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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何人在林后


白衣看起来镇静非常,不紧不慢。

他朝向外面的官兵:“你们是奉何人的命?竟敢擅闯宅府?”

其中的领头的站了出来,恭敬作揖。

“下官段旭南,禁卫司副统领,此番得了密诏,奉东宫的命令前来抓捕珠宝走私的嫌疑犯。”

“为如此一桩小事兴师动众?”

段旭南没多说,从怀中拿出了太子的手令,道:“此番珠宝走私牵涉众多,不得不委屈沈姑娘随我们走一趟。太子殿下亲自下令,想来张大人也应该清楚其中事关重大,若是有所延误,别说是下官的脑袋,我想,就是张大人的脑袋,恐怕也难保。”

白衣退后几步,作揖,“既是太子殿下亲自派人,那么,总有个什么缘由,否则我如何向我们少主交代呢,要知道,沈姑娘现在可是我们宴山书院的教书先生,这样贸然将她抓走......”

段旭南打断了他:“我们接到密令,有人曾在沈姑娘身上看到了陆皇后的随葬品,清风雪月簪。殿下怀疑陆皇后的陪葬宝物被有心之人拿去走私买卖,而沈姑娘看起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都得随我们走一趟。”

白衣看着沈鸢,像在看一只笼中之鸟,心中有些愉快,声音压得极低,恳切道:“沈姑娘必然不知清风雪月簪为何物,那东西也不可能在沈姑娘身上,对吗?”

沈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清风

雪月簪就在她身上。她无法为自己争辩。

她暗道白衣的卑鄙。

他的计划她明白了。

本来也许一开始,白衣主动靠近她就是为了永远地除掉她,让萧行云从此没有任何软肋。直到后来,她在他面前提到了沈丛,而她反常的表现自然也没有逃过白衣的眼睛。

白衣由此加快他的计划,主动带她来见六道风,甚至不惜用激将法说服她。

在她接见六道风之前,他便会将准备好的密令和地址透露给太子殿下的人。

清风雪月簪在她身上,她跳进黄河也难洗清。这样一来,行督府那边就会以为她与六道风私下暗通款曲,而他只需将太子的手谕带回去便能更好地摘除自己的嫌疑。

“我跟你们走。”沈鸢主动开口了。

她知道白衣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一来,他就不算是没有保护好她,是她自己要跟着官兵走的,与他并没有干系。

以沈鸢倔强的性格,她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一点不会有人怀疑。

总而言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对行督府忠心耿耿的白衣。

而他,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手上一点献血也不沾地除掉她。

段旭南见沈鸢松口,抬手示意,手下人上前押住沈鸢。

沈鸢回头看了白衣一眼,他面上没有任何愧疚。

心里更没有。

沈鸢的眼神暗得像一团黑云。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朝外去。

白衣看着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轻松的笑。

...

...

陆皇后仙逝后,正得圣宠的今妃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后宫的一把手。她以一国之母的身份设宴于宣迎楼的凤凰宫,打算好好招待南疆来的使节。

倒不是为了给南疆多少面子,毕竟南疆只是南面的一个弹丸小国,本不足挂齿。

可眼下正值北蛮骚动,北漠叛民活跃,节外生枝总是不利的。

“辛苦今妃姐姐设宴,排场真够大的,没想到姐姐为了在皇上面前扮演端庄贤德的模样竟能做到这个地步。”乔贵妃在一旁冷讽。

今妃无心搭理。

“众所周知,今妃娘娘最讨厌与人交际,从前更是宁愿挨责也不愿跟使节逢迎,今日倒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今妃烦躁地瞪了她一眼:“乔贵妃这嘴,莫非要缝上才能安静点?”

乔贵妃却也不恼,她摇了摇手中的帕子:“难为姐姐费力铺设这么些天,等会妹妹就不坏姐姐的好事了。”

正说着话,鼓乐骤然停了,交谈声也越来越小,殿外大嗓门的太监拂尘一甩,朗朗道:“皇上驾到!南疆使节驾到!”

话音未落,济济一堂的臣子们皆停了高谈阔论,敛了不羁行止,齐刷刷站起来,恭恭敬敬拢着双手垂首相迎。

“诸位免礼,入席吧!”

落发可闻的大殿中传来一句气派威严的赏座,众人才纷纷坐下。

酒过三巡,一肥头大耳的南疆使节忍不住好奇。

“听闻你们北昭皇宫中住着一位绝世美人,传言她有

可媲美罗敷之容貌,可比拟貂蝉之妩媚,却从不曾露面,实在叫人好奇,不知,微臣可有幸一见?”  

皇帝冷然看着那使节,笑道:“乃是父皇在世时迎娶的太妃,不足挂齿。”

今妃看着使节那猥琐的模样,心中怒骂,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太妃娘娘岂是你敢肖想的人物!

“那个太妃,谁知道是什么老妖怪,在长清宫一待就是十五年,别说使节大人了,咱们宫中嫔妃也从未见过她。”乔贵妃捂着嘴笑。

今妃见皇上脸色不太好,知会地转向使节,解释:

“太妃娘娘身子不太好,终日在宫内养身子,故不曾见人,日后身子爽利些,定让她一同出席大宴,让使节大人们看个痛快。”

那使节对今妃的搪塞不满,有心刁难,便提起了先皇旧事。

“微臣听说,这太妃乃是先皇亲自赐号,奈何还未等到册封大典,先皇便不幸病逝,原本按礼节应当殉葬的太妃也被当时的太子护了下来,奈何太子命短,登上帝位不过几天便遇刺身亡,”他顿了顿,“如今美人到了陛下这里,一藏就是十五年,莫非你们北昭皇室有这样的癖好,嗯......父子共同享用一个女人之类的?”

这话难听得在场宾客全都黑了脸。今妃咬牙切齿,真是给脸不要脸。

“使节这话说得就有些令人废解了,太妃乃是先皇的爱人,自然就是陛下的母后,太后早早

离去,其余太妃又都循着先皇而去,陛下就这一个母后,饶是年纪不大,辈分却也在那里。北昭乃是礼仪之邦,历代讲究礼学孝道,自然会将母后大人侍奉好,不知使节那些肮脏的想法从何而来,莫非是贵国有这样的风俗?”

使节吃了瘪,不好当场发飙,只得提起酒杯,猛地将杯中酒狠狠一灌。

旁边的使节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嘻嘻哈哈地将话题掠过,赞道:“今妃娘娘不仅貌若天仙,还长了一张好嘴!北昭有您实乃大国之福啊!”

觥筹交错之间,今妃脸上笑意尽显。

皇上开怀。

他不愿提及太妃的话题,今妃就能敏锐地察觉到并替他回避,使节有心刁难,她也能有礼有节地回怼过去,实在很有大家风范。

他很喜欢今妃这一点,所以就算再多的大臣说她的坏话,他也不介意。

乔贵妃自知今妃今日的表现又俘获了圣心,心里嫉妒得牙痒,却也只能悄悄瞪她一眼。

宴会并不长,送走了皇上和使节,今妃没有回宫,反而是朝着别处走去。

凤凰宫后方一个隐秘的别院之内,一处清幽的竹海之中,正坐着一位紫衣男子。

男子一头墨发披在身后,以一条黑色缎带松松系着。

紫色长袍雍容华贵,上绣紫金麒麟,暗花祥云为边,闲适幽静地坐在青石小桌之前。

身旁焚香袅袅,案上古琴铮铮,翡翠酒壶旁放着一只花雕玉杯。

清新凉风扑面,

穿竹而来。

紫衣男子缓缓端起玉杯,举至唇边,淡道:“何人在林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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