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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你什么意思?”

  阿塔尔揪住萨西斯的衣领,眼中是噬骨的暴怒:“你是说,冬歉的生命,跟另一个人绑定在了一起?”

  萨西斯倒吸一[kou]冷气,艰难道:“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阿塔尔赤红的眼眸骤然变得狠厉,抬起胳膊重重给了萨西斯一拳。

  萨西斯的唇角被揍出了血,又麻又疼,没有反抗。

  这一拳,是他活该。

  他怎么能想到这个早就已经被自己抛之脑后的东西,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回来,回到他的记忆里。

  脸上肿胀着的疼痛提醒他眼前发生的一切并非是梦。

  那是一个不成[shu]的东西,那是他在自己最不懂事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契约。

  就连自己....当初都没有研究出破解之法。

  他本来已经忘记了。

  他以为这个契约会跟着那个女人一起从他的生命里消散。

  没想到现在.....

  他嗫嚅道:“对不起....阿塔尔,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

  他说,“你也别冲动,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解决的办法。”

  可是阿塔尔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他的大脑十分混乱,一遍一遍地质问着自己。

  冬歉的命跟什么人的命绑在了一起?

  凯英吗?

  是啊,还能是什么人。

  他就是专情到这种地步,专情到连自己的[xing]命都要一并献给他,专情到甘愿陪着他一起去死。

  .....他就那么爱他。

  凭什么....

  那个男人他凭什么?

  那个自私的,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从未有过的疼痛席卷着阿塔尔的心脏。

  他这个境界,原本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痛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现在痛的快要死掉了呢。

  “告诉我,怎么解决这个契约。”

  阿塔尔厉声道:“快告诉我。”

  萨西斯陷入沉默。

  “阿塔尔,那个契约是被我放弃的残次品,无解的。”

  无解的。

  .....

  身体格外的沉重。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

  浑身上下像是被极沉的东西压住了一般,连神经也一并麻痹,动弹不得。

  他在哪?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冬歉缓缓睁开了眼睛。

  晦暗的房间待着森森的冷气,冬歉望着这里的陈设,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被阿塔尔留了下来,折腾了一晚上的事情。

  那么他现在...在阿塔尔的身边。

  冬歉忽然清醒了过来,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眸光颤动了一瞬。

  阿塔尔

  正负手站在他的面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塔尔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yin]沉。

  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

  阿塔尔听见动静,回过了眼眸。

  屋内黯淡的光线倾泻在他的身上,冬歉被他赤红的双眸盯着,那一瞬间,竟然有自己被八倍镜瞄准了一般的错觉。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进冬歉的心脏。

  他沉默了一会,鼓起勇气问:“阿塔尔,你怎么了?”

  “冬歉。”,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为什么这样问?”,冬歉的指尖轻轻颤抖,表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不明白?”

  阿塔尔冰冷的手指捏住冬歉的下巴,眉眼[yin]鸷地看着他,“冬歉,我没有多少耐心。”

  阿塔尔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

  难道,有什么事情暴露了吗?

  萨西斯看向冬歉:“冬歉,你老老实实说,自己有没有跟什么人签订过什么契约?”

  听到这句话,冬歉的眼眸颤动了一瞬。

  契约?

  难道他指的是血契?

  可是萨西斯为什么会知道?

  不过很快萨西斯就自己帮他解决了这个疑问:

  “不要试图瞒着我,因为那个契约,是我创造的。”

  冬歉:“......”

  冬歉:“???”

  所以那个糟心玩意是你发明的?!!

  冬歉几乎快要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震惊。

  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冬歉没有想到在,自己苦苦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赤[luo][luo]地暴露在阿塔尔的面前。

  而且现在,他似乎想要对自己的秘密刨根问底。

  冬歉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无论怎么说,现在都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萨西斯,你先出去。”

  萨西斯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两个人,轻叹一声:“你跟他好好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完,他就无奈推门离开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压抑。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冬歉跟阿塔尔两个人。

  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

  冬歉的身体紧绷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冬歉的心头蔓延。

  血契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意味着,他骗了阿塔尔。

  骗了这个世界上最嗜血残暴的吸血鬼。

  他会怎么样?

  小说里,阿塔尔对于背叛者,会毫不犹豫地处以极刑。

  这一点,他跟黎明格外像。

  砍掉四肢,拔掉舌头,挖掉眼珠,[bi]着背叛者吃掉自己的血[rou],这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仅仅

  只是想一想,都让人忍不住地觉得头皮发麻。

  那一刻,冬歉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

  就算是装哑巴也绝对不能说。

  倘若让阿塔尔知道了一切,那么这个世界的任务就真的完了。

  而且他退出世界的过程,恐怕会极其痛苦。

  他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困难了。

  面对阿塔尔的质问,冬歉努力稳住心神,沉声道:“主人,我没有跟什么人签订契约。()”

  可是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阿塔尔赤红的双眸看起来更加[yin]鸷恐怖了。

  见状,冬歉顿感不妙,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阿塔尔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咬了咬牙,愤怒地抬起了手。

  冬歉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听见了镜子碎裂的声音。

  冬歉害怕地瑟缩一瞬,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镜子的玻璃碎落一地,阿塔尔的手背被扎破了,血[ye]顺着骨节流了下来,落在地上,看起来格外渗人。

  冬歉的喉咙轻轻滚动,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那个拳头,原本应该砸向自己,而不是那面镜子。

  为什么忍住了呢?

  有一瞬间,冬歉发现自己看不懂阿塔尔。

  阿塔尔眸[se]漆黑地注视着他:

  冬歉,事已至此,不要再想方设法的骗我。?()”

  “只要我想,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说出来,你想试试吗?”

  无数残忍的念头在阿塔尔的心头闪过。

  他咬牙道:“你这么努力活着,究竟是你自己真的想活,还是你只是不想让那个人死呢?”

  阿塔尔嗤笑一声,寒声道:“是凯英吗?”

  冬歉的眼睛微微睁大。

  阿塔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锐,冬歉的手指缓缓攥紧,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都颤抖起来。

  他猜的,为什么都那么[jing]准?

  冬歉无助地辩解道:“是我自己想活,跟其他人无关。”

  阿塔尔沉默一瞬,眼里的厉[se]吓人:“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冬歉。”

  他钳住冬歉的两颊,垂着眸,冷冷道:“是凯英吗?”

  他的力气很大,冬歉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事已至此,冬歉深知,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

  只要有了这个猜测,阿塔尔接下来就有一万个办法检验这个猜测的可能[xing]。

  冬歉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shu]悉阿塔尔的人。

  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通过资料对阿塔尔这个人有了充分的了解。

  他知道阿塔尔这个人对付起一个人来有多少手段。

  比起这样,他还不如自己率先承认。

  他闭了闭眼睛,艰难道:“是。”

  阿塔尔似是顿了一瞬,滴血的手垂了下去。

  ()  无数声音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这个契约无解。

  明明是他心爱的人,[xing]命却跟另一个人绑定在了一起。

  那个叫凯英的,[yin]魂不散的男人。

  想到他,阿塔尔的心情就变得异常不快。

  他冷冷道:“从来没有人敢背着我做这么大胆的事。”

  阿塔尔脸上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冬歉,你这次真的惹怒我了。”

  冬歉紧张地看着他,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阿塔尔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矛盾。

  他的拳头缓缓攥紧。

  怎么了阿塔尔。

  对付叛徒的办法,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只要杀了他,不就可以了。

  叛徒不就应该是这个惩罚。

  只要眼前这个人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他的心情就不会再这么复杂了吧。

  那一刻,他猝然睁开眼睛,赤红的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冷淡的杀意,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冬歉的脖颈,缓缓收紧。

  冬歉的脖子被迫仰起,脸[se]苍白。

  带着吻痕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他抬起手臂,却又缓缓垂下。

  他像是放弃了一般,最终也没有反抗。

  他知道,自己在阿塔尔的面前,实力弱小的像个孩子一样。

  硬刚是不行的。

  聪明一点。

  还有柔和的法子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局。

  随着阿塔尔收紧的动作,冬歉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既然血契的事情已经暴露了,那么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阿塔尔舍不得杀掉自己。

  接下来,他需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拿捏他的心思。

  阿塔尔的指尖轻轻颤抖,却始终无法狠下心来。

  处理一个人对曾经的他来说是那么简单。

  身体被扯裂的声音,还有躺在血泊中的叛徒痛苦的哀嚎,他明明都那么[shu]悉。

  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折断他的尊严,打碎他的傲骨,匍匐在自己脚下求得一个痛快,那是他最喜欢的游戏。

  [cao]作起来那么简单。

  只要自己稍稍用力,眼前这个人就会被窒息的痛苦吞没。

  可是为什么他做不出来呢?

  阿塔尔咬了咬牙,却最终推开了他。

  冬歉倒在床上,黑[se]的长发散落在被享用过的身体上,眼尾胭红。

  他下意识按住自己被掐红的脖颈,轻咳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支离破碎。

  看着冬歉这副一阵风吹来就会碎掉的模样,阿塔尔心中狠狠颤动一瞬。

  他揪住了自己胸[kou]的衣服,强压下这种不适感。

  他嗓音低哑道:“从今天起,你好好待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凶

  残(),才能遮掩住他心中的动摇。

  冬歉看着阿塔尔转身离去的背影?(),轻轻唤道:“阿塔尔。”

  就这么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阿塔尔的身体定在原地。

  全天下没有比这更好使的东西了。

  冬歉轻声道:“对不起。”

  阿塔尔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

  ....

  夜晚。

  风一阵比一阵的萧瑟,卷起地上的残叶,仿佛剜进人的骨头里,格外寒冷。

  阿塔尔望着月[se]陷入沉思。

  心脏刺痛着。

  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

  冬歉和凯英的[xing]命被绑在了一起....

  这就意味着,如果凯英死了,冬歉同样也会死。

  他一遍遍地想着,那种人的命,怎么能跟冬歉的命绑定在一起。

  他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说冬歉贪生怕死。

  他的心里一直是否认的。

  明明在保护凯英的时候,他完全将自己的[xing]命抛却在了身后,誓死挡在他的身前。

  那个时候,阿塔尔甚至有些嫉妒。

  嫉妒凯英身旁会有冬歉这样的人,把他的[xing]命看得比自己的[xing]命还要重要。

  虽然他被践踏到了泥里,可阿塔尔却觉得他光彩照人到刺眼。

  他想把凯英身边的这束光夺回来。

  后来这束光,拥有了自身的生存意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他被自己带回古堡的时候开始的。

  他是真的想活下去。

  哪怕失去尊严,哪怕要被[bi]着做一些自己厌恶的事情,他也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他好像忽然能看得懂他了。

  或许冬歉对凯英真的爱的很深,所以可以为了活下去,硬生生地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他对自己的依恋是假的。

  就连自己给他封爵,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这一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可以利用的筹码而已。

  能够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好用的筹码。

  那他的爱呢?

  他的爱对他来说,也是筹码吗?

  萨西斯来到了阿塔尔站立的地方。

  瞭望台上的风很大,仅仅只是站在这里都有一种摇摇[yu]坠的错觉。

  阿塔尔背对着他,看着悬在天际的缺月。

  萨西斯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这样落寞,死寂的样子。

  仔细想来,从第一次见到阿塔尔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现在为什么竟有些看不习惯了。

  他想起来了。

  阿塔尔和冬歉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能难得在他的身上看间一些少见的光彩。

  可是现在,阿塔尔却跟着他身边的风景一起褪[se]了。

  ()  萨西斯看着这样的阿塔尔,心里满是愧疚。

  倘若不是自己的意气用事,这个契约或许从一开始根本就不会存在。

  他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做任何事情都不考虑后果,只会逞一时之快。

  萨西斯现在才意识到,主动将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绑定起来是一个多么自私的行为。

  而主动提出结契的那个人,更是自私至极。

  可笑的是,曾经,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萨西斯来到了阿塔尔的身边,心虚道:“阿塔尔,你若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吧。”

  阿塔尔甚至懒得分给他一个眼神:“打你?有用吗。”

  萨西斯不说话了。

  阿塔尔沉默地看向月[se]。

  就在萨西斯觉得他会这样沉默到底时,阿塔尔忽然缓缓开[kou]道:“你觉得,冬歉是不是将我对他的喜欢当成了活下去的筹码。”

  萨西斯看向他。

  阿塔尔嗤笑一声,苍白的脸被月光沾染的愈发刻薄,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骗我。”

  萨西斯顿了顿,情不自禁地开[kou]道:“所以...你介意的到底是他骗你,还是他不爱你。”

  阿塔尔的眸光颤动了一瞬:“有区别?”

  “有。”

  萨西斯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介意的是他骗了你,那你大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将他贬为血畜,或者干脆就杀了他,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但如果你介意的是他不爱你,这就意味着,你在乎他了。”

  “一旦你开始在乎,他就成为了你的软肋,你可以愤怒,你可以痛苦,但是你不可能伤害他。”

  “阿塔尔,你舍得杀他吗?”

  阿塔尔微微睁大眼眸。

  他垂着眸,语气不自然道:“怎么不敢,我当然敢。”

  “好,如果你真的想让他死,接下来不用你动手,我替你去办。”

  “我会将他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剩。”

  说完,萨西斯就头也不回地利落转身。

  “站住!”

  阿塔尔叫住他。

  紧接着,阿塔尔掐住他的脖子,重重往他脸上打了一拳,满眼[yin]鸷道:“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萨西斯扬声道:“对,都是我的错。”

  “但是阿塔尔,虽然我这么说听起来很像为自己开脱,但是我还是想说。”

  迎着阿塔尔愤怒的目光,萨西斯咬牙道:“如果没有这个契约,冬歉可能从一开始就死了。”

  “他根本不会强撑着在这里活这么久。”

  阿塔尔的瞳孔剧烈收缩。

  虽然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潜意识里清楚,萨西斯说的是真的。

  不管有没有那个契约,冬歉都不会真的爱上他。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面。

  他会

  在被自己初拥之后,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凭借他那种正直到固执的[xing]子,恐怕宁愿死都不会选择背叛黎明。

  那是他曾经的生存观。

  是凯英改变了他的生存观,让他就算苟延残喘也要好好活下去。

  而他在冬歉苟活下去的时光中,爱上了他。

  多么讽刺。

  又多么可悲。

  阿塔尔缓缓松开了萨西斯,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痛[se]。

  “是啊,放不开了。”

  阿塔尔苦笑一声:“萨西斯,我可能真的放不下他了。”

  他赤红的眼眸中闪过病态的杀意:“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我想杀了凯英,我想在他死之前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跟冬歉签订这样的契约。”

  他咬牙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身为黎明家族的长子,无论做什么他都得冲在最前面,这意味着,他的死亡率最大,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跟冬歉签订了这个契约。”

  “他到底把冬歉当成了什么,给他陪葬的祭品吗?”

  萨西斯能感觉到阿塔尔浑身愤怒的发抖。

  “可是,我偏偏又杀不了他,我一想到他的命跟冬歉的绑定在一起,我就.....”

  萨西斯第一次看阿塔尔这么矛盾的一面。

  他一向杀伐果断,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人能如此动摇他的心。

  “阿塔尔,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我强求过,我知道结局是什么。”

  萨西斯平静地看着他:“我能提醒你的只有一件事。”

  “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后悔。”

  .....

  冬歉被锁了起来。

  说来可笑,之前还嘲笑艾森像狗一样被关到地下室,没想到自己现在很快就落了和他一样的下场。

  可是为了解除血契,每天的取血设阵还是得做。

  不然,他过去一年做的事情可就全部白费了。

  根据小说背景资料的介绍,这是唯一能破解血契的办法,甚至连萨西斯本人都无法知晓。

  因为在冬歉和凯英之前,还有别的倒霉蛋使用了这个血契。

  后来或许是感情破裂了,他们开始后悔,想出了这么个解决办法,于是古籍上就增添了这笔萨西斯不知道的内容。

  而这个内容,也是他唯一的胜算。

  冬歉试着动了一下,手上的镣铐发出了与墙壁碰撞的声响。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行动如此受限,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门锁晃动的声音。

  一个推着餐车的血奴走了进来。

  估计是负责照顾他的血奴。

  他将食物放在冬歉的面前,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他早就听说过冬

  歉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他。

  正如传闻那般,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听说他曾经是血猎出身,后来又成为了亲王的爱宠。

  现在却又被锁在这里。

  他以为这应该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这种从云端坠落到泥潭里的感觉,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只是冬歉看起来竟然接受良好。

  血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很快收回了目光。

  这种人,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冒犯。

  “等等。”

  正当他要离开时,冬歉出声叫住了他。

  血奴愣怔了一瞬,缓缓转过眼眸。

  冬歉多情眸微扬,尾音里不知不觉地带了点蛊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血奴的耳根不知不觉地泛起了一阵热意。

  他看见冬歉被吊起的手腕,了然道:“是不方便用餐吗?”

  冬歉对着血奴弯眸:“并非....你过来一点。”

  血奴听了他的话,鬼使神差地往前缓缓走了几步。

  “再过来一点。”

  冬歉身上带着股慵懒颈,微挑的眉梢招摇若桃花,格外勾人。

  血奴听了他的话,终于,走到了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冬歉唇角微扬,“接下来我无论对你说什么,你都要照做。”

  “好....”,血奴点点头。

  冬歉垂下眼帘,缓缓道:“随便你用什么办法,割开我的手腕。”

  血奴愣住了,随即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这怎么使得。”

  冬歉不悦地挑了挑眉:“听话,让你做你就做。”

  血奴喉咙滚了滚,“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教你。”

  冬歉颇有耐心地教导着他:“把这个碗摔碎,选出最锋利的一个碎片,然后,割开我的手腕。”

  “试试看。”

  “我,怎么能这么对你。”

  “乖,照做就是。”,冬歉的声音里充满[yu]望的诱惑,“做的好,我会奖励你的。”

  他的语调很轻,很慵懒,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

  血奴想得到他的奖励,鬼使神差地,竟真摔碎了碗,抬起了冬歉的手腕。

  只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有些怯了,握着碎片的手轻轻颤抖。

  冬歉眸[se]略深:“捉稳,用力一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kou]传来一道极沉的脚步声。

  阿塔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yin]沉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寒声道:“冬歉,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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