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祭祀
邬目侩看见的竟然是先前在酒馆中想要抓捕他的默瑞泽蒙!
奇怪,他怎么会到了这里?
他身边还有个拿刀的家伙,他们两个正与两个怪兽互相搏杀,看样子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有占到上风,那两个怪兽一个虎头牛身,一个羊头鹿角,邬目侩之前见过,都是塔狼仠的得力手下,邬目侩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时,猛地听见卵三娘娇叱一声,忽地冲了上去。
怪兽们并不恋战,眼见对方来了帮手,当即虚晃了一下,急速退到身后阴暗的角落里,晃了几晃便不见了。
“桑白螺,你到这里作甚?”
卵三娘突然现身,让桑白螺和默瑞泽蒙也暗吃一惊,桑白螺沮丧着脸,并不回答卵三娘的问话,仍拿着刀摆出了拼命的架势,看样子受了不小的惊吓,默瑞泽蒙看见了邬目侩和白美珍,当下也将兵刃护在身前,一语不发的盯着他们。
“我说,”邬目侩咳了几下,出面道:“我可不想和你们浪费体力,之前的恩怨呢咱们先放在一边,等咱们出去以后再慢慢算,如何?”
默瑞泽蒙和桑白螺也不说话,只是拿着兵刃一点点往后退,退到和众人有三丈的距离,才忽地收起了兵器,一溜烟的消失在暗影中。
“好奇怪,你认识那人吗?”
卵三娘见邬目侩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点头道:“那位叫桑白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我夫君的好友,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是受了什么惊吓,竟然对我不理不睬,那位呢,他又是谁?”
邬目侩叹道:“他便是利马高尔的手下,名唤默瑞泽蒙,人送外号疯都尉,前时这厮处心积虑的要抓老朽,老朽倒并不想和他计较,只是连利马高尔都不敢到这里来,他却来这里作甚?”
“只怕都和塔狼仠有些过节,”白美珍见卵三娘心情有些好转,便道:“据我所知,那桑白螺最是阴险狡诈之徒,夫人还是有所防备才好。”
卵三娘点点头,又催促邬目侩赶紧上路,这山谷并不大,众人这么一折腾,其实已经到了炼妖炉的后身,邬目侩将众人带至炼妖炉前院时,众人又是一愣,炼妖炉不大的庭院里空荡荡的,竟然看不到一丝人影。
白美珍仔细端量,炼妖炉只有一人高下,宽也不过二人粗细,它夹在一个石缝之中,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把它看成一块石头,只是它外表略微粗糙了些,才显出和石头有些区别,至于到底有什么区别,只怕光凭肉眼难以端详出个究竟。
炼妖炉架在一个石台上,石台下面有个灶坑,石台右侧凿了几级石阶,石阶上面开了一个小门,门内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事物,邬目侩点上火把在门口晃了晃,仍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猫腻。
卵三娘叹道:“也不用看了,我儿失踪多时,想必已经凶多吉少,奴家也不想活了,还不如进到这炼妖炉里,点一把火炼化了吧。”
卵三娘伤心欲绝,芸儿赶紧服侍着她坐在一旁,白美珍惦记着颜康成,她见邬目侩仍很好奇,便道:“那里究竟有何奇怪,值得你盯上这么半天?”邬目侩举步跨进炉内,怪道:“里面倒也没什么稀罕宝贝,只是这炉壁上刻着字迹,老朽粗人一个,劳烦娘子过来瞧瞧,看看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宝典?”
白美珍走进炉内一瞧,炉壁上刻了一行汉字,尽是篆体书法,她借着光亮仔细瞧去时,猛听得咣当一声,炉门突然关了起来,惊得邬目侩火把都掉到了地上,他立刻伸手去推,可是那炉门关得结结实实,他气得大吼道:“卵三娘,快将门打开,尔等如此下作,究竟有何企图?”
卵三娘突然大笑道:“这炼妖炉乃上天至宝,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在里面把门打开,你们二位擅闯我精绝城,当然要你们好好享受一番了,芸儿,赶紧点火,将他们二位好好的炼化,楼兰王妃的金身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什么?难道你就是塔狼仠吗?”邬目侩登时破口大骂起来。
卵三娘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白美珍修炼得如此神速,竟然连本宫都敌不过,很好,等把你炼成妖丹,本宫必会亲口服下,届时本宫元气大增,可得好好谢谢王妃殿下了,哈哈!”
卵三娘见白美珍一声不吭,当即又笑道:“本宫也着实舍不得,你元神充盈,是个难得的丹药胚子,却又出落得莹肌玉骨,美不胜收,连仙女都自愧不如,这样吧,白美珍,你若是肯对我俯首称臣,从此归我属下,我即刻便放你出来,如何?”
芸儿在那边已经加上了柴火,刺啦一下用火折子点着,灶坑里霎时冒出了股股黑烟,卵三娘叫道:“白美珍,本宫的话向来不是儿戏,你可听仔细了?”
邬目侩用力的敲着炉门,除了当当当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只言片语。
“呜!”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
“夫人,祭祀的时辰到了。”芸儿急忙提醒着卵三娘。
卵三娘狂笑了一番,叮嘱道:“你不要管别的闲事,只须一心一意将他们炼化好了,清楚了吗?”
芸儿点点头,手上的扇子扇的更加勤快了些。
卵三娘荡起了身躯,不一会儿功夫便出现在祭坛上空,如仙女般慢慢降临到祭坛中间,祭坛四周早已侍立着众多身着甲胄的侍卫,在巨型火烛前,突然多出了几道铁链,而铁链交错之间,赫然捆缚着一个人,正是白美珍想要营救的鄯伏陀。
鄯伏陀衣衫完整,面容光鲜,看起来倒没受过什么虐待,此时卵三娘站在他的身前,笑道:“本宫喂你好吃好喝,本想用你祭祀祖先,没想到老天开眼,竟然送来了正主,哈哈,带上来!”
鄯伏陀听得迷迷糊糊,忽见祭坛外奔过来几个小鬼,他们分别掐住了一个年轻后生的胳膊,将那人连拽带扭的拖了过来,那位后生长得鼻直口方,剑眉星目,倒极了他的一位祖先,他一愣之下,忽又听见卵三娘朗声笑道:“老天助我,今日血祭了你们二位,本宫便正式开国立教,拥我儿花郎为精绝国王,让沉寂了百年的精绝国再次重返人间,在西牛贺洲这片沃土上耀武扬威,再展宏图大业!”
“啊切!”
颜康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哈哈笑道:“你想用我祭祀?可以呀,不过我可提醒你,本王可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你赶紧让他们给我烧盆洗澡水,不给我洗干净了,你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愿意!”
“良辰吉时已到!祭品上台——”一个祭司模样的人突然高声叫道,他穿着宽袍大袖,脸上涂抹着油彩,站在祭坛的巨型火烛旁,一直比比划划的念叨着。
卵三娘挥了下手,几个小鬼立刻点了下头,将颜康成猛地拽到不远处的一个水洼旁,刺啦一声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豁地将他灌进了水里,像涮萝卜似的在水里来回晃荡了几下,立马又捞了上来,急匆匆地来到祭台上,两人按手两人按脚,猛地将颜康成按住,又掏出绳子登时将颜康成捆了个结结实实。
“喂,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不把我洗干净了,你祖宗十八代是不会满意的!”颜康成见卵三娘无动于衷,急得破口骂道:“闹着玩可不许动真格的,赶紧给我穿好衣服,一会儿被我媳妇看到了,还以为我耍流氓呢!”
“呜!”几只长号角突然又吹响了起来。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突然来到颜康成身前,他的手上赫然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在号角断断续续的吹奏中,弯刀上上下下的挥舞着,刀锋在颜康成身上晃来晃去的,好像已经将颜康成的胸膛刨开了千八百遍,此时突然听见祭司喊道:“良辰吉时已到,祭祀开始!”
大汉将弯刀高高举起,二话不说,立刻向着颜康成的胸口猛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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