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撤纸棺
这亡人小朋友送来我不知道咋处理也就算了,跟抬重的老几位打听了一下家属,结果得知家属也没来,说明天早上过来。
我看了看表,三点半了。
孩子都没了,你差这几个小时睡觉时间?妈的没长心吧?
眼下情况更加棘手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连体亡人,还是两个小朋友,家属也没来,死因不知道,虽然是去医院接的尸,但是横死的还是怎么死的,灵车司机也不知道。
一时间,诸多问题全部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一时犯难之下,我没办法,只能把电话打给了白无常。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白无常在休息,没想到他直接秒接了我的电话。
“啥事儿?”
“打扰了!白哥,我这有点事儿,可能需要找我爷爷问一下......”
“找老爷子啊?行,你等会儿,我现在过去找他。”
说完,白无常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之后,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来一听,是我爷爷。
老爷子很明显在底下日子过得不错,这语气听着很是意气风发。
我把我目前遇到的困难事问了问我家这老爷子,最终从我爷爷那里,得到了完整的流程表。
我爷爷说他那边还有事情需要忙,等忙完了,估计他和我奶奶的电话卡也就办下来了,让我先负责亡人这边的事情,毕竟死者为大。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回到了灵车边上,告诉抬重的几位:“正常抬重,只不过这次不往灵堂方向抬,而是从天池的走尸口往里抬。”
所谓走尸口,其实就是天池内部的一条走廊,在那边有一扇门,一般情况下是需要火化的尸体,会从走尸口送出来。
一是这个地方是专门用来走亡人尸体的,二则是,大部分从这个口子出来的尸体,都是在灵堂里发生过意外,比如说起尸了或者遛弯了的尸体,从这走也是为了提醒亡人,您已经走了,别再起来吓唬人了。
原本天池的工作人员,在我没来之前,所有尸体都是从走尸口进出,在我来了之后,这也讲究也就没了,毕竟从走尸口那边走的话,要绕一个大圈子,纯纯浪费时间。
况且,亡人魂魄在与不在,我是知道的,真要是亡人主动引起了起尸,我直接和对方谈就行了,哪里还用绕那么大个圈子,最后我还得帮忙把纸棺从里面往外抬。
抬重的几个老头儿可能也是看我这么笃定,立马就给亡人转移到了铁床上,顺着天池的走尸口,直接推了进去。
我呢,则是和另外两名抬重的老头儿,在走尸口原本的出口处,迎接亡人。
等亡人被送到了走尸口处的时候,我和抬重的人,从走尸口的铁床上,往外面送了个蓝色儿的纸棺过去。
往常要等到后面才会入的纸棺,现在需要提前准备,而且亡人现在身上还穿着的是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我要在灵堂里,直接给这...两位亡人穿寿衣。
寿衣讲究的是个宽松肥大,但眼前这二位是连体的一个状态,寻常寿衣肯定是穿不上的,所以就需要裁剪一下。
我本来打算自己动手,但我爷爷却和我说,寿衣这方面的事情,不用我这个半吊子上手,直接打电话找我那位纸扎匠朋友就行,人家祖传学纸扎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寿衣该怎么处理。
所以在把亡人请到灵堂之后,我再次把电话打给了乔固。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乔固,一听说我这有位连体亡人,还是个岁数不大的孩子,立刻就精神了,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在穿衣服了,一会儿就到。
乔固来的的确挺快,也就个七八分钟,车就开到了天池。
乔固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跑进了灵堂里,乔固跪在了蒲团上面,对着面前的亡人三叩首。
接着,乔固打开了纸棺,拿出了一个小卷尺,量了一下亡人连体处的位置,以及连体的长度。
把所有数据全都记好之后,乔固就去了天池的库房。
也就是个五六分钟?乔固就已经把寿衣裁剪好了,侧面连体的位置,他提前给开了个口子,等我俩联手把寿衣穿上之后,发现严丝合缝,位置丝毫不带差的。
最后,乔固现场上针线活,直接把两件寿衣缝合在了一起。
等他缝完衣服,我一看好家伙,到底是专业纸扎的,这寿衣活干的可真漂亮。
寿衣也穿完了,我将纸棺重新合上,带子不系,去库房拿了两套香炉以及上供用的东西,顺便还多拿了一个供桌。
连体亡人,吃香火必须要分开。
毕竟活着的时候,俩人就在一起“分不开”,这到了下面,必须得分清楚谁是谁的。
毕竟如果二位不想要分开吃香火的话,人家自己能调整,而我们这边,必须要分开上供。
对方的心思我们猜不中,所以还是按照最保险的方式进行准备。
等香燃烧起来,供果点心全都摆好了之后,前期的准备工作,基本上也就算是办完了。
我给我爷爷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同时,他也给我说了几个....比较让我意外的消息。
我和乔固,坐在灵堂里抽着烟,他打了个哈欠,笑着对我说:“这么多年了,裁寿衣的活儿,我前后加起来也没干过几次,手都生疏了。”
我笑了笑,说乔哥你这手生了,这活不也干的贼漂亮吗?你要是让我来,我可没法弄得这么严丝合缝。
反正就是一套商业互吹,我俩也都对这个比较受用,双方也都挺开心的。
就是咋说呢,乔固有真本事,我也有真本事,还是那句话,惺惺相惜,毕竟同为阴四门传人,我们俩合起伙干殡葬,不夸张的说,俩人能包揽六七个人的工作量,而且我俩干的还更快更漂亮。
在灵堂里一直坐到了早上天亮,白曼词和红叶以及柳云屠都来到了我这,几位老仙儿来了之后,找了个没人地方直接上了我的身,开始日常的捆窍磨合。
白曼词呢,则是替我在灵堂盯着,我回办公室多少睡一觉。
但是这一觉,依旧没有睡踏实。
不知道怎么的,亡人家属忽然就在灵堂里,和白曼词吵了起来。
我听见了动静去了灵堂,发现白曼词想要把家属拽到外面,但家属却一把给白曼词手打到了一旁,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谁让你准备这个纸棺的?一百多块钱的东西,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就拿过来了?赚钱也没有你们这么赚的吧!把这纸棺给我扔了!我们家不用这东西!”
我走过去,把白曼词护在身后,对家属解释说,这个纸棺是必须要有的,不是我们想赚你钱,是如果没有这个纸棺的话,你们现在已经没命了。
“你说什么!”亡人家属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看那样子好像是想动手打我。
我冷笑一声,直接一把抓住这男人的手就给他硬拽了下来。
“我就问你一句,孩子身上那些淤青谁打的?”
“不知道!”
“好好好,不知道是吧?来乔哥!撤纸棺!”
在我和乔固拿来铁床,打算撤走纸棺的同时,我看了看面前这个满脸怒气的男人,笑着对他说:“我送你个顺水人情,孩子身上这淤青既然不知道是谁打的,那我把纸棺撤走之后,当天晚上孩子就会去找打他的那个人寻仇,你不需要为你家孩子不平了,谁种下的因果,孩子自己就会去处理。”
等抬重的人到了,我们几个人合力撤走了纸棺,当着家属的面,我直接把纸棺踹的粉碎。
做完这一切后,我看了看亡人家属,淡淡说道:“回家换身新衣服吧。”
亡人家属一头雾水,不知道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乔固和白曼词,却都知道我的习惯。
我能说出这话,就已经代表,不管晚上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去管他们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把你自己家孩子活生生打死,那就要做好承受因果的准备。
浪费两位亡人一世为人的机会,这因果,我不可能去主动帮着承担,我只能是顺手替亡人化解。
顺水推舟的事情。
谁死谁活,我才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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