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十级嘴硬的硬汉。
“年岁渐长,适应了药石谷,不再需要我,也不再想起国公府。你和我愈发远离,却和谷内的人越发熟识起来。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总是带着你师兄们一起闯祸。
你从来学医就不认真,机灵劲儿都用在了玩儿上。”
柯东溟一桩桩一件件的叙述着黎姝小时候的事,可以说如数家珍,那么小的事件,黎姝本人都要经他提点,仔细回忆才能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黎姝跟随着他的讲述,她仿佛从新走了一遍“黎姝”的前世。
听着听着,黎姝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在这些以小见大动人心扉的小事上、大事上,看到了柯东溟对“刘苏”深切的感情。
他把原主当成是人生的唯一,从来都没有想过苏玉络和刘苏之间会有白头偕老之外的第二种结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淡淡的笑意,她的心竟然隐隐作痛。
原来,柯东溟从始至终深深爱着的,唯有刘苏一人。
此时此刻,她惊觉:她一直努力的做好黎姝,他却可以这么轻易的,将她打回原形,告诉她,你不是我心里的黎姝,永远都不是!
她只是现代的黎姝,她,不是原主。
黎姝已经不能感同身受的把自己代入原主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较真,她只知道自己此时,只想跑回现代,即便那里也没有她的家人。
她不想听了,她只好冷冷的打断了他的“幸福”回忆。
“
所以,你是在跟、刘苏,表明心意?”
黎姝问的太直接,柯东溟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他直视了黎姝,又不敢直视太久。
可是他又很想这么近的距离能够在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便鼓足勇气,再次和黎姝对视。
“如果我不是刘苏呢?”
柯东溟惊讶了一瞬。他连忙摇头。
“你是,你就是师父师娘的女儿,我保证。哦,对了,还有玉牌也能证明的。”
黎姝一下就失去了解释的勇气。
说出来,好像要争他的心?那样,太卑微,她做不到!
黎姝咬着唇,把滚烫激荡的心平复下来。
她笑了,那是嘲笑自己的笑。
她想,如果她说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会把人吓跑吧?
算了吧,和这个人之间的一切,还是等解决完楚家的事,再和他言明吧。
黎姝努力转移注意力,将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压下。
“我要回去了,太晚了。”
“嗯、嗯我送你。”
“不用了。”
黎姝很不想她俩之间再有什么肢体接触。
“我我愿意的。”
柯东溟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脸热,他看到黎姝嘴巴张成“喔”形状,他就觉得,直白的说出来,果然更合适呢。
看来陈川那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黎姝回程的一路,她觉得自己的胃里一直翻滚着,她真的很想吐,被他满眼爱意的抱着,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她几乎要压不住这份恶心了,
好在营帐近在眼前。
回到营帐,她便说累了,想休息了。
柯东溟无有不应,还贴心和她说晚安。
黎姝匆忙下床,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她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了,她顾不得膝盖的痛,连忙爬到铜盆旁边。
呕!
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吐完了她才感觉自己舒服了一点点,她将身体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仰着头,枯坐着,一夜未眠。
晨曦唤醒大地,黎姝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瞧瞧自己这是在干嘛,黎姝啊黎姝,人不应该是你这样活着的,对男人心动不可耻,即便他是一个伤害过你的身体,是最不可以的人,是你原则上不能去爱的人。
也是你身份上、身体里流动的血脉上都不能去爱的人。
可如果你心动了,那也不可耻。
心动就心动呗,心动也不是要在一起,也不是非要做什么。
心动了也可以变成只是心动过,对不对?没什么大不了。
可你不能低到尘埃,去当一个替身。
这一场枯坐,就当是你给自己最后的放纵吧。
你永远要记得,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爱情,那些都不配伤害到你,你人生的意义还可以有很多。
想到这里,黎姝挪回床上,梆的一声倒下,呼呼大睡。
傍晚,谭休问等着黎姝用过晚饭,来给她复诊。
“再有两周这筋脉应该就恢复差不多了吧,后面只要做一些有助于手部灵活的锻炼
,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是是是,看吧,我这复诊大夫当得多轻松的,诊断结果、开药配药、医嘱叮咛啥都不用做,呵呵。”
“那可不行,你得帮我做些辅助锻炼的小玩意。”
“那些我可做不来,找常海帮你啊。”
“不要,我就要你想法儿。”
“行行行,我去找你表哥、找武家兄弟,总之包在我身上。”
黎姝呵呵一笑,都要找外援了,还都是她的亲人朋友的,还好意思说包他身上,这三师兄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不过,这可太和她胃口了。
“张薪火呢?”
黎姝突然一问,谭休问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
“你提他作甚?”
“总是要见见的,毕竟是要做了断嘛。”
谭休问回答的有些不情愿,一个害你命的人,干嘛要见,有什么可了断的,但既然黎姝问了,他还是答了。
“在大牢。”
黎姝整理了手腕的绷带,起身往大牢走去。
“那个,我陪你,我送你到门口,我不进去。”
谭休问话是这么说的,可还是跟到了大牢里头,黎姝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是先心虚。
“我给你掌个灯啊,黑漆漆的。”
“想跟就跟着呗,我又没说不行。”
“嗨,我真是要给你掌灯而已,真是的,想哪里去了。”
黎姝呵呵一笑,看吧,这就是十级嘴硬的硬汉!
夜里走进大牢,还真是阴森肃穆的很,就是那种有股子森然之意直往骨头里钻的感觉。
这是黎姝
第二次进大牢里,上次是在铁栅栏里,这次,是在铁栅栏外。
看到张薪火那一刻,黎姝简直都不敢认。
憔悴干瘪到让她觉得渗人。他慢慢转头看过来,当看清是黎姝的时候,他呆愣了好久,似乎是不敢相信。
“小、师妹?”
“我想知道是谁引导你去找的柳宜芳还是怎么回事?”
黎姝的了断是真的了断,完全不拖泥带水的,不知道为啥,谭休问听着她的话,倒是对“做个了断”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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