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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双破鞋


  

“怎么,一万两黄金很多吗?风世子不是口口声声要娶我庶妹为世子妃?两清以后,也好退婚。”

“两清?断不可能!本世子倒是要看看,上京哪个王侯家的公子敢去娶你!”

“这样呀?我本就是打算出家。倒是苦了庶妹,与风世子之事,定然传遍上京。”凤轻歌掩嘴轻笑,眼神里带着讥讽。

“凤轻歌何必与本世子怄气,你妹妹那双破鞋,本世子可当作退让,本世子不再娶你妹妹!”风昱说完拂衣而去。

凤九天听着“破鞋”两字,只觉着天旋地转,脚踝一软瘫坐在地上。

“怎么办呢?我的好妹妹——”凤轻歌转头对凤南天道:“爹,凤九天勾引未来姐夫,你可有话说?”

凤南天听着凤轻歌的嘲弄,面色铁青,接着走了。

见凤南天走了,凤轻歌眸中得意的神色更浓:“妹妹,我不是傻子,昨日坠湖一事,你我心知肚明。如今风昱不肯娶你,你说如何是好呢?”

凤九天惊恐地看着凤九天,眼泪不断落下。

“哭什么,这才刚开始呢——”凤轻歌转头对薛神医眨了眨眼:“薛爷爷,您正好在这里,可有让人一月不会毒发的毒药?”

“有!”薛神医秒懂。

凤轻歌接过药,就强行喂给凤九天。

“我总归还是信不过你。青书解开她的穴道——”

穴道刚解,凤九天立马催吐。

“没有用,这药入口即化。”薛神医淡定地捋了捋胡须。

“凤轻歌!”凤九天咬牙切齿,眼神毒辣。

“你要知道,我这是在帮你。你接下来只需——”凤轻歌附耳在凤九天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凤轻歌,你不能这样对我!”

凤轻歌捏着凤九天的下巴,抚摸着她漂亮的脸蛋:“你从始至终都没得选!”

凤九天听到凤轻歌的声音,一点一点绝望。

“青书,你送二小姐回去,这几日二小姐的起居小心伺候。”凤轻歌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凤九天。

凤九天瞪大了双眼,彻底绝望。

“是。”

青书直接架着凤九天走了。

“让薛爷爷见笑了。”凤轻歌充满歉意。

“今日喊老夫来,还有何事?”薛神医捋了捋胡子,毕竟他这层关系,凤轻歌从未主动去动用。

“还请薛爷爷给我几粒解毒丸和假死药。”

“就这事呀,明日老夫便叫我孙儿送来。听闻你今日落水,来!老夫先给你把把脉。”

凤轻歌乖巧地伸过手。

“倒是没什么,就是你这气结于心,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薛神医接着叹道:“柳老爷子病了,有空快去看看你外祖父吧!”

凤轻歌一愣,不知回什么好。

“翠柳,替我送送薛神医。”

送走薛神医后,凤轻歌就写了一封书信给她的救命恩人冷无双。

夜色正浓,此时已经接近三更,她看着天空的半弦月正想得出神。

“啪嗒。”一颗石子忽然砸到了她头上。

她一抬头,就看着屋顶那双漆黑的眸子。

是他!

冷无双!

“你为何要给我一万两黄金,还要我以这一万两为聘娶你,你就不怕我带着钱跑了?”冷无双的眼神充满不解。

“不过一万两黄金而已,冷公子,你可愿意娶我——”

凤轻歌问得唐突,但冷无双立马脱口而出。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凤轻歌莞尔一笑。

“你这一笑,更好看了。”

“你也很好看。”凤轻歌眨眨眼。

冷无双愣了一下:“好看?因为这头银发,他们都叫我怪物,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你的银发很好看呀!那如果你是一个不祥之人,那想必我也是吧。四岁那年,我母亲便死于难产,从我娘死后,我爹便从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不,这又不是你的错。像我这种人哪里有资格娶你,被我义父捡到之前,我只是一名乞丐。”冷无双语气诚恳。

“你说你没资格,可是你还是来了。”凤轻歌的夸赞句句发自肺腑,

“我对你有责任在身。”冷无双满含愧疚。

“那我希望,你娶我,不单单是责任。”

凤轻歌毫不避讳地看着冷无双。

“嗯?”

冷无双直接愣住。

“给我点时间,等我退亲后,你再来提亲。”

“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吗?给我点时间,我来提亲。”冷无双拉过凤轻歌把夹在信中的银票交还到她手中。

那张带着冷无双体温的银票被凤轻歌攥在手里,她内心有几分波澜。“好,我会等你。”

“那我走了。”冷无双道说完又回了回头,眸子中带着不舍。

“好。”凤轻歌嫣然一笑。

冷无双走后,翠竹立马请罪。

“少主恕罪,是我擅自做主放冷公子进府,事前没有跟少主商量,还请少主责罚。”

凤轻歌双手把翠竹扶了起来,“你何罪之有。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也就你最懂我的心。”

“不敢。眼见少主对冷公子有意,我便擅自做主。那风世子竟然干出无媒苟合之事,实在不是少主的良人。”

良人……

是的,风昱的确不是自己的良人。

前世刚成亲时,也曾有过温存。

但风昱对她所有的好,不过都是为了她背后的柳家,见她真的与柳家断绝往来后,风昱便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想了很久,凤轻歌坚定地看着远方。

“不会了,他再不会是我的良人。你这几天找人随时盯着风昱的动向。”凤轻歌声音冰冷。

“是。”

第二天,薛神医的孙子连康就带着备好的药来看凤轻歌。

连康刚被翠竹请到屋内。

凤轻歌忽然问道:“连康哥哥,我母亲……当真是因为难产而死吗?”

“是的,当年是我母亲验的尸。”连康有些不解,为什么凤轻歌忽然问了这件事。

连康的母亲是上京第一女仵作,若是她也验不出的毒。那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验出来。但外祖父还是认定父亲是杀了她母亲之人,也因此她才会与外祖父的关系出现裂痕。

凤轻歌神色暗了暗,直接岔开了话题。“无事,是我最近心中有症结,总是会多想。”

“不必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小歌儿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莺歌,帮我送送薛哥哥。”凤轻歌嘱咐道。

连康走后,凤轻歌打开药瓶一看,每瓶竟有三颗之多。她一样只留一粒在身上特质的荷包中,余下的都被她藏在了暗格收好。

“翠竹、翠柳,我们准备去柳府……罢了我还是写一封家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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