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内情
这话一出。
众官员皆乐不起来了。
眼瞅着远处纵马疾驰的赢仙。
步步紧逼。
很快便有人吓得四散逃开。
经这么一闹。
郡府外的迎宾的官吏。
走道两侧旁观的黔首。
及负责维持秩序的兵甲。
甚至于阁楼上撒花的莺燕。
一时间皆是乱成了一团。
场面可谓极度混乱。
至于始作俑者。
赢仙这会早跟猎犬。
趁乱混进了郡府。
看着身后人仰马翻的混乱景象。
赢仙冷笑道:
“哼,真是一群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
“难得过一天清闲日子。”
“我可不想跟你们玩这些无聊把戏。”
“唔?”
跟在他身后的猎犬。
面露不解。
似是在思考主子话里的意思。
对于这个。
赢仙并不想多谈。
只是不耐烦的催促道:
“死狗?留在哪作甚?”
“还不快走?”
虽说赢仙还不像他爷爷嬴政那样。
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
但对于这种推杯换,利欲熏心的酒局。
赢仙没有半点想参加的欲望。
况且,这郡守盛情相邀。
想来也没啥好事儿。
早就听闻秣陵在征徭役这方面。
猫腻儿很大。
这其中的细节。
赢仙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这趟浑水与他无关。
官吏或是地方有问题,这再正常不过了。
但由他来从中插手。
却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赢仙不想管,他也懒得管。
之所以弄这么一出坐骑失控的闹剧。
不过是为求脱身罢了。
这郡守着实胆子有些太大了。
他这次过来搞这么大的排场。
难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从徭役里面拿了黑钱么?
像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处理他是早晚的事儿。
也许这些嬴政也知道。
只是碍于当今,官僚系统捉襟见肘。
所以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都没说话,他这一个少公子又何必去掺和这档子破事?
然而。
事情却并非他所想的那般顺利。
片刻后。
赢仙与猎犬二人。
来到了郡府侧方临时搭建的棚屋后。
发现此地竟是空无一人。
昨日款待陈胜吴广等人的宴席是在这里摆的。
他们住也是住在这的。
可为何如今却人去楼空?
“不对劲啊。”
赢仙看着空空如也的棚屋。
眉头紧蹙。
突然。
他想起方才郡府门外的盛况。
把两件事结合到一起。
这下什么都说得通了。
原来酒局只不过是障眼法。
真正的目的。
是为了把那些徭役转移走!
“呵呵...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玩狸猫换太子。”
“真是狗胆包天!”
赢仙想明白事情的头尾后。
不禁被气笑了。
为什么说这秣陵的徭役水分大?
因为凡是在这周遭被征调的役夫。
皆可给募役官孝敬一笔银钱。
后者拿了钱后。
便会另找一个倒霉蛋冒名顶替。
想来陈胜这帮人。
都是给那帮公子哥顶包去的。
而这些募役官。
说白了也不过是替上线收脏钱的卒子罢了。
这些钱大部分都流入到了郡守,及各地县令的腰包里。
所以刚才百官夹道相迎。
鲜花铺路,净水泼街的盛况。
不过是用来迷惑他的障眼法罢了。
为的就是保证利益链条的完整。
让该走的人离开。
不该走的人留下。
“死狗!你不是想赴宴吗?”
“走!我们吃席去!”
赢仙面色铁青。
招呼了一声后。
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唔啊!”
猎犬见状。
喜上眉梢。
急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二人一道。
往郡府大堂走去。
而此刻。
郡府大堂里高朋满座。
秣陵周边的各级官吏悉数到场。
各人的案上摆满了奇珍异果。
及各式各样叫不上名字的花哨菜肴。
整个大堂今日都被重新装修了一番。
四处张灯结彩。
显得喜气洋洋。
然而。
就是这么一派其乐融融的装潢下。
却坐着一群愁眉不展的官员。
大厅内落针可闻。
气氛凝重的教人窒息。
“怎么回事?”
“少公子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再给本郡找!”
“找不到人!尔就提头来见罢!”
伴随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怒吼声。
在大堂中央汇报的衙役面带惊恐的退下。
“子江兄且息怒。”
“少公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除去被贼所擒外。”
“很有可能是因为昨日的那些黔首所致...”
堂下一名身着玄色官服的白面中年人。
满怀担忧的站了出来。
这话一出。
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颂之,那依你之见。”
“为今之计当如何处置?”
主位上高坐的郡守急忙出言询问。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听这名文士献策。
“以吾之见。”
“为求保险。”
“不如将那些黔首暂且召回?”
“待明日公子离去。”
“再教他们上路也未尝不可呀。”
郡守叹了口气道:
“哎呀!颂之。”
“召回他们倒无妨。”
“只是此行路途遥远。”
“上面又急着要人。”
“万一误了时辰。”
“吾等定要受责呀。”
秦律中有失期当斩这个说法。
对于徭役抵达目的地的时间。
有着极为严苛的规定。
正史中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
连同后面刘季斩白蛇起义。
皆是因误了时辰。
即便到了地方。
也得因责问斩所致。
“吾认为郡守大人所言极是。”
“徭役之事万不可牵连至我等头上。”
“去边去了,教他们回来。”
“万一耽搁了时辰。”
“上面怪罪下来该如何处置?”
堂间一名官吏对郡守的意见表示赞同。
听闻此言。
方才提出召回徭役的文士冷哼道:
“呵呵,薛大人与其说担心上面怪罪。”
“倒不如说是不想退孙家孝敬的三千钱吧?”
这话一出。
方才附和郡守的薛大人恼羞成怒。
如同被踩了尾巴般急道:
“张颂之!”
“尔这话什么意思?”
“这青天白日之下。”
“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吾...吾何时收了孙家的银钱?”
不仅薛大人被这一句话气的面红耳赤。
白衣文士那夹枪带棒的话语。
也在厅中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见这二人针锋相对。
一直没说话的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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