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姐有钱
舍不得错过沈女士的贵州酸汤火锅,孟子陶决定回家吃饭。
回程的车里,她和林菱通了电话。
得到监护人允许后,她笑吟吟扭头对欣畅说:“恭喜你,今晚被我接管了,管你吃管你住。明天一早送你去上学。”
欣畅双眼红肿仍难掩喜色,“孟阿姨,明天周六,不上学。”
孟子陶哈一声,“那正好,明天你也跟我混了。”
又调侃:“冒着请假病假的风险来找我,还惊动了人民警察,今晚我允许你睡我的床。”
“没关系的孟阿姨。”欣畅忙不停摆手,“我可以睡沙发。”
孟子陶笑意不减,“睡我家沙发要收费,睡床免费,你选吧。”
小姑娘乖乖收声。
一去一回两个多小时,唯一的苹果给了欣畅垫肚子,孟子陶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领孩子到家门口,俞洄自觉且无声地从后越过她们,提着行李箱径自上楼。
欣畅不解,问孟子陶:“小俞叔叔不吃饭吗?”
“他住楼上,回家吃。”孟子陶收回视线,随口道。
两人进屋,沈女士和老孟正看电视。
空气中仍弥漫着浓郁的酸汤香气,孟子陶揉肚子直喊饿。
牵起欣畅的手,孟子陶带她来二老跟前,“爸妈,这是徐欣畅,林菱班里的学生,今晚暂时住咱家。”
欣畅乖巧鞠躬,“婆婆好,公公好。”
老孟闻言一愣。
沈女士倒是很快露出慈爱微笑,“你好你好,饿了吧。”
做了几十年工会工作,调节过数不清的家庭纠纷,沈女士堪称身经百战。
女儿突然带回家一半大小姑娘,她见怪不怪,也不多过问,热情招呼欣畅上桌吃饭。
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有礼貌,格外惹人喜爱,沈女士自当是提前体验外婆身份。
忙着帮欣畅涮菜涮肉,自然顾不上自家女儿。
沈女士抽空瞟一眼旁边,见孟子陶狼吞虎咽,还嫌弃,“你慢点,吃太快伤胃,又没人和你抢。”
孟子陶刨着酸汤泡饭,环顾四周,“肖玥回去了吗,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陪女儿吃饭的老孟朝客卧努努下巴,“喝多了,睡了。”
“啊?”孟子陶望去房门紧闭的客卧,“我有让她陪你小酌,没让她喝醉呀。”
“本来是小酌,接了个电话开始喝闷酒,我都没拦住。”老孟解释道。
“你那是没拦住吗?你是自己也想喝吧。”沈女士铁面无私,当场揭短。
老孟赔笑,“平时都我一个人喝,今天难得嘛。”
沈女士不接茬,扭脸对孟子陶小声道:“好像是她家里的电话。”
想想肖玥喝醉了还非要陪他们打斗地主解闷,沈女士又叮嘱,“一个女孩在外打拼不容易,你记得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她不提,孟子陶也会问,人已经睡了,要问只能明天问。
此时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她睡哪里?
沈女士和老孟也没安排,默认女儿不着家,肯定要回自己的公寓睡。
吃完饭,沈女士帮欣畅铺床,老孟带欣畅参观战机模型,孟子陶只能孤苦伶仃地自己送自己出门。
下到四楼她脚步一顿,而后转身直奔六楼。
俞洄家仍是两室的老户型,一间主卧,一间书房。
孟子陶记得书房里有张沙发床,打算凑合一晚,方便明早接欣畅。
不用来回跑可以多睡两小时,宝贵的两小时。
创业人命苦,不是缺钱,就是缺觉。
有录指纹,她仍选择敲门,免得太过唐突。
俞洄打开门,有些意外,“有事吗?”
孟子陶点头,“算有吧。”
视线掠过他,望去虚掩的书房门,一线冷光泻地。
她问:“在忙?”
俞洄轻嗯一声,侧过身让她进屋。
客厅照例没开灯,她不愿多待,紧跟其后走入书房。
俞洄回到工作台前,孟子陶一屁股坐进沙发床,试了试软硬。
舒适度不错,便对俞洄说:“我能借睡一晚你的沙发床吗?”
椅子一转,俞洄面向孟子陶,不问缘由,只平静道:“睡沙发床收费,睡床免费,你选吧。”
孟子陶愣了半秒,旋即扑哧笑出声,“我选沙发床,姐有钱。”
俞洄不想理她,转回身继续工作。
孟子陶懒懒窝进沙发床,发信息通知林菱,已经安顿好欣畅。
对方秒回,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捏着手机蹑手蹑脚走出书房,孟子陶揿亮客厅主灯,坐进硬邦邦的红木沙打给林菱。
听了一晚单亲妈妈的血泪史,林菱心情郁结,正需要找人纾解。
在电话里,她用充满个人感情色彩的语气,夸孟子陶有先见之明。
“不婚不育保平安。幸亏我没生孩子,否则现在指不定有多惨呢。”
“你们走后,欣畅妈妈的眼泪没停过,很后悔当众打孩子。也后悔以前心情不好就拿孩子出气,孩子懂事从来不怨她。越不怨,她越后悔,一个劲儿说都是她的错。”
“她男人老方应该也是个老实人,不停跟我们说对不起,耽误了我们的休息时间。”
“欣畅妈妈讲,老方一个人照顾瘫痪的老婆整整五年,一直尽心尽力。两年前积蓄花光了不得不工作,才请的欣畅妈妈做护工。她接管的时候,病人身上一颗褥疮也没有,可见照顾得有多用心。”
“相处久了产生感情,是欣畅妈妈主动捅破的窗户纸。她说,就冲老方对老婆不离不弃这一点,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相信他会待欣畅很好。他们也合计好了,结婚后一起照顾他前妻。”
话到最后,林菱越发疑惑,“虽说不能只听欣畅妈妈的一面之词吧,可欣畅不像是个蛮不讲理的任性孩子啊,怎么会那么反感他呢。”
孟子陶垂眸思忖着,“欣畅妈妈也不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所以更生气。找不到原因就没办法解决问题,听欣畅妈那口气,好像不打算结婚了。独自支撑了十几年,再多坚持几十年也没什么不可以……”
手机那边的林菱沉默了,再开口已是感慨万分,“女人啊,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手机这端的孟子陶同样陷入沉思。
比起林菱唏嘘女性的艰难处境,她更愿意花时间思考欣畅的处境。
如果欣畅妈妈的话千真万确,为什么她如此排斥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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