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有真的信任过我吗
他当然可以这么做,只是这么做会斩断他和江莱之间最后的可能,陆云川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做什么。
这一刻的男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他也只是说说气话。
江莱这个人,看似对谁都淡淡的,但对心里认定的朋友却十分护短。
说者无心,听者在意。
这句话如同掉入草堆的火苗,点燃了燎原的烈火。
“你简直不可理喻!”江莱气得手都在抖。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疲惫地抬了抬眼皮,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我们之间结束了。”
又是难挨的沉默,时间仿佛燃尽在这火焰之中,徒留一片灰烬。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云川才缓缓开口:“我承认这段时间我是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但我的出发点绝不是要伤害你......但是你呢?江莱,这段时间你有真正相信过我吗?”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相信自己的心,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不可能凭这三言两语和所谓的证据,就能轻易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不过是不肯相信......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罢了。”
他这段话说得艰难。
江莱蓦然愣住。
陆云川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心里。
她竟隐隐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凉凉的,酸酸的。
陆云川顿了顿,似乎不想再跟她诉说心里的委屈,然后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说完便转过身离开。
江莱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时语塞, 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她想错了吗?
她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却感觉脚步又千金重,迟迟迈不开腿。
或许连她也不知道,她对陆云川的感情究竟算不算爱呢?
相爱的两个人必须在平等的位置上,一方的高高在上或是做小伏低都不能长久。
而他们爱的天平已经悄然失去了平衡。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他的。
在这份喜欢里,一开始是掺杂了依赖和习惯,后来是虚荣心和不甘心,再后来是劫后余生的患得患失。
虽然有些瞬间也让她产生了长此一生的念头,但其实关键的问题是在于,她不相信陆云川的这份感情会长久。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气压低得如暴雨前的压抑,连呼吸稍微重一点都好像快要喘不过气。
“陆云川。”她开口叫他。
刚迈开步子的男人脚步一顿,“还有事?”
他说话语气里竟透着一丝微妙的欣喜,夹杂着庆幸和微不可见的怀疑。
但陆云川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江莱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手忙脚乱的,包里的口红也掉在了递上。
但她无暇顾及去捡,抬眸对上陆云川的视线,声音里透着隐忍:“这是原本就要送你的生日礼物,想了想,还是交给你处理吧。我想我们......好聚好散。”
她说完便将盒子
直接塞到陆云川手里。
不等他反应过来,甩下一句“给你”便转身离开。
陆云川不明所以地打开盒子,在看到盒子里镶嵌的那两颗鎏金袖扣,钻石耳钉在灯下划过光芒,忽的愣了神。
这是......
她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个品牌陆云川是知道的,通常预订最快都要2个月时间。
这时,出来寻人的徐泾在大堂里兜了一圈,终于看到捧着盒子发呆的陆云川。
陆云川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旋转楼梯下一个不起眼的沙发上,他将丝绒盒子开了关,关了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徐泾脚步一顿,随即又走了过来。
陆云川抽出手用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捏着其中一颗袖扣,嗓音很沉,“这个好看吗?”
鎏金的徽章连着一根细细的链子,另一头镶着一颗六爪镶嵌的钻石。
“好看”徐泾不明所以,这么大的钻石肯定很贵,能不好看么?
“您经常戴的那一对前段时间不是掉了一只,这一对正合适。”
陆云川捏着那颗钻石,在手指上转了下。
晶莹的钻石耳钉切割面随着动作,闪烁着光芒。
人们常用钻石象征爱情,或者说,钻石之所以昂贵因为它锚定的是婚姻和爱情。
而讽刺的是,钻石这东西从来不是稀缺品。
这个闪闪惹人爱的东西,今天看来,和他的感情一样,不过是一场笑话。
陆云川仰起头,下颚线拉出孤高的弧度,“好看?
那送你了。”
人都离开了,还送礼物做什么?
他拎起外套,一手插兜,敞着笔直修长的腿站了起来。
“啪——”得一声关上盒子,盒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准确落入徐泾怀中。
徐泾接住东西张了张嘴,一时间没发出声音。
他不是看不出风云起色的人,看自己老板的状态,显然是出了大事了。但一想到楼上都在等着的宾客和他下来得目的,硬着头皮开口,“陆总,江小姐她......?”
陆云川摆了摆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走出酒店大门。
恰好这时,高楼顶上巨大的时钟指向八点,八声钟鸣声伴随着一串串多彩烟花隔着河岸绽放,将浪漫喜悦燃尽在一瞬的光影里。
那种逐渐攀升最后爆炸的瞬间,在最美丽之后就开始死亡。
漫天的烟花,像极了一个又一个说不出的落寞,在天空不停的绽放,把黑夜染出各种各样的色彩和形状,拼命地想要留下点什么痕迹,到最后火花被空气的温度熄灭了,最后什么也不剩了。
陆云川转身望向这绚烂的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可惜了,她没有看到。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纷纷扬扬洒向大地,把天地染成了暗沉色。
陆云川一路走到家门口,白色衬衣已经全部湿透,贴在他轮廓分明的脊背上。
手触上指纹锁的按键,却失去了开门进去的勇气。
他的睫毛和眉毛都沾上了水,眉
眼之间笼罩了几分憔悴,突然觉得这一晚好累好累。
好像浑身被抽干了血肉,整个人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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