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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府中秘辛


  “秘密?”

  “闵幼株抬起头看着青红的双眼说道:“对,把你心中最大的秘密告诉我。我便答应你,让你以后陪着我。”

  “真的吗?说话算数?”

  闵幼株笑着点了点头。

  青红的目光一瞬间如水般温柔,她拉着闵幼株的手缓缓说道:“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你,不过是心中的秘密罢了,你想听,我便说与你听。

  其实……”她双目颤了颤,皱着眉低声说道:“我恨太太!因为她……杖毙了我的亲弟弟!”

  “杖毙!是因为闵佑生那件事吗?”

  青红点了点头,愤然应道:“我弟弟平日里是在孙少爷的书房伺候的。那日孙少爷落水,我弟弟根本不在边上,又谈何不尽心?

  太太她的心里,毫无一点慈悲。这人,说杀就杀,裕国公府至今为止已经染了多少条人命了!

  可是她从无悔改之意,也无惧怕之情。活该孙少爷活不过成年,这都是报应!!!”

  原来这就是青红的秘密,知道了这个,以后青红就算清醒了,恐怕也不敢对自己造次。

  闵幼株暗暗点了点头,趁机问出了一个她非常想知道的问题。“今日我去见国公爷和太太,他们的关系似乎不睦。”

  “是。自我进府以来,老爷和太太除了初一、十五,几乎不同房。”

  “那就奇怪了。国公爷正当壮年,他与太太不睦,府中也没有通房、侍妾……难道他平日里不需要女人?还是……置了外室?”说到这,闵幼株的视线牢牢地锁住了青红。

  青红低下头说道:“我是太太身边的,国公爷的事知道的不多。不过……国公爷其实是离不开女人的。只是他碰的,都没有过明路罢了……比如四爷的亲娘和大小姐的亲娘。”

  闵幼株追问道:“那他平日里有没有经常会去的地方,比如说什么宅院?”

  “那就得问德顺了。他跟了国公爷整整三十年,国公爷的事,我估摸着没有他不知道的。”

  青红说完,见闵幼株眉头深锁,便心疼地说道:“大小姐别急!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想办法。那个德顺……他对我有点意思。你若想知道什么,我想法子帮你去套话。”

  “真的吗?青红!”

  青红红着脸,偏过头说道:“只要你不忘了对我的承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闵幼株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满脸娇羞的青红,轻声安抚道:“罢了,到几时算几时吧。青红,你若帮了我这个忙,我闵幼株便欠你一份情。这份情,我一定会还你的……”

  青红只以为闵幼株这话是在对她表明心迹,却不知这话中真正的深意……

  两人约莫又聊了几句,最后在闵幼株的坚持下,青红终于一步三回头地打算要走。

  临去时,青红拉着闵幼株的手说道:“大小姐,后日府中会有赏菊宴。即时,太太一定忙得很,你若要出来走动走动,我会想办法帮你安排的。”

  “呵,赏菊宴?我没听错吧?她孙子刚去世,她还有这个闲心?”

  “那是国公爷坚持要办的,太太也没办法。”

  青红这话让闵幼株想起了白日里闵琨和廖氏的争执。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什么赏菊宴,那分明是为闵安南办的相亲宴。

  更确切地说,是为闵琨自己办的……闵幼株沉着目光,冷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可期待得很……”说完,不顾青红的反应,快步走回了凌雪阁。

  刚进屋,绿枝便上下打量了闵幼株一眼。“小姐,青红姐姐没找你麻烦吧?是太太派她来的吗?”

  闵幼株摇了摇头,冷声吩咐道:“绿枝,我有点事想自己做,你先出去忙其他的吧。”

  绿枝愣了愣,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屋里,闵幼株紧紧地盯着那三只虫笼陷入了深思。如今自己的手里有什么?具有时限的傀儡蛊和不知什么时候能解除的情蛊。

  还有青红和绿枝……后日就是赏菊宴了,即时,天都中的闺阁千金们都会来裕国公府做客。

  她如今还没有打听到娘亲的下落,暂还不好动闵琨和廖氏,以免打草惊蛇。那想让这次赏菊宴出问题,便只能朝闵安南下手了。

  闵安南……闵安南……闵幼株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书案上。出嫁前的一幕幕原本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当这个名字再出现时,那些回忆又清晰地映入了脑海……

  成亲之前,她对这个男人有多少期待,那么死后,便对他有多少恨!

  一个可以把自己的妻子献给亲生父亲的孬种,根本不配做男人,更不配拥有妻子!赏菊宴那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闵安南!

  翌日,闵幼株便撇下绿枝,独自一人在草丛中寻找起了情蛊的原虫——那种细细长长的白色小虫。

  因为这种虫子体型太过纤细,不好存放,闵幼株便想着抓住之后直接就让它变成蛊。

  计划是好的,然而却赶不上变化。在闵幼株拿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情蛊,去往闵安南院子的途中,却好巧不巧地撞上了两个小厮。

  闵幼株因为生得瘦弱,被当场撞倒在了地上。情蛊因此受了刺激,便扑向了其中一名小厮。

  闵幼株暗道不好,她心里一直以为这种情蛊,是让中蛊者爱上施蛊者。

  因此当她看到那名小厮的眼中出现迷离狂乱时,便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名小厮中了蛊后,因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她,而是边上的另一位小厮。于是他满心满眼的爱意便悉数放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意乱情迷,一个全身恶寒。

  闵幼株张了张嘴,暗暗想道:原来不是爱上施蛊者,而是爱上中蛊后所看到的第一个人……

  趁着那两名小厮纠缠之际,闵幼株认命地回到草丛中重新开始了寻找。

  这一找,直找到日暮西下。当她好不容易再赶到闵安南所住的中南阁时,却被告知闵安南已经出府了。

  望了眼天边绚烂的晚霞,闵幼株沉了沉目光。

  看来只能在赏菊宴当天将情蛊种在他身上了,只是让他第一眼看到谁好呢……

  ——

  翌日,又是一派晴空万里。

  廖氏因闵佑生的事,委实没有心情去举办这个赏菊宴,再加上刚杖毙了一批下人,府里正缺人手,所以这次的宴会布置得分外素净。

  薛嬷嬷和青红对视了一眼,有心想说几句,但廖氏只顾着歪头躺在一边,却并不搭理他们。

  晨正,各路马车陆陆续续地停在了裕国公府。府上的下人们见了,只得硬着头皮,一人充作两人地忙活开了。当闵幼株醒来的时候,内院已经喧闹了起来。

  她推开窗户往外看去,正见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提着食盒在院外疾步走着。

  闵幼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便关上窗户将绿枝叫了进来。

  绿枝进屋后,看到架子上的衣裙,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小姐不说,谁又知道您是国公府的小姐呢……”

  闵幼株正举平双手让绿枝帮她套上裙褂,听她这么说,淡淡应道:“我并不觉得作为裕国公府的小姐,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事实上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来到这里,也不想见到他们。”

  “小姐这是气话。虽然您不是太太生的,但国公爷还是您的父亲啊。哪有女儿不想见父亲的?”

  绿枝摇了摇头,显然不赞同闵幼株的看法。闵幼株也不辩解,而是拿起桌上的两个荷包挂在了腰间。

  绿枝见闵幼株并不需要她帮忙,便索性拿起了边上的木梳,准备为闵幼株梳头。却不想视线移开之际,看到了书案上的那三只虫笼。

  “咦?怎么又少了一只?”绿枝凑近了虫笼,满脸的疑惑不解。闵幼株笑了笑说道:“是我打开虫笼的时候,不小心逃走了。”

  绿枝暗道了声可惜,“那刺虫在府里不常见的……”说着,转了转眼珠道:“不过,小姐还要的话,也不是没办法。青竹肯定知道在哪儿能抓到。”

  “青竹?”

  “就是那个编虫笼的小厮啊。听说他以前也喜欢抓虫玩,所以对虫非常了解。比如叫什么名,会在哪儿出现,他都知道,可厉害了!”

  “哦?”闵幼株有些惊喜地转过脸说道:“既如此,你什么时候空了,不妨带他来见见我。我正有问题想向他请教呢。”

  绿枝听了拍了拍胸脯应道:“没问题!等赏菊宴结束后,我就带青竹来见小姐。”说着,便拉了闵幼株到梳妆台前,为她梳起了发髻。

  待主仆二人整理妥当往前厅用膳时,一个小丫鬟敲响了凌雪阁的院门。绿枝赶忙开门迎了出去。那小丫鬟也不进屋,而是对绿枝耳语了一番,便转身走了。

  绿枝在门外愣了半刻,才赶回前厅道:“小姐,是青红姐姐派来的人……”闵幼株喝着鱼片粥,头也不抬地问道:“可是说了让我去赏菊的事?”

  “是呢。说小姐想赏菊的话,可以去鸣鹤苑那边……那里午后之前不会有人。”绿枝说到这儿,有些纳闷:“按理说,青红姐姐是太太的人,那让小姐去鸣鹤苑,是不是就是太太的意思呢?原来,她不讨厌小姐啊……”

  闵幼株听了绿枝的推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她讨厌我?那是抬举我了。事实上,太太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人。而青红派人过来,特别说了在午后之前才能去,是为了让我避开人群,不被发现。你觉得太太若果真同意我去,会让青红这么做吗?”

  闵幼株说着,放下碗筷道:“绿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请说。”

  “今日青红派人来找我的事,别去跟你祖母提。”

  绿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事实上奴婢最近也不想跟大母说话……”

  闵幼株有心想问上几句,却见绿枝的眼里似有忧愁,于是到嘴的话便拐了个弯儿,“你喜欢菊花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鸣鹤苑?”绿枝惊喜地瞪大眼睛说道:“喜欢!凡是花儿都喜欢!”

  “那收拾好后,就跟我一起走吧。”

  “嗯!”

  这边厢,主仆二人正商量着带些什么东西。那边厢,青红听到小丫鬟的禀报后,噙着笑重新回了廖氏身边。

  此时的畅和园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高门女眷。其中不乏一、二品大元的家眷,但她们却不是为了裕国公四子闵安南而来的。其真实目的颇有些耐人寻味……

  只听其中一位二品大元的夫人开口道:“今日这裕国公府,布置得甚是清雅。不愧是国公夫人,品味果然是不一般。”众夫人听后,忙出声附和。

  廖氏谦逊地抿唇笑道:“各位夫人谬赞。想我代国向来推崇道教,以清雅素洁为美。我作为代国人,自然推崇此道。何况赏菊本就是高雅之事,怎可让那些奢华富贵盖过了菊花本身的气节呢?”

  “好!国公夫人这句话说得妙。”

  “不愧是翰林学士之女,见解果然独到。”

  “今日能到国公府来赏菊,倒是托了夫人的福啊!”

  人群中,一片赞誉之声。当然,有赞誉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诋毁。那些人群中靠后的夫人们不免交头接耳起来:“瞧这府中的亭台楼阁金银玉器,哪样不奢华?哪样不昂贵?还什么高雅、节气?我呸……”

  “嘘!轻点声儿。小心被上面听见。”

  “怕什么?离得远着呢。诶……听说今天那位大人会来,真的假的?”

  “自然是……”

  人群后方讨论得如火如荼,而人群的前方,那位一直打着太极的二品夫人终于问到了正题。“听闻今日,我代国国师流月大人也将贲临贵府?”

  廖氏脸上的笑容一顿,而后面那些夫人们则纷纷竖起了耳朵。

  流月,是继延陵子华后,新一代的代国国师。据传不但道法仙术出神入化,更是统领着整个通天观。通天观是代国规模最大,信徒最多的道观。

  可以说从某些方面而言,连皇帝都没有通天观的影响力大。如今流月在代国的地位几乎等同于景瑞帝,甚至有传言称景瑞帝已经隐隐被流月控制住了。

  如此一个手法通天的能人,却至今未有婚配,岂能不让在座的夫人和小姐们垂涎?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儿能有幸被流月看中,各夫人看廖氏的眼光便越来越灼热起来。

  廖氏静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答道:“我家老爷虽与国师大人交好,但他来不来,何时来,却要看他自己的意思。我……不敢妄言。”

  众夫人有些失望,但想到流月还有来的可能,便强打精神又与廖氏周旋了起来。廖氏已经习惯了这种应酬,即便心情不佳,也能谈笑自如。倒让周围的下人们觉得纳罕,毕竟孙少爷才刚没几天……

  畅和园内此时算得上宾主尽欢,但另一边的鸣鹤苑,闵幼株和绿枝却遇上了一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客。

  绿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风华正茂的男子,又是羞涩,又是害怕,便悄悄缩到了闵幼株的身后。而闵幼株此时却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其中一名男子。

  此人长身玉立,面容清俊,赫然便是她曾经的夫君,如今的兄长——闵安南。

  闵幼株认出了闵安南,却不代表闵安南能认出闵幼株。事实上,裕国公觉得这个女儿很丢人,便没有将她公开介绍给府中人认识。因此,两人这算是“第一次”相见。

  闵安南上下打量了闵幼株一眼,见她穿着寒酸,身材消瘦,便皱着眉从人群中走出来问道:“这府里的下人是怎么回事?来人!还不快把这位姑娘请出去。”

  说罢转过头,朝身后的学子们致歉道:“是府中下人的疏忽,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众公子顺着闵安南的视线看向了闵幼株,见她既不美貌,也不富贵,便有人出言讥讽道:“安南兄也别太苛责下人了。像这种心机深沉,妄图攀龙附凤的女子,光防是防不住的。“

  ”她们总能想到各种办法,往男眷堆里钻。有些饥不择食,那是逮到一个是一个。什么落水、跌倒、衣裙破了……当真是花样百出,防不胜防。”语毕,还自以为风流地摇了摇折扇。

  众公子听了,盯着闵幼株的眼神更不善了。绿枝想要站出来为闵幼株说话,却被她用力拉住了。

  闵幼株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闵安南。待走到他一米开外,她才停下脚步,抬起头问道:“你不认识我?”

  闵安南鄙夷地退后一步说道:“姑娘还是自重些好。”

  “我哪里不自重了?”

  闵安南有些嫌烦地斥责道:“既然姑娘把话都说出来了,那我也不妨直说。像你这样赖上来,顶多也就做个妾。你如今回头还来得及,还不速速离去!”

  闵安南的这些话可说是非常之重。看着周围那些公子鄙夷的目光,感受着身后绿枝全身的颤抖,闵幼株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有了泪意。

  她摇着头,似失望,似痛苦地退后道:“我到府中也有好几日了,你即便认不得我,也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折辱我!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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