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不受委屈
老夫人瞪大双眼,惊叫一声,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虞锦溪的面前。
虞锦溪看着老夫人吓软了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随后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高高的塔楼之上,她看过去时,那个身影已经扔了弓箭转身离开。
虞锦溪目光暗了暗,垂下眼帘。
“娘!”
飞奔而来的顾启恒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圆了,扶起老夫人就朝着虞锦溪发问,“虞锦溪,你在干什么?”
“儿啊,这个贱人…她跟那个人想害死我呀!”
老夫人颤巍巍的指着箭射来的方向,朝着顾启恒哭诉道,“虞锦溪她心思歹毒,先是害承轩,又想害死我,你今天必须得好好教训她,免得她又想害人。”
顾启恒看了眼隔壁院墙,脸上闪过极深的忌惮,明明是满眼的怒气却又活生生的忍了下去。
隔壁是宴淮的府邸,宴淮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顾启恒哪敢得罪他,他想教训虞锦溪,可再一看神色清冷的虞锦溪,脑子又瞬间清醒了。
他都气糊涂了,虞锦溪的娘家哪怕没落做了皇商,可靠着祖上的功勋,在宫里也还能说得上话,他真要动手,伤了夫妻情分,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顾启恒顿了顿,转而向虞锦溪问道:“锦溪,到底怎么回事?”
见顾启恒还是如前世一般能屈能伸,虞锦溪唇角微勾,曼声道:“承轩不是我推的,你娘要打我,没站稳自己摔了一跤,信不信由你。至于缘由,你也大可以去满京城问问,有谁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去罚当家主母?”
“老夫人要是看中那丫头,想抬了她伺候你就明说,我不会拦着,犯不着这么冤枉我。”
泼脏水?
她泼回去就是了,她就不信,顾启恒要纳妾,那个藏在背后还企图做顾家正牌夫人的柳如烟会忍得住。
不出她所料,这话一出,一旁的顾承轩瞬间瞪圆了眼睛,再看顾启恒时,眼神里便有了质疑。
顾启恒被顾承轩这般看着,脸色自是不大好:“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有那个意思?”
对比起他来,虞锦溪却是不急不缓:“我知道你是嫌我没给顾家生下一男半女,你要纳妾就纳妾,我也认了,但今日这个婢女决不成,她冤枉自己的主子还被抬举了起来,若是被其他婢女有样学样,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我顶多扣上个治家不严的帽子,可你的官声就完了。”
老夫人大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要给我儿纳妾了?”
虞锦溪轻嗤了一声,顾启恒生生打了一个激灵,他年少中举,如今圣眷正浓,绝不能出岔子。
他深深看了一眼虞锦溪,内心又奇怪又煎熬。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
一旁的顾承轩眼珠一转,扑通一声再度跪下了,“爹,我相信娘不会害我,一定是那个丫头别有用心,你不能不信娘。”
顾启恒知道顾承轩落水这事成了糊涂官司。
他若凭着丫头的话发落虞锦溪,虞锦溪肯定会咬死他和那丫头有事,那他不死也会脱块皮。
老夫人还想说话,却被顾启恒挡住了,他没犹豫,立刻就着顾承轩的话顺坡下驴,“锦溪,我刚才只是太急了,并不是真的不信你,轩儿也一个劲的说不会是你,你对他那么好,怎么会害他呢?”
他三言两语企图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但虞锦溪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松的逃脱?
“我未曾生养过,你不信我也是应该的。”
虞锦溪道,“既如此,承轩还是你亲自教养吧,我这就让人收拾他的东西,就住在你书房旁边的院子里。”
顾启恒没承想她会这样做,下意识的反驳,“这怎么能行?”
顾承轩也跪到虞锦溪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娘,你对轩儿的教导轩儿断不敢忘,轩儿只想跟您一块住。”
他眼眶微红,一脸诚恳,让虞锦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前世要不是柳如烟自曝真面目,她到死都不会怀疑顾承轩的品性,更不会质疑他的说任何一句话。
相比顾启恒,顾承轩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计,更叫人恶寒。
虞锦溪垂目看着他,并不接茬:“你爹学问上佳,教导你想必得心应手一些。”
这个烫手山芋,她必须尽快丢出去。
“娘,轩儿不搬……”顾承轩徒劳地重复着无意义的话语,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虞锦溪。
他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和父亲做学问。
心思急转间,看门的小厮突然匆忙跑了进来。
“老,老爷,郡王府有客来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宴淮身边的随从青峰。
看到他,顾启恒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先是扶起顾承轩,随后语气不善的质问道:“青峰大人来我府上做什么?”
青峰恭敬的朝着顾启恒和虞锦溪行了抱拳礼,随后说道:“顾大人,方才我家郡王在塔楼上射麻雀玩,不小心射偏了,郡王让我来问问可伤着府中人没有?”
虞锦溪微微弯了弯唇角,把老夫人当麻雀射?
这借口也亏宴淮想得出来!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顾启恒咬牙说道,“托郡王洪福,府中无事。”
青峰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刚刚巡逻的侍卫看到府中的小公子,在后院的池塘边玩时失足落水,郡王也让我来问问,小公子可有事?如若需要请大夫,宫中的御医正好在府里,可要请来为小公子看看?”
青峰的话无异于是在为虞锦溪作证,顾承轩是自己落水的,跟她没关系。
顾承轩还没忘记,虞锦溪那番要抬人做妾的话,立刻朝着顾启恒道:“爹,娘说的没错,那个丫头果然心怀不轨,她就是故意冤枉娘好让自己得利。”
“我儿说的没错!”
顾启恒明白他的心思,当机立断:“来人,立刻把那满嘴胡说的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
看了半天戏,虞锦溪也累了,闲闲地插了一句:“好好的日子,见血不吉利,让人卖出去就是,别脏了家里的地儿。”
说到底,该死的不是那个被推出来替死的丫头,而是眼前这几头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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