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动(22)
医务室。
纪涵央看着校医给向考诤上药。
校医应该是新来的, 年轻女孩子,给向考诤上药的时候,脸色有些微红, 不经意间触碰一下,脸就更红了。
向考诤看到了,他不管, 他去看纪涵央的脸色。
但纪涵央只是看着向考诤手上的擦伤处,没怎么注意其他。
向考诤眼里浮起几丝玩味。
沾着酒精的棉签再次碰到他的擦伤处时, 他“嘶”了一声。
纪涵央眉头皱了皱,嘴张一下, 又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是痛吗?”上药的女校医有点紧张的问,“不好意思我轻点。”
向考诤笑:“没事的, 这样吧, 这些小事不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来。”
“你继续忙你的吧, 不用管我们。”
“嗯……其实没关系……”女校医有些不想走。
但向考诤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了棉签, 笑了笑:“一点点小伤而已, 真的是太麻烦你了。”
他又客套了几句, 当着纪涵央的面把对方哄得怎么开口都不对,只能走。
向考诤拿棉签蘸了蘸酒精,给另一处擦伤清理伤口, “央央……”
纪涵央“嗯”了一声, 有些紧张,问“怎么了?”
“我看不见。”他有些可怜地看着她,随后指了指手肘。
纪涵央没想什么, 接过他手里的棉签, “那我帮你涂。”
“好。”
向考诤得逞一笑。
她的脸一如既往的寡淡而温和, 比起他姐,不算出尘绝艳,也不是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倒像蒙尘的珍珠,细腻而有光泽。
但很奇怪,只要你多注意她几次,她身上就一定有某种气质是让你移不开视线的。
他又想起暑假的那个吻。
“纪涵央。”他喊她。
擦着药的纪涵央抬头,对上一眼他的视线又快速低下,“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怎么就是不吃教训。”他有些苦涩。
我也是,总打脸。
他心里飘过一句。
纪涵央手顿了顿,想起暑假那天的事,他说的话——“如果混蛋再找你,别理。”
擦药的手顿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人很紧张,但得天独厚的寡淡面相让她的冷静出类拔萃。
“我只是路过。”
向考诤笑了笑:“哦,是,是我忘了。”
“咚咚咚”门被急切地敲响,伴随着一声“向考诤,你在里面吗?”
“进。”向考诤回了一句。
门被嚯一声打开,进来的是庄渠:“老天爷!我听说我诤哥被车撞了,八百里加急翘课过来看看!”
“怎么样!脑子撞坏没!”
向考诤白了他一眼,嫌他这个时候过来很碍事,“你想翘课倒也不必拿我当借口,渠子。”
“还有……”向考诤懒洋洋的,又往纪涵央那边凑了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诅咒我。”
纪涵央被逗笑一秒,又立刻憋住。
她想了想,放下手里的棉签,给他粗粗缠了一圈纱布,“既然庄渠来了,那我先走了。”
向考诤嘴巴动了动,但最终没有留她。
只是看向门口的庄渠时,眼神里又多了几丝幽怨。
庄渠一头雾水朝他走。
良久。
“你耳朵有点红啊,诤哥。”
“滚。”
庄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倒退几步,用屁股砰一声关上了门。
“你不是说要离人家小姑娘远一点吗?”庄渠乐了,“怎么打脸这么及时呢?”
“心痒……”他将自己放倒在白色的病床上,“难耐。”
“那你追不追?”
向考诤脸撇向一边。
“我听说隔壁班那个涂正沐,好像就在追她。”
“谁是涂正沐?”向考诤脸立马扭回来。
“就那个长特别清秀那谁。”庄渠窝到一旁的椅子上,“据说为了追人跑大排档打工去了呢。”
向考诤一顿,这么一说立马就记起来了,眼里有几丝玩味,“哦,是他啊?”
“不过我觉得像纪涵央这样的,乖乖的女孩子,应该会对这样乖乖的男孩子更有好感吧?”庄渠托着下巴想了想。
“她乖吗?”向考诤笑了笑,像在问庄渠,又像在自问自答。
问句仿似肯定句。
庄渠一愣:“不乖吗?”
“……反正她不会喜欢那样的。”向考诤坐起来。
“那她会喜欢什么样的?”庄渠笑起来,开点玩笑,“难不成你这样的?”
向考诤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剪刀,把纪涵央刚刚缠上去的纱布一层层剪开。
“可你个死渣男你连追都不追诶。”庄渠摊摊手,忽的看到他手上包的乱七八糟的纱布,“瞧瞧你多好的条件……靠!这哪个人给你包扎的?这是能被同行的医生群嘲的水平吧。”
“阿嚏!”刚走出校医院门口的纪涵央,打了个喷嚏,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向考诤白他一眼。
庄渠一噎,有点懂了:“纪……涵央?”
向考诤低着头继续剪着:“这叫个性,你懂个屁。”
庄渠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c字母开头的优美中国话。
“欸,不是我说。”庄渠顿了顿,“你条件这么好,盘正条顺,就这么把路走窄了,不好,你看看我!”
庄渠手指向自己:“脱单难。”
向考诤笑:“你不说你要求多?”
向考诤掰开手指开始嘲他:“肤白貌美大长腿,温柔挂,樱桃唇,桃花眼,柳叶眉,还要有个性……渠子,母单是有理由的。”
庄渠撇撇嘴。
“纪涵央的事能告诉你姐吗?”庄渠笑嘻嘻地搓着手问。
“她花了多少钱收买你?”
“一双限量版球鞋。”
“两双,把嘴乖乖闭上。”向考诤手指在床沿上波动了下。
拿起一旁崭新的纱布卷,一点点扯开给自己包上。
“好嘞!遵命!我亲爱的诤哥!”庄渠转念一想,有些不对,开始猜:“你是怕你姐去找纪涵央?毕竟你大一好几段孽缘都是苇姐亲手掐的。”
向考诤摇摇头:“不是,你也说了,能让我姐亲自下场的,都是孽缘。”
“是别的原因。”
—
纪涵央到宿舍的时候,发现一个男生捧着一束花站在宿舍门口,有点陌生。
看着不像他们院的。
别的院的?
还是别的校区的?
顿了顿。
手插回兜里,越过他。
“你好同学。”她被叫住,转过身,看向他。
眼前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但是纪涵央有个坏习惯,就是每次一看到长得好看的,就会下意识和向考诤作比较。
眼前这个也不例外。
嗯,没拼过,还是向考诤正一点,没有瑕疵。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嗯,有事吗?”
“你认识文菲竹吗?可以帮我叫一下吗?”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平易近人。
挺活气一小奶狗,就是那花哨的穿搭容易让人给出一个“花花公子”的初印象。
她记得文菲竹随口提过一嘴她那渣性难调的前男友。
大差不差,应该就是眼前人。
笑,露出两个酒窝,比他更加平易近人的温和微笑:“抱歉。”
纪涵央的言下之意是我不想告诉你。
对方听到的的意思是她不认识文菲竹。
纪涵央知道,她故意的。
利用这层误会,既不想告诉他,又不撒谎,日后再相见,对方追责,也可以做到有理有据地挽尊,这是属于纪涵央的娇俏的小聪明。
对方立刻露出遗憾的表情:“这样啊,谢谢了。”
纪涵央满意地点点头,刚要进宿舍大门,碰上出来的文菲竹。
“央央你回来了?”文菲竹和她打了声招呼,偏头看向门口的人时,顿住了。
咔一声,纪涵央听到自己脊柱僵直的声音。
她不是没考虑过被打脸,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点点头,感受到背后玩味的笑容,马不停蹄地向楼里猛扎进去。
“你来干什么?”
“你舍友?”对方笑笑,“挺不待见我的。”
文菲竹不知道前因后果,自然也不懂他那话,就也没管,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我不待见你吧,人家和我心有灵犀了。”
前男友:“……”
纪涵央回了宿舍,看到对着手机聊天聊得直皱眉的郑泽惠。
塞了颗润喉糖进嘴里:“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纠结。”
纪涵央点点头:“好。”
然后拿过洗漱用品打算去洗澡。
郑泽惠“哇哇哇”喊一声:“央央!你敷衍我!”
说完冲上去抱住她。
纪涵央戳了戳她的脑门:“简略点,我赶时间。”
郑泽惠越发委屈:“你不爱我了,你开始敷衍我了。”
“那好,我去洗澡了。”
郑泽惠立刻急:“钱劲要和我复合,他说他知道错了,还说以后我说什么都会听。”
纪涵央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惠惠啊,你信吗?”
“我……信吧?”
纪涵央笑着摊了摊手:“你看,我的意见不重要了。”
郑泽惠吐吐舌头。
“可你没说意见诶。”
“是我的话,我会让他滚。”纪涵央浅笑,“因为我不信他改。”
郑泽惠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纪涵央顿了顿,“但你不是我。”
“不用站在我的立场。”
“做你自己。”纪涵央拍了拍她的肩膀,“错了就当历劫。”
“男人又不是什么必需品。”
她顿了顿,长睫扑簌,“爱情只是调剂品,罢了。”
“可我走不出来。”她有些难过。
“嗯,我知道的。”纪涵央叹了口气。
我比你更走不出来。
又怕别人笑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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