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下)
11.阳谋(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比起满都户的不靠谱,讷尔苏目的相当明确,并且也没有真的醉,很快,就到了两旗地之间大栅栏处。
是他提前[jing]心挑选的地方,镶红旗汉军旗在此巡逻,他可清楚,太子在八旗中除了索额图、安亲王等有限的姻亲,主要支持者就是那群汉军旗。
仿佛太子上位他们就有出头之[ri]似的,让人看着就不爽。
“站住,宵禁期间禁止通行!”见讷尔苏带人要闯,守护的旗丁连忙阻拦。
他们看讷尔苏是黄带子,也不敢直接把人押下去,只是提醒不能通行,意思让他们找个地方歇息去。他们就当没看见,以往这种情况,都是如此解决。
旗地内这些年慢慢也有了商铺和酒楼,里面都有歇息的地方。
不过讷尔苏是故意来找茬,有备而来,甚至连青壮仆从都带了八个,怎么可能接受这份好意?
醉眼一眯,恼怒道:“大胆!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敢拦爷的路,我看你们找死!”
这时,旗丁中一个小头领出来,赔着笑脸,认出了讷尔苏:“原来是平郡王世子,小人给您赔个不是,您看,现在宵禁,世子爷不如且在厢房休息片刻再走?”
他见讷尔苏酒醉,讲不清楚道理,只好出此下策,但哪里想到讷尔苏是故意而为之,闻言,斜着眼看了一眼这个人,嗤笑:“你算哪跟葱,跑我这充起大象,给我打!”
说着,他亲自动手,八个见状仆人见状也纷纷下场,主子先动手他们后动手就是护主。其他旗丁因为有世子在里面也不敢帮忙反抗,却还是有一人站了出来。
“欺人太甚!吃我王玉虎一拳!”也加入了斗殴之中,只是他虽然有血勇之气,却也束手束脚,加之势单力薄,很快双拳难敌四手,落了下风。
不多时,李甲和王玉虎二人被讷尔苏带人打得奄奄一息丢了出来。
“这就是拦小爷路的下场,我们走!”讷尔苏冷声道,扭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
如此一来,太子想装作不知道只会寒了镶红旗甚至八旗当中所有汉军旗的心,他的目的达到了。至于他自身,他还真不担心。
他才13岁,酒醉后打个人只能算是熊孩子闯祸,他阿玛可还在亲征的队伍里,又有裕亲王等帮忙美言,太子为了不动摇军心,只能压下。
这一招,自然是福全教他的。
不过他找来宗室子吃酒,却是他自己又添加上去的,人都习惯[xing]从众,呆在人群中。
想到满都户也和他一样闯了宵禁,哼,就看太子如何应付吧!
满都户的姐姐被皇上收养在宫中当了养女,是大公主,养了她之后皇上的孩子才立住,被认为顶有福气的公主,深受太后和皇上喜爱。
她肯定会为满都户说好话,太子只会更难办。
讷尔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队友叫猪队友。
满都户别说帮忙分担压力,还导致他被大公主针对,比起单蠢的满都户,在宫里长大的大公主[jing]明多了,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讷尔苏故意设局。她倒不太心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心疼亲阿玛。
李甲和王玉虎被扔回来,一众旗丁慌乱成一团,王玉虎只是普通马甲(马甲:骑兵),可李甲却是骁骑校,怎么说也算是正六品的小官,被讷尔苏不由分说打成这样。
顿时,大家心里凉飕飕的。
多少年了,自从顺治爷掌权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鳌拜嚣张也是对皇上嚣张,什么时候这么欺负过人。他们只是规规矩矩巡逻,宵禁是皇上和满朝大臣定下来的,有本事去找皇上呀,打他们算怎么回事?
“快送医吧!”有人说道。
很快,这个消息在朝堂中扩散开来,朱佑樘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却并没有慌忙。只是皱着眉:“也太嚣张了。”
讷尔苏布的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在他看来,破局也容易得很,甚至不用动脑。
“毕竟是小孩子做的局,简单。”朱佑樘摇头,看样子在大清也要加强宗室教育问题,13岁的小孩就恶毒成这个样子,殴打巡逻将士,无法无天。
知道今天听政少不了这个话题,与其[lang]费时间听那些人辩解,干脆停了今天的听政。索[xing]康熙刚离开,也没有太多需要决策的事,批复一下折子就行。叫来东宫属官,让他们暗中打听清楚情况。
不得不说,清廷太监不太好用。
没有东厂西厂,没有锦衣卫,办点事太不方便了。
内务府的人亲戚套亲戚,且和后宫关系莫逆,不能指望他们保密,还是得培养心腹,只是这个心腹不能是太监了。清廷太监受限太多,很多事,办不了。
这时,索额图急吼吼跑过来了,一见面就气呼呼道:“讷尔苏那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太子,此事[jiao]给我去办,保准漂漂亮亮。哼,我倒要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眼睛冒火,太子是他们赫舍里氏一族持续荣耀的保障,他不允许其他人对太子用[yin]招。
“真想不到,纳尔福那么一个老实人居然养出这么邪恶的小鬼。”纳尔福就是讷尔苏的父亲,很是老实,在宗室王爷中并不显眼。
属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人,没想到他儿子倒是诡计多端,是他[cao]率了,从来没防备过讷尔苏。
不过谁有能想到他们父子相差如此之大。
朱佑樘只是笑了笑:“此事不需叔姥爷出手,我已经有章程。”
索额图[xing]子暴烈,不适合处理这件事,毕竟讷尔苏是个半大的少年,父亲又跟随康熙亲征,就连指责疏于管教还是因为把人家父亲带走的缘故。
过轻则无视国法家规;过重,则不近人情。
索额图很容易上头,威压过重,让他去处理会显得咄咄[bi]人又容易处理得过重落人话柄。
“啊,既然太子已经有了章程老臣就不[cha]手了。”索额图欣慰,随即又道,“太子,你看等皇上得胜归来是不是该说说玛尔珲的事了?安亲王都走了快一年,他的爵位还没落下来。皇上那一直命礼部想封号,可都驳了回来。”
朱佑樘点头,索额图提起来,倒是让他想起来这个人。
安亲王嫡子,是索额图的妹妹,也就是胤礽的姑外祖母所生,算是自己人。
因为顺治帝差点要兄终弟及被康熙顾忌,偏偏安亲王很有才华,言行做事谨慎,又是铁帽子亲王,拿捏不住把柄,算是康熙心里头的刺被冷落。安亲王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很是聪明在两位妻子亡故后,娶了索额图的妹妹,和胤礽拉上了关系,两边都更重视汉人,在政见上,可谓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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