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姜姨被这句话砸的发懵。
当事人……是指她大儿子吗？
所以小儿子庄梁丢失，与庄栋有关？
念：【大师，您能不能说清楚，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说我小儿子是被大儿子给弄丢的吗？】
禾晔解释：“这件事我不便细说，您还是回家亲自问一问您大儿子。”
“还有，建议您带上叔叔一起，或者直接报警。”
以免对方发现事情败露，恼羞成怒地动手，造成伤亡。
突然得知噩耗，姜姨慌得不知所措，双手端着平板，眼眶泛红。
牧夕璟坐在沙发上，将事情听了个清楚，他抬手将平板从对方手中拿回，善解人意道：“姜姨，准你几天假，回去处理一下家事吧。”
姜姨手足无措的低头：“嗯嗯。”
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转回身冲牧夕璟致谢：“谢谢，谢谢牧先生。”
牧夕璟淡淡嗯了声，点开直播间的礼物栏，滑到最底端，扔了几个摩天大厦。
念：【谢谢禾老板】
纸扎店中，禾晔看到手机满屏的特效，有点愣不过神来，他不知道一个摩天大厦多少钱，但光从这么大的阵仗就能猜出这礼物不便宜。
果然，评论区直接炸了。
可爱多：【我去，阿姨竟然是个富婆！】
软骨头：【阿姨，对不起，我把刚才的话全部收回！】
软骨头：【您还缺儿子吗，24岁的那种！】
夹鑫刘[nai]糖：【妈妈，我是你走丢多年的小儿子呀，您看看我！】
老猫uuu：【我是您从没见过面的三儿子！】
……
禾晔看着评论区里网友们这么大的反应，默默地打开了礼物栏，翻了许久都没看到摩天大厦的礼物。
直至拉到最底端，看到最后一个礼物，摩天大厦，价值8222白豆。
几十种礼物中，最贵的那个。
而这个ID叫‘念’的网友，一[kou]气刷了六个。
禾晔在震惊之余，不免蹙眉，打开后台私信，又将那人的生辰八字看了一遍。
这人的财运寥寥，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怎么可能刷的出这么大额的礼物？
评论区里一个个全在胡乱认妈。
这时，念发出一条评论。
【刚刚不是本人。】
不知是不是刷的礼物太多，系统自动检测出他是一位财神爷，竟将他的ID变成了彩[se]，在一众浅蓝[se]的ID中，显得尤为显眼，就连ID字体都比其他网友大一号。
夹鑫刘[nai]糖：【？？？】
夹鑫刘[nai]糖：【这号主到底是谁，男的女的？】
念：【男的】
可爱多：【多大了，是个钻石王老五吗？】
吞云吐雾龙傲天：【楼上，你的算盘珠子快崩我脸上啦！】
可爱多：【嘿嘿嘿】
漂洋过海来看你-：【可爱多也太花心了，见一个爱一个，昨天还馋禾老板的手，喊着要做他的脑残粉，今天看到有钱的金主，就立马问人是不是单身。】
可爱多：【都爱都爱，都是朕的心头宠。】
漂洋过海来看你-：【……牛皮！】
醉里挑灯看贱：【只有我的关注点在主播刚刚的话上吗？】
醉里挑灯看贱：【什么叫不止跟大儿子有关，事情比想想中严重？】
醉里挑灯看贱：【难道是她大儿子把小儿子卖给了人贩子？】
万能充电堡：【不能吧，刚才那个阿姨不是说了，当时大儿子只有8岁，要是人贩子见了，不得把他一起打包带走。】
醉里挑灯看贱：【那主播这话是什么意思？】
掌上明猪：【我想的比较邪恶，会不会是大儿子把小儿子给杀了？】
可爱多：【啊！】
可爱多：【为什么？】
可爱多：【那可是他亲弟弟！】
可爱多：【而且他才8岁，屁事不懂的年纪，怎么有胆子杀人】
掌上明猪：【就是因为小，所以胆子大呀，老话说的好，初生牛犊不怕虎】
兜里揣着[bang][bang]糖：【理由呢？】
兜里揣着[bang][bang]糖：【刚才阿姨说了，小儿子是因为跟大人置气，才离家出走的，这事儿好像跟大儿子没啥关系。】
掌上明猪：【可能是嫉妒吧。】
掌上明猪：【很多人有了二胎，就会对头胎的孩子忽视，注意力全放在小儿子身上，说不定时间长了，大儿子的心理扭曲，就把弟弟给杀死了。】
老小子：【你这么说，可就有点太吓人了。】
老猫uuu：【我觉得楼上说的有点[yin]谋论了，大多孩子的思想还是比较单纯的，没有我们成年人想的那么复杂。】
老猫uuu：【禾老板，你快出来公布一下正确答案，小儿子到底还活着没？】
老猫uuu：【大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禾晔继续捆绑着骨架，学着电视剧里的高人，淡淡回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说的有点过于冠冕堂皇，卜卦算命这东西，只要说了，就是在泄露天机。
原本人家只是想给儿子算一算姻缘，结果自己非要扯出几十年前的事情，之后事情真相浮出水面不管大儿子会不会坐牢，他们母子之间都会产生嫌隙。
但禾晔也没觉得后悔说出这件事。
直播间的网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时不时还会有人送出一两朵鲜花。
可能是刚刚念的六个摩天大厦起了作用，直播间的人气不断飙升，仅仅这一会儿功夫，在线人数早高峰时，竟然达到了1563。
这时，手机顶端提醒，系统发来一条通知。
禾晔以为又有人举报直播间，点开一看，说是他的直播间人气升到了新人榜第六位。
这种小透明突然‘爆红’的感觉让禾晔有点无所适从，他越紧张越容易沉默。
就比如现在，任由直播间人数不断攀增，禾晔只是一言不发的绑扎骨架，弄得不少网友一脸懵，评论区里都在询问，主播这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禾晔开[kou]，蹲在直播间里的其他网友就开始帮忙解释。
可爱多：【纸扎】
可爱多：【主播是纸扎店的老板，现在正在游戏机的扎骨架。】
这是之前禾晔的解释。
烂番茄好人：【纸扎……】
烂番茄好人：【在绘画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啊。】
烂番茄好人：【主播是不是进错区了？】
大橘为重：【是呀，纸扎这东西跟那种事情有关，应该是选民间俗事区吧？】
禾晔看到后，出声询问：“什么民间俗事？”
大橘为重：【就是悬疑灵异有关的东西，都属于民间俗事区】
大橘为重：【上面对这种事情有管控，不能公开迷信，所以很多网站都会另辟蹊径。】
大橘为重：
大橘为重：【主播下次还是换一下分区吧，你这纸扎不能算绘画。】
大橘为重：【再说很多人胆小，对这种东西比较忌讳，她们本来抱着看大手画画的意图，结果进来看到纸扎会害怕的。】
大橘为重：【民间俗事区就不一样了，里面大部分都是灵异爱好者，就喜欢看这种神啊鬼啊的。】
禾晔把他的解释看完，认真想了一遍，点头应好：“我下次注意。”
他以后直播肯定还会做纸扎，在绘画区的确不合适。
回想今晚进入直播间的网友，得知他在做纸扎的骨架，都会默默退出去。
虽然不断地有人进来，但也都是看一眼就走，能留下的只有极少数。
大橘为重：【还有，主播你可以在介绍栏里写出你正在做什么事情，这样网友进来就不会一直询问了】
大橘为重：【你的粉丝团名称，有时间也可以修改一下】
大橘为重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看得出他对直播这种事情很有研究，禾晔认真记下，诚恳道谢。
大橘为重不以为意道：【嗐，都是小事儿】
大橘为重：【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网络主播，不过我是宠物博主，跟你不冲突，嘿嘿嘿】
禾晔觉得直播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愿意带一带新手的，毕竟网络流量就这么大，少一个主播，就少一个分流对手。
除非对方是个不计较，且是个乐善好施的[xing]格。
“谢谢。”
禾晔对这个ID名为大橘为重的人生出不少好感，觉得对方这么诚心诚意地帮自己，自己应该回报一些什么。
他思忖片刻，出声询问：“你要卜卦吗？”
大橘为重：【我吗？】
“嗯。”禾晔紧跟着补一句：“但是卦不走空，你需要支付100朵鲜花。”
100朵鲜花，也就是10块钱。
对一般人来说，都能支付的起。
当然，如果对方依旧觉得贵，那就没必要算了。
不是禾晔嫌弃钱少，而是担心压不住卦，这种事情对他倒是无碍，但会反噬卜卦之人。
本想感激对方的指点，没必要弄巧成拙。
大橘为重：【可以呀！】
大橘为重爽快的送了100朵鲜花。
可爱多：【我去，禾老板这是在给咱们直播间的网友送温暖吗？】
可爱多：【禾老板，我也需要温暖！】
兜里揣着[bang][bang]糖：【别想了，没看出来禾老板这是在还人情】
兜里揣着[bang][bang]糖：【10块钱就想让禾老板给你卜一卦，你可真敢想】
老猫uuu：【就冲禾老板这盘卦百无一错的架势，收你两百都少了】
老猫uuu：【你们都没发现，刚才禾老板给那个阿姨儿子算命，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没反驳吗？】
老猫uuu：【而且就连三十年前小儿子失踪的事情都给算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事情结果会是什么，好奇】
可爱多：【我就是[kou]嗨一下】
可爱多：【万一禾老板把我的黑历史给算出来可怎么办】
漂洋过海来看你-：【什么黑历史？】
可爱多：【比如爆出我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
可爱多：【是不是很恐怖】
漂洋过海来看你-：【……那确实很恐怖】
可爱多：【哈哈哈】
夹鑫刘[nai]糖：【哇，禾老板又要算命了，我要录屏记录[jing]彩瞬间！】
大橘为重看着直播间里的评论，笑着附和一句：【看你们说的禾老板这么神，那我岂不是大赚！】
其实他这句话里，玩笑的成分很大。
先不说这主播是不是专业道士，单听他的声音，估计也就二十来岁，结果直播间的网友竟然敢吹他盘卦百无一错，简直不要太夸张。
禾晔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对自己算卦能力生出质疑，他开[kou]询问：“你想算什么？”
大橘为重想了想，环视客厅，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橘猫身上，回复道：【算算我家里现在有几只猫吧】
他这话一出，评论区瞬间炸了。
可爱多：【大橘你逗我们玩呢！】
漂洋过海来看你-：【你这明显是在胡说，但我要说，你会后悔的！】
漂洋过海来看你-：【目前我看了主播卜卦三次了，没有一次失误。】
漂洋过海来看你-：【这么好的卜卦机会，你竟然不知道珍惜，就这么轻易给[lang]费了！】
夹鑫刘[nai]糖：【嘶——】
夹鑫刘[nai]糖：【感觉禾老板这次被戏耍了】
苹果壶：【666】
苹果壶：【前面刚给主播科普如何直播，后面就开始砸主播饭碗，这[bo][cao]作，很绝】
大橘为重：【没有戏耍主播的意思】
大橘为重：【只是觉得我目前没什么事情可算的】
大橘为重：【要不我换一个】
“不用。”禾晔出言阻止：“你的八字，私信发来。”
对于别人的质疑，禾晔向来不会多解释，觉得太麻烦，倒不如直接用实力说话。
他说完，站起身，走到柜台里，拉开左边第一个[chou]屉，从一个铁盒子里挑拣出三枚铜钱，重新坐回长木桌前。
他打开私信，查看大橘为重发过来的八字。
沉思片刻后，拿起铜钱在双手中摇了几下，掷在桌面。
软骨头：【我去，禾老板难道真的能算出来？】
兜里揣着[bang][bang]糖：【估计能吧】
兜里揣着[bang][bang]糖：【之前禾老板都把人家的家庭成员算的很清楚。】
醉里挑灯看贱：【可是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呀】
醉里挑灯看贱：【能算出家庭成员是因为他们血脉相连，动物顶多算是一起居住的‘室友’】
海盗串串：【虽然，但是我之前听说过有些厉害的算命大师，可以根据盘卦找到家里的动物。】
海盗串串：【牛啊，羊啊，猪啊什么的】
醉里挑灯看贱：【这种我好像也听过】
海盗串串：【现在就要看禾老板的本事了】
可爱多：【紧张，禾老板在我心里已经是半仙儿的存在了，可不能翻车啊】
漂洋过海来看你-：【再观望观望，就怕是剧本什么的】
醉里挑灯看贱：【我看着不像是剧本啊】
无敌呆萌111：【我也觉得不像，再蹲蹲看】
禾晔这会儿正在专心盘卦，并没有查看直播间的评论，他垂眼看着桌面上的三枚铜钱，问大橘为重：“猫肚子里的算吗？”
葛优瘫在沙发上的大橘为重听到这话，怔了下神，心道：这人……胡乱猜的吧。
大橘为重：【算】
醉里挑灯看贱：【兄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哈】
兜里揣着[bang][bang]糖：【就是，猫肚子里有多少小猫，除了做b超之外，只能等它们出生后才能知道有多少只吧】
在下东方不败：【感觉这人像是来找茬的，在这儿故意为难主播】
可爱多：【是的，原本看他对主播说那么多有用的东西，还对他生出好感，本想着点个关注，现在，我只想呵呵】
掌上明猪：【+1】
漂洋过海来看你-：【虽然有剧本的嫌疑，但兄弟你这有点太离谱了！】
无敌呆萌111：【是的，格局小了】
无敌呆萌111：【原本主播只是想还个人情，没想到被对方一不小心给拿捏】
醉里挑灯看贱：【好歹也是个三百多万的宠物博主，怎么能干出欺负新主播这种事情呢】
……
大橘为重见自己无心之言，竟惹了众怒，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大橘为重：【禾老板，猫肚子里的小猫不用算】
禾晔没看到评论，缓缓开[kou]：“你家现有的成年猫8只，六个月以下的幼猫11只。”
说着，他顿了顿，又说道：“虽然你家猫怀孕了9只，但只能存活7只。”
“握[cao]！”
沙发上的大橘为重听完这两段话，猛地弹坐起来，满脸震惊的盯着手机，看着网友满屏追问他对不对。
大橘为重打字的手都在不自觉发抖：【大师！】
大橘为重：【您真的是大师呀！】
大橘为重：【全被你说对了。】
大橘为重：我家确实有8只成猫，11只幼猫，至于还没出生的小猫，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数量对不对，但仅凭前面这段，我怎么都得给你磕一个！】
大橘为重：【抱歉抱歉，刚才是我冒昧了】
可爱多：【呵呵，你可太冒昧了】
漂洋过海来看你-：【剧本剧本，绝对剧本，这简直反人类！】
无敌呆萌111：【沃德玛】
无敌呆萌111：【大橘，请你明天一定带着猫猫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朕命令你，明晚禾老板开播时，我要知道猫猫肚子里有几只小猫】
醉里挑灯看贱：【我也要！】
醉里挑灯看贱：【[cao]，这直播间我蹲了】
兜里揣着[bang][bang]糖：【瞧瞧，我这是蹲到了一个什么神仙直播间！】
兜里揣着[bang][bang]糖：【不过刚刚禾老板说的9只，但只存活7只，那两只呢？】
兜里揣着[bang][bang]糖：【趁现在还没出生，还能不能救一救？】
禾晔说道：“尽力而为，其他皆为天命。”
他说的有点委婉，其实那两只小猫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原因可能是胎数太多，导致其中两只营养不良，发育不全，不是人为能挽救的。
此时大橘为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心里十分懊悔刚刚自己的怠慢行为。
可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挽救，他只好送礼物进行弥补。
几个热气球的特效在直播间升起。
禾晔看到后，出声制止：“你的卦金已经付过了，不用再送礼物。”
大橘为重盘腿坐在沙发上，悔的直挠头，犹豫许久，还是厚脸皮打字询问。
大橘为重：【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禾老板能不能再帮我卜一卦】
大橘为重：【我可以出双倍或者三倍卦金】
说出这句话后，大橘为重心里很是紧张，但还是不停自我安慰，三倍卦金，不算少了，禾老板直播就是为了赚钱，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
直播间里传来对方清冷，且毫不犹豫的拒绝声。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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