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疼吗?
滨海市是一座沿海城市,十月底的时候,天气还不算很凉,这几日忽然回暖,路旁的樱花错季开了。
江莱坐在保姆车里,跟着剧组转场。
车子沿着沿海公路行驶,只见海边的公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来看这开错了季节的樱花。江莱忽然想起前几个月去日本泡温泉的时候,某个人说等来年春天一定会要带着她再来看一次樱花。
季节错了, 花却开了,命中的阴差阳错好像就是这样。
“听说中海已经向法院申请破产,好几家单位正准备收购中海,这里面也包括陆家,正式公告应该这几天就会发。”辛苑和周舟走得近,将这几天得到的消息转述给江莱。
辛苑:“陆云川,还没有找你吗?”
听闻这句话,心口最软的地方被踩了下,一阵抽疼。
江莱不敢告诉任何人,自从知道江淮出事,她真的是期待了好多天了。
她昨晚甚至做梦,梦见半夜手振动,陆云川给她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又深情又绝望,像是在挽留又像是在告别。
她惊出一身冷汗,但醒来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梦。
是啊,她都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怎么还会打电话给她呢?
况且她那样伤了他的心,不可能了......
“你若是真的想问问他,打个电话去也没什么的。”辛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江莱不置可否,还是决定先将陆云川的电话和微信从黑名单
里放出来,结果当晚就接到了徐泾打来的电话。
——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车速开到了一百二十码。
江莱只和辛苑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便匆匆拿了车钥匙上了车。
大晚上从临海驱车回京市,两个半小时的她只开了两个小时,汽车不断飞驰,终于在晚上十点前到了京市人民医院。
一路上,江莱的脑海中翻滚着徐泾说的那些话。
她直接停在了住院部楼下,再边解开安全带边拿手机问徐泾:“他在哪个病房?”
大约过了两分钟,消息来了:【住院部一号楼2026。】
江莱收起手机径直就朝眼前的楼跑进去。
眼见电梯门即将关闭,她直接钻了进去,倒是将控制电梯的引导员吓了一跳,“小姑娘,你这样很危险,当心被夹到。”
江莱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按下二十楼的按键。
江莱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放在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从来没有觉得等电梯的时间如此漫长。
中间进来了两次人,又停了几个楼层,最终才到了二十楼。
26号房在最里面,他一路循着门牌号到了最后一间,终于看到了那个已经印在他心头的字数。
Vip病房,大门紧闭,不像普通病房可以假装是别人家属随意进出。
江莱并没有马上进去,好像到了真正可以跨过去的大门口,反倒有些胆怯。
一位护士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江莱问她:“你好,你是病人家属吗?”
江
莱松了口气,说:“我......我是他朋友。”
“哦,那进来吧。”护士正好来换水,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VIP病房是个套间,外间是会客厅,陆云川在里间的病房。
那护士推开门后,进去跟半靠在病床上正用手机打字的男人说:“陆先生,有人来了。”
“进来吧。”
听到熟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江莱跟着护士的脚步进去。
陆云川头也没抬,依旧在用手机打字:“你来的正好,一会儿董事……”会字还没落下,声音戛然而止。
病房不算大,靠床放着仪器,光线澄明,无所阻碍。
药水一滴一滴顺着输液管流入静脉,空气中只留下监护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
经常出现在梦里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让两个人都被这好像是做梦的一幕愣住了。
江莱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护士提醒道:“把门关上,病人不能受凉。”
站在门口的女孩这才回神,迈开腿走进了病房。
江莱站停在病床前一米的距离,撩起眼皮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锁住他略微低垂的那张脸,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落寞。
因为失血的关系,陆云川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带着伤,那样子看上去竟有些可怜,让她原本憋在心里的那些纠结情绪消散了一大半。
江莱看了看他插着针的手,又看了看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脸,喉咙发紧,开口道:“陆云川,我......我
来看看你。”
陆云川眼神里流露出意外之色,末了抿了抿扯嘴角,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江莱把那椅子挪近一些,坐下。
男人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我......我听说了,江淮他行事极端,你不该这样冲动。”
陆云川定定看她,似乎是她没想到一开口就责怪他,愣是笑了。
昨日看到江淮手上的刀时, 陆云川瞬间懂了他守在江莱家楼下的原因。
江淮是被逼急了的兔子,挥刀的力道发了狠,毫无理智般地胡乱挥舞。
陆云川的手臂被划了道伤口。
在江淮再一次扑过来的时候, 陆云川本能地钳住他的胳膊, 往地上摔去,而这一刀扎在了陆云川的腹部。
接着便听到骨头发出移位的咔哒声。
江淮吃痛地叫了声, 手上的力道松下,哐啷一声,刀也落到了地上。
警察赶到的时候,陆云川的肚子和手上流着血,黑衣服看不出受伤是否严重,只有地上蜿蜒的血液透露着被抓之人的丧心病狂。
陆云川一笑,似是扯到了伤口,蓦地蹙起眉头。
“别动!”
听他“嘶”的一声,江莱心中一跳,“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她急忙去拉他的被子检查。
陆云川倒是没有反抗。
只见男人的病号服松松解开下边两颗纽扣,紧绷的下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
“疼吗?”
江莱不敢去碰,她是一个被水果刀切了手都疼得直掉泪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刀扎进
腹部该有多疼。
陆云川摇了摇头,终于开口说话,“没伤到脏器,别哭。”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又极其沙哑,像是从嗓子里摩擦声带挤压出来的。
男人抬手,指节抚了抚江莱的脸,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液体。
“我没哭。”江莱别过头去,再转过来时注意到陆云川的被子只盖到了腰的位置,她又伸手去扯了把被子,给他盖到胸口。
陆云川定定看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挑眉,“你一个人过来的?”
“嗯。”
“怎么来的?”
“开车。”
“一个人从滨海开车过来?”
“嗯。”
男人眉眼一跳,沉了语气,“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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