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像什么?情侣吗?”
这边饯行酒接近尾声,孟子陶发了KTV地址,让俞洄直接过去。
四十多分钟后,大部队浩浩荡荡转移战场,到了地方,俞洄的白色途观已静候路边。
霓虹璀璨,人在驾驶位孤单坐着。
终于知道天冷加衣,套了件藏蓝色连帽羽绒服。
胳膊肘半搭车窗,病殃殃俊脸朝外,耳朵冻得通红,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招呼众人先上楼,孟子陶停好车,裹紧大衣一路小跑,钻进白色途观副驾。
一句话没有,先扑过去,吻上病娇男的唇。
做足挨顿臭骂的准备,等来的却是炽烈如火的吻。
俞洄整个人僵住,唯有心脏砰砰乱跳。
他甚至不敢动,怕孟子陶反手就是一套新拳法,打得他措手不及。
等孟子陶亲够了,他摸自己脑门确定没发烧,又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所以,这个吻的动机是什么?
“你还好吧?”俞洄揣着小心问。
孟子陶眼帘低垂,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像想什么入了神。
默默等了一阵,俞洄再度开口。
从孟秋秋喊到孟子陶,再喊到子陶姐,她始终形如老僧入定,无动于衷。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随口胡诌,“你放心,我明天肯定会陪你去殡仪馆。”
孟子陶倏忽斜眸,“猪脑子。”
俞洄诧异,“你骂我干什么?”
孟子陶没说话,又吻了上去。
这一回她吻得格外投入,不失温柔,且悱恻缠绵。
俞洄薄汗涔涔,快受不了了。
本就对她没有抵抗力,加上生病意志力薄弱,一点经不起撩拨。
仅存的理智提醒他,这里是人来人往的KTV门口。
扣住孟子陶肩膀,把她推开,俞洄艰难咽了咽喉咙,“我们回酒店吧,我不想在公共场合对你做太疯狂的事。”
满脑子活色生香,居然能说出句完整人话,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孟子陶却依旧故我,锁眉,凝神。
静静与俞洄对视,好似专注,更好似穿透他,缥缈望去虚妄的某一处。
不对劲,太不对劲。
那个伶牙俐齿,明眸善睐的孟秋秋哪里去了?!
原始欲望烟消云散,俞洄紧张兮兮问:“你该不会中邪了吧?”
“我很好。”孟子陶拂开他的手,靠坐回椅背。
片刻又侧首,幽幽凝睇眼前人。
她喜欢和俞洄接吻,舒服到令人沉迷。
却再找不回上次消防通道里心跳失速的感觉。
多少有些失望,同时矛盾地觉得找不到最好……
再想下去容易变精神内耗,孟子陶及时打住。
推开车门,面如常色问:“你跟我一起上去吗?”
俞洄愣愣的,尚未从她人格切换似的反常中缓过来。
夜风刺骨,孟子陶等不及他开口,径自下车。
这家KTV是孟子陶交际酬酢的固定选择。
和相熟的前厅领班闲聊几句,她探头朝店外望了望,夜幕黑深什么也瞧不见。
心有挂碍,进电梯前她交代领班:“要是待会儿有个穿深色羽绒服的小帅哥进来找我,你就直接带他去包间。”
金属门关闭的一瞬,俞洄急匆匆挤了进来。
紧接着外面响起嘈杂谈笑,一帮酒酣耳热的中年男人勾肩搭背跨进电梯。
后面跟着两个性感热辣的年轻女子。
轿厢内顿时酒气冲天。
孟子陶下意识退至角落,只见俞洄闪身挡在她面前。
宽肩如一道屏障,阻隔开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将她仔细呵护。
老男人们酒后越发油腻,个个有如创世之神,用吐沫星子指点江山。
成就自己不忘吹捧别人,你夸我是擎天白玉柱,我赞你是架海紫金梁。
不知道的,还以为满电梯站的全是脑满肠肥版超级英雄。
厌恶由内而外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孟子陶稍抬下巴,轻抵俞洄肩头,小声警告:“如果你以后变这样,我一定和你绝交。”
俞洄没接腔。
敏锐察觉一道猥琐目光投向孟子陶,他不动声色转身,勾手轻轻一带,将她揽进胸膛。
常常进出声色场所,孟子陶的神经同样敏锐。
乖乖依偎着他,充分满足了男人强烈的保护欲。
所有人都在同一层下,俞洄有意拉开距离,牵着孟子陶最后走出电梯。
过道狭窄,老男人们晃晃悠悠在前,俞洄和孟子陶放慢脚步在后。
其中一酒糟鼻嚷嚷尿急突然折返,不怀好意靠近俞洄,借酒醉假装重心不稳,用力顶出肩膀。
俞洄早有防备轻松躲开,酒糟鼻回天乏术真的失去重心,自己撞在了过道墙上。
挑衅不成,他当场改碰瓷,坐地不起准备呜嗷哀嚎。
嘴张至一半,就见年轻人旁边的美女慢悠悠抬手,引他望去墙角高处的摄像头。
酒糟鼻愣了半秒,嗖得爬起来大放厥词,“敢挡老子道!你们他妈没长眼睛啊?!”
以为通过跋扈叫嚣可以挽回尽失的颜面,却不知早已丑态百出。
男人啊,总喜欢要一些他们根本没有的东西。
孟子陶和俞洄没跟他一般见识,找到包房,推门进去。
总统包房内,女生们正齐声合唱《后来》。
杜堃作为全场唯一的男性,“自愿”伴舞。
每一次僵硬舞动四肢,都能精准错过节拍。
看见俞洄,仿佛救星降临,杜堃抓起瓶纯生就往他手里塞,“来来来,陪哥走一个。”
“他感冒了,不能喝。”孟子陶接过话的同时,一并接过啤酒。
杜堃不甘心,又拿起一瓶,“孟姐,少喝点没事的。”
孟子陶不理这茬,看向投影幕,“歌儿没唱完呢,你继续伴舞啊。”
杜堃当即尿遁,溜进了卫生间。
K歌局里只要有两个以上麦霸,永远不必担心会冷场。
孟子陶店里的小姐姐们,能唱爱唱的占大多数,一首接一首歌声不断。
孟子陶本人五音不全,手捏沙锤为她们助兴,没注意旁边俞洄已昏昏欲睡。
出门前吃过药,这会儿药效来得有点猛。
他撑不住了脑袋一沉,身子一斜,倒进孟子陶肩膀。
孟子陶立时惊着一下,沙锤险些掉地。
短发粗硬像刺一样扎得脖子难受,她忍耐着,抓起俞洄脱掉的羽绒服。
想帮他盖着点,不敢大动使不上劲,赵思音见状,接过羽绒服,轻轻披在俞洄身上。
孟子陶报以微笑,“谢谢。”
赵思音顺势坐下,“我有个表弟,和小俞差不多大。我表弟读大三,小俞呢?”
“混社会。”孟子陶玩笑开惯了,张嘴就来。
赵思音面上一惊,她笑着改口,“他没读大学,现在是超人气漫画家。”
“年纪轻轻,真厉害呀!”赵思音由衷称赞。
瞄瞄熟睡的俞洄,再看回安闲的孟子陶,她说,“子陶姐,我觉得你们看起来不像姐弟。”
孟子陶勾唇,“那像什么?情侣吗?”
赵思音用力点头,“很般配呢。”
孟子陶再是一声轻笑,“我以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男人配得上我。”
赵思音想她又在谈笑打趣。
在赵思音眼里,孟子陶总是这样。
即便最苦最难的时候,她照样能保持明媚笑容,和大家尽情说闹。
好像从不会焦虑,不会苦闷,不会垂头丧气。
“子陶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让我们敬酒。我都要走了,必须敬你一杯。”
玻璃杯里倒满啤酒,赵思音郑重其事端起来,“希望你不用一直强大,能有个人好好爱你,让你依靠。”
孟子陶还是那个孟子陶。
怡然笑意不减,用最轻松的口吻道:“收到,赵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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