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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两人狼狈回京


  “你坐。”玉烟染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块石头,“轻点。”

  萧玄泽认命地走过去坐下。

  她弯下腰,往血糊了一片的伤口上看了看,道:“还好,有几块东西粘在上边,我要给拿下来。”

  “嗯,应该是掉下来的铁锈。”萧玄泽转头,对她道:“你动手就是,不用顾忌我。”

  玉烟染却道:“你别紧张,不会很疼的,我有分寸。”

  “......哦。”

  “哦是什么意思?”玉烟染皱着眉嚷嚷,“当年柔章捅我一刀的时候,伤口就是我自己先处理的,我会做这些。”她说完后又想起萧玄泽知道那事的具体经过,这会儿大言不惭地对他说“柔章害我”似乎有些不够真诚,于是讪讪地闭了嘴。

  萧玄泽听了这话却感觉心上被扎了一剑,有如剜心,小心翼翼地问:“当年.....你伤得重吗?”

  “殿下你是不是忘了?这话你问过。”玉烟染忍不住嘲笑。

  “那你那一次告诉我的是真话么?”

  玉烟染抿了抿唇,才慢吞吞道:“伤得不重,但跟我想的还是有偏差,也正经养了几个月,后来才慢慢好起来。”玉烟染没告诉他,因为当年没好利索就去天牢里见柔章,还动了手撑开了伤口,之后就不太扛得住冷,一遇到阴天伤口就隐隐作痛。

  “......你为何总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萧玄泽长叹一口气。

  玉烟染捏着帕子,细致地从伤口间夹起一小块铁锈,闻言瞪了瞪他的后脑勺,嘟囔道:“殿下这种情境,好意思说我么?”

  萧玄泽道:“我并没计划让自己受伤。”

  他果然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并非简单的知情人,玉烟染心道。

  “那样很危险,以后不要再这么极端,你若出了事......在意你的人会受不了的。”萧玄泽说到后来语气渐弱,似乎有些恳求。

  玉烟染最是吃软不吃硬,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点完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小声道:“我知道......当年我是.....逼不得已。”

  “你说中间出了一些事,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萧玄泽问。

  “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以后再说给你听吧。”

  “好。”萧玄泽抿了抿唇,她没有直接回绝,就说明还有机会听她说,自己不能逼她,总要慢慢来。

  “这些暴民.....是怎么回事?”玉烟染转移了话题,但心里有些奇怪,她堂堂靖国公主,却要向邻国质子打听本国朝政,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是真的难民,从江州来的。”萧玄泽道。

  “谁利用了他们?”玉烟染问得犀利,这些人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扶持,不可能来到元京,还在此处伏击北晋质子,他们必然有某种消息来源。

  幕后之人也许很了解自己和自己府上,当然,也可能是萧玄泽将消息卖给了对方。

  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萧玄泽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你会知道的。”

  玉烟染拿着帕子,没敢强硬地清理伤口,怕丝绢摩擦太疼,只将表面清理个大概,就停了手,“先这样吧,血已经止住了。”

  “多谢。”萧玄泽刚要起身,身子忽然又是一僵。

  玉烟染的手指沿着他受伤的皮肉边缘划过,细腻微妙的触感在身后放肆蜿蜒,所到之处点起了熊熊烈火,险些将萧玄泽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次一把火烧光。

  “殿下,你身子太强健了,失了这么多血都能挺住。”玉烟染占够便宜,一本正经地收回手,赞道。

  萧玄泽的背上肤色很白,肌肉纹理分明,光洁的脊背中央,一道伤口横陈,显得触目惊心又叫人血液沸腾。

  “我自幼习武,体格比常人强健是寻常。”萧玄泽恢复了感官,感到光裸在外的后背被风吹着,心中掠过极强的不适,有些别扭道:“烦请长公主.....为我盖上些......”

  玉烟染愣了愣,连忙点头,“哦对。”

  她把衣裳展开,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头,又从后面伸出手,将他垂在前面的头发一拢,轻轻放到脑后,均匀披到身上,做好后才绕到前头观察他的脸色。

  萧玄泽被她摆弄得太过舒坦,昏昏欲睡。

  玉烟染在看到他披着自己的衣裳时,压了压嘴角,到底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萧玄泽佯装瞪她,但天边一片红霞前,她倏然一笑,灵动清澈,自此山花烂漫万里河山,都在她这一笑里灰飞烟灭,不值一提。

  两人慢慢挪到官道边,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周恒衷的车队。

  周恒衷见到两人一身狼狈,吓了一跳,赶紧跳下车上前帮忙。

  他们这幅样子自然不能再去东都,周恒衷要跟着他们回去,于是留了一部分侍卫去前面看着那些暴民,他们三人带着剩下的家丁和护卫回了府里。

  柔缈长公主和湛王路遇暴民一事很快掀起了轩然大波。

  京兆府尹带人将那群暴民羁押下狱,挨个审问,随后呈了折子递到刑部,刑部一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呈到尚书省,接着转呈门下省,皇上看过后,大发雷霆。

  赈灾结束的折子才递上来几天?突然就有一伙难民北上入京,在天子脚下袭击了长公主,这简直等于狠狠扇了朝廷一个耳光,扇了皇上一个耳光,若不彻查此事,朝廷还有何威信可言?

  玉兮捷当即命人草拟了诏书,派刑部尚书、羽林卫中郎将前去江州调查赈灾一事,钦差赵炎还没回来,皇上的意思是暂时革职查办,当地官员若有不配合,禁卫军有权令其就地伏诛。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谁也没想到今年的赈灾出了这么大纰漏,纷纷不动声色地观望,猜测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长公主受了伤自然非同小可,宫里下了数道旨意来安抚,赐了无数珍宝。

  卢太医给开过药后,玉烟染就催着他去看萧玄泽,别的太医去看她心里总不放心。

  萧玄泽的伤口清理及时,但仍旧有点感染,没一会儿就起了低热,玉烟染无暇顾及他,匆匆进宫面圣谢恩。

  当时玉容涵和玉容灏都在殿中,玉兮捷的脸色异常难看,他们俩兄弟都垂着头跪在殿中。

  说来也是,江州地方官员一派多是贤妃一党,钦差是皇后一党,两方势力博弈,竟然能出了这么严重的丑事,传得人尽皆知,养他们这些官员有何用?玉兮捷焉能不气?

  玉烟染进殿后,玉兮捷许是想给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留点颜面,摆摆手将他们轰出了殿外。

  玉容涵走的时候瞄了一眼她脖子上缠得的一圈雪白纱布,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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