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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经不起风吹草动


温陌终于在陆以宸身上找到了破碎的原因。

当他的身子不受温陌禁锢,想是突然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台球桌慢慢滑了下去。

温陌有一瞬慌神,陆以宸脸上时常是一种温吞病态的模样,她早就把他的疲倦当成了常事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像一只破洞的船,沉了下去。

......

何穗拉扯凌盛好几个月,按照她来那个性子应该早就受不了了,可又不得不承认,碰见对手了,反而让见过半个地球男人的何穗越挫越勇,上了头。

两人刚到鸟方门口,便看见一个熟悉身影,手上托着一个男人。

何穗知道凌盛也一定看到了,但他装作若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着。

她应该高兴的,时间有许多功能,深刻到忘记,给时间一点时间,他做到了。

何穗像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似的,问出来的话却也隐隐抱有期待,“刚刚那是温陌,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何穗无话说了,正当要跨进门,“他们离开的方向也不是鹿上园,你发现了?”

他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留,“然后?”

何穗:“她身边那男人不是沈戾,你也发现了?”

这才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是陆以宸。”

凌盛:“......”

鸟方的感应玻璃门为他们敞开了大门,凌盛终于在这时候停下了脚步,皱着眉看她,他在观察。

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

好人,花样多了去了。

是今天答应她太过于简单干脆了吗?

或许跟拉扯他的手段一样,因为他的简单干脆她觉得可能失去了一部分征服欲,在重新找乐子。

何穗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你知道,我不能拿温陌和陆以宸开玩笑。”

几乎是一瞬间,他在何穗殷切期盼的神情下毅然调转了身子。

期盼轰然倒塌,三秒之后,被一种无所谓代替,何穗认命似的跟上。

凌盛开车,在医院停车场看到了温陌的车。

他向护士打听温陌的名字,护士摇头说医院没这个人。

何穗于是说出了陆以宸的名字。

--

沈戾给温陌回电话时,是无人接听,听说她这几天去了公司,脑海里已经把她工作起来废寝忘食的样子想象了一遍。

苏直住在沈戾的地盘上,低于500平以下的房子他不会买。

于是苏直就一直一个人住在他这偌大的别墅里。

“有生之年,我也会被金屋藏娇,是件稀罕事。”

沈戾淡然收起手机,“你要和我说的事现在可以说了,下次不会特意跑来了。”

他连连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耽误你和温陌谈恋爱了。”

“你知道就好。”

苏直把自己最近收到的照片一个个打印出来摆在茶几上,茶几太小不够摆,干脆摆在地上。

“丁泉说这事以后不要跟你说,我想着其他是可以不说,但林清执的事得说。”

他指着茶几一脚的几张照片,“这是他出事前

去过的一些地方。”

沈戾一一看过去,这些都是警方没提到的地方。

苏直紧接着又指着地板上的几张,“这地方你应该熟悉。”

“是宋凛的药谷。”沈戾眉头皱成竖条纹,照片是监控画面,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沈戾和温陌从西北回来之后。

林清执明明知道这是沈戾已经去过的地方,为什么又要重新走一遍?

苏直点点头,这些都是他托那边的关系拿得到的,怕引起注意,只能一点一滴收集,这事便慢慢被推迟。

“宋  凛的药谷现在没人了?”

“总不能宋凛也不见了吧?”沈戾其实心中有答案,但他潜意识里希望那不是。何况,袁望根本没跟他说过这回事,这不应该。

苏直看着他没说话,眼神看已经是回答。

这一茬还未落幕,沈戾的手机响了,是袁望。

他接通,里面先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听起来应该是在哪个迎风坡,他差点忘了,那个地方时常信号不好。

袁望即便是想联系他,也未必及时。

沈戾听到他连喂几声之后,声音混在风里渐渐清晰。

沈戾:“长话短说。”

“我刚从无人区出来,宋凛的弟弟在我手上,宋凛租了一台越野车之后就见了,那地方是林清执曾经租车的地方,我在驿站找到的他弟弟。”他停顿了一下,嗓音愈发干哑,“程锁锁说什么都要跟我过来......”

沈戾眼睑轻轻颤动,等着他说完,然而下一秒

,电话断了。

苏直见他脸色不好,也着急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戾把电话回拨过去,没有信号了。

没有信号总比遭遇意外被迫挂断的好。

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之前宋凛识破何穗,沈戾没办法,只能拿他弟弟做威胁,现在他竟然自己租了车跑路没带他弟弟。

是什么让他连自己小心护着的弟弟也抛弃了?

刚刚听袁望的口气,情况不太乐观,还有程锁锁......

沈戾捏了捏眉心,心里的不安慢慢将他侵蚀。

苏直简直要被他急死得爆粗口,“怎么个事你倒是说,搁这微表情,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沈戾把刚刚电话内容说给他听。

苏直沉吟半响,“那姑娘对林清执倒是执着,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林清执没死呢?”

此话一出,沈戾瞳孔猛地紧缩。

苏直:“谁见到尸体了?林清执是在西北烧的。”

沈戾忍住要骂的冲动,“你跟我说是你把尸体空运回来的?”

苏直面露愧疚之色,“丁泉要我这样说,何况我当时见到他,哪里还能辩清,只知道他手上有伤,就认定了。”

沈戾觉得他有些诡辩。

“那时候可是冬天。”沈戾紧紧把他盯住,没有哪一刻,是如此迫切的希望别人来告诉他一个答案,“没有直系亲属同意,管他西北还是南北,谁都没资格烧。”

苏直说:“这就要去问林业成了。”

为什么连亲生儿

子都不愿意见一面,在外地就烧了。

他好像明白林浅和林业成愈发针锋相对的原因。

有些事,一旦燃起了火苗,就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越烧越旺,这差点让他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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