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睡眠质量好,是孟子陶保持美丽和良好心态的关键。
睡没到三小时她已恢复体力和精神,到点准时出发。
俞洄不行,发汗退烧身体变得更虚,被孟子陶硬塞进后排座位。
弓背缩腿勉强侧卧,姿势难受肯定睡不着,孟子陶回头瞅他,不免好笑,“你说你何必呢?”
“你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俞洄系好羽绒服拉链,手肘垫在侧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惬意,软绵绵道,“到酒店我自己订房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放心,我肯定没空管你。”
“你得一直想着我。”
“想你什么?想你尽给我添麻烦?”
俞洄不高兴住了嘴,闭眼假寐。
从后照镜里望他一眼,孟子陶问:“冷吗?”
车内暖风呼呼,俞洄喉咙沙哑,“还行。”
“白天你好好休息,再发烧就打我电话,我送你去医院。”孟子陶轻声叮咛。
“你刚说你没空管我,我不打,省得你嫌我添麻烦。”俞洄没睁眼,使起小性子自怨自艾,“以前发烧都硬扛,大不了多吃一颗药,早习惯了没人疼没人爱。”
孟子陶忍笑,将嗓音放柔放缓,哄小孩的语气,“哟,俞宝宝好可怜。姐姐拜托你千万别逞能,做个好孩子,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难得她愿意假装温柔,俞洄心尖微痒,不由遐思旖旎,惦记起几小时前的未尽之欢。
为达目的,他决定将柔弱进行到底,委屈巴巴委婉央求,“孟秋秋,我白天一定不烦你,你晚上能来烦我吗?”
孟子陶初听一愣,而后恍悟,扑哧笑出了声,“你到底是发烧,还是发情?”
俞洄振振有词,“我年轻血气方刚啊。除了和你睡觉,我也没别的爱好。况且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不愿意,我从不会硬来。”
孟子陶点头,“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讲理的人。”
听他嗓子哑得像破烂风箱,于是话锋一转,“时间还早,你睡会儿。不要再说话了,我听着难受。”
深夜的高速路通畅无阻,薄薄弦月高悬,伴他们同行。
俞洄收了声却舍不得闭眼,久久凝视女人绝美侧颜,唇角染笑,像个傻子。
*
一对新人是门当户对的富家子弟,包下整座酒店后山别墅区办婚礼。
十几栋极简现代风别墅错落有致点缀于青山绿水间,可惜冬日草木凋敝,自然风光大打折扣。
五点多抵达酒店,俞洄只能订到主楼房间。没再发烧,想送孟子陶去别墅区,遭到严词拒绝。他不依不饶,改口要陪她出去等摆渡车。黎明前气温跌至零下,孟子陶可不敢再折腾他金贵病体,连催带撵赶他回房间养病。
独自搭乘摆渡车,山风寒冽迎面而来,孟子陶缩紧脖子把自己抱成一团。
到达半山腰名为“听泉”的别墅,她刷开大门,轻手轻脚直接上楼。
三层别墅五间客房,孟子陶和肖玥被安排在顶层带阁楼的豪标。
肖玥觉浅,关门声响就醒了,伸手拍亮床头灯。
开夜车是个体力活,孟子陶肩胛发紧,脱掉沾满晨露的大衣,靠坐床边休憩养神。
隔壁一双眼睛跟X光似的,迅速扫描到她脖子处的吻痕。
肖玥托起下巴,语气暧昧,“弟弟身体真棒,生病发烧一点不耽误办正经事。”
孟子陶蔫蔫撇去一眼。
肖玥不怀好意冲她笑,“你体力也不赖。工作爱情两手抓,活该你是女强人。”
“没爱情。”孟子陶纠正。
“死鸭子嘴硬。”
肖玥支起身子面向她而坐,穿着件性感吊带睡衣,大喇喇坦胸露乳,“我好奇问一句,弟弟是不是特别早熟?毛没长齐就被你勾走了魂儿,如今变痴情种,非你不爱?”
孟子陶仰头枕在床靠,眼神空洞望向天花板,“可能吧。”
倘若她回到过去改变态度,待俞洄友善一些,温柔一些,会因此扭转现在的局面吗?
时光不会倒流,所以没有答案。
肖玥幽幽看着她,“孟子陶,你变了。”
孟子陶转眸,“我变什么了?”
“变丑了。”
“啊?”
肖玥想起以前读技校的时候,“我喜欢‘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孟子陶,从来不把男人放眼里。活得张牙舞爪,火花四溅,随时随地都在发光。”
这成语用的,孟子陶笑问,“现在呢?”
“你现在吧……”肖玥凭直觉做判断,一时想不出恰当字眼形容,“我没说弟弟不好,就是觉得,他也许真的不适合你。你又不是没睡过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所以肯定和年龄没关系。那和什么有关系呢?”
脑子没跟上趟,肖玥成功把自己绕了进去。
孟子陶接过话,“可能因为认识的时候他年纪太小,一直当他小屁孩。有一天他长大了说要和我谈恋爱,我一下子转变不过来,只能做到身体上诚实,做不到情感上毫无负担吧。”
“对对对!”
肖玥灵光乍现,终于想到合适的词汇,“你变优柔寡断了!变得会迁就弟弟了!”
她嗖得抬屁股立起来,控诉般道,“总之,你就是没以前活得潇洒,活得嚣张,完全不像你孟子陶了!”
孟子陶抱膝,有些不确定地问:“因为我已经爱上俞洄了吗?”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你谈恋爱什么样。”
肖玥挪到床边,抱臂托胸将她打量一番,“我是很矛盾的。和林菱一样,但愿你不要孤独终老,能有个好归宿。同时呢,我不希望你变娇滴滴的小女人,想你一辈子做自己。”
孟子陶笑了,张开双手,“快来让我抱抱你。”
肖玥傲娇扭头,“不要。两个女人有什么好抱的,你有的我都有。”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孟子主动示好,将大智若愚的闺蜜抱了个满怀。
落地窗外峰峦迤逦,天色将亮未亮,涂满鱼肚色的白,斜斜镶一笼淡泊的月。
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孟子陶心里有点乱。
目光悠远投去窗外,她难得忧郁,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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