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风雷动
三个小时后,一艘远航渔船,从棉兰老岛的码头出。
船上,只有五个人。
床舱内,摆放着一层高爆武器。
离开码头后,船上的卫星雷达系统随即关闭。
这艘渔船,没有注册国籍,没有任何私人信息。
在茫茫的大海中,驶向未知的方向。
船上的五名船员,面色凝重,相互对视着。
“战必用我,用我必胜!”
嘹亮的口号,在船舱内响起。
对他们而言,生死为轻,任务为先。
……
十二个小时后,岛国,黑龙会总部。
头山满会长跪坐在一条长桌前,用手中的白绸,小心仔细地擦拭着心爱的武士刀。
满是杀戮的双手,显得如此温柔。
就像是情人的手,温柔地轻抚着。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头山满眉头微皱,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一种无措的惊慌。
嘎吱!
日式木门被人拉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噗通跪倒在门口。
他双手捧着一纸电文,脑袋低垂,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头山满。
“会长,横田副会长失踪了,派往东南亚的人手,全军覆没。”
沉重的声音传来,男子额头涔满汗水。
闻言,头山满的手微微一顿。
手指在刀锋上掠过,一缕血迹在指端渗出。
血珠,滴落在如镜般的刀身上。
流转的寒光,映照出一张阴森森的面孔。
“谁干的?”
声音阴冷,冻彻心扉。
“可,可能是那个支那人叶秋……”
男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脑袋愈低垂,额头抵住木板。
“可能?”
语气更加冷冽,头山满阴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刀光一闪,如虚空生电,斩向男子的双手。
男子动都不敢动,依旧保持着跪姿,双手托着一纸电文。
刷!
刀锋紧贴着男子的双手,一掠而过。
一纸电文被刀身托起,摆放于头山满的眼前。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电文上的内容,阴森森的表情中,看不出是怒还是惊。
“去查清楚,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找到横田君的下落。”
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男子,如蒙大赦。
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身子往后挪动着。
直到出了门外,他小心翼翼地将木门重新拉上。
木门,将他的视线,与室内的头山满隔开。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体内涌出劫后余生的虚脱。
男子退出房间后,头山满心中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
刀光翩飞,婉若游龙。
那一只电文,在漫舞的刀光中,化为点点碎屑。
“八嘎!”
“废物,横田纲你这个废物,帝国武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黑龙会的威名被你玷污了。”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当着我的面,自裁谢罪!”
吼声低沉而有力,一股肃杀之意,迅弥漫开来。
渐渐,吼声消散。
“到底是谁?谁敢对黑龙会,佛爷堂两大组织,同时下此毒手?”
头山满凝视着掌中宝刀,不解地喃喃自语着。
敢在东南亚,同时对黑龙会和佛爷堂痛下杀手。
要么,对方势力庞大,无所顾忌。
要么,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
……
北海道,深山野林中,藏有一座寺庙。
柳生家主站在庭院中,看着院墙石壁上的条条刀痕。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
眼前,恍惚间出现一名白衣少年,双手握刀,奋力地劈砍着。
汗水在额头上流淌,少年面容坚毅,目光犀利,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疲惫。
保持同一姿态,挥砍着数百下后,少年转身离开,朝着庭院深井处走去。
“剑男,我的孩子……”
柳生家主伸出手,想要抓住白衣少年。
但,伸出的手什么都没碰到。
白衣少年,如浮光掠影,缓缓消散。
“剑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柳生家主恨声自语,眸中的怨毒,犹如实质。
他不舍地看着寺庙庭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留有柳生剑男的痕迹。
当年,他最器重的孩子,柳生家族的绝世天才,曾经在此地苦修三年。
北海道的冰天雪地,磨砺出钢铁般的意志。
柳生家族的天才,本该:一举成名天下知,脚踏青云上九天。
但很可惜,他遇到了另一名华夏天才。
一招落败,身分离。
自此,天才陨落,只留下无尽唏嘘。
……
雪域高原。
群山峻岭,起伏蜿蜒。
单是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峰,就有数十座之多。
如果说,天竺是佛教的源地。
那么,雪域高原,则是一处佛教徒心中的圣地。
在这个地方,会遇到很多徒步前往高原之巅,朝圣的民众。
他们将这一路的行程,视为对心灵最彻底的净化。
一名老僧人,赤着双脚,身上披着一块破布,在雪域高原的酷寒中,打坐诵经。
皮肤被阳光中的紫外线,照成一种别样的红色。
风霜雪打下,脸庞粗糙而憔悴。
高原的地面,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
老僧人赤着脚,身在雪中,恍然不觉。
虽然穿着破破烂烂,但纯澈温醇的眸子中,却绽放着别样的风采。
身上的那股精气神,凝练而纯粹,像是被山巅的冰泉洗涤了灵魂。
坐在雪中,身体宛若与高原融为一体,合二为一。
那种感觉,静谧深邃,玄之又玄。
苦行僧,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宗教修行方式。
用外界的痛苦,来锻造精神意志。
老僧人,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正当他在冰天雪地中吟诵经文时,远处,一名男子飞驰而来。
滑溜溜的地面,无碍他飞奔的度。
兔起鹘落般,来到了老僧人近前。
身手矫健敏捷,一路飞驰而来,却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他毕恭毕敬地双掌合十,低声说道:“佛爷,出事了。”
老僧人毫不理会,双目紧闭,诵经声依旧如故。
“佛爷,三少爷,遇害了。”
话音未落,诵经声戛然而止。
老僧人双目睁开,满面失落。
“贪嗔恨,离别苦,数年苦修,终究做不到脱俗世。”
随即,他缓缓起身,喟然长叹:“罢了,罢了,既斩不断俗世孽缘,也只好再走一遭红尘旧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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