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避嫁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射天狼·心事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射天狼·心事


“世子妃?世子妃?!”

薛小莞因这呼唤猛地回过神来,定睛一瞧,是费岳弘有些许关切地望着他。

“咳咳……”薛小莞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怎、怎么了?”

“我瞧您出神,不知是怎的了,有些担心。”

薛小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没什么!就、就是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儿!”

越说,她脸上的笑就越灿烈些许。

“我明白了,是想着世子呢!”卞正升一瞧,乐道。

此话一出,薛小莞有些羞愤地瞪了卞正升一眼,而后却是下意识看向了身侧。

因着眼上受了蛊,怕烈酒对此有影响,唐清哲并未同大家一起饮酒,但之前他是坐在薛小莞身旁,以水代酒,吃吃喝喝未曾耽误。

然而后头突然有个看守战俘的兵士寻他,说战俘里有一个哥舒羿的亲信,说有事情想向唐清哲禀报,唐清哲一听,当即就起了身。

薛小莞本想同他一起去,他却说她乃是今日庆功的主角,怎能离场?何况他行动又不受限,还是和别人在一起,自是无碍,无需担心。

之后他便一个人走了。

然而如今一想……他走得也有些太久了。

就算有人有事情禀报他,需要这般久吗?

思及此,薛小莞咬咬牙,站起了身来:“世子走得也太久了些,他如今目盲,我……我去寻寻他!”

众人一听,脸上的笑立刻便又收不住了。

离开前,薛小莞还听到费岳弘冲着崔酉问,怎的又在发呆,而她也未管顾,急急忙忙就寻唐清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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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经离开了?!”

一个关押战俘的营帐外,薛小莞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向着那名看守的士兵道。

方才她去问了人,唐清哲是往哪处帐子的方向去了,然而一路寻到这,看守的士兵却告诉她,唐清哲许久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回世子妃,正是。”看守的士兵点点头,“世子入帐后并未待太久,那个战俘就自尽了,世子寻了人来处理后,很快就离开了。”

“那他有没有提过,他要去哪里?”薛小莞又问。

“这、这种事,世子怎会与小的说呢……”士兵一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薛小莞哑口无言,只好急匆匆离开了。

然而她一路去到主帐,入内转了一圈,其中也是空无一人。

这下薛小莞犯了难。

唐清哲本就目盲,眼下又是在这广袤的草原荒漠之上,他不回去寻大家,能去哪里呢?又为什么不回去呢?

就在她心中急切,准备四处去寻人问时,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一阵乐声。

那乐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声量又小,叫薛小莞根本没能辨出来是什么乐声。她甚至一时觉得,似是她的错觉,因她沉下心来想细细听,却只能听到不远处空地上传来的嬉笑声,若说乐声,也就只有兵士唱着的不成调的歌谣。

或许真的是错觉。

薛小莞如此想着,便想抬腿离开,然而心中却又觉得,实在是在意得紧。

她细细回想了一番,那声音似乎……是从泊鹫湖的方向传来的。

想了想,薛小莞一咬牙,转身就冲着泊鹫湖的方向而去。

而她的直觉是对的。

随着她靠近湖岸,她还真就听到了那乐声。

只不过一直到声音清晰可辨时,薛小莞都还未分辨出,那是什么乐器的声音。

她也无暇管顾那个,她如今只想知道,弄出那声音的到底是不是唐清哲。

一路疾行而去,薛小莞终于在绕过许多营帐之后、来到可将湖面一览无余之处时,看到一个人正盘腿坐在一棵矮树下,面朝湖边,背对着她,乐声也就是自那处而来。

至此,薛小莞也终于舒了口气。

她认得他的身影,是唐清哲无误。

薛小莞本想唤他,但想到他如今算是在“奏乐”,便未开口,反还放轻了些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那乐声分明清脆,调子却颇有些哀伤,在这空旷的湖边悠扬地响着,叫人听着只觉有些许凄凉。

薛小莞没有打扰,哪知行到他周围时,唐清哲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向着薛小莞回过了头来,轻轻笑了笑:

“你怎的跑这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薛小莞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我去问了看守的士兵,说你早已离开了,当时吓了我一跳。所以哥舒羿的亲信与你说了什么?你怎的不回去,要跑到这里来?”

说着,她也已行到唐清哲身侧,而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唐清哲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片叶子。

知他懂乐理,却没想到他就连这些不入流东西也会。

“我……又不能与大家一起饮酒,那般热闹的景象,也什么都看不见,横竖都已出来了,就来这坐坐,湖风吹着,能叫人清醒——打了胜仗大家都高兴,可如今谁也不知道下一战什么时候会来,总得有人随时保持清醒。”

唐清哲说这话时依旧笑着。

但薛小莞细细看了看他未被遮住的半张脸,又低头瞧了瞧,看见他手中拿着那片叶子,似是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你不高兴。”薛小莞说,“你有心事。”

“哪有,你莫多想。”唐清哲语气未变,甚至是立刻答道。

“唐清哲。”薛小莞挑了挑眉。

“怎么……?”唐清哲一愣。

“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对于京中权贵,我向来不善察言观色,是以上辈子嫁到远京后,总搞不清许多人心中的弯弯绕绕,但……对你,我虽不一定听得明白话中的言外之意,可观察表情我却是很在行的!”

“是吗……?”

“上辈子你可是比这辈子还要喜怒不形于色,有礼却又疏离。可你是我夫君,尤其最开始,我还总想着讨你喜欢,那么三年多下来,我虽然不能明确说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即便你乍一看都是一样的表情,我还是能分出来些喜怒哀乐的。”

唐清哲闻言一顿,良久才低了低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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