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场欢喜一场空
“自是日后为了嫁与你。”
“方才如此为之。”
“哦?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听着月姬信誓旦旦的作保。
赢仙却摇头苦笑。
缓步上前。
指着床上堆放的散碎布币道:
“公子府有吃有穿。”
“堂姐却带这么多钱币及衣装。”
“却为何故?”
“哎...”
赢仙说到这。
不禁长叹。
看来他还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这月姬看似是对他爱慕有加。
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
逃出王家罢了。
“这...我这是有备无患!”
月姬还想解释。
而赢仙却苦笑上前。
叹道:
“即是有备无患。”
“带这验传作甚?”
“汝非远行。”
“进出咸阳有吾在。”
“何须堂姐自验身份?”
赢仙一边说。
一边拾起床榻上的验传。
仅看了不过两眼便笑道:
“会稽人氏?敏?”
“呵呵,未曾想堂姐竟如此钟爱南方之地。”
“身为頻阳人却要移籍至会稽。”
“还给自己起了别名。”
“堂姐若知此破洞百出的验传。”
“万一被人识破。”
“以秦律该以何罪论处么?”
听闻此言。
月姬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撼的情绪。
不过一八岁孩童。
竟然能识别此物?
且将其伪造之实一语道破。
要知道。
此物乃是墨家后人所做。
不说巧夺天工了。
反正一般人是绝无可能识破的。
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赢仙的揣测确是不假。
眼见被戳破。
月姬倒也不想在伪装什么了。
直言道:
“这家与我而言。”
“以无任何可留恋的地方。”
“我对父而言,生来便是个错。”
“害死阿娘是。”
“不依父言也是。”
“我累了。”
“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难道这也有错么?”
月姬说这话时。
小脸上透出一丝这个年纪。
不该有的疲惫与心酸。
她的生活。
自小便伴随着孤独与误解。
哥哥的耀眼。
让她错认为只要学武便能引来父亲的关注。
但换来的却只是不守妇道的训斥。
像她这样。
别具一格的女孩。
在这个时代。
生来便是一种悲剧。
所以。
她累了。
既然无法证明自己。
那便不在试图让这个家。
重新去接纳自己。
于是。
在今天看到赢仙之时。
她生出了这个谋划已久的想法。
在王家封国。
想要逃跑。
难如登天。
但要是换一个地方。
这个想法就的再可行不过了。
“愚蠢!”
“简直是愚不可及!”
赢仙听闻此言。
却是颇为恼怒。
一把扔下手中的木牌。
对月姬道:
“此地据会稽有多远?”
“尔可曾知之?”
“沿路上又有多少艰难险阻?”
“万一出事!”
“且不说汝大父汝父作何感想。”
“尔忍心看着大母终日以泪洗面么?”
王家封国位于关中平原。
距离咸阳不算太远。
但对于长江南方的会稽郡而言。
却至少有着上千公里的距离。
在这车马尚不发达的年代。
走这么远的路。
与取死无异。
纵使月姬带的钱币众多。
但这碎银几许。
又能让她活多久?
且不说这些。
山林间的各种走兽。
土匪贼寇。
她又该以何防身?
她的武艺虽不凡。
但一人又能对付多少?
她毕竟只是个十一岁的女孩。
“哼,不过千里而已。”
“何足道哉!”
“就算死!”
“也比留在这的强!”
显然。
凭赢仙的几句话。
压根说服不了谋划已久的月姬。
激动之余。
她竟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抵在了喉咙上道:
“你若要戳破我计!”
“我现在便自刎于此!”
赢仙听到这话。
当时便怒了。
他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
尤其是以死相逼。
道德绑架对别人或许管用。
但对自己。
确是没半点用处。
“哼!汝要自刎。”
“现在便动手好了!”
“本想帮汝一手。”
“却不想汝竟如此不分黑白!”
“先前所言!”
“当吾没说!”
“汝即刻动手!”
“吾当为尔收尸!”
“慢着!”
月姬听到这话。
动作一愣。
赶忙撂下匕首。
问向怒气冲冲的赢仙道:
“你有何法助我?”
“汝就是这般求人问话的?”
“不是要自刎吗?”
“吾要看血流成河!”
“不是尔出言讨教!”
赢仙余怒未消。
气呼呼的盘坐在地板上。
将小脑袋扭向一边。
压根就不想搭理月姬。
见他这般。
月姬只得好声道歉。
毕竟。
通过方才的一席言论。
她已看出这少公子。
智略不凡。
况且。
她自个也知道。
此去会稽郡。
水远天长。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跑着远路。
于是只得上前。
握住赢仙的手诚然道:
“好弟弟。”
“是姐姐不对。”
“汝若有上策助我脱困。”
“我岂能自轻寻短见?”
“还望弟弟教我。”
月姬说到最后。
竟朝赢仙行起了大礼。
加上满脸的泪痕。
赢仙见状。
总算是消了气。
与她分析起了如今的局势。
“汝不想嫁人。”
“亦想从这家中脱身。”
“此事在吾看来。”
“并不算难。”
“汝可与吾共回咸阳。”
“虽吾大父昔日有言。”
“意愿撮合你我。”
“但对此语却从未明示。”
“加上吾如今未行冠礼。”
“你纵然搬进我府。”
“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过日子。”
“何不乐而为之?”
月姬闻言。
小脸浮出一抹不安道:
“那倘若你成年。”
“陛下指婚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切...哪又何妨?”
“只要你我那时一口咬定另有心上人。”
“吾大父岂能命吾强娶?”
“又岂能命汝强嫁?”
赢仙意味深长的笑着。
颇有一番成竹在胸的意思。
他其实也不想娶妻。
一方面自己实在太小。
这事于他而言。
不切实际。
另一方面。
他还不知道嬴政能活多久。
只要始皇驾崩。
先不说这大秦天下了。
就那十八子自己个先要窝里斗上一遭。
时局并不允许他有太多牵挂。
就算得娶妻。
那也得等风波过去。
天下回归安定的那一刻。
才能在盘算这事。
至少现在不是一个好时候。
“我尚不能对自己的婚事做主。”
“尔凭什么如此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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