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二 有缘相见，无缘再逢

快到山顶时，蛇毒效果开始显现，朵云几乎没有力气再向上攀爬了。

    在一处缓坡处，我把我的草药篓让她背上，然后让她趴在我的背上，搂紧我的脖子，又用备着的一根短绳把她的腰部绑在我的腰部，我就背着她努力向上爬去。”

    严黄此时听的已经是浑身冷汗淋漓，他很怕朵云就此香陨玉消，孙爷爷的爱情就此打住。

    孙爷爷一直单身至今，会不会是因为短命爱情？

    “背着一个人往上攀爬，哪怕攀着绳索也仿佛背着一座小山，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把女孩子叫做千斤小姐。”

    孙爷爷讲到这还调皮了一下。

    但是，爱情的力量激发着我最大的潜能，我们一步步爬上去，终于躺倒在山顶上，我的手臂、前胸、腿部早已是血迹斑斑，衣服都磨烂了。

    我感觉不到疼痛，也不顾几乎脱力的体能，我需要的是马上救人。我解开绳索时，朵云已经晕过去了，而且身体开始发烧。

    我撸开她的裤脚，迅速在她被蛇咬的部位切开两个十字小口，开始交换着伤口为她往外不停地吸嘬毒血，嘴唇都麻木了，直到见到了鲜红的血液，然后又用清水洗了她的伤口。

    我漱口后又嘴嚼了几片还魂草叶，将嚼烂的草叶敷在了她的伤口处，包好。

    紧接着我又嚼烂几片还魂草叶和一段根须，放到水壶里，等了一会后，给朵云细细地喝了几口水，我将她的头枕在我的腿上，这样他可以舒服些，静待她的醒来。”

    朵云因为烧还没有退去脸蛋红扑扑的且细腻光洁，闭着的眼睛显得睫毛长长而妖娆，我都看呆了，直到朵云呢喃出声。

    朵云身体素质极好，神智恢复得很快，她用双手支起上半截身子坐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救了我。’

    我也脸红了，因为自己一直在偷窥朵云，虽然朵云穿的是粗布麻衣，却不掩她的美好身材。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没事了，你的医术很厉害。’”

    听到这儿，严黄也松了一口气，朵云没事了，孙爷爷的爱情可以继续了。

    “我说道‘你才厉害呢，竟然敢没有有任何保护措施来攀爬悬崖峭壁。’”

    ‘我不是一般人哦。’朵云似是自夸又似是在说一个事实。

    这时，视野中一处坡度略缓的山崖处有一只山羊的身影出现，朵云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请你吃烤全羊。’说完，身形闪电般地窜了出去，直奔100米外的山羊所在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在悬崖峭壁上不依靠绳索就敢行走的人，朵云在山间跳跃的身影真的如一朵飘逸的云朵那般轻盈，说她如履平地好不夸张，有时她的一跃有四五米远，功夫绝顶的女侠也没有她撼人心魄。”

    听着孙爷爷的描述，严黄并不觉得夸张，在海拔3000米的高原，那里有一种比可以攀爬悬崖峭壁的山羊厉害得多的一种崖羊。

    它们在险峻陡峭的悬崖上看准落脚之地哪怕只有一脚之棱也敢纵身一跳，甚至跃下十几米而不摔伤，它们练就了这样的本领。

    孙爷爷所说的朵云在崖壁行走的功夫，现在的严黄也可以做到。

    “那只山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直到朵云距离它还有十几米远时才发现了奔它而来的人类。

    它撒开蹄子就跑，不断地跳跃着躲避着朵云的捕捉，偶尔还转过身来蓄力低头向朵云顶去。

    不要小看山羊攻击人的力量，被它的犄角顶上，不仅一个成年人会被撞个跟头，还有可能被开肠破肚。

    我很替朵云担心。后来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朵云很快就将山羊扳倒，随后柴刀给山羊放了血。

    我们两个找到一处山泉，给羊剥皮洗净，穿在一根棍子上，做了一个简易支架，点起朽木枯枝烤羊，一点都没有考虑夜色已经来临。

    朵云问了我的情况，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当得知我家世代行医时说‘怪不得你的医术那么好。’

    对于医术我当然是很有信心的，还给她讲了我几次将命悬一线的病人医治好的故事。

    我讲这些当然不是为了炫耀我的医术，而是为了增强朵云对我的好感。”

    “孙爷爷，你还是很有心计的吗。下一步我猜你该打听人家的信息了吧。”

    “是啊，我开始问她和她家人的情况，可是让我很受瘪的是，朵云总是很俏皮地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情况朵云清清楚楚了，而朵云的情况我是一无所知，除了她的名字。

    “羊烤熟了，我们开始吃羊。焦香的羊肉就着我们带着的咸菜疙瘩别有风味，泉水当酒，明月当空，孤男寡女，有一份旖旎在我们的心中。

    朵云不愿意谈她自己和她的家庭情况，我当做是一个姑娘的矜持，所以我也没有再问她，留待以后再问吧。

    吃完饭，我们又聊了一会天，就在一块岩石旁休息。

    我们点燃一堆篝火，将羊皮铺在地上自然而然地挨着坐在一起，说着天南地北的话，还聊了很多神话故事，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说到这里，孙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不睡着就好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朵云不见了，我十分不安，对着周围大喊了几声‘朵云、朵云’，除了石壁的回声没有朵云的应答。

    我又看了看地上，在我的草药篓里面，有一半九死一生还魂草，在草药篓旁边，有一块用皮线穿孔系着的漂亮玉石，这块玉石手掌大小不规则形状，我见过，是云朵脖子上挂着的。

    玉石旁边地上还有一行字：‘兄弟，我走了。有缘相见，无缘再逢，我会记着你的。’”

    严黄不由得为孙爷爷惋惜，爱情还没怎么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爷爷，后来见过朵云吗？”

    孙爷爷缓缓地摇头：“没有，我经常来到我们相遇的地方等她，期盼奇迹出现，可是见不到她的一丝踪影。

    我还想着，说不定哪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家门口，给我一个惊喜，因为她是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

    “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有等到她。

    几年后，我的家人因为我和朵云采到的那株还魂草救了一个京城大人物，被大人物接到了京城，给我家置办了庭院，还帮着我家开了医馆。

    我家以救治大人物剩下的还魂草作为行医资本，从此京城有了红红火火的‘圣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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