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局势转瞬颠倒
最后,她离开闭月宫时还是告诉蒋充华会派人保护她。
蒋充华千恩万谢。
玉烟染心里乱七八糟,出宫前招呼了徐修仪派人盯着那边。
但现状没让她犹豫太久。
就在她第二次进宫看玉容溪的时候,路过雪镜湖边的一处林子,从里边跑出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宫女,两人迎头相撞。
玉烟染身边的云梦是个急脾气,立刻就吼她冲撞了长公主,结果这宫女吓得人都站不起来了。
这引起了她们的怀疑,玉烟染上下扫了她一眼,突然就问她怀里揣着什么。
那宫女吓得当时就给她跪下了,脸色煞白又说不出来,但就是死死捂着衣襟。
玉烟染扬了扬下巴,立刻就有跟着的宫女上前替她搜查。
那宫女与来搜查的宫女撕扯起来,拉扯间,终于把东西掉到了地上。
众人一看,均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明黄色绸布扎的小人,还有头发,小人白色丝绸做的脸上没有五官,看起来空洞诡异。
巫蛊,在历朝历代都被视作禁忌,因为它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神秘诱人。
迎面碰上,这事玉烟染不管也得管,云梦壮着胆子把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呈到她面前。
“长公主......”
“翻过来,瞧瞧这背面写了谁的名。”
云梦依言,玉烟染一看,脸色沉了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上面是赵皇后的名讳。
“去太极宫吧,把她一起带上,然后去请皇后娘娘。”玉烟染一叠声吩咐,想了想又嘱咐,“去凤藻宫先别声张,皇后若是不来就算了,派人去太医院请卢太医,让他带着皇后娘娘的脉案来。”
云梦一一记下,点点头道:“都记着了长公主。”
剩下的人怕那宫女乱说话,拿帕子堵住了她的嘴,一路拖走。
玉烟染去了太极宫见到皇上后,只需将那个大逆不道的人偶呈上去,玉兮捷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一点一点阴沉下去的脸孔,心中只想赶紧离开宫里这个是非之地......
“她是哪个宫的宫女?”玉兮捷坐在上首的阴影中,声音阴森森的。
玉烟染道:“臣妹发现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后就堵了她的嘴一路带了她过来,并未问过。”想了想,她又道:“当时那处没有旁人,也许消息没有散出去。”
“嗯,”玉兮捷听起来很平静,他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玉烟染吃不准他的态度,怕他连自己一块恼了,谁知他却温声道:“吓着你了吧,你回府后,朕让卢太医去瞧瞧你吧。”
玉烟染受宠若惊,立刻拜道:“多谢皇兄关怀,这是臣妹该做的。”
“你以为这东西是谁做的?”玉兮捷沉默片刻忽然抛出了一个十分刁钻的问题。
玉烟染已经明白表示了她没审问过那宫女,玉兮捷这样问她,就是要她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是阴谋还是.....嫁祸。
玉烟染想到了玉容渊、想到了玉容溪,咬牙道:“臣妹以为......臣妹能遇上这脏东西只是偶然,臣妹是临时要到那边去的。”
玉兮捷点了点头,“还有吗?”
“......臣妹的伤还没好利索,这两日想在府中多歇一歇。”
玉兮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薄的笑意,接着很快就消散了,他摆了一下手,“回府歇息去吧,朕还要去瞧瞧皇后。”
“是,皇兄,臣妹告退。”玉烟染谨慎小心地退出太极宫,一路没停出了宫门,直到站在高高的宫墙外,那种被冰冷的阴谋包裹着感觉才慢慢消失。
她叹了口气,心中万分奇怪,总觉得最近有人在盯着自己,但要说想加害自己又不像。
至少最近这几桩事,无论暴民、玉容溪还是巫蛊,目标似乎都不是她,但又跟她脱不了关系。
她回府后先去看了看萧玄泽,当时正好周恒衷也来探望他,她没多问什么,坐了坐就走了。
周恒衷一直望着她出去,才喃喃道:“当时我若让队伍再快些,或者像殿下一样早点发现不对,两位也不会伤得如此重了吧?”
萧玄泽看他一眼,道:“周公子不用自责,长公主不会迁怒于你。”
“我知道,她遇到危险,想到的人也不会是我,自然不会迁怒。”周恒衷苦笑。
萧玄泽听了忽然想起他刚进长公主府那会儿夜闯她的闺房被她发现,扮作采花贼那次,她走投无路之际,唤了一声云兄。
当时她身陷绝境,第一个想到求救的人竟是云泽吗?萧玄泽愣了愣,到今日才体味到这其中让他既感动又心酸的复杂滋味,一时间百般冲动袭上心头。
他并不知道她为何对当年那个萍水相逢相处仅三个月的人那般留恋,只是每每想到她珍而重之地对待证明他存在过的一切,想到她傻气又固执,一片赤子之心的样子,都恨不得告诉她真相,让她别再痛苦愧疚。
可是......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云泽已经死了,死在皇权争夺的阴谋里,变成了她最不想接触和招惹的那种人,他上哪儿再去找一个云兄还给她?
如果她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云泽,会不会觉得,她的云兄还不如死了算了?
现在的这个人,满口谎言的同时,还要不顾一切地利用她,把拼命往岸上游的她拽回水里。
萧玄泽抿着唇,沉浸在纷杂的思绪中,周恒衷见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累了,寻了个由头告辞。
——
玉烟染再次进宫的时候,宫里已经天翻地覆。
巫蛊这种事放在哪朝上位者都不会姑息,被抓到那个宫女在寒牢受了一夜酷刑,终于招供,是贤妃主使。
贤妃自然死不承认,但她的对头没给她一丁点喘息的机会。
江州的案子已经收尾,呈上来的贪官名单中,一多半都是贤妃一党,等于直接将二皇子在江州的爪牙拔了个遍,重创他们一记。
贤妃和明德侯府自然要喊冤,但一个是因为案子是展决亲自调查的,展决代表皇上,他们不敢直说展决有失公允,二是此次发放灾银的钦差赵炎,也跟地方官员相互勾连被羁押在案,而且有一半官员是赵炎亲口供述,显得尤为合情合理,所以玉兮捷根本不信他们的“清白。”
紧接着,蒋充华在闭月宫自尽,临死时匆忙留下了一封血书,指控贤妃逼她谋害五皇子,阴谋败露后要威胁杀她一家,她恳请皇上念在她没有真对五皇子下毒手的份上饶过她的家人。
她进宫时,一贯严肃庄重的太极宫尤为热闹,皇后坐在一旁病恹恹地哭,贤妃跪在地上灰头土脸,外边殿门前还跪着一个玉容灏。
玉烟染走进来的时候瞧见他顶着太阳跪在那,汗水打湿了他一整个后背,心道争皇位真是太难了,他若有一日继位,必然不会忘了今日的屈辱,至于会怎么报复、报复谁,那就不好说了。
说起来,并没有看见玉容涵,她进殿后四下扫了扫,心中又想这种场合他也的确不方便在,显得落井下石......
想到此,她忽然一愣,心中有种非常奇异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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