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为什么买这个房子
林司繁的突然离开,让我觉得挺不得劲。
简菲菲知道他哥离开的消息还是从我这儿,她听我说完就一路念叨着他哥重色轻友,等我俩走进画室了还在说,我只好拍她一下,让她别瞎说。
“我没瞎说,你别跟我说感觉不到我哥对你怎么回事,你呀……”简菲菲一副挺认真的表情看着我。
我没接话,不想谈论这话题。
快到中午的时候,简菲菲说有事回家不跟我一起吃饭后就走了,我一个人去吃食堂。
排队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闫沉的微信。
他发了一张骨骨的照片过来。
我拿着手机从队伍里走开,找了角落的座位坐下仔细的看起来,照片里骨骨正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看什么,尽管脸色看起来还不算很好,可精神头一看就不错,嘴角还带着点笑模样。
我把照片放大,仔仔细细看着每一个地方。
闫沉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去我租的那个房子了吗。”
他不问,我还真的差点忘了收到那个钥匙快递的事情,可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他不是说快递不是他寄给我的。
我回微信说没去那房子。
闫沉很快又回过来,说他知道钥匙是谁寄给我的了。
我皱眉回复问他是谁,可半天也没等到闫沉的新微信,我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看见动静,终于把电话直接给他打了过去。
闫沉居然马上就接了电话,反倒让我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什么
都不说,应该在等我开口,我赶紧问他钥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那头忽然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好像在说什么量体温,我反应过来闫沉这是还在医院。
我差点就问他身体怎么样了,可最后给忍住了,等他喂了一声后,我把问的话又冷冰冰的重复了一遍,等着他回答。
闫沉咳嗽了一下,“是齐叔寄的。”
我愣住,这答案还真是我怎么都猜不到的。
“钥匙,不是我租的那间房子的。”闫沉继续咳嗽,我又听见女人声音让他躺下休息。可他咳完了又接着跟我说,“那是壹号院我自己那房子的,你还记着那地方吧。”
我没回答闫沉,可他说的我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房子我打算卖掉了,过去看了一眼,里面还放着你的一些东西,我就让齐叔把钥匙寄给你……你尽快去把自己东西拿走吧,完事找齐叔把钥匙给他就行,听明白了吧。”
我吸了口气,“明白,可那张纸条为什么要写那个地址?”
闫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是齐叔弄错了,上年纪了可以理解,你抓紧去,我挂了。”
“等等!”我着急的喊住闫沉。
他不说话,我只听得见听筒里的沉重呼吸声。
我刚要开口说下去,手机却突然就被闫沉挂掉。
我再打过去,关机。
从食堂里走出来站在阳光底下,我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又试了一遍打闫沉手机,还是关机。
下午两点,我坐
上了开往临城的大巴车,上车前我拿出收到的那把钥匙,确认自己把它带在身上。
车上了高速路,我拿出手机又看起闫沉新发给我的骨骨照片,看着看着,就渐渐开始走神。
其实,那次在向静年家里偷听到闫沉要把壹号院那房子转到别人名下,我回家后就做了跟那儿有关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被闫沉捆着双手拖进屋里的那一刻。
“项欢,我知道你不会再跟我了,可你特么也别这么贱好不好,你缺钱吗?缺钱可以跟我说,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
这是闫沉用手铐把我拷在床边上后,蹲下来冲我吼得第一句话。
我穿着的白衬衫前胸口上,一大片酒水留下的水渍,酒的味道现在闻起来令人作呕,我没忍住干呕起来。
闫沉骂了句脏话,抬手过来扯住我的衬衫领子。
“说实话,那几个混蛋到底有没有……”闫沉恶狠狠地问我。
我抬起没被拷住的那只手,用手背在脸上蹭了蹭,“二哥,你怕我被人摸啊……嘿嘿。”
闫沉呼吸重的像是鼓风机在工作,他眼神里极力压抑着某种我不大看得懂的神色,他低头盯着我,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挺喜欢看他生气冷峻无情时的样子,冲着他一直笑,抬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二哥,从小我大哥就告诉过我,女孩子身上有些地方是坚决不能让男人碰的,他虽然死了,可他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就是其中有一个把我衬衫给扯开了,二哥你不是也看见了?”
我说着垂下头,盯着闫沉扯住我衬衫领子的手,他的手我过去也喜欢。
可是半年前,就是这双好看的男人手,把我这世上唯一有血脉关联的大哥,送进了鬼门关。
所以,我恨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大巴车剧烈颠簸了几下,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还好我坐车一直坚持系安全带的好习惯,没像其他乘客那样被弄得七扭八歪的,可还是被突发状况吓到了,紧张的往车窗外看着。
司机经过一处正挖开修正的路面时没减速,这才弄得大家虚惊一场。
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抱怨声中,我瞪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直点开看着的骨骨照片,不见了。
我鼓捣着手机,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应该是刚才车子颠簸混乱的时候,我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把骨骨照片给误删掉了。
再三确认真的是误删了之后,我突然解开系着的安全带,扶着前排的座椅后背站起来,吓得坐我我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哎呀了一下。
我冲到了驾驶员旁边站住,刚跟乘客们道歉敷衍解释完的司机,扭脸看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愤怒的看着他。
“刚才对不起啊,美女没碰到哪儿吧?”司机不情不愿的跟我道歉。
我瞪圆眼睛看着司机,突然开口冲着他骂了句傻逼。
附近座位的乘客都听得很清楚,每个人都看着我不明所
以,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被我骂了还没马上反应过来。
我紧跟着又对他骂了一遍,这回他听清了,张开嘴马上脏字连篇的还回来,还让我等着,等一会车到站了再跟我算账。
我看着他很不屑的笑笑,转身往自己座位走回去。
车里的人没人来劝架,就只是安静冷漠的旁观着刚才的一幕,有的人甚至连看都没兴趣,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我也在重新坐下去的那一刻冷静了下来,自己都搞不清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
大巴车到达终点站了,乘客陆续下车,我最后一个往下走,到了司机那儿停下来看着他,没想到司机就像已经失忆了,压根不记得之前跟我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只拿眼角瞄了我一下,就下车走人了。
我也松了口气,赶紧下车往壹号院去。
其实我要去的闫沉在壹号院的房子,跟闫家那个并不在一起,闫家是最早开发的一期,闫沉买的是后来的二期,两个壹号院挨着,但是各走各门。
我进了园区,凭着记忆很快顺利到了闫沉房子的门口。可是我拿钥匙要开门进去时才发现,钥匙居然不见了,我翻了好几遍也没找到,可明明上车出发前我确认的很清楚拿了的。
想了下我眉头就皱起来了,钥匙很可能是在大巴车上弄没的,就是车子颠簸的时候,可能就是那时候掉了我却不知道。
明明天已经凉下来了,可我还是很快就急得
出了一头汗,一个人呆愣在房门口。
如果现在赶回客运站去找的话,一定很麻烦还不太可能找得回钥匙,也许人家客运那边压根也不会理我,我想着就心凉了半截,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办,没钥匙我就进不去,难道还要找闫沉,让他再给我一把?我不想找他,最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齐叔。
齐叔听我说完,应该是考虑了一下才说话,他让我在房子这边等一下,他拿钥匙给我送过来。
我说了谢谢挂电话等着,本以为齐叔也在壹号院,会很快就过来,可是等了足有一小时后,才看见齐叔远远地走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位,高瘦的一道身影走得很慢,感觉齐叔还要配合他的速度等着。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那是闫沉,他竟然跟齐叔一起过来了。
他的身体能行吗,几个小时前我还在手机里听到护士让他卧床休息的,他现在就这么走过来了。
齐叔冲我招招手,我朝他们迎了上去。
走近了看闫沉,他脸色很白,张口跟我说话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钥匙怎么没的?”
我没心思跟他细说,就回答说不小心丢在来的大巴车上了。
闫沉很明显并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他冲着我有些嘲讽的笑笑,然后让齐叔把钥匙给我,他自己朝房门口有些吃力的走了过去。
我拿着钥匙走到他身边,咬咬牙问他,“房子是你的,
一起进去吧,省得我拿错了什么不该拿的。”
闫沉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去,上了两级台阶后,站在了大门外。
他侧过头,背挺得不像平时那么直,开口问我:“以前你不是总缠着我问,干嘛要买这房子,现在……还想知道吗?”
我定定的望着他,“不想知道了。”
“可我现在很想告诉你……这房子,我买了是想结婚用的,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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