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西窗烛·和好
真是奇怪,薛小莞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她的手是搭上了唐清哲,可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唐清哲有动静。
这也能忍?
薛小莞想了想,干脆变本加厉,抬起一条腿,直接也往他腿上一搭。
然而又等了好一会儿,唐清哲却依旧没有动静,呼吸平稳。
难不成……他这便已经睡着了?
自己每天晚上都带着怨气躺下,入睡时间都比往常长了不少,这人凭什么沾了枕头就能睡着?!
亏她还觉得二人算得上生死之交,生死之交如今陷入冷战,他便毫不在乎吗?!
最后薛小莞决定,今晚怎么着都得把话说开。
是以她翻过身去,而后用了力,又是一个翻身,一只手重重打在了唐清哲身上。
这一次,薛小莞感觉到他呼吸停顿了一瞬,心下一喜,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有反应。
想了想,薛小莞故技重施,一腿高高抬起,也是重重压在了唐清哲的腿上。
可即便这样,唐清哲竟然都没有转醒。
这睡眠未免也太好了吧……?
薛小莞越琢磨,只觉得越不服气,干脆摇了摇他,拍了拍他,到最后甚至是蹬了蹬他,可这厮竟动也未动。
她最后又再反复了几次动作,却都没能激起半点水花。
几番来回之下,她甚至都觉得有些累了。
最后一次。
薛小莞一边想着,一边打算用尽力气给唐清哲来两下,她翻过身去,再猛地翻回来,手脚都高高举起而后落下,然
而就在即将触碰到唐清哲的一瞬间,她却感到自己的手被猛地抓住,脚也被压住——
等回过神来时,唐清哲已经近乎将她压在身下,她一只手被挚在身后,另一只手被擒在头顶,而唐清哲的鼻尖和她的近在咫尺。
他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声开口,语气颇有些恶狠狠的:“你再这般闹腾,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
薛小莞一听,觉得来气,合着这人早就醒了,说不定根本没睡着,是在耍她玩呢!把她怎样?他想把她怎样?!
然而刚想开口,她一抬眼,却对上了唐清哲的眸子。那眸子中眼下仿佛……仿佛有火在烧一般,叫薛小莞愣了一瞬。
她不是没有见过唐清哲这般模样的双眼,上辈子每次行房时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这样的味道,而那晚上更是……
其中的火仿佛能将她灼伤。
薛小莞也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只这一瞬她便明白过来,唐清哲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唐清哲这是……起了反应?
一想到这,薛小莞脸上的火也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移开目光,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瞬唐清哲便已放开了她,薛小莞一瞧,他竟是坐在床边穿了鞋,而后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薛小莞忙坐起身问。
“沐浴。”唐清哲没好气地扔下了两个字。
薛小莞一听,立刻又倒了下去,拉过被褥盖过了头顶。
沐浴!他睡前
又不是没沐浴!如今又去,那指定是真有反应了啊!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唐清哲……怎么会对她有那种反应?
细细一想,薛小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是有些过。
更何况唐清哲分明根本不喜她,上辈子该行房时却也不是起不了反应,尤其如今唐清哲身子好,年方二十,血气方刚的,可太正常了。
自己之前……就是太把他当朋友了,却忘了他确实是个男人。
想到这,薛小莞只觉得欲哭无泪,以后是得控制着些分寸。
而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薛小莞终于平复了心情时,唐清哲也终于回来。一听到开门的声音,薛小莞立刻将被褥盖好,摆正身躯,规规矩矩躺着。
唐清哲确实是去沐浴了,来到床边时带来了一股香气。
然而他坐上床后,却没有躺下,而是叹了口气,冲着薛小莞道:“说吧,琴峦都交代了什么?”
薛小莞一听,没有动弹,装作睡着了的模样。
唐清哲等了一会儿,而后冷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便要睡觉了,莫要再闹腾。”
这人到底怎么看出自己没睡着的啊!
薛小莞又气又急,最后还是睁开眼睛,坐起了身来。
而唐清哲就望着她,等着她说话,到最后,她只好将琴峦的供词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唐清哲。
“哦——”唐清哲听罢,挑了挑眉,“和她一开始说的确实不一样,不知世子妃是怎么问出来的?”
“你!”薛小
莞一噎,动手的是他的小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到最后她咬着牙,气鼓鼓地看着唐清哲,“我坚持要打她五十杖,她慌了才说的,行了吧!”
“原来世子妃也会有坚持要杖责五十的时候?”
“我!”薛小莞又被他搞得一哑,最后哼了一声,“我之前又没想到你是要唬她!我也是气极了才一时忘了你那二十鞭子……算、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最后让玄墨狠狠打了她二十杖呢!那也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吧!”
“二十杖?”唐清哲微微眯了眯眼睛,“所以你觉得打她一杖,能抵祖母罚我一鞭?”
“我、我还把她赶出府了呢……”
唐清哲听完,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那么卖给她消息的车夫呢?收了她钱财替她跟着你的小厮、家丁和婢女呢?这些人就都放过了?”
“我……”
好吧,这个薛小莞确实忘了。那些人不仅知情不报,竟还为了些小财帮着琴峦盯梢主子……着实不该。
想了想,薛小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
“行了,这些人我都罚过了。”唐清哲无奈道,“我最开始之所以未着急审她,只是着人盯着,就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计划,顺便也将受她恩惠给她办事的人揪出来。”
薛小莞听罢,有些奇怪:“可你不是还没查清楚她之前的计划?那为何又突然审她了?”
“她不是告诉你了,她被祖母调去了浣衣房。”
“调去了浣衣房……顶多说明祖母不算糊涂,和你审她有什么关系……?”
“浣衣房的婢女是被我打点警告过的,但琴峦若在那待得久了,或是其中有一两个贪财的,叫她知道了你我从不行房,她再想办法传到祖母那里,你能安生?”
“我——”薛小莞一噎。
那王太妃恐怕也要暴跳如雷,没准还会逼着唐清哲……
想到这,薛小莞脸一热,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却听唐清哲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早早断言,她这一次没干成,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薛小莞一愣:“为什么?”
“上辈子天成二十八年时,我曾要离开远京一段时间,在我出发前不久,她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两包催情药,一包打算偷偷下在我的食物里,然后同我圆房。你猜另一包她打算如何用?”
薛小莞一惊,想了好半天,试探着问道:“给、给……我……?”
“不错,她打算等我走了之后,再随便寻个什么男人,悄悄用在你身上。”唐清哲冷笑了一声,“她和画岑是同一批入王府的婢女,那次她想直接对我下手,当时画岑又在你身边伺候,她打听消息竟找上了画岑,这才被瞧出了端倪。你可知她上辈子的下场是什么?”
薛小莞没有回话,吞了吞唾沫,而后唐清哲便回答了她:
“是我亲罚的,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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