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章 我们是来发战争财的
白宫办公楼内，林肯坐在二楼的会客大厅呢。副总统汉尼巴尔*哈姆林和国务卿威廉亨利西华德、财政部长萨蒙*蔡斯、内政部长凯莱布*史密斯、战争部长西蒙*卡梅伦、司法部长爱德华*贝茨、海军部长吉迪恩*韦尔斯以及邮政部长蒙哥马利*布莱尔等新任命的7名内阁成员一起，召开美利坚合众国最高级别的9人内阁会议。除此之外，还有一名身穿军装的军人，也出现在房间内，却是联邦的陆军总司令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他虽不是内阁成员，但因为他是军中元老，林肯还是将他也请来。
林肯将手中的十余封信件和电报扔在桌上，道：“诸位都知道，今天我们召开第一次内阁会议，讨论的是南卡罗来纳州的萨姆特堡的危机。三天前，萨姆特堡的联邦指挥官安德森少校发来紧急求救信，说是堡内已经缺少军粮，最多只能再坚持数周。但如今萨姆特堡和所在的查尔斯顿港都被南方叛军所包围封锁。如何解决这一棘手难题，大家都议论一下。”
一听这话，副总统汉尼巴尔*哈姆林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直接道：“还要议论什么？直接派兵支援萨姆特堡，将那帮南方的叛军击溃！”
邮政部长蒙哥马利*布莱尔也连忙跟着道：“不错，萨姆特堡是联邦的财产，还代表着联邦的颜面，决不能放弃！更何况堡内还有六十多名联邦的军人，必须要救援！”
两人说完，整个房间内便一声不吭了，气氛有些怪异。这下，表完态的两人顿时心中都明白过来，其他人都反对自己的意见，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林肯见状，岔开话道：“北方数州前一阵子就发来多封请愿信，要求增援萨姆特堡。而我们共和党内部的大部分也都赞成增援，宁愿冒着开战的危险也要立即出兵。就在刚才，我的助手告诉我，放弃萨姆特堡，就如同约翰*布朗的肉体死亡了一样，我林肯的政治生命也就完结了！所以我只能战斗。当然，这只是他的说法。现在我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斯科特将军，您是军中元老，便由你先说吧。”
“好的，总统先生！”已经75岁的陆军总司令温菲尔德*斯科特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不过声音却仍旧保持军人的洪亮：“增援萨姆特堡是不太可能成功的！也没必要！那样的话，不但不能增援萨姆特堡，反而可能引发大规模的内战！”
战争部长西蒙*卡梅伦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总统先生！前段时间，我们战争部派了商船赶往萨姆特堡增援，却被叛军的炮舰封锁住了查尔斯顿港，连商船都被其火炮击伤，徒劳无功。那时候，还是叛军还是杂乱无章的南卡罗来纳州民兵自卫队，如今对方派出准将皮埃尔*博雷加德，我们的前任西点军校校长，率领叛军的正规军队封锁港口，防守更加严密，根本难以冲破封锁支援到城堡。除非派出大量的军舰，那样的话便相当于直接宣战了。”
海军部长吉迪恩*韦尔斯也跟着道：“除非直接宣战，否则难以支援。而正式宣战，相信在抵达萨姆特堡之前，该城堡早已被叛军攻下。”
财政部长萨蒙*蔡斯只是从军费开支方面考虑：“我不赞成增援！就像卡梅伦部长说的那样，会爆发大规模的内战，将会耗费无数军费。联邦的财政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开支，要知道，自前年爆发的经济危机影响到现在还未消除，北方各地的失业民众还是很多，联邦真的缺钱。”
林肯转头看向他最看重的人，从政经验比他要丰富得多的国务卿威廉亨利西华德，道：“西华德先生，您的看法是？”
“总统先生，恕我直言，增援萨姆特堡除了联邦的面子稍微好看点外，其他根本毫无意义。”西华德毫不客气地道：“我今天来白宫的路上，已经向《纽约时报》的记者说起过，对于萨姆特堡问题，目前联邦政府应该立即敦促士兵们撤离萨姆特堡，以避免引发南北战争，并使自愿重建的大门洞开。如今还是这样的意见！南方的叛乱，仍没到最坏的地步，只要我们适当地妥协，主动将萨姆特堡交给南方，打消他们的疑虑，便打开了重建联邦的大门，他们自然会感受到联邦政府的诚意，最终选择回归联邦的怀抱。”
听到这里，林肯犹豫了。
本来，他是想出兵增援萨姆特堡的。但听到其他8名内阁成员，竟然有7人赞成放弃萨姆特堡，不由让他十分犹豫不定，开始怀疑自己原本的想法了。
不过，更让他不舒服的是，作为国务卿，他最得力的助手，西华德竟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便私下对媒体说什么联邦政府准备敦促士兵们撤离萨姆特堡，这无疑是无视自己的总统地位！他西华德以为自己是谁？到底是谁代表联邦政府？
林肯真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将他从岳父的农场放了出来。早知道，就一直将他软禁在农场，甚至假装不知道，让妻子玛丽派人直接将他除掉好了。
要不是看他是个老政客了，可以帮上自己的忙，自己这才帮助他，他以为他会有机会当上国务卿？
除了自己这个总统以外，谁有权利宣布放弃萨姆特堡？更何况一旦宣布放弃萨姆特堡，整个北方民众，特别是那些激进的共和党人，必定会私下骂自己骂得惨不忍睹，最终的罪过都怪到自己头上。
林肯不爽地看了眼西华德，匆匆结束了这次内阁会议。
而就在北方的总统府商议是否增援萨姆特堡时，南部美利坚联盟国首都蒙特马利的总统府，也迎来了一个特殊的秘密使团。
杰斐逊*戴维斯总统也没想到，来自德克萨斯州的邮政部长约翰*里根竟然会与墨西哥那边有牵连，还直接将人引荐给自己。
得知来人的敏感身份之后，戴维斯十分慎重，他连忙将副总统斯蒂芬斯和国务卿罗伯特*图姆斯、内政部长本杰明*乌达、财政部长克里斯托弗克、战争部长斯蒂芬马洛里都召集起来，与自己一道会见这个特殊的使团。海军部长因为没在蒙特马利，否则便要将整个内阁成员都召集开一次内阁大会了。
秘密使团准确地说，是一个联合使团，引荐的人说是邮政部长约翰*里根，其实准确地说是前美利坚合众国驻华公使马沙利。他是南方人，目前已经在德克萨斯州安家，经营着一家中型庄园。
“总统先生，我是来自德州的马沙利，现任中华帝国驻美利坚联盟国外事顾问，与约翰*里根部长是老朋友了，因听说联盟国近期的处境，急需外界的声援，特来帮助，请允许我正式向您介绍一下！”有些富态的马沙利侃侃而谈，说着，将一名身材矮小壮实的中年人引到前面，介绍道：“这位是法兰西帝国前外交大臣，现国务大臣的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爵士，您也知道，爵士有着伟大的血统，是法皇最得力的助手。”
尽管已经提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戴维斯总统还是忍不住一阵震惊，忙上前与瓦莱夫斯基握手打招呼。
而马沙利还在继续介绍：“这位，是中华帝国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新墨西哥省总督彭玉麟将军，跟随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中华帝国新任驻美利坚联盟国大使卢子越先生。”
一个儒雅的东方中年人出现在戴维斯的面前，气度从容，沉稳有度地主动朝戴维斯点点头。
打完招呼，戴维斯有些疑惑地问道：“欢迎大家的到来！只是，我不明白，几位尊贵的客人来蒙特马利所为何事？”
邮政部长约翰*里根连忙上前帮着解释道：“戴维斯总统，是这样的。瓦莱夫斯基爵士和彭玉麟将军正好在墨西哥地区，听说我们脱离北方联邦，成立美利坚联盟国，便赶来蒙特马利，见见戴维斯总统表示祝贺！”
瓦莱夫斯基爵士有些矜持，只是点点头。而彭玉麟则操着流利的苏格兰腔英语道：“总统先生，约翰部长说的不错！我和爵士来联盟国首都见您，一来，是代表我们两国的皇帝陛下，表示对贵国成立的大喜事情表示祝贺；二来，也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助贵国和总统先生您的，我们认为我们同贵国方面，有很多事情可以合作。”
说完，彭玉麟朝瓦莱夫斯基使了个眼色。
瓦莱夫斯基爵士这才慢吞吞地道：“不错！戴维斯先生，我们觉得，贵国刚刚成立，在国际社会缺少支援的呼声，我们法兰西帝国和中华帝国两个强大的国家，可以出面呼吁国际社会承认你们联盟国，这样的话，对贵国获得国际上的承认，还有外交支持方面，很有帮助！”
戴维斯大喜过望，一下丢掉了所有的矜持。
他没想到，瓦莱夫斯基爵士会这样说，这真是太好不过了。要知道，从他就任联盟国总统的第一天起，他便思索联盟国的未来发展以及与北方联邦的关系。他知道，联盟国在北方联邦看来，肯定是叛乱，而对于其他国际社会，特别是与美利坚关系密切的欧洲，甚至是英国来说，联盟国的地位更是尴尬了。
戴维斯心中很清楚，不管是从惯性来说，还是实力来说，北方的联邦国才是美利坚的正统，国际社会也只是承认他们北方。日后联盟国的外交，还有商业贸易，都迫切需要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戴维斯正头疼怎么入手，他也还来不及与欧洲诸国沟通，没想到这个时候，法兰西帝国的新任国务大臣瓦莱夫斯基爵士会直接开口承诺，不但法兰西帝国可以承认联盟国，还可以出面到欧洲呼吁其他国家承认联盟国。这可真是及时雨，巨大的惊喜啊！
不过，戴维斯立刻从狂喜中冷静下来，虽然他是军人出身，性格比较耿直，但毕竟从政多年，他哪能不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会有白送来的好处。法兰西帝国和这个东方华国既然主动找上门来承认联盟国，并愿意提供外交方面的帮助，必定有他们的条件。
尽管这样，戴维斯还是十分高兴，他面带感激地道：“那真是太谢谢瓦莱夫斯基爵士您了！哦对了，还有这位来自华国的彭将军。不知两位说的合作，具体是什么？”
见终于说到正题，彭玉麟笑笑，上前一步，道：“总统先生，我们敞开窗口说亮话吧。我们只是想发一笔战争财而已。可以预见，南北双方必定会爆发一场战争！而一旦战争开启，贵国便会需要大量的武器以及其他物资，这个时候，我们中华帝国和法兰西帝国都可以为贵国提供，价格也会公道。并且，因为战争的爆发，贵国与欧洲的贸易线路也很有可能会被北方海军所封锁打断，贵国大量的农产品如棉花、稻米、烟草、甘蔗等无法外销，我们可以帮助贵国解决这些烦恼，代为收购。”
瓦莱夫斯基也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注意到，属于南方的联盟国海军势力非常弱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贵国的海军部长这几天便是亲自到北方联邦那边去秘密接触那些军火商人，准备购买一批军舰吧？贵国的确迫切需要组建一支强大的海军。我们法兰西帝国有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军舰，即便是贵国暂时缺少资金，我们法兰西帝国还有世界上最为富有和慷慨的银行家们，可以低息提供贷款给你们购买军舰。还有，贵国缺少北方的工业设备，我们法兰西帝国也可以为你们提供。”
戴维斯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是对方提出领土之类的不合理要求。如今他们提的只是贸易，这完全没问题，自己当场便可以做主答应下来。至于对方说的价格公道，低息贷款之类的话，戴维斯还没傻到会相信的地步。不过，既然对方都直接说开了，是想发一笔战争贸易财，那便好办了，大不了让对方狠狠地赚一笔好了，只要能尽快稳定联盟国的政治地位和外交地位，有所付出也是值得的。
只不过，他还有个疑问，不禁问道：“彭将军，我不知道，为何你会认定战争一定就爆发？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联盟国和北方的联邦还都是相安无事。我们两国之间原本就是不同的独立州联盟在一起的联邦而已，如今分成两个联盟，也没必要开战。”
彭玉麟神秘地笑笑，道：“这个问题，恐怕我无法回答你。不过我想欧洲的列强都更希望看到一个北方联邦和一个南方联盟国这样的两个国家，而不是一个越来越强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因此，南北战争必然爆发！瓦莱夫斯基爵士，您说呢？”
瓦莱夫斯基有些不好回答，只能尴尬地不作声，实际上相当于变相地承认了。
戴维斯顿时明白过来。不过，他不在乎，欧洲列强越是这样想，对于联盟国来说，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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