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儿子女儿都是私生子
白絮亭刚踏进卧室的门,就被陆向宁堵住,轰了出去。
“诶……”白絮亭后退几步,“阿宁,你别拦着我,我找黎早。”
陆向宁反手关门,不悦地问道:“你找黎早什么事?”
“她是私生女,他们黎家故意隐瞒,他们这是在骗婚!”白絮亭扯着嗓子大喊,推着争着要去拧门把,她要进去跟黎早理论,“阿宁,你让开,妈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里面的黎早听了这些话,本来就不适的身体更加的上火。
“阿宁,妈知道你心地善良,既然你做不了主,妈来替你做主,妈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里面的黎早唯有翻白眼,这是在恶心谁啊?
一串串怒火在头顶上烧,一股股血流在底下飙。
她心中暗想,陆向宁要是敢跟白絮亭一个鼻孔出气,那就别怪她从此翻脸不认人,反正她在陆向宁面前早已不再装乖装懂,她不介意让他看到更加真实的自己。
“够了,”外面的陆向宁一下将白絮亭拉开,禁止她靠近房门,“黎早身体不舒服,你别大声嚷嚷。”
他的声音不轻,黎早在里面也能听到。
“有话楼下去说!!!”
白絮亭有片刻的错愕,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阿宁,你……我是为你鸣不平啊。”
陆向宁用力地闭了闭眼,就像当初在发小们面前警告的那样,他也郑重地看着白絮亭,“我自己的老婆,要你鸣什么不平?”
“她是私生女。”白絮亭强调。
“那又怎么样?!”陆向宁的火也来了。
“黎家当初要是早说她是私生女,我们也不会允许她进门,也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事,你和子初还能再续前缘。”
“妈!!!”陆向宁厉声打断。
隔着房门,黎早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黎早怎么进的门你最清楚,当初当她是宝,现在视她为草,她是我妻子是你儿媳,你一天到晚不盼着我们点好,你想干嘛?”
白絮亭万万没想到陆向宁还会反驳她。
在外人看来,她是“最美后妈”,她和陆向宁母慈子孝,她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陆向宁对她这个后妈虽然并不怎么亲,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绝不会对她大呼小叫,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凶狠地呵斥她。
白絮亭眉头一皱,“阿宁,你居然这么对我说话?……好,我没资格说你我知道,那就让你爸来说你吧,再不行就让你爷爷来说。”
“谁来都一样。”陆向宁立刻回怼,态度坚决。
白絮亭看都他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直跺脚,为了证明她这个后妈的存在感,她又佯装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娶了个私生女啊,你要被大家笑死,我们陆家丢不起这个……”
脸字没说完,陆向宁脱口而出,“要不是我妈去得早,你儿子女儿都是私生子!”
“……”白絮亭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甚是难看,嘴唇动了动,想再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说出了积压在内心许多年的话,陆向宁格外的畅快,又补枪道:“上一代的破事,不要下一代来承担,黎早是不是私生女,为什么是私生女,你跟黎见勋说道去,关黎早什么事?!”
“我……你……”白絮亭被怼得气绝。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多年的母子情也不多了,她扭头就走。
陆向宁看着她气冲冲地下楼,一种沉重的委屈感油然而生。
那年他才三岁,不太记事,还不懂事,但他一直记得陆擎和白絮亭的婚礼。
婚礼上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弟弟坐着遥控汽车给他们送婚戒。
爸爸接过弟弟手里的戒指盒,还抱起了弟弟,当着一众亲友的面大声说道:“谢谢儿子。”
虽然姥姥从来不跟他说父母的事情,但这种事,随着年龄增长,他也能猜得到。
姥姥不希望在他的内心种下仇恨的种子。
他想,这肯定也是他妈妈的愿望。
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来背负和承担。
妈妈希望他不要背负任何的仇恨,在陆家快快乐乐地长大。
可是,他这个做儿子的看开了,但白絮亭这个当后妈的未必就放得下。
特别是他康复回家之后,白絮亭总是挑事。
她不敢挑他的事,就去挑黎早的刺。
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他会不清楚白絮亭的真实想法吗?
他不过是不屑揭穿她而已。
这时,黎早开了门。
“妈走了?”她走到楼梯口向下看了看,“她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回头,看到陆向宁表情不太对。
他双手握拳,双眼通红,表情很是狰狞,但紧握的双拳又好像是在压抑。
因为太过用力,他的身体都有些发抖。
“陆向宁?”黎早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了?”
陆向宁没说话,只是深呼吸了两下,待到情绪稍稍平复,他才转身,“进去休息吧。”
黎早一愣,被他扶着重新回到了床上,她也没回过神来。
不是在发火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柔?
这么温柔的陆向宁,她还有点不习惯。
她以为,他的温柔只属于赵子初。
“你妈就这么走了,没问题吗?”黎早躺下后问道。
“有什么问题,你还想站在他们那边,然后趁机跟我离婚?”
“我……”
“休想。”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黎早忽然一下语塞。
语气是冲的,但这意思,怎么有点儿……宠溺?
黎早用力地眨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但是,她只是更加确认了一件事——这张脸好帅!
“看什么看?你怎么老是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
“……”
“就这,还说要跟我离婚,你觉得我会信?”
“……”
黎早翻了个白眼,立马转身,背对着他。
陆向宁就坐在床沿,静静地坐着。
良久,他才沉沉地说了一句,“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这个当丈夫的做得不好。”
黎早屏住呼吸,心尖又酸又涨,还很好奇。
他怎么忽然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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