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弃妃的躺赢日常 > 022手帕与银子

022手帕与银子


做为时常伴驾的大总管,绪洋发现,自从那天皇帝黑着脸回来,一连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批改奏折的时候颇颇走神。

他是看着燕云恒长大的,这位帝君的脾气禀性,他还算了解,年纪不大却讳莫如深,轻易不表露情绪,能让皇帝如此,他以为要么是边境上出了问题,要么是朝堂上出了大事。

那支御笔蘸了墨,在笔尖凝成一滴,欲坠不坠,燕云恒却只顾出神,等墨滴终于淌下来,他眼睫微垂,看着那滴墨,不由得心烦气燥,干脆把笔搁在笔架上,起身在屋里踱步,如果他没记错,今日便是花悦容说的三天后,她会来找他要手帕。

堂堂一国之君,当然不会听从一个小宫妃的摆布,想要他的手帕,做梦去吧!

燕云恒冷厉的眸光透过窗格,望向远处郁郁葱葱的大树,那天晚上,花悦容背靠大树,厚颜无耻的冲他耍无赖,脸上带着一种狡黠又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心烦的闭了闭眼睛,想将那个异类从心头摒弃。

暮色悄然降临,宫灯依次点亮,绪洋小心翼翼过来请示,“陛下,晚膳摆得了,您看……”

燕云恒点点头,负着手慢条斯理走到侧殿去用膳。

罢了膳,天色已经全黑了。绪洋亲自沏了茶,送到书房,屋里却没人,他叫人来问,“陛下呢?”

小太监答,“陛下往那头去了,不叫奴才跟着。”

绪洋伸长脖子望了望,夜色正浓,

皇帝早没了人影。他站在黑夜里,心里莫名不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寝殿,打开柜子一看,一打手帕少了一条。

绪洋变了脸色,再数一遍,还是少一条,他忙叫守值的小太监来问,“方才谁来过?”

小太监答,“只有陛下来过。”

绪洋愣了愣神,嘱咐他要看好手帕,自己却悄摸声息拿走一条,这是什么意思……

——

花悦容那晚虽然对燕云恒进行了威逼,却并不确定对方会照做。出于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她还是去了一趟。

到了约定的地方,人却没有来,她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当禁卫军第二次从她面前走过去时,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了,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一抬头,看到树枝上有什么东西在迎风飘荡,借着漏下来的一点月光,那东西很轻柔,似乎是……

花悦容内心一阵狂喜,忙踮脚把树枝拉低,伸手一摸,果然是条手帕,她解下来揣进袖筒里,又摸出一锭纹银卡在树枝中间,抓着树枝摇了摇,见银子卡得很紧,不会掉下来,这才放心的走了。

等她走了,燕云恒从隐身的地方出来,取下那锭纹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花悦容留下这锭银子是给他的报酬,还是买手帕的钱?虽然她说只借用几天,但他估计那条手帕多半是回不来了。

他拿着银子从树后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单靖好整以暇的站在路边,似乎

恭侯他多时了。他装作看不见,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陛下,”单靖疾走几步追上来,“您方才在树后做什么?”

燕云恒没说话,把手摊开,露出掌心的银子。

单靖眼睛一亮,“陛下在树后捡到的?哪棵树,臣也去找找……”

燕云恒没理他,问,“西泠有消息么?”

“没有,”单靖说,“臣已让人将西泠所有的关卡都封锁了,只要人还在西泠,早晚找得到。”

燕云恒冷冷瞟他一眼,“早晚是多久?”

单靖其实比皇帝更想快点找到九公主,但他对没把握的事,不敢立军令状,只好腆着脸笑,“西泠虽小,找起来也不容易,陛下容臣一些时间。”

燕云恒望着半空的月亮,“还有八年的时间,够不够?”

单靖脸色一黯,极轻的叫了声,“临渊。”

——

灵秀宫,东侧殿。

所有人都看着花悦容手上的那条素白帕子,满脸不可思议。

杜莺时尤其不信,拿过手帕在灯下仔细看,却无法辩别,于是递给沈初葶,“沈姐姐见过皇上,您瞅瞅,可是皇上的随身之物?”

沈初葶对皇帝的东西有些抗拒,不敢碰,弱弱的道,“我那晚连皇上的样子都没瞧仔细,皇上的随身之物,也没敢瞧。”

杜莺时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姐姐这点出息,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机会。”

她又问姜云裳,“姜姐姐见多识广,您辩辩?”

姜云裳像个瓷美人一样端坐着

,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目光轻飘飘在花悦容脸上打了个转,落在那条手帕上,声音清洌如泉,“如果我没看错,这手帕是锦丝裁剪的,锦丝出自江南,以清明前后的蚕丝与素锦织成,为贡品,在宫里只有帝后可用,这手帕的暗绣为龙纹,应当是皇上的御用之物。”

这话一说出来,花悦容满脸得意的笑,“还是姜姐姐有见识。”

姜云裳开了口,杜莺时不信也得信了,她性子直爽,说,“愿赌服输,以后我就姓花了。”

花悦容笑道,“我可没让你跟我姓,把你屋里那座雕花大屏给我就成。”

身外之物,何足挂齿,杜莺时痛快的答应,“行啊,明日就让人搬走。”

沈初葶比较关心切身问题,“花妹妹,既然皇上赠了你随身之物,想必以后不会再叫我侍寝了吧?”

花悦容摸摸鼻尖,“这个……”

姜云裳笑起来也是冷的,带着疏离,“花美人倒是说说呀。”

花悦容硬着头皮道,“目前还差点火侯,等以后……”

杜莺时见她这样,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变得聪明起来,“花美人,这手帕别是你想法子捡的吧?”说捡是好听的,花悦容胆大包天,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沈初葶脸色当即就变了,“花妹妹,你可别胡来。”

“当然不是,”花悦容把手帕收回来,仔细叠好塞进袖筒里,“手帕是皇上亲手给我的,别的我也不多说,往后瞧着

吧。”

她的话,沈初葶总是信得十足,杜莺时半信半疑,姜云裳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冷清的笑,“看来皇上的眼神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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