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不受宠的心脏病少爷
曾经,冬煊在娱乐圈里可以说是top级别的人物,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些话。
但是现在,一个垃圾综艺里的不知名导演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刺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就算这话再难听,它还是[jing]准的刺中了冬煊最心虚也最痛苦的地方。
是啊,这种地方他的弟弟也待过。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经历一下他经历的一切呢。
冬煊不再犹豫,走进那个漆黑的房间里。
他想知道,冬歉在那样暗无天[ri]的环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yin]暗[chao]湿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当门被关闭的时候,这个房间里就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连讥笑都听不见了。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里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甚至连感觉到时间都是一种奢侈。
所以他也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反思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
冬歉听剧组里的人说了冬煊在综艺里面是怎么被折腾的。
娱乐圈到底是一个圈子,几步路内就有一个[shu]人,再加上冬煊录制综艺的地方离自己这边不远,想不知道那边的情况都难。
说到冬煊被他们关了起来,剧组里知道冬家怎么对待冬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这估计就是报应吧。
应该让冬家的人也尝尝小黑屋是什么滋味,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好轮回。
冬歉对于禁闭室倒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恐惧。
他毕竟只是快穿局的人派来角[se]扮演的,没有必要跟自己的人物百分百共情,也不需要百分百地尝试这个角[se]所吃下的苦。
当初在禁闭室里,他还可以跟系统一起快乐追剧,然后等冬思危将他放出来的之后,装出一副蔫吧的样子,委委屈屈的说自己知错了。
而且被关一次禁闭室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他为了装乖,就不用去酒吧里喝那些涩[kou]的酒水。
倒也不算是百害无利。
不过这事情要是放在冬煊身上可就遭罪了。
他可不像自己一样有系统,关小黑屋对自己而言顶多就是孤单点,对他而言那简直就是折磨。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同情的,毕竟他要是原主,这会已经被折腾死了。
反正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崩盘了,冬歉秉持着摆烂的态度,安心享受剩下的[ri]子。
他像是一个打错题目就乱填答案的孩子,一切全凭自己的心意走。
只是在冬煊的事情被传开之后,剧组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好像生怕“小黑屋”这个词勾起他的伤心事。
那种被当做濒危动物关心的感觉又来了。
为了不让他们[cao]心,自己就尽量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不过冬歉这副样子被放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故作坚强
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吴盛愈发关注冬歉的状态,
看着他每一个镜头眼里都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和关切。
导演非常满意,他看着摄影机里的镜头傻乐,觉得吴盛这次是真的帮他讨了个宝贝回来,这种真情流露的电影放映出来一定会大火。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拍摄收工,吴盛提议要接送冬歉回家。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入戏了,戏里戏外都想当冬歉的大哥,对他格外照顾。
冬歉笑着婉拒了:“不用,我的邻居会来接我。”
剧组里的人心想究竟是哪门子邻居能关系好到这个程度。
冬歉离开拍摄场地时,外面站着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多久。
看见冬歉出来,江殊温柔地笑了,将身上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江殊比冬歉身材要高大不少,这衣服披在冬歉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
偏偏这小孩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垂下眼帘认真地整理着对他而言过于宽大的袖子。
江殊垂着眼眸,宠溺地看着他。
两个人没有开车,而是一路闲逛。
路上有不少小吃摊,路人三三两两,有父母拉着孩子,也有男朋友牵着女朋友。
江殊看到有父母跟孩子就会十分敏感,下意识地牵住冬歉的手。
冬歉也任由他牵着,还想着要去店里买点糖吃。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手心的温度迅速升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跟江殊到底不是普通邻居....
是上过床的邻居!
他正紧张着,思路却被一段对话吸引过去。
“还没有人把冬煊放出来呢?”
“导演说他在里面可能撑了,一点有娱乐价值的癫狂反应都没有,让我们多关他一会。”
“可是这都快24小时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班,咱综艺不是一直这个尺度,之前还有艺人被用绳子吊了半天呢,咖位小就是这个待遇,没办法。”
...
长时间待在幽闭的空间里,心中的一切烦躁和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一个漫长的酷刑。
就算是千锤百炼的灵魂也经不起这样的敲打。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被打得很低,磨人的噪音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它的本[se]。
好像每一缕凉气都钻进了他的骨髓里一样。
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话。
无聊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世界里,憋闷,窒息,恐惧,这些负面的情绪和反应都会深深地压迫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冬煊感觉到恶心,太阳[xue][chou]痛不已,甚至隐隐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在这种地方,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好像一个大活人被扔进了地狱一般,每一[kou]呼吸都是奢侈。
除了身体上的束缚之外,
更多的是[jing]神上的痛苦和压力。
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一[kou]水,
嘴唇干燥到起皮。
这种身体上的不适让心理上更加烦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喝到下一[kou]水,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还要持续多久。
冬煊开始忍不住想,冬歉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一个有心脏病的少年,是怎么在这样的煎熬中撑下来的。
此时此刻,冬煊终于明白为什么冬歉待过一会禁闭室就会规矩很长一段时间。
起初,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
现在,他简直想给那时候自以为是的他们一巴掌。
冬煊起初还能勉强站一会,但漫长的等待中,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连腿都忍不住地发软。
他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在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在摄像头的对面,有人期待看到他丑态百出的那一面。
这种感觉,令人憋屈,也令人恶心。
原来长期待在这种地方,人在极度的紧绷下甚至会失去尊严。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嘶吼,又或者是卑微地求外面的人将门给打开。
他想拍打那扇紧闭的大门求他们放过自己,像疯子一样指着那个摄像头唾骂它背后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
他必须待在这里,好好地感受冬歉曾经感受过的一切。
就好像通过这种手段,他就能赎轻几分罪孽似的。
已经,太久了。
久到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心脏跳了多少小。
记不清自己被困在这里煎熬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当然是不存在的。
人对自己未知的事情总是会感到恐惧。
他还会在这里被关多久。
万一始终没有人给他开门怎么办?
万一...他被忘在这里了怎么办?
冬歉当时会不会也在害怕。
害怕他的哥哥真的不会原谅自己,害怕他被一个人忘在一个这么黑暗的地方,害怕自己再也没有重见天[ri]的机会。
冬煊的指尖摩擦在地面上,几乎要留下一道血痕。
这些年来....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冬煊被无尽的后悔折磨地几近崩溃,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终于从外面被打开了。
眼睛没有办法尽快适应阳光,刺目的光线扎进眼睛里,冬煊后知后觉地抬手挡住眼睛。
当视野慢慢恢复时,冬煊抬起眼眸,看见了那道站在门外的身影。
冬歉背对着光,垂着眼,漠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一刻,冬煊感觉自己突然被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冬...歉?”
冬歉没有说话,嘴里叼着一根糖,看起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好像只是散步的时候经过这里,顺路走过来给他开个门。
外界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
他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
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就好像稍微碰一下,他就消失了。
冬煊伸手想触碰他,冬歉却躲了过去。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关心,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光里。
冬煊的手捉了个空,刚才置身黑暗的痛苦抵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
那种感觉从未有一刻来得这么强烈。
他这次是真的...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他永远...不会被原谅。
....
冬思危倒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死气沉沉地坐在里面,目光格外空洞。
曾经无比气派的主宅,此刻倒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鬼屋。
连[ri]来的酗酒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情况很糟。
他的眼底留下的淡淡的乌青,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se]的还没有来得及剃去的胡茬,眼底布满了红[se]的血丝,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野心一般,被[chou]空了力气。
程亦推开门,来到了他的房间。
看到冬思危这副颓废的样子,他抿了抿唇,缓缓坐在他的旁边。
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的[kou]吻道:“那封匿名邮件,是我发给江殊的。”
冬思危的眼珠动了动。
江殊能够这么快的掌握冬家的弱点,以及当初冬歉经受的事情,全是因为当初的那份匿名邮件。
他想过那邮件到底是谁发出去的,却从来没有往程亦的身上想过。
导致冬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就坐在身边,冬思危以为自己会恨到牙[yang],可事实上,他发觉自己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他的公司即将宣布破产,曾经冬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可是现在,任何小角[se]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他也试着寻找过以前的合作商想要东山再起,但是全部都吃了闭门羹。
江殊似乎是存了心的要将冬家狠狠地碾进泥里。
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感到痛苦。
既然不因为这些痛苦,那到底是什么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呢?
他想起来了。
他那天问过江殊,自己能不能见见冬歉。
之前生[ri]的礼物,其实他也有悄悄准备。
那根红绳有些旧了,他很早就想给他换一个镯子。
选的是他小时候嚷着想要的款式,上面刻着祥云龙凤,他应该会喜欢。
只是讨厌冬歉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了被被冬家默认的,贯彻到底的信条,所以,这个礼物被他藏了又藏,怎么也拿不出手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得到的是明确的拒绝。
江殊蹙着眉给他的回应是,冬歉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会生理不适,你怎么敢妄想让他见到你?
一句话,让冬思
危如坠冰窟。
他好像一个无地自容的小丑,
将剩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仔细想想,
他们当初对冬歉忽然变得冷漠,或许不是因为真的讨厌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对于母亲去世这件事,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任何人为母亲的死亡负责任。
他们当然恨冬蹇,可是他们那时的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跟冬蹇抗衡的地步。
所以冬歉成为了那个人。
从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悲的发泄对象。
可从始至终,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他们全家人都是被冬蹇卷来的无辜的人,他们本可以有自己的小家,每天过着平安且快乐的生活。
冬歉这么可爱,会被很多人喜欢。
他不用费劲心思地讨好自己,也不用通过作践自己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他只要好好的做自己,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可以被很多人在乎。
虽然有心脏病,但是他可以在父母的呵护下好好长大。
他喜欢果汁,所以他不必[bi]自己咽下那些难喝的酒。
他喜欢糖果,就想吃多少吃多少。
这些天,他脑海里一直想的都是冬歉小时候的事情。
冬歉小时候是很活泼的,一直追着他大哥大哥的叫。
如果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误,他也不躲,而是像一个粘人[jing]一样跟在他后面。
于是不管冬歉做了什么,只要他喊他一声哥哥,他就会立刻心软,然后将年幼的冬歉抱起来放在腿间,揉一揉他的小脑瓜子,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看吧,翻篇多么容易。
明明这么容易...
那个时候,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彼此之间的关系居然会走到这一步。
走到,只剩下憎恶....和恨。
程亦抬起眼眸看着天花板,凉凉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冬歉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于是我费尽心思,就希望他对你们的在乎能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我每天都在一遍一遍地观察你们,近乎病态地观察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有着什么样的特质,才会在你们那样对他的时候,他还能那么喜欢你们,整[ri]琢磨着怎么讨好你们。”
说着,他眼底有些晦暗:“你知道,一直以来,我有多嫉妒你们吗?”
瞥见冬思危痛苦的反应,程亦笑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将一个这么在乎你们的人推得越来越远。”
冬思危的喉咙滚了滚,他无助地想让程亦不要再说下去。
可是他的心里有一道更大的声音止住了这个想法。
那声音嘶哑,丑恶,恐怖,它大声地告诉自己,你好好听听,好好听听自己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程亦缓缓靠近,对着冬思危咬牙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永远没有
发现这个秘密,如果你们一直打心眼里把冬歉当成一个仇人,如果你们赶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他跟江殊滚在一起,你们会怎么对他?”
不用他多说,冬思危顺着自己平常惯用的思路思考着接下来的可能[xing]。
忤逆他的命令跟唐家唯一的继承人滚在一起....他可能会干脆将冬歉关进禁闭室里。
程亦看着他的表情,轻笑一声:“我猜你也想到了,你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关起来。”
“可如果他当时刚好心脏病发作了呢?”
“如果他发病时没有及时按到禁闭室里的那个按钮呢?”
在冬思危震惊的目光中,程亦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可能[xing]:“那他可能会死。”
冬思危下意识想反驳。
冬歉怎么可能会死?
可是下一刻,他被程亦设想出的这个可能[xing]给摄住了。
是啊,冬歉上一次因为心脏病发作被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病危通知书一遍一遍地往他手里送。
医生冷冰冰地告诉他,患者已经失去求生意志了。
如果程亦当时没有发现一切的真相,如果自己真的盛怒之下将冬歉关进了禁闭室,如果冬歉真的因为绝望而没有按下那个按钮....
那他真的会死。
他会无人问津地死在那个黑暗的地方,等他们发现他的时候,尸体早已凉透。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xing],冬思危的心脏就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连身体里流动的血[ye]都仿佛凝固了。
所以说,他们冬家该死。
差一点点,就害得别人彻底家破人亡。
差一点点,就连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也留不住了。
所以他们应该得到惩罚。
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弥补。
程亦缓缓道:“这一切设想都没有发生,就已经是上帝对你们最大的仁慈了。”
程亦不再多说,他走出了房间,只剩下冬思危一个人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中。
....
当电影里属于他的戏份拍摄完毕后,系统通知冬歉,快穿局的指示下来了。
他可以从这个世界退出了。
冬歉问:【我退出之后呢?】
系统考虑的那是相当的人[xing]化:【你有三种退出的选择,第一种是现在跑到二十楼然后眼睛一闭蹦跶下来,建议选择没人的街道用塑料袋把头包起来不要给环卫公叔叔增加负担。
第二种是带有神秘感的人间蒸发,给人一种你还在但又不在的,若有似无的感觉。
第三种就是你走你的,我们运用数据算法接管你的身体,Ai你懂吧,就那个原理,但是可能要扣除你的一点积分做我们的数据运算费。】
冬歉出来混,是必然不可能选择倒贴的。
但是第一种死法他属实又有点难以接受。
而且他不想让在乎他的人太过难受。
于是他选择了第
二种手段,人间蒸发!
首先,他登录了自己的音乐账号,苦思冥想了一会,最后缓缓打出几个字来:【我下楼买个包子,一会回来。】
他满意地留完这句话,又在江殊能够看到的地方贴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我要出去旅游散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
他想了想,又将自己手表上的定位功能给关闭了。
江殊要是能找到他就不好了。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做戏做全套,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上了出远门的路。
第一站去哪?
冬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原主父母的墓园看一看。
冬蹇虽然做了一堆错事,但倒也做了唯一一件好事。
那就是将冬歉的父母好好安葬了。
只是被这种人安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挺讽刺的。
冬歉站在两个人的墓碑前面,俯下身来,在地面上放了几束漂亮的百合花。
如果原主知道一切的真相的话,应该也会很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父母吧。
听程亦家的阿姨说,冬歉的亲生父母是两个特别有趣的人。
一个是第一次当妈妈,另一个也是第一次当爸爸,他们对于这个初生的孩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他们生出了全世界最漂亮的宝宝。
至少在他们心里是最漂亮的。
他们笨拙地学着换[niao]布,学怎么抱孩子最舒服,学孩子怎么哭是[niao]裤子了,怎么哭又是肚子饿了。
真的是好大的学问啊。
还有一个问题难住了他们。
孩子的名字,应该叫什么呢?
总不能一直幺儿L幺儿L的叫吧。
一对夫妻又上网查,又翻诗经名著,路过算命的时候还会求高人赐字。
只是怎么都选不到满意的名字。
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他两位坚强的爸爸妈妈坐在医院外哭得一个比一个狼狈,丈夫哭完了妻子哭,颇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既视感。
这么可爱的宝宝,为什么会有心脏病呢?
心脏不舒服,那得多疼啊。
他们不望子成龙,他们只想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只是没想到,先离开的却是他们。
其实那天买完年货回来,他们想去户[kou]登记处把孩子名字给登记下来的。
只是,没来得及。
再也没来得及。
他跪了下来,敛下眉眼,在“父母”
的坟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一个年迈的扫墓人看见了少年纤细的背影,又看着他面前的两座坟墓,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
多好看的孩子啊。
怎么父母都没了呢。
...
距离冬歉离开已经三年了。
冬歉音乐账号上最后一个动态已经快堆积了近百万条评论。
起初他们
不理解:【说好的买包子呢(),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会是遇到了会吃人的包子!】
【啊啊啊,臭包子,快把人给我吐出来啊!QvQ】
后来他们发现冬歉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杳无音讯后,全部陷入了恐慌。
冬歉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老粉都知道,冬歉先天不足,本身就有心脏病,如果真出什么事情,还真不是没可能。
好在后面,江殊将这帮忧心忡忡的小粉丝给安抚好了。
他给冬歉的手表里,能监测到那个人平稳的脉搏。
看见冬歉的脉搏跳动的频率,粉丝才被慢慢哄好。
只是江殊却不能像他们那样好哄。
因为,他找不到他。
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这唯一跳动着的脉搏证明他曾经确确实实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少年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帮他解围的事情,犹如一场梦一般。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可自控地爱上了他。
他懂他的恶劣,懂他的薄情,也懂他的可爱,可怜,他对他的一切照单全收,他喜欢的人不用完美无瑕,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
为什么要出去旅游呢?
为什么不能带着他一起去呢?
他想到了冬歉主动来找他,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的那晚。
那是江殊第一次完完整整拥有过他。
他还亲[kou]答应他,他们的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少年很诚实,后来告诉自己,那是他骗他的。
他愿意用一整晚的时间补偿自己,自己可以对他做想做的任何事。
可是他怎么舍得。
那时候的少年已经破碎到粘都粘不起来了。
他怎么忍心再去摧毁他。
他知道冬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家里人的关注,所以他一点也不怨恨他,相反,他很心疼,心疼地想把这个孱弱的少年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以为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没想到,原来只有个开始。
他每天晚上,都陪着冬歉平稳的脉搏频率入睡,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睡得着。
所有人都觉得冬歉的离开对江殊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还是照常吃饭睡觉,只是视那块表如命。
只有江殊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能将他从这样的不安中拯救出来。
那就是,冬歉现在能出现在他的面前,摘下帽子一脸兴奋地告诉他,他的旅行结束了。
他抬起眼眸看向天空。
可以吗?冬歉。
我真的,好想你...
冬歉离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冬歉账号下的评论区经历了胡乱发疯、思之如狂、逐渐淡然的变化之后,现在已经可以情绪稳定的面对这一切。
具体表现为太阳升起的每一天,评论区
() 下面都会出现崭新的早安、午安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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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歉哥哥,今天我生[ri]耶,可以祝福一下我吗?】
【冬歉哥哥,今天考试搞砸了,好难过呀,不过没关系,我就哭今天一晚,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冬歉哥哥,我学医了,我的梦想是让所有心脏病患者不再痛苦,我想让他们健健康康的,你会支持我,对吗?】
【冬歉哥哥,我写的小说第一次有稿费啦,整整齐齐一块钱,快恭喜我!】
【冬歉哥哥,你去哪里旅游啦,可以发点九宫格图片吗?算啦不难为你啦,发一张就够啦,好不好嘛。】
【好想听你唱歌啊,冬歉哥哥。】
【回来吧,冬歉。】
....
冬歉经过一团光幕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快穿局的工作人员迎接了他。
冬歉喝了[kou]他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接着,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我的前辈们呢?好久没有找他们玩了,怎么没看见他们?”
难道他仅仅只是体验了一个世界回来,他们的感情就变淡了吗?
工作人员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好像在努力思考要用一个怎样的词来跟他解释。
最终,他轻咳一声道:“等等吧,他们现在....堪比华山论剑。”
冬歉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此刻的快穿局里异常忙碌。
前辈一号对着评分页面指点江山:“江殊的成长线这块咱们小歉拿捏的稳稳的,这个分必须算上!”
前辈二号看着评分细则激扬文字:“还有人设这块咱们小歉掌握的真的是没话说,站在人物的角度上逻辑上完全没有崩,这个分咱们也得加上!”
前辈三号拉着评分系统挥斥方遒:“咱们小歉甚至发掘出了炮灰角[se]背后的身世,人物复杂属[xing]直接增加了有木有!世界的深度直接提升了有木有!这个分如果不加,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
看着这一幕,冬歉人都傻了。
系统看到这里也是虎躯一震,不免感慨万千。
冬歉是快穿局里年纪最小的员工,在这里被一帮大哥罩着,简直就是团宠一样的存在,这种事情它虽然知道,但是这个情况它也是第一次见。
在算分这方面,别说是放水了,这简直就是放海!
前辈们拿着评分细则,努力在各种犄角旮旯里给冬歉算分,像是生怕学生挂科的大学老师一样,这里加点分,那里加点分,顺便拉满平时分,没想到最后,冬歉的评级居然及格了。
系统感动的热泪盈眶。
原本以为自己绑定的是一个刚刚实习的小菜[ji],没想到却是一个背后有无数大腿可以抱的大佬。
它完全有理由相信,不管以后的世界崩成一个什么狗样子,冬歉的评分都可以在这些前辈的手中化腐朽为神奇
() !
等等,为什么它会这么想?
以后的世界绝对不可以崩啊!!!
正在努力算分的前辈们看见冬歉回来了,全部惊喜地围了上来。
“冬歉,在那边你是不是都瘦了,知道你要回来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房间里的橘子糖被我们堆得都快塞不下了,有没有考虑换个[kou]味?”
冬歉被他们围在中间,怀里不知不觉就被塞了好多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车祸死的时候年纪比较小,又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所以就算他现在自我感觉挺成[shu]了,他们依然用这种跟小孩说话的[kou]吻跟他说话。
冬歉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如果这些前辈知道平常他们连亲吻戏都不允许看的自己,不光阅片无数,还跟主角滚床单了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因为刚刚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界,冬歉有些疲惫,便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短暂的躺了一会。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他的前辈们在小声谈论:“这第一个副本也太虐了点,下一个世界轻松一点吧。”
“嘿嘿,我看行。”
冬歉在他们细碎的谈话声中缓缓睡去。
在意识昏沉中,有一张毛毯被温柔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
时间流逝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冬歉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对上个世界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像是隔了一层纱。
他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有点蒙圈。
系统跟他科普道:“按照快穿局的规定,为了不让经历的世界对宿主的情绪产生影响,我已经将你上个世界的记忆给模糊处理了。”
被他这么一说,冬歉尝试着去回忆上个世界的事情。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光是记忆,就连情绪都好像坏掉的机器一样运转不动。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满身的疲惫感被洗去不少,整个人变得格外轻盈,有了可以重新做任务的力气。
他看了看身上的毛毯,不免有些困惑地问系统:“这个是谁给我盖的?”
系统也摸不着头脑:“我刚刚在清理数据,没有注意,可能是快穿局哪个心善的前辈给你盖的吧。”
冬歉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简单的休整之后,他重整旗鼓,准备开始进入新的世界。
系统开始传输数据。
一阵眩晕之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家酒店的卫生间。
仅仅只是从卫生间的装潢就能看出来这个酒店的档次应该不低,内部装饰实在是太奢华了。
他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镜子,然后顿在那里,迟迟移不开眼了。
镜子里的人皮肤像雪一样白,眼仁是蓝[se]的,像淡蓝的宝石。
有白[se]的长发从咖啡[se]的贝雷帽里散了出来,镜子里的少年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是[jing]致至极。
冬歉第一次对美到失真这个词有直观的认知。
只是,虽然少年美的像人偶一样,却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化不开的病弱[yin]郁感。
系统在他的耳边兴奋撒花:【恭喜你,在这个世界成为了患有白化病的貌美小画家。】
【你的任务,是对一个对你不感兴趣的风流总裁展开疯狂追求,就算会被他伤害也不曾离开。】
【他以为你爱惨了他,离开了他就会死,但其实,你只是在他的身上看见里自己逝去的白月光的影子,把他当成了那个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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