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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西窗烛·怪异


“本来我是想着,若国公府实在不愿,闹到退婚那一步,那、那这婚就还是成吧……至于心雅如何安排,便届时再说,她要真执意与我同去,我估摸着也没法子。”苏行渊说着,摸了摸鼻子,“心雅他父亲确实很生气,不过公爷单独与我和我爹谈了谈,最后竟算是应下了。”

“谈了谈……”唐清哲听到这,皱了皱眉,这一点项心雅也提过,“你们谈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我就把告诉我爹的话说给了他听。”苏行渊挠了挠脑袋,“哦,不过公爷问了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先是问我,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我是被强行点去的,这当然不是,我便老实说了。”苏行渊一边回忆一边道,“后头他又问我,最近与谈主事私交可多。”

“谈主事……?”唐清哲一愣,“为何过问你与谈晋的关系?”

“我也不晓得,我与谈主事私交一直不多,回答了之后,公爷便说,推迟也不是不行,但定是以项家的名义。”

唐清哲想了想,问道:“之前圣上求仙问药之时,公爷可有问过你关于谈晋的事?”

“问过。”苏行渊点点头,“与你说的那些,我都告诉过公爷。”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唐清哲又问:“你方才说……最开始定下要去岩峡的,是屯田司和水部司员外郎,以及出主意写文章的谈主事……所以公爷的这番谏言

,最开始其实是谈晋提的点子?”

“不错。”苏行渊似乎没想到唐清哲会问这个,点了点头,“公爷说了,他还单独写了个折子,在圣上面前提及过,最初的文章是谈主事写的,一直到公爷那头,都觉得主意甚妙,也正是因此,谈主事非常积极,说自愿往岩峡去,等他回来,恐怕就要高升了。”

“我记得……谈晋是去年的考功榜眼?”

“没错。所以虽然人有些市侩谄媚,有此才学也不奇怪吧?”

“岩峡县的县令……我记得是叫杜鑫。”唐清哲一边思索,一边道,“天成二十四年上任,之后便一直提倡修缮峡间水道,我记得公爷在朝上是说,水道已经竣工?”

“正是。一二月时言说已经完工,且因着水道利用,行船便利,杜县令觉得是不是可以再加以利用,兴修其他水利,谋求工部的意见,谈主事听闻后便写了文章出了主意,不过最后应也是经员外郎侯大人、两位侍郎和公爷一层层完善过,这才上奏的吧……?”

“谈晋后头……与太子可有交集?与东方丞相或是东方尚书呢?还有兵部职方司员外郎王晨。”

“唐旭?东方丞相或是东方尚书?兵部职方司员外郎王大人……?”苏行渊一愣,“我、我没听说过他和这些人走得近……自从柳尚书出事后,谈主事消停了不少呢。”

“太子……不希望你去岩峡?”

“他……不希望吧

,说我糊涂,不该应下。”苏行渊叹着气道。

唐清哲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表……世子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三年前去过一趟琼崖,将其中各县都了解过一番,恰巧想起,便问问罢了。”唐清哲答道,而后他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你且做好心理准备吧,推迟一事,公爷虽是应下了,但他与心雅说的是,若心雅觉得委屈,不愿意嫁,项家是有可能退婚的。”

苏行渊闻言猛地抬头,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去。

“若是心雅愿意见你,你要如何与她说?将你与公爷说的那番话又说一遍?”

“那倒不会,那般说了,不仅牵强,还要叫她担心……”苏行渊摇了摇头,“我与她已近半年未见,我就是……想离开前见见她,也想告诉她,我、我不是不喜欢她了才这般的……”

“你也知道你这理由我没法同心雅说,见她的事情……你就自己去争取吧。”

“明白……”苏行渊神色恹恹地道。

“若还有下次,记得与心雅商量商量,你觉得你是在为她考量,可有想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唐清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苏行渊听罢一愣,露出了些许懊悔的神色,最后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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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他就推迟了成婚礼?”

安王府,卧房中,薛小莞拍着圆桌猛地站了起来

,眉头紧紧蹙着,面上满是不悦。

她方才听过唐清哲与苏行渊的谈话内容后,只觉得莫名其妙。

唐清哲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下午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心雅停止哭泣,我甚至与她说,其中定有什么缘由,等你回来解释过就好了。”薛小莞愤愤地道,“结果你一回来,说的却还是那些不痛不痒的话,你也见了,她差点又哭了!早知道便不帮这苏世子了!上辈子好歹还愿与心雅同甘共苦,这辈子像什么话!而且良国公分明可以不应下,又为何要应下呢?!”

“岳父大人在云山时曾与我提过,岩峡县县令杜鑫恐在为东方家做事,如今苏行渊与太子走得近,而良国公之前又问过苏行渊关于谈晋和柳城泽的事,可能也猜测谈晋之前曾与太子结交,这番一来,岩峡一事多多少少都会同太子及东方家的人有所牵扯,苏行渊又是因要去岩峡才推迟成婚,且与良国公也脱不开干系,是以应下推迟,恐还是在顾及太子和东方家的面子。”唐清哲思索着,有些犹豫地道,“但此事……有个怪异的地方。”

“怪异的地方?”

“上辈子这时候我并不在京中,关于朝堂的消息,都是后来才了解的,但我隐约记得,天成二十八年时,工部在岩峡并未有什么举动,反是次年呼延钥进京前后,似乎是有什么动作,也要派人去往琼崖,

且也关乎屯田和水部两司,但那时候我不在朝中,之后又突然受人诬陷,其中具体还未了解……”

“次年……意思这件事提前了一年?”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唐清哲皱着眉,看向了薛小莞,“且……若按着苏行渊的说法,两司员外郎一定带队前往,那么上辈子去往岩峡的,便也有良国公的孙婿。”

薛小莞一愣,而后一惊:“唐晁?!”

唐清哲点点头:“上辈子他与心雅完婚前后,就直接入了工部,任职水部司主事,天成二十八年时升任员外郎。我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关联……”

“那这辈子这事与他有关吗?他如今在哪里做事?”

“在少府监左尚署任职署丞,和工部此番举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那……这件事本身……有什么蹊跷吗?”

唐清哲摇摇头:“这事如今看,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出主意的,是寒门出身的谈晋,去年的考功榜眼,有才有学;主意本身,是依着岩峡县乃至琼崖州实际情况而出,是为民生大计而出,更是好事……”

“这——”薛小莞一噎,“这都没头没尾的,根本理不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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