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平安无事
曹岳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牌令箭。
他淡淡地说道:“在皇上的众多皇子之中,最像皇上的其实就是六爷了。你与皇上是同一类人,看着花心,其实您是动过真感情的。看着像是动了真情,但是……但是情感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没有权力来的重要。如果两不冲突,对于你们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但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两者冲突了,在别人的眼里你们就会显得特别无情无义。六爷,做为过来人,我堵您一句话。对于感情来说,补救是最没用的处理感情的方式。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像是有用,但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真的能当作没有发和过!”
“曹相的话,本王记下了!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曹岳依旧看着那块金牌令箭,笑着说道:“虽然六爷说话很不客气,但臣能看得出来,您其实还是留着余地的。您其实也是真的不想在现在与臣发生什么太大的冲突,这件事情就让他这么过去吧。当然了,六爷如果越想越不开心,想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臣,那臣接着就是了。”
刘永铭笑道:“曹相都这么说了,那本王还能说些什么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臣再提醒您一下,您的秦王府怕是要出事!”
“秦王府?”
曹岳说道:“记得之前方刑部弹劾过你!”
“他弹劾不成!”
“他也没想过能弹劾成。他只是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弹劾了而已。六爷知道臣口中的别人说的是谁?”
刘永铭眉头一皱。
曹岳接着说道:“是那些在本科会试里落榜的学子!夏彷之事及科场弊案想来现在已是人尽皆知了!方刑部想要让那些学子们知道,朝里有人给他们撑腰,六爷觉得那些落榜学子现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没等刘永铭说话,那曹岳便笑道:“他们会以考题过于风月及考题不公为借口,纠集一大批人去您的秦王府门前闹事!只要他们一闹,皇上就得处理一些人。您不在官场,所以处理你最为合适!但如何处理才能给那些考生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呢?”
刘永铭笑道:“曹相的意思是,父皇会把本王夺爵?重查夏彷之案?”
曹岳摇头说道:“一定不会。夏彷之案就是六爷您查出来的,皇上圣心自明,不可能会罚您罚得过重。但也不会轻了,轻了是没办法说服那些考生。不过话说回来了,方尚书不知道皇上不在宫里。等皇上回来,想必您已将此事解决了吧!”
刘永铭笑道:“这么说来,曹相有办法帮本王解决?”
曹岳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曹岳帮刘永铭度过这一关,至于派人去杀释尘烟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刘永铭既然知道曹岳的意思,自然得顺着他的话让他将解决办法说出来。
曹岳笑道:“自是有办法。”
“那还请曹相相教一二了!”
曹岳说:“其一。臣帮您传个消息出去,若是有人来秦王府闹事,那么就将消息传进宫里来。六爷财力雄厚,花点钱买通那名领头闹事之人,将学子们带离秦王府,而到贡院那边去,想来这是能做得到的!”
刘永铭应道:“那也只能解王府之急呀。”
“其二,六爷您写一份请罪疏,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皇上不至于会把您如何的!”
刘永铭反问道:“考生那里肯么?”
“只要重考即是了!”
刘永铭摇头说:“怕是父皇不肯呀!这要是学子一闹就重考、一闹就重考,那以后国家法度怎么办?”
曹岳又笑道:“皇上不愿意重考,不只是因为国家法度,而是为了面子。这要是礼部的人上书,言说此科不公,皇上自会许诺重考的。”
刘永铭摇头说道:“谈何容易呀。贡院那边全是礼部的人!重考不就默认了会试弊案牵扯太广,严重到要重考的地步了么?那就说明了此事不仅只是夏彷卖考题这么简单了,贡院那里就没有一点问题?礼部那里就没有一点问题?除非是陆预不想在礼部干了,要不然他绝不可能会上这道奏疏的。”
曹岳言道:“会试出问题是事实,只要有人去向陆礼部说说即可。比如他那个准女婿,六爷秦王府里的主簿!”
刘永铭想了想,点起了头来,说道:“曹相说得极有道理呀!只要陆礼部这一奏疏上去,怕就得引来各种麻烦。甚至会被礼部同僚攻谄,而四哥为不引火烧身,未必会帮陆预说话。近些日子卫科从中搅事让四哥与陆预的关系不是很好……那陆预就得重新找个靠山。现在朝里能靠得住的,怕就是你太子党了!”
曹岳轻笑道:“六爷重言了!”
“合着你这不是在帮本王,是在帮你自己呀!是不是本科会试里你的学生门生都没考中?”
“六爷玩笑了。陆礼部那里臣必定会尽全力保下他的。他若是能安然无样,礼部也就无样了。杜春秋虽说与杜家写了断情书,毕竟姓杜。与杜家、与东宫还是有些关联的,臣多少也得保着点。”
“宿仓呢?”
“宿侍郎更是与杜家是姻亲,自是不能让他也受罪。只要这三个人平安无事,再如何追究此事,自然也都追不到您的身上来,何况您还写了请罪疏了呢。”
刘永铭一拍手掌说道:“这主意好!曹相好算计呀!”
“六爷应下了?”
“不应!”
“哦?那六爷您想如何处置此事?”
刘永铭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六爷,您现在可是在紫宸殿里,可没办法调兵遣将,您也无将师可以调遣!”
曹岳话一说完,看着刘永铭那一脸微笑,自己的笑容也有些僵了。
曹岳收起那笑容问道:“六爷不会是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安排了吧?”
刘永铭笑道:“曹相觉得本王是什么人?也不怕与曹相说,这事在本王出题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即是想好了,怎么可能不做些安排呢?放心,出不了事。”
“哦?”
“当然了,本王是说我自己出不了事,至于别人麻就……呵呵,别的不多说了。还是谢谢曹相您为本王谋划这许多。”
曹岳有些坦然却又有些气馁地应道:“不客气!”
…………………………
秦王府大门处。
那些从卫戍军里来的精锐们十分敬业。
他们站姿标准,再加上一身秦王府的光鲜府卫打扮,显得神采奕奕。
而师仲道却有些萎靡。
他虽然穿着甲胄,精神头却显得有些不太好。
他伸着懒腰从王府里走了出来。
师仲道深得他父亲师无疾“同袍同义”的真传,与那些府卫们是同甘共苦、同吃同住。
师仲道来到大门前,看了看那些府卫,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满意,但做为首领,他还是要多说几句的。
师仲道对着那些府卫说道:“这几天都把招子放亮点,别出差错!姚先生说这几天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不管出什么事,你们可都不能损了秦王府的威风!要把精气神给我拿出来!”
“是!”
几名府卫应了一声,那师仲道抖擞了一下身子,这才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大门口密切注意着秦王府外面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而此时,在秦王府的厅堂之内,姚甫瑞正坐在客座上首位置上喝着一碗茶。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眉宇间带着一些愁容。
姚瑞甫将茶碗放了下了,看了看正对面坐着的珏瑶姑娘,而后问道:“消息证实了么?”
“已经证实无误了!”珏瑶姑娘应了一句。
为了证明自己证实过,珏瑶姑娘又解释道:“消息是昨天夜里一员举人在红杏楼里谈论而得,只言三爷那里正在向未考中的举人散布消息,言之对会试的不满,并且撺掇落榜考生前来冲击秦王府。”
“这事你说过,拣重要的说。”
珏瑶姑娘接着说道:“我连夜吩咐密探前去探查此事,且已从刑部方尚书那里证实此事为真。方刑部即是三爷党党首,撺掇考生的即是三爷党的人,所有的消息与线索也都合而为一,确认此事属实。”
姚瑞甫问道:“方刑部的妾室是我们自己人吧?”
“先生如何知晓?”
姚瑞甫说:“六爷出门前与我说过了。”
“原来如此,即是六爷已将秦王府托付于先生,那还请先生拿个主意吧。”
姚瑞甫问道:“时间确定了么?”
“不确定具体时辰,只知就在今日。”
姚瑞甫轻笑一声出来。
珏瑶姑娘迷惑地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瑶姑娘的手段我从六爷那里听说了。红杏楼出去的密探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寻出来过一个,可见那些密探之精干呀!精干密探暗伏于方刑部身边,寻证了具体之事,但却未获知时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点!”
珏瑶姑娘想了想应道:“方刑部只言日期,不曾设计过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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