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请问发完骚了吗?
孟子陶风尘仆仆推门进家,餐桌前的沈女士和老孟俱是一愣。
“回来了不提前打个电话。吃饭了没有?”
目光追随女儿冲向卫生间的背影,沈女士高喊,“牧为接你了吗?是不是在楼下?你怎么不叫人上来啊?”
回答她的,只有没轻没重的关门声。
“叫人上来,你也没菜招待啊。”老孟慢悠悠接下话茬,“年轻人有几个愿意见对象父母的。你少操点心吧,肚子饿了,他们自己会安排。”
沈女士本来想回一句,你就是太不操心,才惯出个我行我素的小祖宗。
看见面前两道油水寡淡的素菜,又闭了嘴。
两口子在家吃饭简省,确实招待不了未来女婿。
面色稍霁刚夹起块青笋,就听卫生间里喊:“妈,帮我拿个卫生棉条。”
沈女士立时垮了脸,撴下碗嚷回去,“你能不能小点声,我都替你臊得慌!早干嘛去了,要拿自己拿!”
话是这么说,人已经起身离了座。
公寓该有的都有,孟子陶只收了几件内搭薄衫。
也不叠,揉成团塞进纸袋。
跟进卧室的沈女士看得直皱眉头,这邋里邋遢的坏习惯,也不知随了谁。
念叨多了女儿不爱听,她自己也烦。
况且她还有更关心的事,“你和牧为处得怎么样了?”
孟子陶漫不经心,“起步阶段,还行吧。”
“还行到底是行,还是不行?”难得一次相亲能见成效,沈女士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我可说不准。”
深漂同学询问是否安全到家,孟子陶忙于回复,语气越发随意。
“说不准也说说。”
沈女士恨不得扔了她的手机,“好不容易遇到个你愿意处的。妈妈求你多上点儿心,别整天只顾忙你的店,冷落人家。”
“明白,明白。”
手机揣回口袋,孟子陶揉捏起沈女士的肩,搭上一晌明媚笑脸,“能不能继续处下去,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处着处着,也许觉得不合适,就拜拜了。再说,他条件那么好,选择一定很多,也不见得对我就是百分之百的中意。”
合作关系迟早会拜拜,草灰蛇线伏脉千里,以后分了才不会太突兀。
孟子陶跨起纸袋,继续埋伏笔,“成与不成那都是后话,您能不能像我一样把心态放轻松,顺其自然呢?”
“我也想轻松啊。”沈女士被女儿推着往外走,“等你什么时候找到真正关心你,照顾你的人,我估计就轻松了。”
“再关心也没有您关心,而且我会照顾自己,一直照顾得很好。”
孟子陶一壁安抚沈女士,一壁朝餐桌那边抛掷飞吻,“走了老孟,爱你呦。”
老孟乐滋滋挥手,“慢走慢走,有空常来家里玩。”
一句讨巧玩笑话,逗笑了弯腰换鞋的孟子陶,也逗笑了不满女儿来去匆忙而拉长脸的沈女士。
只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开心快乐,老孟愿意一辈子装傻充愣。
就像日本漫才里的发呆役,耍宝使相,揣着明白装糊涂。
夜雨淅淅沥沥,俞洄站在楼洞里等孟子陶。
后背贴墙,闲闲转着车钥匙。
《洗宅师》出过周边钥匙扣,他想自己买两个,配成情侣款。
想想就开心,再一想孟子陶肯定不会用,又不开心了。
就在开心与不开心交替间,孟子陶下来了。
伴着呵呵呵练功夫一样的低喝,楼道声控灯次第亮起。
笑容爬上脸颊,好心情再度占据上风。
秋天的雨永远下不大,好像也永远不会停。
孟子陶拿了两把折叠伞,递俞洄一把。他拿手里没撑,猫腰往她伞底下钻。
“自己打。”孟子陶边走,边推他,“都淋湿了感冒怎么办。”
俞洄顺势捉住她的手,“不会,不会。”
“怎么不会啊。”孟子陶挣脱,拿眼角夹他,“拧得像歪脖树一样,衣服已经湿了,知不知道。”
大男孩个儿太高,必须压低脑袋将就她撑伞的高度。
顾头不顾腚,后背连屁股全戳雨里了。
淋湿才好呢,这样就有理由离孟秋秋更近一点。
俞洄如是想着,温暖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正大光明借她的手,将雨伞举高些。
能让脖子稍微好受点,也不能太高,雨潲进来会淋湿他心爱的女人。
“你累不累?”孟子陶简直无语。
问也白问,知道他一定会回不累,径自转移话锋,“吃饭了吗?”
俞洄握着她的手再舍不得松,“还没。”
“先吃饭。”孟子陶不饿,但要验收成果,“地方你定。”
“哦,好。”
“开你的车?”
“行。”
到了停车场,孟子陶先坐进副驾,俞洄小跑着去拿她的行李箱。
新车有味儿,闲等无事,孟子陶网购下单竹炭包。
大数据又推送了车内香薰,车内空荡,便顺手点开详情链接。
俞洄冒雨钻进驾驶位,她正犹豫,张口即问:“你喜欢什么香型?”
“我不知道。”第一反应以为她问的是香水,俞洄从来不用。
“你想多了,我要买车内香薰。”当她没问,孟子陶决定自己选。
“我看看。”俞洄凑过去。
一缕清爽淡香拂来,萦绕鼻尖荡漾心间,忍不住好奇,“你用的什么香水?”
孟子陶眼不离手机界面,“MEMO,法兰西诗人。”
皮革调的中性香。
柠檬玫瑰混合皮革麝香,是一款兼具清丽柔软和桀骜不驯两种女性气质的小众香氛。
小两千的价格,孟子陶绝对不会买。
只有富婆林菱能眼都不眨地,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拥有百余瓶香水的林菱说,“法兰西诗人”上写着孟子陶三个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款香水。
大直男当然闻不出什么门道,就觉得香。
简练爽洁的香气,没有一丝甜味,却能蛊惑人心。
情难自禁越发趋近她耳畔,咫尺间虚虚实实。
醉了似的低语,“……我也要买。”
孟子陶后知后觉一激灵。
没有大动作,只用手机隔开他的温热气息,稍稍偏头,“请问发完骚了吗?”
屏幕光亮闪得俞洄眯了眯眼,条件反射一巴掌扣下手机。
身子仍凑在孟子陶近前,面上微讪,“香水不就是给人闻的嘛。”
“对啊,你也知道是给人闻的。”
但凡带着点脾气,孟子陶是不会口下留情的,“那你怎么跟狗一样,快伸舌头舔我了?”
俞洄被堵得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默默缩回去,老老实实系安全带。
耳朵尖发烫,因为被说中心事。
真的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郁闷,为什么要差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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