张。
其本意就是在说。
父母即便做得不对。
那稍微说两句就算了。
即便父母是错的。
作为儿子也不该忤逆。
可扶苏是这样的吗?
明显不是。
章台宫上谏。
只是这对父子间矛盾积累的爆发点罢了。
嬴政的这位好大儿。
早在章台宫被贬前。
便数谏皇帝未果。
拿孝道说事。
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出发点。
至于群儒后来以天下苍生为借口转移话题。
在赢仙眼中。
更是可笑的托词。
站天下苍生这话。
扶苏有资格说。
至于他们这帮腐儒!
压根就没资格提!
扶苏虽然反对时政。
但更多的在于提议减免徭役。
嬴政是有些操之过急。
立国后大兴土木。
搞得天下苦秦久矣。
扶苏的出发点。
完全出自于帝国长治久安。
而这些儒臣呢?
在焚书前。
淳于越于大宴之际公然抨击朝堂之上。
皆乃谀臣。
好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
又提议皇帝恢复分封。
百姓的事那是只字未提。
可显得他多清醒了。
嬴政那时没杀他。
已经足见其肚量了。
恢复分封本就是个弱智且利己的言论。
昔年周封到最后剩了些什么?
战国四百年又为整个天下的百姓带来了什么?
以史为鉴,分封本就是迂腐之论。
一心效古,却从不正视当下。
却要自行标榜为天下人陈词?
真是大言不惭!
再者。
行分封制得利之人。
真的是芸芸众生吗?
不。
得利者只是宗室,外臣,甚至于那些六国的遗老。
淳于越的目的。
始终是为了儒家争取利益。
而并非天下苍生!
道理很简单。
如今大秦奉法而罢黜百家。
对于儒家而言。
他们自然希望能有一个支持他们的政权。
就如同当年的齐鲁一样。
所以为了天下苍生这话。
扶苏有资格提。
但儒生却不配!
“小公子说的不错!”
“尔等腐儒!”
“有何面目抨击时局?”
“尔等主张实为乃谬论也!”
“空口白牙的误国之臣!”
“还有何脸面居于此?”
“快滚出去!”
席间亦有不少法家学士。
在听了赢仙的理论后。
纷纷为其出言发声。
席间居于后方的李斯。
更是忍不住为赢仙的精彩陈词而鼓掌。
试想当初淳于越殿前上谏。
他尚不能以此言。
怼的淳于越哑口无言。
而如今。
年仅八岁的赢仙却做到了!
而且驳的如此有水平!
“妙哉!”
“此子所学所思!”
“令人叹服!”
“如此良器!”
“真乃我大秦之和璞也!”
李斯面露诚然。
对赢仙佩服之至。
眼下人群中意气风发的赢仙。
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和氏璧的故事。
并以此喻之。
在他身后。
李雪儿听闻面露古怪。
虽她亦被赢仙精彩的辩驳所感。
但父亲以和璞喻之。
其言还是有些过了。
她没有说话。
但心中。
却对这个少公子。
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另一边。
阁楼上。
赵高看着人群中。
舌战群儒的赢仙。
气的急赤白脸。
怒斥道:
“高平!”
“尔的本事!”
“难道就止步于此了吗?”
“被一个小辈!”
“驳到这步田地!”
“孔丘若在世!”
“岂容尔如此败坏儒家之名?”
赵高是气的七窍生烟。
在他身后看戏的胡亥。
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打了个响指。
自他身后一身着米色袍服的文士上前。
见他走来。
胡亥对赵高笑道:
“恩师勿恼。”
“区区一小辈何足挂齿!”
“季先生出面。”
“定可让其颜面扫地!”
“夹起尾巴滚出相府。”
“哦?”
闻听此言。
赵高回首望向文士。
上下打量了一番疑道:
“不知先生欲以何言相斥?”
面对问话。
文士微微一笑。
不屑的看向场中赢仙。
而场中。
群儒这时已成了众矢之的。
被赢仙一席大骂。
法家众人加入战场。
这帮人已经站不住脚了。
高平更是急的抓耳挠腮。
想话收拾赢仙。
但在这时。
儒生中一名身着米色袍服的中年文士迈步而出。
观其面相。
正是方才阁楼上那胡亥的门客。
他闲庭信步来到高平身旁。
望向对面的赢仙冷笑道:
“适才吾一直聆听公子高论。”
“发现公子之言。”
“皆在陈述扶苏公子之过。”
“却全然不提己身。”
“岂不闻昔年曾参三省吾身之事?”
“公子面对谏言不知自省。”
“却以子论父?”
“以下犯上!”
“如此行事真为君子乎?”
赢仙还没还嘴。
高平先慌了。
此言不就是等于默认扶苏公子有过吗?
这怎么能行?
为了贬斥这黄口小儿。
把扶苏公子也拉下水。
实在是不值得啊!
然而。
还没等高平说话。
附近一些眼尖的宾客。
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人群之中再度响起一阵议论。
“季先?琅琊大儒?”
“没想到居然是他!”
“这下少公子可麻烦了!”
不少法家学士。
面露忧色。
没想到这季先竟然认可了扶苏之过。
不仅如此。
还拿曾参的言论。
来反击赢仙。
弃帅保车可还行。
赢仙身旁的王翦。
亦是不安的看向外孙道:
“仙儿,这贼子似是十八公子的门客。”
“此来问话。”
“应是奉其命而来的。”
“怎么办?”
这季先的身份。
宾客们知之甚少。
但王翦却听过此人在胡亥府上做事。
这胡亥乃嬴政幼子。
后者对其宠爱有加。
王翦这么说。
显然是不想让赢仙得罪他。
可对此言。
赢仙却是不屑一顾。
这季先是什么身份?
也配让他退步?
高平既然敢代表儒家挑事。
他今天就必须讨个说法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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