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仪表堂堂
刘永铭只得老实地说:“这个……地方上进贡的药材也就那么些个,许多药材都得经内务府去采买。刚刚说过,御药房少了些药,那些平时手脚不干净之人必定是要借用这个机会把账给平上。儿臣不帮他们一把,多拿些药入账,让他们把账做得干净些,他们是不会老实地交待昨天夜里到底少了些什么。”
“嗯?”
“问过了,少了一些跌打损伤的。想必那进到御药房的那只鬼呀,受了什么伤。”
“还是你心细呀!”刘塬笑了一声却又突然问道:“你刚刚好像真要走?”
“不走干嘛?”
“留下来用膳呀!不是贼不走空么?”
刘永铭笑道:“我有饭局了,刚刚约了何副统领,他给我炖香肉吃呢。”
“你与他交情不错嘛!”
刘塬这话说得特别阴阳怪气,但他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香肉。
刘永铭马上应道:“那是呀,儿臣之前天天在宫里行走,别说是了他,于沧楚、陶大眼他们与儿臣的交情都是不错的。陶大眼为人耿直,就是不会客套。于沧楚有点滑,与像长臣不太对脾气。还是何常傻得可爱,儿臣就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平时也喜欢与他一起吃酒吃肉。”
刘塬脸色一板,问道:“你听不懂朕的话不是什么?你一个王爷,与禁军副统领结交,你就不怕朕想歪了?”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情!”
“不。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事!”刘塬一下子心疑了起来。
刘永铭连忙说道:“没事!你那么多心做甚!”
“说老实话!”
刘永铭被刘塬一喝,又退了一步。
他看了看左右,见得并没有别的宫人在身边,他只得老实地说:“儿臣……唉,这么说吧,裴小子看上了何常那大老粗的女儿了!但裴家是世家大族,裴殷哪里能看得上何常那出身呀,还是个大老粗,这事……”
“哦。你要撮合他们?”
“裴小子与儿臣什么交情您还不知道么?毕竟一块长起来的,他都求到儿臣身上来了,儿臣能不帮忙想辙么?您可别与裴翰林说这事,这事他还不知道呢。等我谋定以后,把这事给……”
刘塬生气地说道:“你还有空帮裴展元去弄那些私事呢?你可还差点朕点什么事情你忘了么?”
“环儿的事情儿臣也去办了呀,只是还没有结果。放心放心哈,儿臣已为她找好婚配对象了。”
刘塬关心地问道:“是谁?”
“屠之佑的儿子屠文林!这人儿臣见过,仪表堂堂,朝气得很,有些文彩,还会下几手臭棋。虽然不拔尖,但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你如何选了他了?也不与朕说一声!”
刘塬有些生气起来。
刘永铭答道:“这还用得着说么?二哥与大哥争得那般热烈,您这一天天地白头发在增多……儿臣不是在诅咒父皇您哈,这是说的大实话。若是给她配个高门大户,将来二哥与大哥争起来,难免会牵连到她的身上去!哪朝哪代这担子事不牵连一些旁亲呀?”
刘塬点了点头,这事还真如刘永铭说的那样,世家大族虽然千年所累,但出的事情也不是一般的多。
能延续下去完全是靠着家族里人多和四处投机压宝。
刘永铭接着说道:“屠之佑这人嘴巴大,官位也就到这里了!他也不参和党争,若是能嫁进屠家,想来会有一世的平安!儿臣看着那屠文林就很不错,一个丫鬟能嫁进一个翰林之家,您就别再苛求什么了。”
刘塬又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倒是句实话。只是……他一个翰林之家能娶一个丫鬟为妻?”
“这您不用管,您只要同意了,儿臣就去办,剩下就是儿臣的事情了!”
“屠家倒是书香门第,这个亲事可以结!就是……他们家穷了点。”
刘永铭连忙说:“没事。儿臣给屠之佑找了个活,每月给他二十五两银子,多了怕屠文林变成纨绔。一年几百两银子够他们屠家开支了。”
“你倒是想到朕的前面去了!”
“屠之佑那边儿臣已诓住了,一有机会便会促成此事,但是你可别乱弄其它事情打乱我的计划!”
“放心,你做你的。”
“你别把这事四处说!太后那里也别讲,等事成之后她自然会知道。你们要是乱插手,怕是会坏了大事。”
“行了,朕知道了。”刘塬想了一想,却又问道:“屠文林现在什么功名?”
“秀才吧。他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看样子应该还没考上举人,要不然他也不些于会那样。”
刘塬好奇地问道:“哪样?”
“就是前阵子陆预着急嫁女儿,曾找过屠家,因为夏彷的儿子夏冰下棋比屠文林下的好,所以他现在有些不满与颓废。不过陆预却是不嫌弃这个人。他应该没多大问题。行了行了,不与您说了,儿臣走了,真饿了。”
刘塬问道:“何常那里的炖肉能比朕桌上的御宴还好吃?你不吃了去?”
“倒不是说御宴不好吃。只是何常那里的肉呀,您一辈子也吃不上!”
“呵呵。”刘塬硬笑两声,言道:“朕是皇帝,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呀,他那里能有什么呀?”
“还能是什么,香肉,就狗肉呀!”
“你还吃狗肉呢?”
“儿臣……你先别掏东西……”
刘永铭见得刘塬一只手拿着了一只碗,他一溜烟得便向外面跑了出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一个瓷碗打在了地上。
刘永铭此时才从延英殿里跑了出去。
刘永铭一出来却是看到了周培越还在门外站着。
此时,那卓英却是走上前来,问道:“六爷,里头……”
“里头完事了。爷我问你,刚刚……”
刘永铭正想问话,一抬眼便看到了周培越。
原来那周培越从殿里走出来以后根本就没有离开。
刘永铭只得说道:“你进去收拾一下吧,父皇要是踩着什么碎碴又得教训你们这些宫人了。”
“是!”卓英应了一声,连忙招呼来两名内侍进到殿里去打扫,顺便伺候刘塬将那饭给吃完。
卓英离开后,那周培越见得刘永铭正看着自己,十分有礼貌地作了一下揖。
刘永铭走上前去笑问道:“状元郎,你怎么还没走呢?饭点可快过了。过了饭点翰林院那边可就没有食可以给你拱了。”
周培越笑道:“猪吃食才用拱的,六爷您这又在笑话微臣了。不过微臣不生气,微臣这里还有事求您呢。”
“说吧。”
周培越看了看左右,压着声音对刘永铭问道:“六爷,皇上他……皇上非是喜怒无常之人,虽说平日肝火旺一些,但也不至于遇事便摔盘子,却不知今日为何龙颜不悦?”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您是六爷,皇上的脾气您最是了解不过,故尔……”
“呵,你有什么孝敬爷我的吗?”
“这……您知道的,微臣连寒门也算不上,能中这个状元也实属侥幸,哪里有银子孝敬给您,微臣手上的那些个破烂物件您也是看不上……”
刘永铭笑道:“问你一句话。就当作是你孝敬爷我了。”
“您说。”
“你是不是入了大爷党了。”
周培越一愣,问道:“六爷您……您怎么……”
“怎么知道的?呵呵,你与袁魁一样,都是微末出身,他有韦家提携,你的运气却没他那么好。翰林院里裴、薛两位翰林可都对你讨厌得紧呢,但也不至于会如此厌恶吧?只能说明,你与他们呀派系不同。三哥手下的文人是多,不过大多没有官职,你去了,三哥又不听你的,你定会觉得在那些举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周培越尴尬地笑了一笑。
刘永铭接着说:“四哥风头正劲,但他舅舅卫科卫侍郎却是国子监出来的。即使你能放得下,他卫科也时时会觉得你可能会看不起他。有个陆预已经让卫侍郎难受的了,如何还会让四爷党里再多加你一个状元郎呢。至于五哥那里,呵呵,你看不上他唯利是图、好狼眼鼠眉无衡的样子!”
“六爷说得是。”
“七爷党就只有胡琏庸一人,是不收门人的。所以你只能是大爷党。裴殷看不上你,是因为你是大爷党。薛青祥看不上你,是因为你与他同一派系,年轻有为又是状元郎,会争他的风头。薛翰林的胸襟可不是看上去的那么高。要不然翰林院的馆长应该是他薛青祥而不是裴翰林。”
“一切如六爷所料。”
刘永铭笑道:“你是大爷党之事父皇也应该知道吧?”
“这……这微臣就不知了。”
“他要是不知道,就不会在你面前摔盘子咯。”
周培越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为何?”
刘永铭笑道:“还能是什么意思,父皇那就是做给你看的。他其实没有生气,或者说,他是生气了,但也只想让别人知道他生气了。最好是有人帮他出这口气,他自己是不可能亲自出手的!地方乡绅闹出来事情来,哪里有皇帝亲自出手的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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