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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大师


  华灯初上。

  大观城灯火阑珊,到处都是美景。

  可宋州府衙内的参军司马信,却坐在自己的办公书房内,愁眉不展。

  刺史韩文韬的暴毙,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恐惧,很怕下一个便会轮到他!

  尽管他并没有把柄在崔啸天手中,也并非韩文韬党系众人,但有一点无可否认,那就是最终抓住崔啸天的人——是他!

  如果当初不是他在延平县衙鲁莽行事,意外地将崔啸天逮捕入狱,恐怕也就没有现在的担忧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司马信便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立刻跑到齐州,狠狠扇那阴损县令宋知礼几个巴掌。

  然而,人家这個小小县令非但现在比自己还官大一级,而且手握金蟠桃,将来必然入朝为官,把自己远远甩在身后。

  时至今日,他依然想不通,那样一个疯疯癫癫,神神经经的家伙,闯了天大的祸事,到最后非但转危为安,甚至还反败为胜!

  竟然能得到圣上垂青,简直太不可思议……

  正想着,外面忽然有管事来报。

  “司马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延平县衙捕快的人,想要见您!”

  “什么?”司马信蓦地瞪大眼睛,“延平县?捕快?”

  延平县这三个字,宛若一根卡在咽喉的鱼刺,让司马信仅仅听到便异常难受。

  “他说……”管事补充道,“他是延平县令宋知礼派来的,有要事求见。”

  “宋知礼……”司马信咬牙说出这个名字,气得嘴唇都跟着哆嗦。

  管事不明所以,只是看见司马信脸色铁青,感觉应该不见。

  “唉……”然而,司马信在哀叹一声之后,却还是挥手说道,“带他进来吧!”

  “是!”管事应诺,出去领人。

  司马信却兀自紧张,竟然把墙上佩刀取下,藏在了办公桌下。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很快,一个年轻且熟悉的小捕快进入屋中,向司马信躬身施礼,然后自报家门:“延平县捕头徐真,见过司马大人。”

  司马信怎么可能不认识徐真,只不过他异常好奇,当即沉着脸问道:“你来这里作甚?”

  结果,令司马信目瞪口呆,脑壳冒烟的事情发生了。

  但见徐真先是双手十指交叉,比划了一个玄道手势,然后竟然闭上眼睛,口中念起了咒诀。

  而下一秒,徐真双手一划,半空中噗地腾起一股火焰,但见火光映射中,徐真的脸庞突然变得怪异莫名,宛若魔神。

  “……”司马信彻底无语,赶紧伸手抄住桌下刀柄,心里说话,幸亏我准备了把刀。

  “司马大人,”徐真快速的掐指一算,然后睁开眼睛说道,“天道有缺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你……什么意思?”司马信有点儿懵。

  “司马大人,”徐真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你……救我?”

  “对,”徐真说道,“是宋知礼大人派我来救你的,因为我们一早算到,大观城有灾,司马大人有难!”

  唰!

  一听这话,司马信勃然大怒,登时抽出佩刀,指着徐真喝道:

  “混账!你胆敢到本官这里装神弄鬼,是何居心?”

  “稍安勿躁,”然而,徐真却气定神闲,继续着他的神棍表演,说道,“你真的以为,延平县扫平三大恶霸的事,只是宋知礼大人运气好吗?”

  “你……”听到这话,司马信忽然感觉手中佩刀异常沉重。

  是啊,捅了那么大的娄子,那县令的遭遇的确有点儿神奇。

  “那都是我帮他演算出来的,”徐真扬着嘴角说道,“我们一早算准,内卫在关注着裘镇农与崔啸天,所以便顺应天命,做了我们该做的事。

  “若非如此,”徐真发出灵魂提问,“一向顺从的宋知礼大人,如何会做出那么多疯狂举动?”

  “这……”司马信感觉手腕又是一沉。

  是啊,当初的确感觉难以理解,他现在已经能记得宋知礼那疯魔般的神情。当着那么多州府大员,他竟然敢那么顶撞,原来是……有恃无恐?

  “宋大人之所以没有带我去齐州,是因为我又根据紫气北上,星演推算,推测出大观城要出大事,这才特意赶来。

  “司马大人,”徐真神情凛然地说道,“你是这场风暴的风眼,如果你不听我的,轻则人头落地,重则血流成河!”

  咕噜……

  司马信先是咽了口唾沫,继而像给自己打气般地冲徐真喝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你就这么两句话,你就让我全都听你的?”

  “司马大人,”徐真蓦地瞪大眼睛,“你到底遇没遇到危机,心里有没有事,难道你自己心里没谱吗?”

  “我……我……”

  是啊,司马信刚才还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至于前途就更加黯淡无光。

  “相信我,”徐真说道,“我能让你成为第二个宋知礼;不信的话,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ωωw..net

  “你……”司马信放下佩刀,但脑筋却飞快运转着,数秒过后,他猛然想到什么,对徐真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有灾,那你倒是拿点儿本事出来,得让我相信啊?

  “你说我有灾,灾从何来?”

  “灾,来自于东北方向,庚金之所。”徐真捻着手指,随口说道。

  大观城的郡衙大牢正是位于东北,而监狱明显对应着五行之中的“金”。

  “监狱……”司马信很快想到郡衙大牢发生的那桩案子,心里暗暗琢磨,难道是方无病的事?

  可是……

  “小捕快,”司马信又问,“你既然会推衍之术,那你倒是说说……说说我吧?你说我有灾,但你了解我吗?”

  “甲子年十月出生,”徐真捻了捻手指,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兄弟有三,姐妹成双,胎记似云,位于左臀……”

  接下来,徐真说了好一大堆关于司马信的信息,其准确程度直把司马信听得张口结舌。

  “对了,”徐真又道,“你最近心里郁结,别再吃药了,你那痔疮嘛,也……”

  “别,别说了!”司马信彻底服了,因为他患痔疮这事,除了大夫谁也不知道。

  “司马信,”徐真鄙夷地哼了一声,竟然直呼其名,“我们宋知礼大人要找的,是胸怀广阔,心系天下之人,你再这般小肚鸡肠,可是会再次改命的!”

  “不不不,”司马信赶紧抱拳,“捕快,哦不,大师,莪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我信了,我现在全听你的,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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