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调查歪打正着
洞庭没说出这句话，所以玉烟染在屋内自然不会避讳萧玄泽。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把剑放回桌上，边展信边道：“卢太医的来信，也许他查出蛛丝马迹来了，否则不会这么急送信来。”
萧玄泽连忙问：“看看怎么说的？”
玉烟染快速浏览过去，目光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看过信以后把信纸倒扣在自己腿上，抬头道：“同我猜得不错，卢太医说这毒药源自北晋，是一种慢性毒，服食微量会让人产生幻觉，大量就会致命，但验尸时验不出中毒，昨日那茶中的分量，已经足以让我顷刻毙命了。”
萧玄泽捏了捏拳头，心头咬牙切齿，萧珣......很好，都几年过去了还这么不长进，非要把手往元京伸，不除了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我会派人去查，你猜这一次与他合作的是柔佳长公主，对么？”他脸若寒霜，压着怒意道。
“嗯。”玉烟染感到了他身上冰冷的杀意，眼底的柔光浮动，“那便劳烦殿下为我查一查，这两人私下有没有来往了。”
萧玄泽看她一眼，“五日内给你消息。”
“多谢殿下。”
萧玄泽从屋里出去时，玉烟染还坐在桌边，腿上扣着那封信。
她不敢动，生怕湛王看到那信上的内容，卢太医的确告诉了她这些，除此以外，还直白严肃地告诉她湛王是她身边最值得怀疑的人，她务必要小心。
尽管卢太医怀疑他，玉烟染却还是更加怀疑萧珣，湛王也许对她没有情意，但他跟她没有利益冲突，他若真想她死，当初也不会从赏花宴上救回她了，很多次都不会救回她。
放好那柄剑，她出了纷纭居去书房，到了书房关起门对云梦道：“云梦，你出府一趟去寻李大河，跟他说本宫叫他查最近柔佳长公主有没有给柔芙长公主送过东西，送过什么东西，越快越好。”
“是，奴婢明白。”
“晚星，你进京去一趟逸王府，找逸王请他打探一下柔佳长公主有没有往驿馆送过东西，说要送去北晋。”
“奴婢省得，奴婢跟云梦姐姐一同出门。”晚星干脆应道。
“不要一起出门，你们都从小门走，各走各的，如今盯着我们府的人多了，不得不防。”
“是。”
四日后，萧玄泽交给了她一封信，是柔佳寄往北晋的。
“给，这信上的内容我没看过。”萧玄泽望着她，目光认真。
玉烟染略略惭愧，那一日卢太医的那封信，她防着他瞧见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可卢太医说的她根本不信，防着他只是不想让他伤心而已。
她接过信展开了，没有署名，但从笔迹上能看出是柔佳，她果然在跟萧珣交易，商量行刺一事。
“岂有此理！”她一怒之下把那封信拍到桌上，站了起来。
“早就猜到的事，何必还要生气。”萧玄泽劝她。
“我气的不是这个，”玉烟染顺了顺气才道：“她这种人，这种蠢货，凭什么能有如此好命，一生被父母兄弟护于身后？真是天不开眼！”
“怎么了？”萧玄泽知道自己这么问她未必会答，但还是问了出来。
玉烟染气道：“她居然为了杀我，跟萧珣泄露了宁王和仪王争储之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信上说得明明白白，他是如何利用宁王的妃妾撺掇他进宫去见贤妃，又是如何利用贤妃的死拉宁王下马，更可怕的是，柔佳还说了一个足以置玉容涵于死地的秘密！
玉烟染既惊又怒，实在想不明白，柔佳可是太子的亲姑母，竟能这样不择手段害他！
玉容涵和玉容灏争储、玉兮霆包藏祸心，元京一直不太平，萧珣若是知道这些，随时会对玉容涵形成掣肘，如今靖国的皇子中，可堪太子重任的只有他，若是他被构陷，储君动摇，陈王趁虚而入，元京定要大乱！
“幸好把这信拦了下来。”玉烟染喃喃道。
“你别太乐观。”萧玄泽脸色难看，“无涯说这是他和无刻在柔佳长公主书房发现的废稿，也许真正的信件已经在路上了......”
玉烟染一把抓起那信，气得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道：“很好，她既然这么想死，本宫就成全她！”
——
翌日，李大河也给她带来了相似的消息，说柔佳长公主给柔芙长公主送去了两车东西，前日已经启程了。
玉烟染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打算，目前还不知道萧珣跟玉兮霆有没有勾结，可萧珣知道玉容涵的秘密后随时可能向玉兮捷告密，一切全在他心情，倘若那时候陈王正好发难，那真是一切都乱了套。
接下来，她要步步谨慎小心，维护住目前太平的假象才是。
——
很快，在她的意料之中，玉兮霆开始来拉拢她了。
两人谈了些什么，何时谈的，除他们之外其余人不得而知，只是玉兮霆走后，玉烟染借着去慈航寺吃斋礼佛的借口，绕开所有眼线去了一趟行山。
临出发时，白弋悄悄问萧玄泽，“长公主一人去行山没问题么？她知道行山在哪么？”
萧玄泽叹了叹，道：“所以我让周恒衷跟她去了，不然以她迷路的程度......怀疑她几天也到不了。”
白弋古怪地望了他一眼，“你放心？”湛王心悦长公主，周恒衷也是同样，他不会醋么？
萧玄泽笑了笑，看上去邪气得意，淡淡道：“他心里清楚自己没机会了。”
且说玉烟染从行山回来的时候，他们在慈航寺已经遇到了两轮刺客，情形不容乐观。
白弋等在山脚下，对她道：“湛王在山上守着，他不走，北晋太子的人就会一直相信你还在那里。”
玉烟染点点头，实际上如今这个情形已经不是刺杀她那么简单了，萧玄泽对萧珣的吸引力可能更大。
“你们还好么？”她问。
“暂时守得住，但北晋太子派来的刺客花样繁多，他们不走，我们下山不安全，百里还在山上呢。”
玉烟染哼道：“如此兴师动众，萧珣还真是看得起我，这样明目张胆，还真以为皇兄不要我了，本宫就任人宰割，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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