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轮回空间
“这下咋整，唯一一个似敌似友的还被逮了。”豪子叹了口气。
天乾啧啧为难道：“要是他变回来，就冲着悬赏金额肯定也是个掉脑袋的罪。”
“那我们撤吧，让那哥们自求多福得了。”豪子摇头说道。
“别急，我感觉还得去看看。”我思考着说道。
“竹子哥，这热闹可不兴看啊！”
“你们稍等会，我和枫枫去去就来。”
然后在王木枫迷茫的眼神中，也没管她同不同意，我强行给她拉走了……
佩奇被捕的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群众，我和王木枫好不容易才从外层挤了进去，但不得不说赤鬼浑身的蛮力不是徒有其表，现场七八个士兵拿着钢叉才得以将佩奇控制住。
“你说他是失控，还是自己主动变的？”我向王木枫小声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失控，毕竟外界的威胁肯定更大，这才刚出去就被抓捕了，他如果有神志的话应该也不会选择那么危险的逃生路线。”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看着人群越来越多地聚拢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呵斥道：“走开，都不怕危险了？”
一个年轻人壮着胆子探头看了一眼：“长官，这是什么东西啊？”
队长斜眼瞥了他一眼：“什么东西？异兽！”
“哦哦，看着够丑陋的。”
我趁机凑上去，开口道：“队长，我看这东西速度奇快啊，刚才一转眼就溜到街那头了。”
那人瞪了我和王木枫一眼：“小两口凑什么热闹，这东西不仅跑得快，要是给你们来上一爪，指定当场皮开肉绽。”
“就是啊，你看那大哥的盔甲上，那么深一道划痕，这畜生力气可真不小。”一旁有人后怕地附和道。
“行了行了，都别围观了，我们把这东西押回去。”
“长官啊，我倒好像是认得这东西。”突然，有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笑眯眯地说着。
我瞥了她一眼，可惜从那笑容中看不出丝毫的慈祥，反倒透露着一股别有用心。
队长的脚步停下了，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你知道这东西？”
“哪能不知道呢”，老人离奇地又靠近了地面上的凶兽一步，“虽然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但是它可是大补之物啊，我之前看过有人把它进贡给当朝宰相。”
“当朝宰相？你是说这东西……”
“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可以看出其中几乎隐藏不住的贪婪和觊觎。
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同时人群似乎是受到了老人话语的鼓动，开始向中间聚拢起来，后背顿时传来了推搡的压迫感。
盛宴……
这些人已经不是人类了，就算没有夜晚化身赤鬼的记忆，并且白日里也和正常人无二，但是当长时间凝视佩奇化作的赤鬼时，显然已经勾出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他们要进食……
原先还是一脸后怕的围观群众，在视线集中在赤鬼身上几秒后，表情呈现出反差性的转变，魔怔般的眼神中疯狂的意图逐渐显露出来。
“慢着！”我猛地喝道，同时噌地一声将腰间的轻剑拔了出来。
剧烈的嗡鸣在街道响彻，震得人耳膜发酸，众人一时间好像找回了神志一般，茫然地愣在街道上。
“你要干什么？”队长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说道。
现在还不能和幻晶国翻脸，于是我沉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老太太莫要妖言惑众，依我看，这异兽就应该交给队长处理！”
队长眯眼笑道：“说得没错，你倒是很懂事理……全部散开！这东西也带走！”
如果我再迟一点出，差点就要在白日的长街上发生盛宴了，难以想象这究竟会是怎样的场景。
与此同时，那老人悻悻而又阴冷地瞪了我一眼，但碍于我手中的利器，她也不敢多加言语，冷哼了一声后转过头走了。
我们和人群同时调头离开，我不动声色地给王木枫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于是就在我们走出没多远，街道上突然一股强烈的劲风刮过，瞬间就士兵们手中的钢叉全部掀翻，一声锐利的嘶吼传出，紧接着便见赤鬼纵身越上了房顶，加快速度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佩奇不能退场，先不说他是否是打破僵局的关键，如果他被抓捕甚至有可能供出我们几人的行踪，到时候徒增麻烦，而他如果想要找我们，自然会再次来到叶子公馆周围。
“走吧。”
见长街上的人群逐渐散开，我们也决定打道回府，佩奇的突然出现算是这个轮回当中横生的变数，在此之前我几乎觉得我们已经完全勘破了幻晶国的秘密，但现在看到还有一些疑点仍旧是扑朔迷离。
“你们怎么看佩奇说的话？”回到公馆坐定，天乾率先发问道。
那本残破的旅行者日记也被他一道带了回来，只不过之前佩奇本人的翻看，本就不结实的内页更加散乱，现在连将页数重新排列回去都做不到。
“我倒是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风月寂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在那种情况下，更像是他有求于我们，不至于在被通缉的事情上做手脚，并且他的身份大致上也可以认定不是原住民，作为外来者他的立场应该同我们更接近。”
“这可不好吧”，方既白打断道，“他都变成那种样子了，连自己的神志都控制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控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人的话我们还要相信？”
天乾低下头，按住前额：“其实我本来也觉得他的话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是日记的时间实在是和现在的时间对不上，只有可能是他在撒谎，因为系统时间是不可能造假的。”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认知上的不同？”王木枫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就是说，现在的时间正常来看的确是1374年不假，但是这只是系统标明的时间，它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尽管它是正确的。如果不止佩奇一人认定今年为1024年，而是幻晶国的所有人都认定今年为1024年，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即便认定为1024年也无伤大雅。”王木枫解释道。
“等下，等下，有点晕，啥意思？”豪子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我补充说道：“就是说，我们认定现在是1374年是没有意义的，一旦全城的人都觉得今年是1024年，那么现在的时空就可以看作1024年的时空。”
楚墨卿听完说道：“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市民的视角中今年是哪一年。”
“这好办，出去问一下便知。”豪子说着推门而出。
过了十分钟，重剑士一脸严肃表情地走了回来：“没错，都说是1024年，我问了十多个人，差点没被当场神经病。”
天乾不由得喃喃自语：“如果真是1024年，那这本日记为何会如此破旧，并且还放置在历史古籍那一栏？”
“现在看来，也只能是有人放错了咯”，楚雨舒闷声嘀咕着，“那个人精神又不正常，万一给日记本放水里泡一泡，然后清醒了风干一下，说不定就会变成这样的效果。”
众人皆是沉默。
确实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如果真是这样的剧情发展，未免太戏剧了一点。
“其实我有一点猜想，之前在石室中没想明白，现在有了点头绪。”见大家都不言语，我开口说道。
“怎么说？”
“你们记得佩奇讲过一个细节吗？幻晶国的夜晚是人间炼狱。”
贺云轩率先点了点头：“我有印象，他说幻晶国的夜晚充满了血腥和疯狂，四处都是战斗、捕食的疯狂场景，街道房屋被毁，一切都是废墟，和地狱无二。”
“是的，但是他也同时提到了，白天一切都会复原，不管是建筑物，还是伤口，甚至是死亡……”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对这点抱有怀疑”，风月寂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认为幻晶国白天的祥和是在粉饰太平，但是我们所在的几个夜晚都是无事发生，包括佩奇自己前期的日记里也写到，晚上只是有奇怪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规模的惨烈事件，至于什么复原更是无稽之谈。”
“确实很离奇”，我皱眉道，“但是复原这个词我想很难编造出来，尤其是以他一个旅行者的视角，有时候谎言太过于离奇，也许就是真相。”
“但是不能排除是他精神不正常时候看到的幻象，毕竟他一会是人类，一会是赤鬼的。”唐世新提醒道。
“有这种可能，只是复原这个词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竹子哥？现在还卖关子。”
“我们戒指所导致的时间轮回，不也是让一切复原吗？”我缓缓开口说道。
“卧槽，你这么说就可怕了啊。”豪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复原是真的，有没有可能……整个幻晶国也处在轮回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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